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孝全先於白衫女子出的胭脂店,因為臉上有血跡,所以他找了一處茶樓,要了杯茶,然後去水房將臉上和手上的血跡洗淨。
洗淨後,馬孝全將水盆裡的血水隨意一倒,正巧他面前是茶樓老闆養的幾盆花,血水濺到了花上,只是一個呼吸,花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枯萎。
“我去~~什麼情況?”馬孝全大吃一驚,連忙跑到花盆面前觀察。
“這下完蛋了,這花怎麼突然枯萎了呢,不行,這可不能讓茶樓老闆知道,看他那架勢,他貌似挺喜歡這幾盆花的......”
馬孝全眼睛微微眯起,看向剛才拿過的水盆,盆子裡還有一點點沒有倒乾淨的血水,馬孝全伸手蘸了蘸血水,伸進嘴巴里。
一股刺痛順著舌苔傳遞到大腦,馬孝全哇的一聲吐了好幾口吐沫。
這時,體內的源突然傳音:“馬孝全,你發什麼神經呢,這麼強的劇毒?”
“劇毒?”馬孝全愣了一下,回應,“源,你說我剛才嘗得這個血水是劇毒?”
“廢話,你都那麼大反應了,還不是嗎?”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有毒啊?”
“馬孝全,發生了什麼?”
馬孝全想了想,將自己在胭脂店遇到情景給源複述了一遍。
“嗯?照你這麼說,那個白衫女子,很有可能就是下毒者了~”
“什麼?下毒?我和她從不認識,他怎麼能下毒害我?”
“這我怎麼知道,反正下一次,你如果再遇到那個女人,要小心。”
“好吧,我知道了~”
安全起見,馬孝全偷偷的燃起紅蓮霸火,將他用過的水盆,以及那幾盆被毒死的花全部燒掉,然後從後牆翻了出去。
等茶樓老闆來看自己的花時,花沒了,茶樓老闆破口大罵,以為剛才那個洗臉的傢伙(馬孝全)連花帶盆都偷走了。
......
馬孝全躲在牆後,聽著茶樓老闆的謾罵,心中很不是滋味,好在自己那會和老闆說話的時候是低著頭的,想必對方也沒看清楚他的模樣,萬幸,萬幸啊。
“看來......這聯合一統,很危險啊......”馬孝全喃喃自語,嘆了口氣道,“算了,本來還買衣服呢,不買了,回吧~”
......
白衫女子和兩個婢女分別後,獨自一人往王宮方向走,路過一處別院門口時,她停了下來。
別院的大門上已經掛起了牌匾,牌匾上寫著三個大字“駙馬府”。
“這就是駙馬府嗎?”白衫女子眨了眨眼,走到府門口,正巧一個下人開門出來倒水,看到白衫女子,客氣道:“姑娘可是有事?”
白衫女子笑著道:“之前這裡的別院一直沒有人住,怎麼今兒有人了呢?”
下人笑道:“因為來了一位駙馬爺呀,嗯,是從黑青國來的,即將要和咱們聯合一統的婷公主成親呢,誒對了,姑娘,婷公主你見過沒有呀?”
白衫女子搖頭微微一笑:“婷公主深居簡出,我怎麼可能見得到呢,我家裡又沒人做官。”
“哦,我見姑娘氣質不凡,以為姑娘見過婷公主呢~”下人說著,向白衫女子點了下頭,關門回去了。
白衫女子又抬頭看了看門上的牌匾,笑著搖頭:“準備的還真快,不過日子都沒有定呢......”說著,白衫女子轉身準備離去,就在她轉身的下一刻,馬孝全出現了。
應該是說,馬孝全回來了。
兩人再次碰面,皆是一愣。
馬孝全回過神來,眉頭一皺,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姑娘是我在胭脂店裡遇到的那位婷姑娘吧?”
馬孝全的語氣有些生硬,因為之前在茶樓的事,他有些糾結。
白衫女子點了點頭道:“正是,萬公子這是要去哪裡呢?”
馬孝全沒有很快回答白衫女子的話,而是仔細的打量著她。
這女人,怎麼看都不像是要暗害他的人啊,這氣質,這長相,還有那神情自若的儀態,越看越不像啊。
“姑娘,有句話我想問問你~”
白衫女子點點頭:“萬公子請問吧?”
“姑娘是不是給我下了毒?”
白衫女子一愣,搖頭有些不明白道:“下毒?我與萬公子不熟,更不是仇家,我為何要給萬公子下毒,更何況,我也不會下毒。”
白衫女子說著,將包紮的手背在了身後。
馬孝全眼睛微微一眯,他以為白衫女子心虛,遂上前一把抓住對方那隻受傷的手,將她剛剛包紮好的藥布狠狠扯下。
“疼~~”白衫女子想掙脫,但無奈對方力氣太大,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對方將藥布扯下。
她這麼一喊,別院的大門開了,看門的下人露出腦袋,看到馬孝全,連忙恭敬道:“駙馬,您回來啦?誒?姑娘,你還沒有走啊?”
馬孝全一愣,問下人:“你認識她?”
下人搖頭:“不認識,只是小的出來倒水的時候,這位姑娘在外面站著,駙馬,這姑娘怎麼了?呀,她的手流血了~”
馬孝全轉頭一看,白衫女子的手再一次流血了,鮮血沾染在了他的手上。
白衫女子嘴巴一扁,眼淚不由控制的流了出來,從出生到現在一百多年,她什麼時候受過這麼大的委屈?她這麼一哭,馬孝全覺得自己有些過分了,連忙鬆開手,尷尬的道:“姑娘,實在是抱歉,我剛才的確是被人下了毒......”
白衫女子看了馬孝全一眼,她一刻也不想在這裡停留了,轉頭要走。
“姑娘等等~”馬孝全一把拉住白衫女子,“你這手還在流血,對不起,那我給你包紮吧~”
“不用你好心~”白衫女子一甩手。
“對不起,是我魯莽了,我給姑娘賠不是~姑娘,我家就在這裡,很快就包紮好的~”說著,馬孝全扭頭對下人道,“去準備藥布~”
“是~~”
白衫女子一愣,看向馬孝全,哽咽道:“你......你真是萬山河?這裡是你家?”
馬孝全點頭:“對啊,不然呢?”
白衫女子本來還很生氣,不知怎的,在得知眼前這個男人就是萬山河,而眼前這處別院就是萬山河的家時,突然沒那麼生氣了。
馬孝全以為白衫女子不願意,連忙又解釋道:“姑娘放心,我雖然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但我也絕對不會對姑娘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的。”
“噗嗤~”白衫女子笑了,“哪有人說自己不是正人君子的呢~”
馬孝全尷尬的撓了撓頭,道:“那姑娘是同意了~”
“嗯~”白衫女子輕輕的點了點頭。
“好,姑娘請~”
......
馬孝全領著白衫女子走進別院,下人已經拿來了藥布,二人進入正堂,馬孝全親自給她包紮。
“好了~這一會絕對再也扯不開了~嘿嘿~~”
白衫女子笑道:“扯不開,那換藥怎麼辦啊?”
“呃~~我就一個比喻,嘿嘿~~”
“好吧~~那換藥的時候怎麼辦啊?”
馬孝全撓了撓頭:“我看姑娘衣著不凡,氣質出眾,想必也是大家閨秀,只要是個郎中都會換~”
白衫女子想了想,突然道:“不,是你犯的錯,自然你要給我換藥了~”
“啊?姑娘,這男女授受不親,更何況我是個即將要成親的人,你可能不知道,和我成親的人可是婷公主,你要是來得這麼頻繁,被婷公主知道了,以為我始亂終棄,這我可擔待不起。”
白衫女子搖頭道:“怕什麼,你我又沒有做什麼,你家下人也在看著,大不了下一次我也帶著下人來好了,反正這事是你造成的,你得負責~那個婷公主要是來,我和她解釋便可~”
“我這......唔,好吧,不過我還是有個疑惑,姑娘到底有沒有給我下毒?”
白衫女子搖搖頭:“肯定沒有,不過萬公子若說下毒,我倒是有件事情要和萬公子坦白。”
白衫女子說完,看了一眼馬孝全身後站著的下人,馬孝全會意,讓下人先退出去。
關上正堂門,馬孝全衝白衫女子點了點頭,後者指著馬孝全換下的藥布,道:“勞煩萬公子從藥布上取一點血痂浸在水中。”
馬孝全點點頭照做。
“再勞煩萬公子找一盆花,將浸過血痂的水倒進去。”
馬孝全嗯了一聲,將浸過血痂的水倒入他身旁的一個花盆內。
盆內的花剎那間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枯萎起來。
“這......”馬孝全瞪大眼睛看著已經枯萎的花,又看看白衫女子,“姑娘,你的血......”
“嗯~我的血有劇毒,想必萬公子的疑惑,就在這裡吧......萬公子,你會不會覺得我很可怕?”
馬孝全吸溜了一聲,笑了。
“看來萬公子真覺得我很可怕......”白衫女子有些失落的低下頭。
“不不不,我以為只有我是這樣的人,沒想到姑娘也是,哈哈......”馬孝全說著,順手拿起剪藥布的剪刀,用剪刀尖將自己的手指扎破一個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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