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汗,怎麼辦?”加圖問。
皇太極咬咬牙,命令道:“蘇爾納,加圖,你們帶兵,分頭去找,從瀋陽城出去,往關外走有兩條路,你們兵分兩路,勢必要將馬孝全攔截住,馬孝全能殺則殺,那個北冥霜雪,我要活得。”
蘇爾納也不傻,一聽皇太極的命令,一瞬間明白了過來,他點點頭,心裡卻有了別的主意。
加圖倒是沒想太多,他只是想要殺死馬孝全,至於那個北冥霜雪,到時候再說。
“是~”兩人齊聲道。
此時,在某處關卡口,馬孝全正客氣的遞上通關牒。
瀋陽城內知道馬孝全是誰,關外的人可不一定知道,再說這會兒馬孝全還易容了。
“嗯~”守關計程車兵看了看馬孝全,又看了看北冥霜雪,問道:“她怎麼帶著頭巾,拿下來我看~”
馬孝全道:“官爺,我妹妹得了天花”
“天花我也看~”那守關計程車兵一邊說,一邊刻意的向後躲了躲。
“好吧~”馬孝全衝北冥霜雪使了個眼色,後者嘆了口氣,只能將頭巾摘下。
早先為了掩人耳目,北冥霜雪特地在臉上和脖子上點了白色的小點,密密麻麻,看起來很可怕。
那守關計程車兵一看北冥霜雪這模樣,嚇得又後退了一步,同時出了疑問:“紅頭?怎麼回事?”
“對啊,官爺,得了天花,血上頭了,我妹妹有個遺願,就是趁著還能動,回家~要不死在這裡,可怎麼辦呀?”
“行行行,我知道了,走吧走吧~”士兵收下了通關牒,又問,“那這通關牒你妹妹沒有拿吧?”
“沒有沒有,官爺放心,就小的拿了,小的沒得天花!”
“行了行了,走吧走吧~”守關士兵揮了揮手。
“誒~多謝官爺~”馬孝全笑著衝下人點了點頭,下人會意,從馬車上拿下一雙上好的羊皮手套,遞給了那士兵,“官爺,小小心意~”
那士兵眯著眼睛快收下,嗯了一聲,便不再理會馬孝全。
馬孝全呵呵一笑,衝身後馬車上的下人招了招手,下人將馬車駕過來,馬孝全扶著北冥霜雪上了車,一行人匆匆離去。
下午,蘇爾納領著人追了過來,看到守衛計程車兵,展開兩幅畫像問道:“有沒有看到這兩個人?”
畫像有些粗糙,士兵看了半天,搖了搖頭:“沒有~”
蘇爾納皺了皺眉,一招手,領著人往另一處跑去。
一個時辰後,加圖來了,由於加圖不能走路,所以他坐在馬車上不能下來。
這士兵和加圖熟識,看到加圖,連忙打招呼。
加圖問道:“蘇爾納是不是剛剛來過了?”
“嗯,來了,拿了兩幅畫,問我見沒見過畫上的人。”
“那你見過沒有?”
“沒有~”
加圖想了想,又問:“那從你這裡過的,有沒有一個紅頭的女人?”
士兵一愣,腦海裡瞬間反應了過來,反問道:“紅頭不是得了天花血上頭了才會有嗎?”
加圖白了一眼:“你聽誰說得天花血會上頭的?就算是上頭,頭能紅嗎?”
士兵一拍大腿,嚇得噗通一聲癱倒在地。
加圖一看,道:“難道你真得見到了一個紅頭的女人?”
士兵扁著嘴道:“見到了,可是長得和那畫裡的完全不一樣啊,還有那個男人,也和畫裡的不一樣啊?”
加圖氣得狠狠的砸了一下馬車門,罵道:“你個蠢貨,你把人放走了~他們往哪裡走了?”
士兵抖著手道:“往左邊關內方向~”
加圖眉頭一皺:“那蘇爾納往哪邊走的?”
“右邊,右邊~~”
加圖大喜,看了看癱倒在地計程車兵,道:“這個也不怨你,你沒有見過馬孝全長什麼樣子,咱們的訊息傳得也太慢了,只要蘇爾納走錯了就行~”說罷,加圖吩咐手下,左方追去。
馬孝全一行人,這一路一點都不敢停歇,他很清楚,這個時候的皇太極應該已經反應過來了。
以女真人擅長騎馬的能耐,如果派出一隊輕騎兵,在他們沒有到達關內時追上,也是可能的。
“相公~~”醒來後的北冥霜雪,睜開眼,第一聲就喊了馬孝全。
此時,馬車外休息的下人也醒來,看著兩眼通紅的馬孝全,下人有些不好意思。
“大人,交給我吧,您進車裡休息吧~”一個下人道。
馬孝全點了點頭,停下馬車,將馬鞭交給那下人,他上了馬車。
北冥霜雪看到馬孝全通紅的雙眼,心疼的秀目含淚。
“好了,哭什麼?你男人我只是沒睡覺而已~”馬孝全拍了拍北冥霜雪的腦袋,笑道。
“那,那你睡,要不在我懷裡睡吧?”
馬孝全呵呵一笑:“不了,你也再眯一會兒,嗯,咱們距離下一處關卡還有點遠,所以休息好,比什麼都重要。一會兒你也吩咐一下馬車外的下人,讓他們輪流休息。”
“那萬一有山賊草寇怎麼辦?”
馬孝全笑道:“那就靠咱們親愛的北冥大小姐解決了~”
“嗯,知道了~~”
和北冥霜雪說完,馬孝全便躺下,閉上眼睛睡著了。
看著心愛的男人熟睡,北冥霜雪微微一笑
錦州城。
袁崇煥看完手裡的信,皺著眉頭問道:“馬兄弟已經出了?”
袁崇煥面前站著一個馬家的下人,這下人是馬孝全事先早已安頓好的,早在馬孝全決定從瀋陽城逃出來時,下人就已經快馬加鞭的往回趕了。
“是的~”
“嗯,信上馬兄弟說準備在牙關接他,現在不知道他到哪裡了?行,這事兒我知道了,你下去休息吧。”
“是~”
馬家下人剛走,袁崇煥便喚來士兵吩咐道:“將這封信帶給馬家~”
“是~~”
袁崇煥嗯了一聲,站起身走到窗邊,看著窗外的天空,喃喃道:“馬兄弟啊馬兄弟,你這膽子也夠大的,放心,我一定等你~”
“阿嚏~~”馬孝全揉了揉鼻頭,緩緩的睜開雙眼。
外面的天已經黑了,馬孝全坐起身一看,北冥霜雪不知什麼時候又睡著了,打著火摺子,馬孝全看到馬車內還有絲絲的血跡。
順著血跡一尋,原來是從北冥霜雪的頭上帶下的。
“怎麼回事?”馬孝全探出腦袋,問馬車外駕車的下人。
下人小聲道:“大人,您睡覺那會兒,我們遇到了一夥山賊,小美夫人不讓我們打擾您,所以她將那些山賊全殺了。”
“我去~~這麼大的動靜,我竟然沒醒來?”
“嗯,大人睡得很熟~”
“好吧,你們沒事兒吧?”
“回大人話,我們沒事兒,小美夫人很厲害~”
“唔,好吧~”馬孝全縮回腦袋,看了看還在熟睡的北冥霜雪,此時的北冥霜雪,不知是做什麼美夢還是什麼,表情很恬靜。
馬孝全忍不住俯下身子輕輕的吻了一下北冥霜雪的朱唇。
小妞兒似乎感受到了什麼,吧唧了一下嘴,轉身又睡去。
馬孝全鑽出馬車,吸了吸外面的冷空氣,精神一下子清醒了不少。
“大人,給您水~”下人遞上水袋,馬孝全接過灌了一口。
通往關內的某處山谷下,一片狼藉。
加圖坐在馬車上,眉頭皺了皺,命令停下。
“怎麼這麼濃郁的血腥味?”加圖眯著眼睛,“把火把點亮。”
士兵得令,紛紛將火把點到最亮,剎那間,有限範圍內的場地,亮如白晝。
加圖推開馬車門,在士兵的攙扶下跳下馬車,低頭一看,道:“怎麼這麼多的屍?看樣子都是草寇,去看看,是誰殺了他們?”
片刻後,一個士兵來報,說這些草寇都已經死亡,死狀很慘,數了一下人數,有二十人,其中十個人好像是被什麼東西把身上的血抽乾了,剩下的十個人,則都是貫胸的致命傷。
“血抽乾了?是狼嗎?”加圖眯著眼睛想了想,隨後否定了自己的判斷,“狼雖然喝血,但是絕對不會說是喝乾?你確定是抽乾的而不是喝乾的?”
兩個士兵抬上來一具屍體,加圖一看,嚇了一跳。
屍體全身凹陷,死者的嘴巴微微的張開著,似乎死得時候不相信自己會這樣死亡。
加圖疑惑不已,命人將死者身上的衣褲盡數扒下。
“嗯?”加圖看到死者胸口的一個小洞,吩咐士兵上去查驗,士兵查驗後回報,說這個人胸口的傷,並沒有貫穿,失去血液的部位,應該就是這裡了。
“是誰,竟然能如此?”加圖搖了搖頭,嘆氣道,“難不成是馬孝全他們?可是不應該啊,要是馬孝全他們,他們最多隻有不到十人,這些草寇有二十人,人數上,他們不一樣”
話到此,加圖抬起頭道:“將所有死了的人衣褲扒掉查驗。”
“是~”
一番查驗後,加圖得出了初步的結論,雖然有些不可思議,但加圖還是認為,這一場野外的慘案和馬孝全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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