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琪從外面後來,看到南黎川在食堂門口走來走去,很是憂愁的樣子,不禁疑惑,“南總,你這是……”
南黎川連忙將手臂背在身後,趾高氣昂的從她身邊走過去,淡定的說道:“過來視察一下,沒事了現在。”
“哦——”孟琪嘀咕,視察食堂怎麼是南總親自過來,而且還是獨自一人。
孟琪沒有再繼續多想,抱著材料跑回食堂工作去了。
南黎川見她沒有起什麼疑心,這才勉強鬆了口氣準備離開,卻遠遠的看到孔珧從洗手間裡出來,雙手緊捂著肚子,模樣有些痛苦。
南黎川心裡有些激動,又有些忌憚早上自己做錯事,孔珧會因此不理他。
他就這麼呆愣的站在原地,盯著遠處的女人越走越近。
孔珧剛從衛生間出來,因為經期痛的直不起腰來,捂著肚子弓著腰出來,直到快走到南黎川面前才現面前的人兒。
她不由得一怔,突然忘記了小腹的痛感,直直的將腰直了起來,然後目視前方的從他身邊經過。
她的肩膀與他的手臂輕擦過,錯開身子的那一刻,孔珧心酸的說不出話來。
這可能就是他們的結局了吧,最熟悉的陌生人。
突然,南黎川的手掌扯過她的手臂,將她強行留在了原地。
孔珧回眸,秀氣的眉毛皺在了一起,“南總,別忘了這是在公司。”
聽到她真的不鹹不淡的語氣,南黎川的理智頓時降到了零點,他收緊了手上的束縛,語氣清冷,“在公司又怎麼樣,難道要我像你一樣裝作不認識?”
孔珧酸澀的嘴角勉強扯出一個弧度,垂眸之際看到他手上包裹的繃帶,想來一定是早上因為自己咬了他,然後氣的又開始自虐了。
然而她沒有絲毫心疼,因為這些入了她的眼全部都是做戲。至於南黎川這種,做戲也要做全套,受點傷什麼的根本就不是什麼大事。
她的目光漸漸變得陰寒,隔了幾秒才淡淡應道:“我寧願裝作不認識。”
這樣,她的心才不會越來越痛。
南黎川怒了,他覺得這個女人就是想找茬,想惹他生氣。然而就在他快要爆的那一刻,腦海裡又出現了樸坤千叮嚀萬囑咐的話——女人,就是得哄。
倏地,他的心情漸漸平復了下來,低聲嘆息,“阿珧,中午和我一起吃午飯行嗎?”
“?”孔珧抬眸打量了他一眼,很納悶他是怎麼從剛剛的話題突然扯到這件事上來的。
不過,正好。
她剛好有話跟他說。
“好。”
她淡淡道,算是應付了這個請求。
南黎川的眸光登時亮了亮,看來樸坤的話果然沒錯,跟她們講道理沒用,女人就得哄著寵著才行。
“那,飯店我先定下了?”
“嗯,隨便。”孔珧甩了甩胳膊上的手,清冷的聲音又響了起來,“那我先回去了。”
南黎川笑了笑,竟然一時間猜不透她現在的心情。看似已經答應他了,可是卻感覺不到她很開心?
沒關係,他只要按照樸坤的套路來,一定會逗她開心的。
南黎川離開食堂之後,便開始命人準備中午的飯店和需要用到的道具。
孔珧回到辦公室以後,肚子是越來越不舒服,吃了藥還是疼的不行。等到她終於捱過了早上,剛到中午的時候南黎川的簡訊便過來了。
她真的是不想動彈,可是跟南黎川的約會又不能取消。
想了想,她還是硬著頭皮去了。
路上,南黎川似乎看出來孔珧有些不舒服,便從車座旁拿出一瓶水遞給她,好心問道:“阿珧,你的臉色怎麼這麼蒼白?”
孔珧皺眉,緩慢的接過水瓶卻沒有開啟,手指愈加用力的捏著肚子。她抿著唇搖了搖頭,“估計,是餓的吧。”
聽完,南黎川爽朗一下,加快了油門。
吃飯的餐廳是當初南黎川和她重逢後吃飯的第一家餐廳,因為孔珧當初覺得裡面味道不錯,所以南黎川這次也就遠在了這家餐廳。
中午時分,理應是人流最多的時刻,然而這家餐廳裡面卻沒有一個人。
孔珧有些好奇的走進去,步子剛邁進去,便看見滿屋子的愛心氣球飄在了上空,走廊兩面全部都是用蠟燭堆積著,即使是在大白天,蠟燭堆起來還是十分好看。
“這是,幹什麼?”
孔珧斂眸,心底油然升起一抹涼意。
這種裝飾,這種氣氛,難不成又想告白一次?
南黎川熟練的拉起她的手,帶她來到了餐廳的最中間。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手捧花束的男人走到兩人面前,然後將花束交給了南黎川手裡。
南黎川抿唇一笑,平日裡也沒少做這種事,怎麼今天突然有些矯情了起來。
他輕咳了兩聲,將花舉到孔珧面前,然後塞進了她懷裡,“送給你的,寶寶,咱們和好吧。”
孔珧蹙著眉,覺得南黎川有些莫名其妙。
他只知道她生氣了,但是究竟因為什麼生氣,他恐怕到現在都不知道,然而,此刻坦言讓她和好?
“我要辭職了。”孔珧不緊不慢的說著,並沒有接受那捧花。
南黎川的笑意上一秒還堆在臉上,下一秒卻是凝固起來,逐漸隱退,“辭職?為什麼辭職?”
“嗯,就是辭職而已。”她別過臉不去看他,眼眶中的氤氳越來越多。
“我不同意!”
南黎川猛地將花摔在地上,然後伸手拽住她的手腕,語氣冷冽又霸道,“你這輩子都別想離開我!”
“南黎川,你鬆手!”
孔珧被他搖晃著,只覺得天旋地轉,加上小腹上的痛意,頓時有些站不住腳,乾瘦的身體像只搖搖欲墜的枯蝶,慢慢隕落。
她緩緩閉上了眼,身體毫無知覺的向後倒去。
南黎川整個人還處於急躁的狀態,轉眼間便看見面前的女人倒了下去。
他的心突然驟停了一下,伸手扶住他的腰肢。
“阿珧?”
他喚道,不知道孔珧突然間是怎麼了。心裡慌的不行,一時間想到了死亡。
他害怕,害怕因為自己過錯讓阿珧離開了他。
周圍的服務員看到了之後立刻撥打了急救電話。
南黎川抱著孔珧往醫院跑,這次他的體能似乎到達了極限,很快便送到了醫院。
他在醫療室瘋狂的呼叫醫生,直到醫生跑過來檢視,他才停止了叫喚。
“醫生,你快看看她怎麼樣?你一定要救活她啊!你要多少錢,多少錢都行!”
主治醫師許是被他吵得有些煩,推了推他,說道:“不會死的,放心吧。”
南黎川急得滿頭大汗,聽到醫生說出這句話之後才鬆了口氣,“這個女人,這個女人可是我的全部啊,你一定要救救她!”
醫生瞥了他一眼,小聲嘀咕,“在我這撒什麼狗糧。”
小護士跑過來,遞了一瓶輸液,然後將南黎川攔在了急救室的門外,叮囑道:“你不能進去,手術結束後才可以探望病人。”
南黎川點頭,視線一直盯著孔珧剛剛進去的方向。
不知道是什麼病,竟然還要進手術室?
南黎川坐在手術室的門口,雙腿開始打哆嗦。這個一向冷靜一想毫無忌憚的南黎川,竟然現在怕的要死。
他以為他可以天不怕地不怕,可誰知只要關於這些女人的,他就在意的很。
他早就看出來她不舒服了,為何不多問幾句?他知道她不舒服,為什麼還用那種語氣和她說話,為什麼還要去質問她?
南黎川現在後悔死了,他才是害了孔珧的罪魁禍!
他懊惱著,拳頭又忍不住朝著牆面砸去。然而這一次的力氣遠比之前的要重的,很明顯的便能看到他手上的淤紫。
剛包紮好快要癒合的傷口,被他用力一震,隨即綻裂開來,紅血頓時染紅了繃帶,順著他的手指,一滴一滴落在醫院的走廊裡。
他坐在椅子上,頭抵著牆,漸漸眯起眼眸。
是不是他的愛過於束縛了她,所以她才忍不住逃離,是不是自己太過於霸道,才會讓她喘不過氣來。
如果是這樣……
如果是這樣的話,放開她是不是才是對的?
阿珧,你到底想要我怎麼做?
南黎川慢慢閉上酸澀的眼角,頭重重的磕在牆上,回憶起這短短一個早上生的事情。
“阿珧。”他漸漸收緊拳頭,傷口處的裂縫越擴越大,殷紅的血液凝聚在了一塊,順著手掌的紋路流淌著。
突然,急救室的大門被開啟,護士面色凝重的走出來,站在手術室的門口喊道:“孔珧的親屬呢?”
“我。”南黎川瘋了一般站到護士面前,手掌滴落的血液從座椅處一直連到他的腳底。
護士摘下口罩,擰了擰眉,問道:“你是她什麼人?”
護士無意的一句話,卻讓南黎川聽完不由得一愣。
他算她什麼人?
呵多麼諷刺,直到現在他還不敢確認自己在她心裡的位置。
南黎川愣了兩秒,旋及反應過來,快說道:“我是她,老公。”
因為醫院裡有規定,如果開刀動手術的話,一定要親屬簽字才行,就算南黎川是孔珧的男朋友,只要沒結婚,依舊不算親屬。
所以,為了讓她能夠順利手術,南黎川也只好撒謊了。
護士突然瞪了南黎川一眼,眼神有些犀利,“病人現在情況緊急,需要動手術,你看著簽字吧。”
南黎川的心情十分焦躁,一心想著救孔珧,然後並沒有在意護士突然轉變的語氣,直接在條件書上籤了字,轉交給了護士。
一拿到同意書,護士立馬進入到急救室裡,沒有片刻耽擱。
南黎川的心再一次揪在了一起,一個人在門前踱來踱去。
他多想生病的那個人是他啊,這樣所有的病痛都可以讓他一個人來承擔。然而現在這樣,他的痛苦卻沒有絲毫減退。只要孔珧在裡面多呆一秒,他的心就多痛一分。
真的是度日如年。
南黎川的頭頂漸漸冒起一層細汗,打溼了額前的碎。
不知道等了多久,南黎川的手機鈴聲突然響了,那是樸坤打來的電話。
一開口,樸坤魔怔的笑聲便響了起來,“哈哈哈,南總,有沒有把總經理夫人搞定啊?”
然而此刻的南黎川氣的臉上青筋暴起,直接掛了電話。
去你孃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老子現在煩的很!
匆忙掛完電話,急救室的大門再一次被開啟。
南黎川跑到跟前,視線落在護士的身後,然而並沒有看到孔珧出來。
“醫生,病人怎麼樣了啊?”他急得滿頭大汗,攔住了護士的去路。
不過,護士此刻也是急得滿頭大汗,。她慌亂之中推開南黎川的阻攔,朝著外面跑了過去。
南黎川心裡急,可是絲毫幫不上忙,看著剛剛跑出去的護士沒過幾分鐘又跑了過來,手裡拿著半袋血袋進了急救室。
南黎川低垂的眉眼帶著苦澀與無奈,緊抿的嘴角沒有絲毫血色,手掌的血液和繃帶黏在了一起,有些慘不忍睹。
這些都沒什麼,只要她沒事。
只要阿珧沒事,他就算受了天大的委屈天大的痛苦,他都能扛得住。
“病人出血嚴重,急需輸血。”護士跑出來,嘴裡唸叨著。
南黎川聽到心裡猛地一怔,疼的快要不能呼吸。然而他沒有絲毫耽擱,立馬跑到護士面前,舉起那隻血淋淋的右手,左手指了指右臂,“抽我的,抽多少都無所謂!”
護士被他的表情和那隻血手嚇得不輕,有些恐懼的看了南黎川一眼,呆滯的問道:“你,你什麼血型啊?”
“b型。”
護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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