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磊肯定是被打擊出毛病了。
這是所有人的感覺。
因為以前常磊沒幹過讓朋友詬病的事，情商更沒問題。
但特麼的今天，大家那麼讓他喝他不喝，結果於躍才到，他說想和於總喝一杯。
這不是打臉是幹嘛？根本毫不留情嘛。
朱總很不開心，兩人眉來眼去，他知道想強行轟走於躍是不可能了，只是看向常磊。
“老常，今天是幾個老哥們，老朋友一起喝酒，一起開心，大家也都是來安慰你的，你要走我不攔著你，但這些哥們朋友，你是一點面子不給了是吧？”
常磊笑道：“哥們還是哥們，朋友還是朋友，我知道大家關心我老常，我也謝謝，但作為朋友，我想你們不會阻止我和於總談話吧，於總大老遠來的，難道我不給面子，朋友怠慢點你們還能和我計較？”
這話說的幾人啞口無言，是啊，朋友就是隨叫隨到，有事就走的那種，哪裡計較那麼多。
但朱總是有任務的，此刻事態緊急，不得不謹慎對待。
“看來老常你是鐵了心要去春風啊，看來我那些話你是沒聽進去啊。”朱總道。
“朱總，多謝關心，但我的路，我自己走。”老常道。
“呵呵……”朱總無奈一笑，道：“你就甘願給人當棋子？給別人當墊腳石，幫助別人噁心你的老東家？華藝這些年待你不薄，你要背信棄義不成？”
常磊看向朱總，笑道：“背信棄義？呵呵，朱總，別說我常磊問心無愧，就算我不義，那也是你先不仁！”
“好！行！你去吧，你就和春風一起被孤立吧！”說著朱總看向於躍：“於總，你贏了，你不就是想挖常磊噁心華藝麼，別否認，是個人都能看出來。”
於躍笑了：“你是華藝高層吧？難怪這麼衝，我為什麼要否認呢？你說的不是廢話麼，我要不是為了噁心華藝，我籤這麼一個導演幹嘛啊？宣告狼藉，都不敢給電影拍的，當然就是噁心一下華藝了。”
朱總愣住了，其他人也驚訝不已，而一旁的常磊在笑，笑的十分得意。
“於總真是光明磊落，但你要這樣一個背信棄義之人，你就不怕被大家知道？”
“威脅我呢？”於躍笑道：“怎麼的，你們華藝是不是又要借題發揮主導一下輿論啊？你們也就會這個，還光明磊落？我說過我光明磊落麼？背信棄義的人我當然要，因為我也是啊。”
什麼人最難對付？
就是不要臉的。
他臉都可以不要，你能拿他有什麼辦法。
朱總敗了。
這個王總都說不過的傢伙，自己終究是白給。
轉頭再次看向常磊：“春風被孤立，你也會被圈裡孤立的，老常，你想想，我說過的，有很多公司想籤你，寧做雞頭，不做鳳尾，落湯鳳凰不如雞！你自己想想吧。”
於躍笑著看向常磊，道：“走吧常導，咱們喝點，一起研究一下怎麼噁心華藝才開心。”
常磊笑著點頭，當先邁出一步，然後對其他幾個朋友說有空再聚。
然後三人離開了包廂，剩下五個男人咬牙切齒，而其他六個女人則看著那個傳說中的背影花痴起來。
太帥了，連無恥的樣子都是那麼酷……
換了一個包廂，於躍要了酒，常導沒有拒絕。
“多謝於總。”常磊開口道。
“謝我什麼？”於躍問。
“要不是你發聲，現在不會是這個樣子。”常磊道。
於躍笑道：“我以為你會罵我，要不是我第一個罵東方堡壘，或許也不是這樣子。”
常磊搖搖頭：“爛是事實，和你沒關係，該罵。”
“其實我也有愧疚，要不是老何提醒我，我都不知道你就是幫我賺第一桶金，拍失戀的導演。”於躍笑道。
常磊微微驚訝，這才想起還沒和何文軍打招呼，主動伸手道：“何導，久仰。”
何文軍笑著握了個手，道：“常導客氣了，我可不敢當，您是前輩。”
常磊笑道：“自古不以年紀論英雄。”
何文軍道：“只是僥倖而已。”
常磊道：“妄自菲薄了！我拍了這麼多年，也沒拍出這麼好的作品啊，慚愧。”
何文軍笑道：“失戀n多天當年創造的成績不比藥神差，何況題材不同，我這也是借了春風，不然哪有這個效果。”
常磊笑道：“是啊，一命二運三風水，四交貴人嘛。”
兩人都是一笑，於躍道：“行了，你倆給我弄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來，喝一個。”
三人喝了一杯，於躍道：“常導，我不喜歡囉嗦，這次來的目的你也清楚，我想聽聽你的意見，哦，我要先宣告幾點。首先，其實我最初沒想著籤你，只是聽說你被我連累了，有那麼一丟丟的愧疚，當然，再多也沒有了，畢竟沒有交情，是何導提議的，說實話，一開始我是反對的，因為我覺得這個作品這麼爛，籤來幹嘛啊，然後他給我講了你的成績，我才知道是個人才。至於噁心華藝這個事，都是他們自行腦補的，不過別說，還針對，一舉兩得了，因為我沒少被他們噁心。至於來到春風，我只能說太大的電影暫時不會考慮你，比如科幻和大片題材，我不想冒險，但當然，如果有一天，你覺得時機成熟了，想在這個領域證明你可以駕馭，我會支援你，畢竟在哪跌倒就得在哪爬起來。近期的話，我想著還是讓你迴歸擅長領域，拍些輕題材的電影，這方面你放心，我春風還沒財大氣粗到養閒人噁心別人的程度，所以你肯定得發揮作用，至於條件，你隨便提，只要不違背春風現有原則，都好說。”
常磊道：“其實我原本真的沒想好，也不是覺得網上喊話不夠鄭重，只是這段真的太糟心，一提起電影，甚至一想起自己是個導演，就很糟糕的感覺，所以我不想談論這方面的事，只想休息一段時間。甚至我也沒想著回來之後還找您，問春風缺不缺人。但今天聽說您要來，我就堅定了。其實我不在乎了，不在乎你是不是為了噁心華藝，不在乎你是不是真的看中我的成績，或者對我有沒有信心，我就一個想法，你真來，我就真籤，不管這個選擇對不對，我得這麼幹。所以什麼要求不要求的，隨意，你給我電影我就拍，你要不想給，信不過，我也落得清閒，反正現在一點士氣沒有。”
於躍笑道：“常導這麼說，倒是讓我很多準備胎死腹中了。”
常磊笑道：“我怕你罵我不是爺們兒。”
幾人哈哈一笑，於躍道：“不過看你這個狀態，暫時我還真不敢讓你立刻籌備啊，雖然我們現在急需產出，但你狀態調整不過來，不能貿然行事，畢竟這次要打翻身仗，得準備充足。”
常磊聞言身體一正，道：“我確實心情不怎麼好，但如果要是有好作品，給我個刺激，我還是能拿起來的，當然，不能操之過急，我得好好琢磨一下，當然，如果公司暫時沒有合適的方向，我也可以自己找找題材。”
“行，那就等你旅行回來再說。”於躍道。
“哪裡有什麼旅行，都沒定呢，只是說說而已，我明天就去春風，把合同簽了，省的網友整天催我，我也得硬氣一次不是？”常磊笑道。
於躍拍手稱快，說那就明天一起。
他們這邊談笑風生，朱總那邊則散場了。
朱總趕到了王總家裡，此刻正享受著老闆的怒火。
發了一通脾氣，王軍也知道大勢已去了。
後悔當時衝動讓於躍有了可乘之機之餘，他在思考對策。
他知道，於躍既然真來了，那這事就不會有第二個結果，籤是肯定的了。
那簽完之後，於躍肯定會昭告天下的。
當然，也不用刻意宣傳，因為現在網上就關注著這個事呢。
而宣佈之後，對華藝來說，無疑是苦悶的。
“怎麼才能讓於躍把常磊雪藏起來？”王軍問。
朱總一愣，道：“他們不會急於拍電影吧？”
王軍搖搖頭：“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常磊給春風做貢獻，這比官宣簽約更可怕，於躍肯定明白這點，所以一定急於出品，尤其現在網友輿論傾向常磊，是個不錯的時機。”
朱總想了想，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道：“要不讓公關那邊想想辦法。”
王軍點點頭：“讓他們拿個方案，一定不能讓常磊翻身！”
朱總點點頭，想了下，道：“我覺得如果他們操之過急未必不是好事……”
王軍抬頭，朱總道：“您想想，如果常磊再拍一部撲街電影，那他可就徹底涼了，因為這次他找了一大堆藉口，網友相信他一次，但再來一次，就坐實了不是別人的問題，就他自己不行而已。”
“可是常磊拍的電影還不錯啊。”王軍道。
“不爆其實就是垃圾，以春風一貫的高收益做對比，很難打出好成績的。”朱總道。
“但限制還是首要任務，萬一他拍好了呢？告訴公關，這次必須拿出上乘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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