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邊思暔過來接應,孔珧像平常見到許久不見的老朋友一樣打招呼,嘴角的笑容格外好看。
“嗨!我回來了!”
邊思暔扯著嘴皮和她擊了個掌,“你總算回來了,我還以為你去環球旅行了呢!”
“切,你以為我是你啊!”她才沒有那個閒心和閒錢,像他一樣各世界的跑。
邊思暔淺笑,將她待到咖啡廳裡,倒了杯咖啡遞過去,“這幾天玩的開心嗎?”
這個問題……
孔珧想了想,這幾天發生了很多事。從摔傷開始說起,再到被蛇咬傷住院,出院後住進南黎川家裡……這些事經歷各種愉快和不愉快,雖然當時很煩,不過現在想起來感覺還不錯。
因為,都是和南黎川一起度過的。
看著她不自覺揚起的嘴角,邊思暔的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隨後,孔珧便抬眸看了他,“玩的還算不錯,不過現在還是要苦逼的上班去。”
邊思暔笑了笑,表示同情。
“對了,我媽和貝貝最近有沒有麻煩你?”
說起杜眉歡,邊思暔也是好幾天沒有見過她了,這邊孔珧提起來,他才想起來,“最近阿姨不知道在忙什麼,好幾天沒有來過這裡玩兒了。”
孔珧愣了愣,難不成帶著她的所有積蓄跑路了?
應該不會吧……她年紀這麼大,帶著一個小孩子漂泊肯定沒有跟孔珧住在一起要舒服的多。
孔珧停止想象,跟邊思暔打了聲招呼便匆匆上了樓,剛一進門就看見杜眉歡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而貝貝滿屋子跑來跑去。
貝貝最近長大了,跑起步來更穩了一些。
察覺到門口的動靜,貝貝忽地轉身朝著孔珧的方向撲了過來,一把抱住孔珧的小腿,昂起頭看著她笑。
孔珧抿唇,然後將貝貝抱在懷裡走到客廳後才放下來。
她蹲下身,將客廳裡的瓶瓶罐罐收拾了一下,平靜的說道:“我不在的這幾天,你沒有出過門?”
看著茶几上胡亂的擺放著各種各樣的啤酒瓶,還有凌亂的泡麵桶以及被擦拭過的衛生紙,孔珧不由得一陣心煩,同時也推測到杜眉歡這幾天應該只是待在家裡。
杜眉歡輕飄飄的看了她一眼,然後又重新落回電視上,右腿與左腿交疊著搭在茶几上,“沒人給我帶孩子,我出去多麻煩。”
捏著垃圾的手突然滯了一下,孔珧突然有些氣憤,但她還是忍了下來,“再怎麼說也應該帶貝貝出去轉一轉,天天待在家裡多不好。”
“哈哈哈哈~”杜眉歡看著電視突然笑了起來,手裡捏著一個薯片送到嘴裡,然後才看向孔珧,“你剛剛說什麼?”
“啪——”
孔珧猛地將一沓髒紙甩在茶几上,面孔因為憤怒而漲的微紅。
“你對我不負責就算了,可是貝貝還這麼小,你這個當媽的能不能上點心啊!”
孔珧吼道,貝貝雖然和她同母異父,而且之前也沒有一起生活了,到現在也相處不過一個月。但是貝貝這孩子十分討喜,孔珧更是對他十分寵愛,可杜眉歡呢?
自己住院了好幾天沒有回家,她連一個電話都沒有,基本上就是不聞不問甚至可能還以為孔珧永遠不要回來!
她原本以為杜眉歡只是對她這樣罷了,然而對待貝貝依舊這麼不負責任。很明顯這幾天杜眉歡待在家裡吃著泡麵,然後貝貝這麼小總不能一天到晚吃泡麵吧。
或許,杜眉歡做的出來。
想罷,孔珧冷不丁的哼了一聲。
杜眉歡被她發出的聲響嚇了一跳,眼神不解,“貝貝是我兒子,我會看著辦的。”
呵,好一句貝貝是她兒子!這一切還不是因為出生的身份是不能選擇的嘛!
她這輩子最難過也最後悔的事情就是做了她的女兒,讓她要這麼羞恥的過一輩子。
“你還知道貝貝是你兒子啊,你看看這兩天被你虐待成什麼樣了!”
孔珧皺眉,說是虐待真的一點都不過分。她還沒走的時候,貝貝穿的衣服雖然不是新衣服但還算趕緊,只是等她回來一看,衣服領子前密密麻麻的油漬,肚子那塊全部都是灰,頭髮長長也沒有剪,亂蓬蓬的披在頭上,最重要的是白嫩嫩的臉蛋髒的好像剛從煤窯裡面出來似的。
她就算只是貝貝的半個親人,看到孩子被遭汰成這樣,心裡都已經難受的不行。然而杜眉歡始終是無動於衷,連看都懶得看一眼。
只怕,杜眉歡現在愈發覺得貝貝是個累贅,因為當年她就是覺得孔珧是個累贅,險些把她丟掉。
好在那個時候孔珧大了,想丟並不是那麼容易。
杜眉歡重新將視線鎖在電視上,只是面色較剛剛比較嚴肅,眼睛是盯著電視看了沒錯,只是不知道心裡在想什麼。
“這個月,你如果再找不到工作,你和貝貝就不要待下去了。”
本來杜眉歡住進來就是有條件的,雖然這段時間,孔珧已經習慣她們母子住在這裡,可是杜眉歡如果一直這樣,孔珧想她也沒有什麼理由再繼續收留她們了。
畢竟,該做的她都做了。
至於貝貝,跟著的媽媽再不好,也比跟著只有半個血緣關係的姐姐要好。
聽聞孔珧要將她們趕出去,杜眉歡的臉上終於有了表情。不再是之前哀求,而是憤怒加怨恨,“有你這樣的女兒這麼對老子的嗎?我年紀大了,你就不能儘儘孝道!”
“噗~”
孔珧忍不住笑了出來,並不是嘲諷,而是覺得這句話真的很好笑。
想想她媽之前沒有做到母親的責任,憑什麼強求她盡孝道?
人啊,千萬別倚老賣老,搞不好會被晚輩試著讓她重新認識“收斂”二字。
“記得好像早在三年前,我就說過沒有你這個母親了,三年後,是你一聲不響的出現在我面前,死皮賴臉的住進這裡。我沒有拒絕是因為同情而不是親情。而現在,同情也被你一點一點消逝了。”
杜眉歡聽完一怔,眼神漸漸空洞,半晌才恢復平靜,“你還在說三年前的事,你以為只有你是受害人嗎?”
“呵。”
孔珧冷哼一聲,不再理會她的憤怒,也沒有必要和她糾纏下去,畢竟她是要走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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