“觀察期?”高登民和高延津對視了一眼,後者搖頭,“好像沒有明確,不過以你們的壽命對比來看,應該會很長。”
“好吧~”馬孝全嘆了口氣,他低下頭,心道事已至此,他也不在多說什麼了,該說的,眼前的兩人已經都和他說了,至於後面的事,那隻能後面再說了。
“對了,那你們......”馬孝全抬起頭,準備再問一句,可是當他抬頭時,面前的兩人已經不見了。
沒錯,就是不見了,或者說,消失了,只是一個低頭的時間,人就消失了。
馬孝全下意識的站起身,在屋子裡翻找起來,可是不管他怎麼找,都沒有找到。
“馬孝全,別找了,他們走了,我能感覺得到......”源傳音。
“走了?怎麼走的,從窗戶飛出去的?不對啊,窗戶都沒開啊,門也沒開啊。”
“或許,他們本來就不是這個維度的......”源道。
“維度......”馬孝全停下手,站直身子,伸了個懶腰,問源,“源,那你說,這個世界到底應該是什麼樣子的?”
“我也不知道了,本以為和你一起來八十年代會少很多的事,現在看來,不僅事不少,還很多啊......”
馬孝全也是苦笑連連:“你還別說,最近一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已經完全顛覆我的認知了......我也以為這八十年代初都是紅磚牆土瓦礫的,現在看來,根本不是。”
源道:“或許也因為這個年代還沒有滿大街小巷的探頭,所以很多東西,嗯,或者說很多生物還是物種什麼的,還可以自由的在這個年代,這個國家穿梭,至於三十年以後,可能就少的多了。”
“或許吧!”
“下一步你的打算是什麼,白素貞給你的任務你還完成嗎?”源問。
“當然要完成了,不過我怎麼都覺得那個白素貞很奇怪,她給我派任務的時候,總是給我一種說不上的感覺,怎麼講呢,當時我那麼頂撞她,她似乎都能容忍我。”
“我估計也因為只有你可以實體穿越,所以才縱容你一下,畢竟任務只能你去做,不是麼?”
“也對,嗯,剛才那個高登民和高延津來了以後,我突然有了一個想法,既然他們倆是我之前遇到的黃馳,還有那個給我平板的人口中說得‘那些人’,那麼就證明,他們也會想著將我列入‘那些人’的行列裡。”
“所以呢?”源起了興趣,“你要假冒‘那些人’的身份嗎?”
“假冒?不可能,我如果假冒,他們肯定不相信。”
“那你想怎麼做?”
“反其道而行,我就直接承認我是‘那些人’中的一員,我想看看他們的反應,嗯,尤其是黃馳,他雖然是地下世界極限奇兵戰隊的創始人之一,但我總覺得他還有很多的事隱瞞著。”
“我支援你這個想法,對了,最近經歷的這些事,我也恢復了不少的記憶,閒下來我共享給你。”
馬孝全嗯了一聲。
也就在這是,房門又響了。
這一次,敲門的是來抄水錶的。
馬孝全將房門開啟,領著抄水錶的人記錄了水錶上是數字後,因為他家是最後一家,所以乾脆就和馬孝全有的沒的聊了起來。
這個抄水錶的人叫做楊建軍,住在一樓,和張大媽是鄰居。
八十年代的抄水錶,都是挨家挨戶的敲門抄水錶數字,抄好以後一軋差,算出來用的水有多少噸,然後按照每噸水一乘算即可算出水費,至於怎麼收錢,一般都是隨抄隨收,也偶有過兩天再交錢的,但總體不影響,至於將所有的水費全都收好了之後,水廠會專門過來一個辦事員,辦事員會將水廠裡的水錶數拿出來進行核對,一般情況下,誤差在5%左右,水費的多少是沒什麼影響的,況且抄水錶不僅是個體力活,還是個比較費口舌的,筒子樓裡住的住戶偶有對水費存在異議的,總會適當的抗爭一下,或許能夠少幾塊錢的水費,但總比沒少的好。
“楊叔,我咋記得你抄水錶都抄了三個月了?咋沒人和你換呢?”馬孝全給楊建軍倒了缸自來水,問道。
楊建軍也沒拘謹,端起缸子咕嚕咕嚕一口喝乾。
“哎,也是家裡比較困難,我那一口子又每個工作,丫頭還小,我不得多勞動一下,這收水費雖然辛苦,但是有跑腿費的,能賺一塊是一塊嘛。”楊建軍不避諱的道。
“也是~”馬孝全點點頭。
楊建軍笑著道:“小虎啊,你現在還沒成家,不知道柴米油鹽貴,尤其是有了娃,那花銷更大,好在我家丫頭學習還算可以,最近你姨姨又有了老二,我們有點發愁,到底要不要養。”
馬孝全連忙道:“楊叔,我覺得你一定得養,為啥呢,因為再過兩年,這計劃生育要是真施行了,你這會不要,那陣子再想要,你想都別想了......”
“計劃生育啊......”楊建軍砸吧了一聲,“我倒是也聽說了,據說南方有部分地方都開始試行了,小虎你這個提議對的,我和你姨現在精力也還可以,忍一忍再養一個,等我們都老了,姑娘也好有個伴兒......”
楊建軍本來也只是抱著隨口說一說的心態和馬孝全聊天的,要老二這事兒,他一直不能下決定,現在好了,和馬孝全一聊,他很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對了小虎......”楊建軍臨出門時突然轉過頭道,“你知道張大媽有個相好的是吧,那個叫王力的,那個人死了......”
“死了?”馬孝全一愣。
張大媽的相好,如果馬孝全沒有記錯的話,那個人張大媽曾經還拜託馬孝全過去問王力要過欠款。
“怎麼死了呢?”馬孝全隨口問了一句。
楊建軍嘆氣道:“我估計也是憂鬱的吧,以前那是個挺好的人,就是後來妻子和孩子被人給害了,所以一直鬱鬱寡歡,但不知道咋的,和張大媽弄一塊兒了。”
馬孝全好奇問道:“楊叔,你咋知道的這麼多?”
楊建軍嘆氣:“王力也算是我一個遠房的表親。”
馬孝全又問:“那楊叔為啥告訴我這些呢?”
楊建軍一愣,呵呵一笑:“我也不知道為啥,可能王力臨死前,曾經和我提起過你。”
“提起我?我應該和王力不熟吧?”馬孝全皺起了眉頭。
“我也就納悶呢,不過王力臨死前交給我個東西,說是如果有機會的給你,喏,就這個......”說著,楊建軍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方盒子。
“這什麼東西?”
楊建軍苦笑一聲,心道我要是知道,就不拿出來了。
“那我收下了?”馬孝全試探著看了一眼楊建軍。
他和楊建軍並不熟,而且街坊鄰居對楊建軍此人的評價比較一般,主要還是因為這個男人比較摳門。
“那你......先收著好了,但是小虎啊,要裡面有啥,你可一定得告訴我......”
馬孝全點點頭,心道自己接下這盒子,要是不弄出點什麼金銀啥的,估計以後沒辦法給楊建軍交差,不過也罷,這人本性不壞,也是因為家庭條件很一般,想著養家才變得摳唆的,時機合適,稍微做做手腳好了。
“那行,楊叔你放心,要是有啥了,我就給你說~”
“哎行~行呢!”
“對了楊叔,那王力死了,他的房子不就空了麼,怕是沒人敢住吧?”
楊建軍呵呵一笑:“你還真說錯了,有一對兄妹還就住進去了,姓什麼來著,哦對,姓梅,梅花的梅......”
“姓梅?”馬孝全一愣,心中猛地竄起一個念頭:莫不是小梅阿姨?
......
實體穿越前,馬孝全曾和老媽袁蘭聊起她的過往,當時老媽袁蘭對小梅阿姨形容了特別的多,而且還總是強調小梅阿姨是他們廠的廠花之一。
可是,自打自己來到這個年代,進了鉚工廠,也時不時的去隔壁紡織廠溜達,從來不曾見過和聽過小梅阿姨,這和老媽當時表述的完全不一致啊。
“怎麼,你認識嗎?”
馬孝全苦笑搖頭:“我哪認識,我就是覺得這對兄妹膽子大,屋子裡死人了還敢去。”
“嗨~那房子總不能空著吧......”
......
楊建軍離開後不久,紅姨和趙叔回來了,馬孝全將楊建軍抄水錶的事情給兩人複述了一遍後,便找了個理由回屋睡覺了。
第二天一大早,房門突然響了,馬孝全還窩在被窩裡沒起床,便被突然來家的馬烈火給強行拉了起來。
“咋了你這是?”
馬烈火嘿嘿一笑,頗為神秘道:“告訴你個好訊息。”
“啥?漲工資了?”
“漲啥工資啊~”馬烈火白了馬孝全一眼,“隔壁紡織廠來了一個特別好好的姑娘,真得,把我都看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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