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的差不多了，李海波笑著問道：“於總，感覺怎麼樣？”
“嗯，味道不錯。”於躍道。
李海波微微一頓，心想你個吃貨，笑道：“那我們公司呢？”
於躍也是一頓，然後哈哈大笑：“嗨，你說公司啊，我以為說菜呢，公司更不錯，李總隨便敲竹槓吧，我是買定了。”
李海波哈哈一笑，說了一句於總真幽默，心裡卻有點汗顏。
於躍玩笑間戳中了他的心事。
是的，他邀請於躍來的目的就是讓他更喜歡自己的公司，然後可以讓自己提升一下價格。
因為於躍說過，就一口價，不說第二次，原因是狗屁的避免傷害感情。
所以如果當初就開口，李海波覺得把公司定價為十七點五是最想當的。
因為他覺得值二十，別人覺得十五就夠了，所以他選擇折中。
請於躍來看一遍，他覺得那取十八就理所應當了。
因為於躍看了之後肯定更喜歡了，所以提一點是可以接受的。
別小看這零點五，那可是五千萬啊，這可不是賣水果蔬菜的斤斤計較。
這小小的零點五是多少人一輩子都花不完的。
所以不由得他不計較。
但此刻，被於躍這麼一說，李海波反而不好意思了。
人家讓你敲你就真敲？這又不是一錘子買賣，只是賣部分股權，以後還是合作朋友呢，不能不地道啊。
想了想，李海波一咬牙：“公司總價值定在十七點五，你看怎麼樣？”
“行啊，我說了，多少我都同意，那就十七點五。”於躍大氣道。
李海波心臟一陣抽搐，媽的，答應的也太隨意了，你就不能顯得為難一點，顯得糾結一點，然後讓我覺得這個價格定的足夠高了麼？
這感覺就像在地攤上買東西一樣。
消費者問多少錢，老闆說二百，消費者說一百賣不賣？老闆說你拿走！
這時候消費者就懵了。
看起來他是砍了一百塊，可他孃的實際上依然是個二貨……
所以相當不爽，但這時候你不能說一百有點貴，八十行不行。
因為很可能兩個結果，那傢伙說你拿走，顯得你依然是個二貨，當然，這個可能很小，最大的可能是被言語問候，被拳腳招待。
你說一百我同意了你特麼還講？你當我好欺負是不是？
此刻的李海波就有點這個感覺。
不過這當然不是欺騙，他也知道這個價值範圍。
於躍不過是想表現的大氣一點而已，就算定十八，李海波相信於躍也會如此爽快。
可惜的是這個傢伙之前的話殺傷力太足，讓他不好意思加那零點五。
“我們能出讓的股份是百分之三十，能接受麼？”李海波又問。
“三十也可以，接受。”於躍再次爽快道。
這合作談的一點難度也沒有，就是一個問，一個同意，讓李海波覺得像是在過家家一樣。
然後於躍是同樣的理論，簽約啊，合同條款細則啊，都和賓書搞就行了。
談完兩個生意，於躍沒急著離開，一是本就計劃在這邊玩玩，陪安語購購物什麼的。
再就是收到了小馬哥一個邀請，要和他見一面。
小馬哥頗為繁忙，暫時不在深城，讓於躍沒事的話等上一天。
這天剛和安語從外邊回到酒店，於躍收到了樑子的一個電話。
“狗子跳槽到別的平臺了，三百萬挖去的。”樑子說。
“才三百萬，有點便宜啊。”於躍笑道。
“嗯，老雷給你打電話沒？”樑子問。
“給我打電話幹嘛？”於躍問。
“說這事啊！”樑子道。
“說這個幹嘛，怎麼的，你們還要趕盡殺絕啊？”於躍問。
樑子笑道：“你沒看微博麼，早上他剛發了一個微博。”
“沒看啊，發的什麼？”於躍問。
“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樑子道。
“呵呵，挺有意思。”於躍道。
“聽ks人說老雷挺生氣，要收拾他。”樑子道。
“人家不在ks了，還咋收拾？”於躍問。
“找料，全網封。”樑子道。
“這麼容易？”於躍問。
“也不能說難，就看老雷想不想，畢竟主播多少都有汙點的，我聽說老雷還在調那天的監控證據呢。”樑子道。
“證明他故意撞我啊？這個好找，路口應該有，或者看其他車的行車記錄儀就行了，肯定能證明他是故意的，不過憑這個能封？”於躍問。
“再找別的料唄，網路主播發展初期都幹過不少出格的事兒，對了，說起這個，還是你有先見之明，給我提過醒，要不以我這個名氣，估計就是出頭鳥了。”樑子道。
於躍笑道：“聽哥的錯過沒？”
樑子哈哈一笑：“說的是，不過我倒是有點期待被封。”
“有病啊？”於躍道。
“不是有病，是沒出息。”樑子笑著道。
“什麼意思？”於躍問。
“要是被封了我就安心享福了，那些錢也夠我花了，但一天不被封我就得堅持播，畢竟我賺夠了，還沒報效你的知遇之恩呢。”樑子道。
“誒呀握草，直播之後不一樣了哈，這話說的真帶感。”於躍笑道。
“我現在才發現你小子尖啊，養了我幾年，我得用一輩子報效，被你坑了。”樑子道。
於躍又是哈哈一笑，道：“你要是真累了，不想玩了，可以退居幕後啊，就安心管理團隊就是了，偶爾想播了就播播，沒必要為難自己，我又不差你那幾個錢。”
“算了，也就是和你牢騷牢騷，不播估計還不習慣呢，萬一要真停下來，懶了，以後再拿起來就費勁了。”樑子道。
於躍聽出了樑子的矛盾，覺得這哥們戰鬥力不強了，鬥志不夠昂揚了。
“要不我送你出道吧？”於躍道。
“啥？”樑子驚呼一聲。
“往娛樂圈發展。”於躍道。
“你，不是不同意這個麼？”樑子驚訝道。
這事其實以前就討論過，樑子作為第一批直播紅人，有不少節目都邀請過他，但都被於躍拒絕了。
理由是貿然過去，容易踩到危險線。
不管是電視效果不好，還是在電視上出現問題，都可能影響作為網紅的地位。
當然，這只是於躍的說辭，其實不是全部。
還有一個原因是於躍知道，網紅上電視容易被人噴，從心裡想，於躍不希望樑子承受這樣的罵名。
雖然都說男人得能抗事，得能經歷風雨，但他是看到過樑子苦悶的日子裡是什麼樣子的，怕他受打擊。
而且他覺得直播已經很好了，賺的不少，還輕鬆，要是往娛樂圈發展，你不努力是不行的。
還有一點，就是樑子出道只能是以春風藝人的身份，有於躍這層關係，當然不能讓別人去帶。
這一點上，於躍也有點自私。
因為生紅雪出道時候就遭遇過這樣的危機，被認為是低劣藝人，沒有硬實力，靠的是旁門左道。
如果樑子再出來，春風一定還會遭遇這樣的罵名，而這次，就更證據確鑿了。
這會給大家一個印象，口口聲聲要培養優秀藝人，不向流量和熱度看齊的於躍其實一直都在推這些沒有純實力卻有熱度的藝人。
所以於躍沒有同意。
但現在，於躍覺得樑子或許需要新的挑戰，來豐富他的生活。
“現在不一樣了。”於躍道：“你也成熟了，這麼多年直播也歷練了不少，包括你拍的段子，我發現還有點演技呢，咱可以先試試，不妨就以你的直播團隊為基礎，拍一個電影，做成院線的，技術什麼的我這邊提供支援，你們來演，小試牛刀一下。”於躍道。
“要往娛樂圈發展，直接上綜藝不就行了？現在只要我想，聯絡一下，肯定有綜藝願意邀請咱的。”樑子道。
“綜藝只是湊熱鬧，不是王道，你要是把電影拍好了，那才能打破質疑，如果上綜藝，指定還有不少人罵你網紅沒水平。”於躍道。
“那你覺得咱這演技能行？拍個短片還行，電影這玩意……”
“沒事，咱自己團隊，自己的裝置，自己的人，大不了時間長一點，你可以自己琢磨琢磨，也可以跟公司那邊瞭解一下，看看拍什麼合適，讓人寫個劇本，再找個差不多的導演。”於躍道。
“草，拍就拍，不行大不了不播，咱也不差那點錢。”樑子道。
兩人聊了一會掛掉了電話，於躍也忘了去看那個狗哥的什麼狀態，因為不關心，他也不想趕盡殺絕。
當然，他不想，但不代表不支援老雷。
因為你走就走唄，嘚瑟個什麼勁兒啊，還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你在老雷面前稱爺，人家能不收拾你。
在於躍的不關注下，老雷找到了不少東西。
其實都不算找，只是收集。
首先是關於事故當天的一些影片，可以明顯看到，於躍先加塞過去，然後大g猛然啟動，直接撞了上去，不瞎都知道，這就是故意撞的。
而且還找到了當時的目擊者，有人講述了狗哥當時的囂張，尤其是現場展現的一個態度，就是狗哥和那瘦子的理論，加塞狗哥，不撞你還慣著你？
這算是一個遲到的真相，大家都明白了，於躍說的真沒錯，這個網紅就是無比囂張的，也不怪於躍找他麻煩。
除了這個事情的真相，老雷還叫人把一些狗哥早期在ks的一些段子剪輯整合了一下，當然整合的都是有毛病的，關於sq和暴力等內容，然後遞到了有作用的某些地方。
對於老雷來說，要封殺一個主播真的太簡單了，何況他還有料。
所以很快，沒過兩天，狗哥被封殺了，被嚴重通報批評之後，徹底封殺。
這一下對狗哥的打擊當然是巨大的，對於背後的平臺來說也很傷。
剛給了三百萬，才直播兩天就被ko了，誰不難受啊？
於躍確實沒興趣關心這個，但很快發現，這事自己不關心，卻無法置身事外。
因為隨著狗子被徹底封殺，於躍再次被推了出來。
很多人都罵於躍這人太小氣，殺人不過頭點地，怎麼把人往絕路上逼呢？
網路上充斥著這樣的聲音。
於躍有點迷糊，覺得冤枉的不行，這事跟自己有什麼關係。
於是直接發了一條，說自己早就不理那個狗哥了，這個封殺和自己沒關係，應該是狗哥成功引起了上邊的注意力，所以才被查出黑歷史。
有人還不信，於躍說我還不屑於怕得罪一個網紅，說不是就不是。
但依然有人不買賬，覺得那些監控應該就是於躍自己挖出來偷偷爆料的，否認封殺狗子，只是因為大家罵他趕緊殺絕而已。
於躍氣壞了，這時候春風那邊傳來訊息。
告訴於躍別和網友喊了，因為他是在和水軍吵架。
於躍驚訝不已，心想一個網紅都能找水軍了？
然後家裡告訴他，水軍來自華藝。
自打撞車事件開始，到現在，已經這麼多天過去了，關於於躍和網紅的熱議是始終高掛熱搜榜，這是不正常的，持續時間太久，熱度也不該如此之高，所以春風公關那邊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僱傭水軍這種事其實是瞞不住的，尤其對於這些大傳媒公司來說，想查探出訊息很簡單。
於躍不明白了，這事跟華藝沒關係，他們找水軍幹嘛啊。
家裡給出了兩個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