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忠被拿下了,可他卻在不斷哭喊求饒,並且澄清先前舉動一切都與他無關,說是其中必有蹊蹺。
陳忠所說的這些東西,周文錦又何嘗不知?以他的膚淺修為,又豈能讓自己七重天的修為在無知無覺之下,被扇了一巴掌?
周文錦天資聰穎,轉念一想,後背不由爬上了細密的冷汗,心知此地不可久留,或許就有個修為通天的前輩在暗中操控這一切,今天自己的奴才的跋扈,已經讓前輩不爽了,否則也不會遇到如此難以置信的一幕!
他甩手一巴掌,將陳忠滿嘴的牙齒打落,並且抽出一把軟劍,探入陳忠口中一頓攪合,將舌頭攪爛,讓其半句話也說不出。
而後他沉聲喝道:“狗奴才,平日裡仗著周家的名聲,在外囂張跋扈,今天我周家就在家門前將你杖斃!”
這句話說得義憤填膺,表面上是極其憤慨,可也只有周文錦知道,這話,實則是說過隱藏在暗中的前輩聽的,希望前輩能對他有所改觀。
雖說幕後前輩這件事,看起來也是虛無縹緲,沒人能夠確定是否真的存有這位高人,可週文錦卻不得不謹慎對待!哪怕有半成的可能對自己不利,也要極力去避免!
周文錦覺得自己似乎做得還不夠,趕忙收起面上的倨傲之色,對著還是半臥在地的女人露出溫和之色,伸出手,朝著她走去,口中還客客氣氣的說:“這位姑娘,是我周家的奴才狗仗人勢,先前若有冒犯,還請姑娘千萬要見諒啊!”
周文錦自以為表現得還算得體,可卻不想,剛走出兩步,卻是一個踉蹌,摔倒在地,甚至為此甩掉了顆牙齒。
先前唱歌的女人更是滿面的慌亂之色,跌坐在地上的她手腳並用,不由往後挪了幾步遠。
周文錦被摔得七葷八素,猛然回頭,看向原本走過的路徑,卻並沒發現任何的障礙物,平坦的街道,哪怕是蹣跚學步的小童,也不見得會摔倒,可他一個堂堂七重天高手,卻走路摔了個狗吃屎。
但周文錦並沒有憤怒,心中只有無盡的懊悔,以及對陳忠的記恨,如果不是他,今天自己又豈會惹得如此一身騷!
他已經十分確定,一定是暗中有人操控,他現在只想儘快離開這裡,至於陳忠,時候亂棍打死即可,至於這個女人,還是拖一拖,觀察一段時間再下手!
“這位姑娘,那文錦就先行告退了!”
周文錦站起身,一抱拳,神色仍舊是一片淡然,雖然口中由於摔斷牙齒而淌著血,可卻好似沒事人一樣,似乎剛剛摔倒丟臉的人並不是他似的。
周文錦剛剛轉身邁步,卻又是一個跟頭摔倒在地,似乎是被什麼東西絆倒,不僅周文錦,周圍的所有人都在大眼瞪眼藥的盯著周文錦腳下,很多自制力較差的人都露出忍俊不禁之色,只不過不想表現的太過,唯恐被周文錦當街出手殺掉。
這次周文錦面上閃過一抹憤然之色,但緊接著便收斂起來,重新站起身,卻並沒著急離開,而是抱拳原地緩緩轉了圈,並且朗聲道:“不知是哪位前輩駕臨小城,周文錦必然大擺筵席,備上重禮,為前輩接風洗塵!但還請前輩念在我周家在碎亂星海還有幾分底蘊,讓文錦就此離開吧!”
周文錦的聲音不低,讓圍觀者聞言都不由面面相覷,原來,周文錦先前那一幕幕丟臉的舉動,是有前輩在幕後故意所為!
周文錦的話算是說給邢峰聽的,言語中的威脅味道呼之欲出,想透過周家來打壓邢峰的氣焰,這也是周文錦並不知道邢峰的修為,否則哪怕不被嚇得屁滾尿流,也足以讓他當場長跪不起。
這時,一道清冷的聲音仿若雷霆,滾滾傳來,分辨不清傳來的方向。
“何為狗仗人勢?你們主僕本就是一路貨色,既然你的僕人是狗,你還想做人不成?想回去你周家,狗一樣的爬回去吧!”
周文錦眼神一凝,當著城內眾多圍觀者的面,讓自己爬回去?那麼日後,自己還有何顏面繼續留在周家?
神色陰晴不定的周文錦心中一狠,決定不理會那故作玄虛的幕後之人,當即邁出了一步,可還沒等第二步跟上,又是一跤摔了個七葷八素。
周文錦感覺今天自己的顏面算是丟盡了,死死咬著牙,齒縫間甚至都溢位了鮮血,也是渾然不在意,掙扎著爬起來繼續走,可結果還是不出意外,又是一跤,摔得比先前還重。
接連幾次,一次比一次摔得還要重,此時周文錦真正絕望了,他可以肯定,這樣下去的話,自己堂堂七重天的修為,或許會被這樣具有戲劇性的生生走路摔死!
此時圍觀者數量不在少數,露出憐憫之色者也不在少數,但雖然面上神色顯得不忍,可幾乎所有人心中都極為痛快,面上的事情只是做給人看而已,免得日後被麻煩找上門。
周文錦絕望了,含糊不清的跪地求饒道:“前輩,文錦知錯了,您就讓文錦離開吧,日後文錦必定低調做人,從此再不惹是生非!”
邢峰在人群中冷笑一聲,並沒開口,可聲音卻是清晰的傳入場中。
“周文錦,你應該感到慶幸,若非即將展開的周家大比,你認為,你今天還有命回去嗎?沒人阻止你離開,我說過,像狗一樣的爬回去!”
周文錦眼中閃爍著不甘之色,跪在地上垂著頭,良久後,他赤紅著雙目,有如野獸般低聲咆哮道:“你們這群人,看熱鬧的感覺很好對不對?還不趕快從哪來回哪去!”
周文錦像是一頭處在暴怒邊緣的野獸,他已經認栽了,但讓自己堂堂周家最傑出的天才子弟當著這麼多圍觀者的面,學狗一樣爬回去,他卻是做不到!
哪怕是要爬回去,事先也要將這群可惡的圍觀者遣散!
周文錦的話音落下後,所有圍觀者都是感覺心中一涼,就要離開,可一個個都驚異的發現,自己的雙腿彷彿灌了鉛般,卻是難以邁動分毫。
周文錦顯然也發現了其中端倪,明白這也都是那背後之人的從中作怪,他心中充斥著滔天恨意,可卻被逼於無奈,最終緩緩趴在地上,流著屈辱的淚水,緩緩爬出了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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