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孝全知道袁崇煥的心思,道:“這事兒就交給我吧。”
袁崇煥拍手道:“那就有勞馬兄弟了,只是......這嚴刑拷打,還是算了吧,至於殺還是不殺,也全憑馬兄弟說了算,我就不參與了,馬兄弟到時候直接給我個話就行了。”
馬孝全點點頭,心道袁崇煥倒是用人不疑,他給了我這麼大的權利,也是為了給大戰時不留漏洞,也好,正好我可以從哪些奸細口中問問努爾哈赤的事兒。
......
正月十五,元宵節。
這天天氣不錯,白天沒有想象中的寒冷,到了傍晚,也沒有像往常一樣刮東北風。
馬孝全獨自一人站在寧遠城牆上,遠眺著前方。
前方其實什麼也看不到,但是馬孝全卻看得很入神。
“你在做什麼?”華悅走到馬孝全身邊,輕聲的問了句。
馬孝全回過神來,哦了一聲,道:“在想努爾哈赤什麼時候來?對了悅兒,你應該可以拜託那些小鳥兒啊什麼的打探到吧?”
華悅點了點頭,嗯道:“我就是上來和你說這個的......根據路程推算,應該不到十天吧,努爾哈赤的大軍就打到了。”
“嗯~”馬孝全點點頭,指著城下的防禦工事道,“不知道我們做了這些防禦工事,能否起到作用。”
華悅問道:“相公,我們只有一萬來人,努爾哈赤那邊聽說有十萬多,我們可以活下去嗎?”
馬孝全肯定的點了點頭:“我們肯定可以活下去!”
華悅挽住馬孝全的胳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喃喃道:“其實我本不想讓你呆在這裡的,太危險了,雖然你是那個時代過來的人,你能說出我們可以活下去,那麼寧遠之戰,一定是我們贏了的......可是......我總覺得不踏實......”
馬孝全摟住華悅的肩膀,笑著道:“放心,我做事很有分寸!對了,小美呢?”
“小美自從上次你讓她辦那事兒後,就一直沒怎麼出門,我去找她,她也不見我......會不會出什麼事兒了?”
“這倒不會,那丫頭皮實的很~”
......
女真部大營內。
努爾哈赤得意的笑著,他的面前,展開了一張羊皮地形圖,圖上的有十多處標記點,幾乎絕大部分的標記點上都被塗黑了。
努爾哈赤笑著指向那些塗黑的標記點,道:“這些據點,全都是高第那個慫包送給我的,我沒費吹灰之力便將這些據點得到了,真是有趣的很吶......”
努爾哈赤身旁站著皇太極,他看到父汗手指的各個據點,道:“父汗,據說高第是魏忠賢的人,魏忠賢那個閹人,真是大明王朝的蛀蟲啊......”
“嗯,也正是因為有了那種蛀蟲,咱們才可能獲取最終的勝利......老八啊......你為人寬厚,如果你有朝一日成為人上人,一定要記得,像魏忠賢那樣的人,絕對不能用,聽明白了嗎?”
“是,父汗~”
“嗯~~”努爾哈赤點了點頭,隨手抄起桌邊的匕首,然後一丟,啪得一聲紮在了地圖上的某處。
皇太極瞪大眼睛看向匕首扎著的地方,道:“寧遠?父汗,寧遠到目前還沒有得到什麼訊息,會不會已經都跑光了?”
努爾哈赤點了點頭道:“有可能,咱們穩紮穩打,一步步推進,過幾日便可到寧遠近郊,到時候就知道了。”
......
正月二十三日,努爾哈赤率領女真各部抵達寧遠近郊,本想著寧遠城也像是之前的大小淩河錦州一樣沒有駐兵,誰料派出去好幾個探子,竟然都肉包子打了狗——有去無回。
再連續派出十數名探子後,終於有一名探子狼狽的逃了回來,見到努爾哈赤,這探子喘著粗氣,哭喪道:“大汗,有......有人......寧......寧遠有人......”
“有人?”努爾哈赤一驚,“那小小的寧遠城竟然有人,是誰你知道嗎?”
探子順了順氣,道:“守將叫做袁崇煥,其他的沒打聽來。”
“袁崇煥?”努爾哈赤不屑道,“一個小小的寧遠守將,竟然想以卵擊石?好,那我就給他點顏色瞧瞧。”
“且慢!”皇太極走出來,道,“父汗,不戰可屈人之兵,在攻打寧遠前,父汗何不去信一封逼降,那袁崇煥識時務的話,咱們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拿下寧遠。”
“嗯~老八你說得有理~”努爾哈赤笑道,“那麼這信,你來寫吧。”
“是~~”
......
寧遠城內,袁崇煥站在城牆上遠眺前方。
以他肉眼的觀測距離,已經可以看到那最前方黑壓壓的一片,這可想而知女真軍的人數有多少了。
袁崇煥呼了口氣,努力的讓自己平靜下來,就在這時,他看到一個黑影,緩緩的向城池靠近。
“拿我的弓箭來~”袁崇煥命令道。
接過弓箭,張開弓,搭好箭矢,正準備射那黑影,突然,一隻手將他的弓給拉了下來。
袁崇煥扭頭一看,是馬孝全。
“馬兄弟,怎麼,你認識那人嗎?”
馬孝全笑著搖了搖頭,道:“袁大哥仔細看,那人舉著一杆旗子,那是使者旗。”
“使者?呵呵......沒想到努爾哈赤竟然還派使者,莫不是要勸降我?”
馬孝全道:“勸降不敢說,恐怕是逼降袁大哥才對!”
“哈哈......有點意思~那就讓那人進來,我倒要看看,努爾哈赤耍什麼心思......”
......
見到女真使者,袁崇煥並沒有立即發問,而是先觀察了一番眼前那女真使者,他身邊的明將,則一個個瞪大雙眼,氣勢上給女真使者施壓。
這女真使者也是個猛人,面對明軍給他的施壓,他不僅不怕,反而還哈哈大笑起來。
“你笑什麼?”馬遠忍不住,怒吼道。
女真使者冷笑道:“笑自然有笑的道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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