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試如期而至,考試過後就是寒假,於躍很激動,終於可以回家了。
但考試剛結束,於躍就接到一個電話,是周老闆打來的,說想請自己吃個飯。
於躍想都沒想答應下來,他知道,無非兩點,加深感情,給點好處費。
畢竟老爸這兩個月給倒騰了不少糧,五萬塊的利潤是肯定有了。
果然,來到約定酒店,周老闆熱情相待,居然還把陳司長給帶上了。
陳司長見到於躍也很給面子,親切的打招呼,彷彿老朋友一般,於躍知道,給面子是候六的關係,親切則是自己不小心落下的煙的關係。
三人一邊聊天打屁,一邊談到了糧食上。
周老闆先提了一杯酒,然後笑盈盈的道:“於兄弟介紹的糧果然好,量也不小,我也不是小氣的人,咱過去的不說,這兩萬塊錢你拿著,回去給你爸買點酒喝,忙活兩個來月了,辛苦了。”
於躍微微一笑,說了聲周老闆客氣,看都沒看被周老闆推過來的信封。
兩人見於躍既沒客氣,也沒為兩萬塊表現出多大的激動,不由得又是高看一眼。周老闆甚至尋思自己是不是小氣了一點。
“於兄弟,除了感謝,這次請你來還有個事想談談。”周老闆說。
“你說。”於躍道。
“你們那糧真不錯,反正我這常年收糧,收誰的都是收,如果你父親在家不忙的話,不妨幫我這聯絡糧,你放心,別人提一分,你父親這我一定給一分五,怎麼的都不能讓你這邊白忙,你看怎麼樣?”周老闆說。
於躍也乾脆,點頭道:“不瞞周老闆說,其實我也有這個意思,多少無所謂,主要是給我爸找個事做,要不然他也閒不住,對付個煙錢酒錢也鬧個樂呵。”
“哈哈哈,於兄弟爽快,行,多的我也不說,你回去儘管跟你父親說,他收上來的糧,只要不陳不次,我這邊保證比別人那高!”周老闆大氣道。
“成,多少周老闆看著給,你也是做生意的,我也不差那點錢,純屬給老爸找點活幹,你也知道,他們農村住習慣了,在城裡也不適應,自己要不賺點錢,我就算孝敬再多他們也花著不舒坦。”於躍說。
周老闆深以為然,點頭道:“可不麼,於兄弟真是明白人,別看兒子花老子錢天經地義,但當老子的可沒幾個能拉下臉從兒子要錢的,於兄弟是真孝順!”
於躍笑著搖搖頭,這一點他倒是深有體會,以前自己從老爹要錢可從來沒覺得不好意思,但等自己有錢了,老爸在家即便有事也是自己週轉,從來不和自己開口,所以打那開始他就知道,能多給點就多給點,不然老爸再難也總是自己去賺,用他的話說,年輕力壯的,還養活不了自己就完了。
可事實上,在農村還真挺難的。
不像上班族,月月有錢拿,農村忙乎一年,也只能等到賣糧才有錢,而這一年開銷也不小,尤其農村禮份子特別多,別看隨的少,但架不住數量大,以前還好,也就是結婚生孩子才擺一席,但後來,那些個臭不要臉的動不動就吃個喜,簡直令人髮指。
做個小買賣要吃個喜,得場大病痊癒了也要慶祝一下,在市裡買樓了要慶賀一下,甚至老牛下犢子也張羅。
都是村裡人,給了訊息又不好意思不去,所以就縱容了那些死不要臉的傢伙,以至於後來上邊都發現農村鋪張浪費成風,特地發文整頓,但收效甚微,因為一不犯法,二不要臉,任誰都沒轍。
所以一年到頭,經常有拮据的時候,老爸就經常自己抬錢週轉,搞得於躍都覺得是在打自己的臉。
虧還自稱年入百萬,老爸還出去抬錢花,丟人啊。
所以,他知道,給老爸存在感,比給他錢好,如文人所說,授之以魚不如授之以漁。
而倒糧剛剛好,這東西不僅需要對糧食的套路門清,還得有良好的村裡人際關係,這點於躍是絲毫不擔心的。
老實巴交的父母是最淳樸的農民,向來和誰都很和善,不得罪人,不招人討厭,糧價只要不比別的地方低,收糧很easy。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正事也談完了,周老闆提議出去放鬆一下,要去蒸個桑拿。
南方洗腳,北方洗浴,那都是老爺們聚在一起的潛臺詞,於躍當然懂,於是笑著道:“我就不去了,還有事,您兩位老哥玩的開心。”
“那哪行,走,一起,我都安排好了。”周老闆說。
“對對對,一起,於老弟不能掃了興致啊。”陳司長說著還不斷眨眼,以為於躍不知道潛臺詞呢。
於躍笑道:“真不去了,小老弟還玩不來那東西,您二位放鬆就行了。”
兩人見於躍態度堅決不似作偽,會心一笑,年輕人,還不著迷這個,真好。
那種聲色犬馬的場合於躍是再也不想去了,這輩子都不想去了,因為上輩子去了太多次,有逢場作戲,也有釋放壓抑,雖然一時爽,但過後總覺得渾身不舒服。
那是失敗的人生,這輩子再也不想過那種日子了,有一個自己喜歡,也喜歡自己的女人,不去諂媚任何人,只要不是過得太寒酸就好。
想到女人,於躍想到了孟新竹、想到了安語。
不可否認,於躍有點貪心,覺得兩個都很好,倒不是自大的認為都可以攻下,甚至他覺得兩個可能都拿不下,但總歸是有些想法的。
孟新竹很好,或許和上輩子留存的記憶有關,他覺得這個女孩幾乎滿足了自己對所有美的追求,如果能擁有這樣一個伴侶共度一生,簡直人生幸事。
雖然他知道無論多麼美好的愛情都要經過柴米油鹽的洗禮,但他不覺得發生在別的婚姻裡的煩惱會出現在自己和孟新竹的身上。
或許也和他沒結過婚,經驗欠缺有關係,但他還是堅持認為,如果真的能在一起,他會很好的呵護她。
同樣的,他認為以孟新竹的脾氣秉性來說,縱然再大的不爽,她也不會成為一個嘮嘮叨叨的潑婦,就像她母親給人的感覺一樣,端莊,溫柔,大氣。
不食人間煙火有些過頭,但終究不是大俗人一個。
至於安語,於躍同樣保留希望,如果孟新竹不成,她是個合適人選。
倒不是把她當備胎,事實上沒有任何人有資格讓安語做備胎,只是這是於躍潛意識裡的排序。
撇開孟新竹不說,安語同樣趨於完美,最關鍵的是,她具備孟新竹欠缺的成熟。
那是對男人很致命的吸引,當然,孟新竹未來也肯定會有,但總歸於躍還沒看到她那一面。
而安語的成熟與智慧,對於一個婚姻家庭來說,對於一個男人來說,會省去很多煩惱,會讓他過得十分舒服。
當然,最主要的,還是於躍覺得兩個女孩都太美了,美的各有千秋,美的不分伯仲。
要是能左擁右抱又和睦相處,那特麼該有多好啊!於躍漸漸的想。
不禁一笑,於躍腦子中突然冒出一個蘇菲!
不行!
於躍突然一個冷顫,這個女人得慎重對待,可不能發生過於親密的關係!
不然對不起孟新竹和安語啊!
蘇菲固然不錯,可憐,讓人心疼,可是……
特麼的,你丫是不是喝高了?好像你真能拿下一樣!
別說安語孟新竹,你以為蘇菲就能看上你啊!
先肥起來再說吧,要不然搞過來也養不好啊!
不知不覺,於躍來到了安語的房子,他本來是想回宿舍的,但鬼使神差來了這裡。
咬咬牙,於躍鼓足勇氣上了樓。
敲門之後,裡邊傳來一聲疑問,誰啊?
於躍靈機一動,醉醺醺道:“小…...小安老師,我,於躍!”
不一會,吱呀一聲,門開了,穿著棉睡衣的安語疑惑的看了眼於躍,然後就聞到了淡淡的酒味。
“你喝酒啦?”安語問。
於躍笑著道:“喝了,喝了一點點。”
“快進來!”安語趕忙把於躍迎進來,然後去倒了一杯水。
“你怎麼能喝酒呢?跟誰喝的?”安語問。
“同學。”於躍說。
“誰?是不是梁樹?”安語問。
“沒,別的班的。”於躍心想就別往梁樹腦子上扣屎盆子了。
“別的班?你怎麼又和別班學生混一起了?”安語有點急。
“哎呀哎呀,安老師我錯了,別墨跡了,我今天在這住了行不?”於躍有點吼不住了,太墨跡了吧,至於麼?
“不行!回學校去!讓查寢老師看看,把你開除!”安語說。
於躍笑了:“開玩笑,誰敢開除我?整急了我拉著他們喝去!”
安語翻了個白眼:“你複習的咋樣了?”
“放心吧,這次鐵定進步,我和孟新竹說好了。”於躍道。
嗯?
安語微微驚訝,有約定?
於躍也發現自己好像說多了,趕忙道:“不說了不說了,我去洗個澡。”
看著於躍直接進了衛生間,安語只好無奈的走回臥室,這傢伙現在越來越隨便了。
不過,他和孟新竹……有進展了?
聽口氣像!
可是怎麼高興不起來呢?
安語有點迷糊。
又要過年了,去三丫還是夏們?要不出國轉轉?
又是惆悵的時候…...
期末考試如期而至,一進考場於躍就下定決心下次務必得進步!
因為他發現自己堂堂重點班的高材生,居然特麼的和張邦俊一個考場!這還不是最恐怖最氣人的,最無法忍受的是自己考號是本考場二十二號,而張邦俊,明顯在自己前邊!
這個考場分佈是有講究的,雖然每次考試板報大榜只公佈前一百名,但在班級的榜單上,那可是有全校排名的,於躍也忘了自己多少了,但現在他明白了,自己比張邦俊還遠!
但也每隔了多少,起碼不超過二十個!
恥辱!太特麼恥辱了!
不過還好,自己在後邊,他好像沒注意自己!
千萬不能暴露,一定要最後一個交卷!
可是,於躍發現特麼的好奇怪啊!
按道理來講,像張邦俊這種貨色,一般十分鐘稀裡糊塗的畫完選擇題就該走人了,然後出去該吃吃該喝喝去了,但是,居然沒有!
叮鈴鈴…...
一串密集的聲音傳來,提醒著考場僅剩的三兩個人時間到了。
“交卷!”監考老師提醒一句。
於躍心想敵不動我不動!
果然,張邦俊起身了,然後交卷了,於躍微微欣喜,終於把你靠走了!
但是,就在於躍剛剛交卷的時候,發現張邦俊正站在門口,笑眯眯的看著自己,一副要把你吃掉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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