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好麼？”甄蓉問。
於躍笑道：“有什麼不好的，我就按原價出售，反正繼續合作也沒什麼利益了，還不如成全了你，你要是有錢，股份賣給你，你要是沒錢，問問你大表哥要不要，他要是不要，你也不愁接盤的人。”
甄蓉頓時一臉感動的模樣，做出一個泫然欲泣的模樣，道：“於躍，你太夠意思了！”
甄蓉的遊戲公司能發展到今天，於躍的指引居功至偉。
現在公司產值飆升，於躍卻甘願放手，雖然也賺了，雖然是礙於大環境，但也難能可貴的。
頗有些壯士斷腕的感覺。
畢竟於躍其實也可以多要些錢的，因為遊戲公司手握吃雞，潛力巨大，還有不小的升值空間，哪怕受限於企鵝，但公司實力在那裡，就算全盤出售，也能多要些價值的。
“不過你和企鵝溝通的時候可別說我主動退出，你就說你把我踹了，這樣他們覺得在他們的壓力下，我會失去更多的朋友，才會接受，不然，他肯定連我朋友一起打壓，所以你得擺出一個姿態，不鳥我於躍了，這樣才行。”於躍道。
“啊？還需要這樣？”甄蓉問。
“對啊，最好你能公開表個態，高調的表示從今以後不和我於躍玩了，做出一個我眾叛親離的感覺，這樣才更有把握。”於躍道。
甄蓉這下不在猶豫，而是堅定的搖頭：“你把我當什麼人了？這事我幹不出來！”
於躍笑道：“無所謂，關鍵是別影響你公司的價值，我不缺這點被動。”
“那也不行，我要是這麼幹了，豈不是起到了帶頭作用，萬一那些其他怕企鵝的人也學我一樣咋辦？”甄蓉問。
甄蓉這個說的確實在理，如此或許確實能贏回重新的合作，但對於躍報以嘲笑地人會更多。
一定會有人說你看看，於躍現在已經開始漸漸失去朋友了。
人言最可畏，一旦有這樣的訊息，那些和於躍還保持友好的人都會嘀咕起來，然後紛紛離開。
這會造成於躍更大的被動，因為於躍現在最需要的就是力挺他的朋友。
“我混了這麼多年，還不至於那麼脆弱，你去做就是了，不連累你就好，畢竟你把公司做這麼大也不容易，必須快刀斬亂麻，別到時候大家看你和企鵝關係不好了，造成人才流失，穩住公司，讓大家吃的飽才是真的，如果要真念著我的好，就等我混不下去的時候接濟一下就行了。”於躍道。
兩人在說話的時候，金瑩一直看著於躍，眼中藏著欣賞，心中欽佩。
這傢伙對朋友沒話說啊。
不惜讓自己被冠以眾叛親離的評價，也要保住朋友的利益，這一點在商場上太過難得。
賓書則對於躍的提議不是很高興。
於躍這次惹了個大禍又讓他鬱悶不已，覺得這孩子太淘氣。
當初惹華藝的時候他就哆嗦，現在好不容易華藝後院起火消停一陣，他又摸老虎屁股，這要是自己兒子，早都吊起來打了。
可惜，不是自己兒子，是個爹，得供著……
他是春風掌舵人，他是站在春風的立場上做事的，所以他覺得這事對春風毫無利處。
但現在自然不是提反對意見的時候，畢竟外人在場，自己不能質疑老闆。
聊完遊戲公司的事，於躍和賓書則跟金瑩聊起了合作事情。
於躍道：“金姐，明天我倆想參觀下公司。”
“當然了，咱們簽約之後還要開會呢。”金瑩道。
於躍點點頭，道：“這樣，明天參觀的時候您別陪著我倆，就讓我倆自己看，您也別提前安排，這個合作是一定的，我倆只想看看公司最真實的狀態。”
金瑩笑著點點頭：“但總要有人帶路吧。”
“這還不簡單，隨便找個人就行了，千萬別安排高層，經理級別的都不行，最好就是普通的辦公室員工，只要瞭解工廠情況就好。”於躍道。
金瑩再次點頭：“好，那明天早上我安排人在公司門口接你們，參觀完了咱們去辦公室。”
晚宴結束，於躍和賓書回到酒店。
賓書終於得空，道：“我覺得你給甄蓉提的建議不太恰當。”
於躍笑道：“你不瞭解這個馬總，這人心狠手辣，對敵人都不客氣，對敵人的朋友更不會客氣，如果甄蓉不明確表態，我覺得他肯定不會重新接納的。”
“為什麼？既然你撤資了，他沒道理拒絕的。”賓書道。
於躍道：“其實現在企鵝只是注重公眾評價，吃相好看了些而已，所以現在他都是各種收購，而不是像以前那樣，抄襲之後就推出來，讓別人沒活路。就甄蓉公司做的那些遊戲，開發起來也沒什麼難度，主要是創意不錯而已，企鵝想搞，分分鐘就搞出來了，只是他們不想這麼幹了而已，但現在，有這樣一個機會，他們當然樂的把甄蓉踢開，然後自己複製那些遊戲，雖然甄蓉公司創造力不錯，還可以創造更多好玩遊戲，但遊戲公司這麼多，哪裡缺她這一家，在企鵝看來，他們想扶持誰，誰就可以強大，何況支撐甄蓉強大的不是甄蓉，也不是這個公司名字，而是那些人才，如果甄蓉失去企鵝這個大客戶，還能養住那些人才麼？企鵝發展下一個合作伙伴，把人才挖來就是了，所以這個錢只是甄蓉賺不到了，遊戲還是那些遊戲，發展還是那個發展，並沒什麼不同。”
賓書點點頭：“是啊，企鵝可以對你的人才下手啊……”
於躍笑著點點頭。
賓書突然道：“但我覺得你應該接受我的建議，不能讓甄蓉那麼發聲。”
“這事你就別操心了，遊戲這塊套現走人，以後不搞了就是了，我估計企鵝還會在不少領域下手，能收縮的就收縮，核心業務保持好就不錯。”於躍道。
“你真的不準備接受我的建議？”賓書問。
於躍詫異轉頭，這話問的，有點哀怨。
“這樣我會很傷心的。”賓書悽苦道。
“草！”於躍一哆嗦：“你別噁心我好不好？”
賓書繼續保持模樣：“你不怕會失去我麼？”
於躍有點懵。
“我現在可是千萬身價的人啊。”賓書道。
“身家還是身價？”於躍問。
“價！”賓書說。
“嚇死我了，還以為你中飽私囊了呢，你何止千萬啊，在我眼裡，你價值上億！”於躍道。
“那你還給我開幾百萬的薪水？”賓書問。
“咳咳，過了這段，咱倆在研究這事。”於躍道。
“不能過了這段。”賓書道。
於躍更加不解了，這不是賓書風格啊。
“過了這村就沒這個店了。”賓書道。
“你要說啥？”於躍問。
“你去蘇丁的時候，我見了一個朋友。”賓書道。
“男朋友女朋友？”於躍問。
“男的！”賓書道。
“呼，要是女的我就替於姐收拾你。”於躍笑道。
“他姓企。”賓書道。
“還有這個姓？”於躍疑惑道。
“嗯，企鵝的企。”賓書道。
“我咋沒聽過這個……”於躍突然驚叫：“企鵝的企？！！！”
賓書點點頭：“他說他是代表馬總來的，給我開價年薪一千萬，讓我去企鵝任職，所以我覺得你應該珍惜我。”
於躍渾身一哆嗦，汗毛倒立。
“瓦特？！！！”
賓書晃晃脖子，一副很張揚囂張的姿態。
“那人現在在哪？”於躍問。
賓書心裡忍不住一笑，道：“回去了。”
“回…….賓總，你這事辦的有問題啊！”於躍突然神情一肅，像是苛責。
賓書有點懵：“那我還讓他在春城聽信？”
“媽的斬了他啊！”於躍道。
賓書錯愕。
“你知道這是什麼嘛？這就像三國演義裡，那些來遊說你的來使，為了表達你的決心，為了表達你對我的忠誠，你應該就地正法丫的。”於躍說。
賓書嘴角抽了抽：“關鍵是我沒想表達對你的忠誠啊。”
“呵呵，小樣吧，一千萬能買走你的心？這不是埋汰你麼？要是我，早給他兩個大耳光了！”於躍道。
賓書搖搖頭：“一千萬夠了。”
於躍：“.…...”
“一千萬啊……”賓書兩眼冒光。
“出息！”於躍道。
“一千萬都來了，還要毛的出息啊！”賓書較勁道。
……
玩笑一番，兩人便休息了。
不過於躍輾轉反側久久難眠。
他被嚇壞了！
媽的，企鵝來挖角賓書。
賓書對於現在的於躍來說就是命啊。
賓書肯定不是最好的ceo，不是最有才，最有能力的，但對於今天的春風來說，他的重要程度絕對不亞於自己。
賓書要是突然跳槽離開，於躍容易兩眼一抹黑的過去。
狠！太特麼狠了！
還好賓書這傢伙夠意思，不是忘恩負義之人。
於躍也信得過賓書和於貴潔，所以才委以重任，大權一把抓。
但這還是給於躍提了個醒，如果不是一千萬呢，如果要是三千萬，五千萬呢？
當然，於躍知道沒人這麼值錢，但就是個比方，因為他相信一句話，無所謂忠誠，就看背叛的籌碼是不是夠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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