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大軍趁機撩起一拳,狠狠的砸在了馬烈火的鼻子上,頓時鮮血彪射。
馬烈火鼻子吃痛,手一鬆,魏大軍竟然連滾帶爬的跑了。
是的,魏大軍就這麼的跑了,留下蹲在地上哭的袁蘭,一個人跑了。
屋外不遠的拐角處,馬孝全目送著魏大軍狼狽而逃,他嘆了口氣,喃喃道:“爸媽啊,我這兒子為了你們的幸福,可是費了一番心思啊,你們可別辜負我的好意啊......”
......
馬烈火的鼻子被魏大軍打爛了,儘管他用手捂著,但鮮血還是從他的指縫滲了出來滴在了地上。
袁蘭看到了地上的鮮血,先是一愣,然後立刻停止哭泣去找藥盒子。
鄰居大媽也沒想到會有這種結果,她嚇得直接回屋,砰得一聲緊閉房門。
袁蘭小心翼翼的拿著棉花遞到馬烈火面前,剛準備開口,馬烈火卻先一步問道:“袁蘭,你沒事兒吧?”
袁蘭一愣,儘管她不願意承認,但馬烈火的這一句“你沒事兒吧”著實讓她感到了一絲溫暖,她心中暗暗嘆氣,如果魏大軍有馬烈火的一半該多好。
“沒事兒~”袁蘭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快,你鼻子流血了,用棉花塞住吧?”
“沒事兒沒事兒,我沒事兒~”馬烈火笑著搖頭,走水龍頭前很乾脆的開洗,然後用手接著涼水不停的拍自己的腦門,片刻後,血止住了。
袁蘭遞上了她的手絹,馬烈火也沒注意,接過來直接擦了一把,擦完以後才發現是袁蘭的手帕。
“呃,不,不好意思......我......”馬烈火手裡攢著帶有自己血跡的手帕,有些不知所措。
“沒事兒,我洗一洗就好~”袁蘭伸手要拿手帕。
馬烈火搖搖頭,將手帕塞進懷中:“我,我幫你洗!”說完,他便快步走出房門離去。
看著馬烈火離去,袁蘭有些惆悵,她嘆了口氣道:“如果你今天不來該多好,我和大軍就不會有誤會了,哎!!”
......
路拐角處,等了好一會的馬孝全終於等到了馬烈火。
馬烈火看到了馬孝全,反應了過來,有些氣憤道:“你小子故意告訴我魏大軍在袁蘭家的?”
馬孝全也沒隱瞞,很乾脆的點點頭:“沒錯,因為我覺得魏大軍配不上袁蘭,我想撮合你倆,所以......你懂的!”
馬烈火嘆了口氣,苦笑一聲道:“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可是袁蘭好像對我沒什麼好感啊。”
馬孝全拍了拍馬烈火的肩膀:“俗話說得好,金誠所致金石為開,剛有了起色你就打退堂鼓,這可不是我認識的馬烈火啊。”
聽到馬孝全這話,馬烈火又來了精神,他挺起胸膛點頭道:“也是,剛才魏大軍問袁蘭到底喜不喜歡我,袁蘭沒回答,至少,她不討厭我。”
“對嘛~”馬孝全點頭,“你要有這個覺悟就對了,行,也不枉我今天使了這麼大的勁兒,誒?你鼻子咋了?”
馬烈火嘿嘿一笑:“小事兒,被魏大軍那孫子偷襲了一拳,不過袁蘭的手帕我拿到了,嘿嘿~”
馬孝全將馬烈火一摟:“得,也算你今兒有收穫,我這有五塊錢,請你下館子,也算是給你道個歉。”
馬烈火下巴一揚:“這特麼還差不多,走,仙鶴樓,他們家的餃子我可是念叨很久了。”
“哈哈,咱倆想一塊兒了,走走走!”
......
第二天,剛下工沒多久,魏大軍便領著七八個人來到二車間門口,指名道姓的要找馬烈火。
大家雖然同是鉚工廠的工人,但是車間和車間之間,也是有一定的競爭的,不管是計件、質量,哪怕是打架,幾個車間之間都存在著這樣那樣的競爭。
車間領導其實是很清楚車間之間的這些小過節的,不過他們並沒有去整頓,在領導們的眼裡看來,有了這樣的競爭,車間才能夠更多的去正向發展,有時候,阻攔的過多也不是一件好事,畢竟創新需要一些不拘一格的人才。
況且,幾個車間之間也都知道什麼是底線,只要在廠子裡不打架不出人命,不鬧那種過分的事情,一般都沒什麼大的處分。
二車間門前,魏大軍叼著一根黃金葉,一副吊炸天的模樣,他身後,幾個和他一起來的工友們也都各個凶神惡煞的看著從車間裡走出來的工人。
這些跟著魏大軍過來嚇唬馬烈火的人,其實都是趙海棠吩咐的。
今天早上上工後,趙海棠發現魏大軍的腦門上有一個大包,便問他怎麼了。
魏大軍本來是不想說的,因為這個大包是他昨天匆忙從袁蘭家跑出來,一個沒跑穩,跌地下碰的,但這種恥辱的事,魏大軍自然不可能告訴趙海棠,正好接連在馬烈火那裡吃了虧,魏大軍就帶著哭腔給趙海棠說,是馬烈火找人打的他,當然,在說他他之前,魏大軍也不忘將自己大吹特吹一番,反正最後自己是差一招惜敗。
趙海棠當然也看得出魏大軍在吹牛,她對馬烈火有點興趣,因為同是官宦人家的子弟,馬家那四個兄弟,她還是聽過的,只不過由於不是同一條線上的(馬家是軍旅,趙海棠的家算是世俗官家),所以頂多算是聽說,沒怎麼接觸過。
所以思想前後,趙海棠還是決定找幾個人幫魏大軍出出風頭,反正又不是真打架,打架彼此嚇唬嚇唬,不破廠子裡的規定就行。
車間門口,馬孝全正和馬烈火有說有笑的往外走,剛邁出門一步,便看到魏大軍。
“誒?魏大軍身後跟了幾個人?”馬孝全眼睛微微眯起,對馬烈火道,“怕是來找你的吧?”
馬烈火也眯起雙眼,他冷哼一聲:“亮他們也不敢動我一根手指頭,只是公然這麼挑釁,怕是......”
馬烈火說得沒錯,就在這時候,二車間的很多工友們已經提上了扳手螺絲刀......
汪師傅從車間出來,一看氣氛有些微妙,立馬幾個大步跨到魏大軍面前,沒等對方開口,一巴掌將他扇翻在地。
魏大軍一臉懵逼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定睛一看,是汪師傅。
“汪師傅,你打我作甚?”魏大軍不樂意了,擼起袖子道。
汪師傅冷哼了一聲:“打你作甚,你小子上次偷老子的扳手,你以為老子不知道嗎?”
魏大軍啊了一聲,他極少來二車間,更別說偷汪師傅的扳手了,這一巴掌,鬧哪樣?
可是汪師傅哪裡肯給魏大軍解釋的機會,他一把抓住魏大軍的衣領,將他從地上給揪了起來,罵道:“以後不要讓我再看到你,要不然你來一次我打一次,滾蛋!”說罷,汪師傅將魏大軍狠狠的推了一把。
就這樣,一直處於懵逼狀態的魏大軍就這麼莫名其妙的走了。
馬孝全和馬烈火也是看得一臉懵逼,他們作為汪師傅的徒弟,沒聽師傅說起過魏大軍偷他扳手的事啊。
......
四車間辦公室內,趙建設輕輕的嘆了口氣,他面帶微笑著端起一杯茶,輕輕的搖著頭吹了吹茶水,然後淺淺的壓了一口。
“海棠啊,這個魏大軍,一根筋啊......”趙建設調侃一笑放下茶杯。
趙海棠滿臉羞紅,本想著魏大軍領著人過去鬧上一番,就算不鬧,你好歹立個威啊,可去了不到半個小時便灰溜溜的回來了,問為啥回來,魏大軍直接來了一句:“我也不知道!”
“我能有啥辦法,誰能想到半路殺出一個汪建清(汪師傅的大名)。”
趙建設呵呵一笑,道:“老汪那老小子難纏的很,還是廠子裡的技術大拿,一般人還真不敢把他怎麼樣。”
“那咋辦?去了一趟啥也沒幹?那不是便宜那麼馬烈火了麼?”
趙建設道:“海棠啊,我就不明白了,那馬家和咱們老趙家井水不犯河水,你用不著去試探人家吧?”
趙海棠冷哼了一聲道:“哥,我哪裡是試探那個馬烈火啊,我可沒有吃飽了撐的慌。”
“那你想幹啥?”
趙海棠道:“我就想把魏大軍和袁蘭拆散,然後,嗯,然後查一查那個叫馬小虎(馬孝全)的小子的來歷。”
“馬小虎?”趙建設眼睛微微眯起,“你說前些日子招進來那一批人裡面的那個小夥子?老汪的徒弟?”
“嗯~”
趙建設托起下巴想了想,笑著搖頭:“海棠,我想不通,你為啥要調查那個小子,你要是想,哥去廠子裡的檔案室給你把他的檔案調出來看一看不就清楚了。”
趙海棠搖頭:“他面兒上的我都知道,我想知道更多。”
“更多?”趙建設吸溜了一聲,“難不成那小子還有別的身份?”
趙海棠搖搖頭:“不知道,哥,你有沒有聽老爺子說起來一件事,嗯,就是上次他們從一個破樓裡發現了一個特別奇怪的人,那個人臨死前,說是有什麼......”趙海棠話還沒說完,趙建設起身一把按住她的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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