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女孩已經引燃整個網路,但作為主角,肖睿此刻還在等待感冒的康復。
事實上她也非常激動,恨不得現在就出去告訴全世界,那就是我,然後如甄蓉所說那樣,直接出道。
但可惜,於躍不同意,她就只能壓制著。
不過她同樣有疑惑和不解,雖然她明白這是打亂了於躍的部署,但也不算什麼啊,那就是自己無意之間有感而唱的,然後被甄蓉記錄了,發了出去,火了不是更好麼?省的於躍再想其他辦法了。
所以他覺得於躍有點固執,似乎非要按他的計劃行走一樣,就像現在全國撈金,還被原唱大家讚賞的旭日陽光一樣。
不過疑惑歸疑惑,她還是沒有拒絕的想法。
雖然覺得可惜,但不想違逆於躍,不說他給自己的希望,不說他簽下的旭日陽光現在火遍全國,連這次偶然唱出的歌都是因為他的邀請帶來的,沒有他哪有自己的火。
當然,她做夢都沒想到在長白山上唱首歌能有這個效果,早知道早去了。
肖睿不理解,諶麒麟等人就更不理解了,以諶麒麟的脾氣,當然要一探究竟。
但於躍一如往常的沒有給出解釋,讓諶麒麟又是一陣抓狂。
於躍也沒想好如何解釋,因為你不能告訴他旭日陽光就火一陣,你不能告訴他西單女孩也是如此。
於躍當然知道這是個非常好的機會,能讓肖睿大紅大紫,能讓自己的公司大幅增收,她和旭日陽光完全就可以組成一對翅膀,帶著春風展翅翱翔。
但可惜,這人是肖睿,否則他真就不管那麼多,把錢賺到再說了。
之所以壓制,是於躍早就想好了的。
因為他覺得這樣的火只是火一時,而不是火一世,就像旭日陽光和西單女孩。
當然,不能說他們火一時之後就不好了,事實上都根本改變了三人的生活狀態,旭日陽光雖然沉寂了些,但也還在圈子裡混著呢,也沒餓到吃不飽,而西單女孩後來開始做了一些投資,生活也不錯,但從音樂的角度講,他們根本沒有達到預期程度。
所以於躍覺得爆火容易短命,任何新鮮事物都只是新鮮一段,時間一長就過去了,像流星一樣,而於躍想創造的不是流星,而是恆星。
所以他想到了另外一個模式,刀郎。
他要讓雪山女孩成為新刀郎,讓全世界去找,讓全世界去猜,等到時機成熟,再站出來,那個期待效果是不一樣的。
當然,不可否認的是這不能簡單的歸結為模式問題,事實上人刀郎本就算的上才華橫溢,那兩位與之相比要差的太多,但於躍覺得肖睿也是有才華的,她對音樂的理解,她唱民謠的實力,都很好。
但還有個問題讓於躍很惆悵,就是民謠縱然再好,它的曲風決定了一個發展的厚度,這是於躍到今天都沒想到該如何解決的事情。
每個時期,都有民謠歌手引爆全國,讓大街小巷傳唱,從曾經的同桌的你,到後來的成都,都是如此,但卻沒有一個民謠歌手在整個樂壇有擁有至高無上的地位,這一點相比流行音樂、搖滾,確實有明顯的短板。
於躍給肖睿的要求是如果老師問,可以承認,但要讓老師不許宣傳,不許對外人講。
至於那些看到雪山女孩跟民謠女神肖睿衣服同款,嗓音相近的學生,乾脆就否認,說不是自己。
雖然如此,但大家還是認為那就是肖睿無疑,只是不明白她為什麼不承認。
別說真是,就算不是,這麼好的機會你也要裝是啊,因為好些天了,網上一直報道著沒找到真人。
有新聞寫出了有人找到了影片上傳者,但對方表示這只是在長白山旅遊時候無意間拍到的,也不知道姓甚名誰,更沒上去說話。
然後整個網路都在尋找雪山女孩,相當瘋狂。
這不僅跟那首清唱好聽有關,更主要的是那個背影給了人無限遐想。
其實這世界上最美的女孩不在現實裡,而是在人們的想象力。
看到容貌,無論多麼無瑕,終究是定型了,但如果只看到一個背影,就給了人無限遐想空間。
而在這個想象力,一切都是最完美的,雖然人們沒法畫出腦子裡的東西,但就是美,美的無與倫比,空前絕後。
而雪山女孩,無疑給了人們這個想象空間,然後無數網民就對著這個背影歇斯底里的表白,愛的一塌糊塗。
雖然有人把肖睿的照片傳到了網上,言之鑿鑿的說這就是雪山女孩,但也泯然於眾了。
因為根本沒人信,因為版本太多了。
有玩惡作劇的,有趁機炒作的,讓人根本分不清,以至於這個本尊隱藏在其中,成了相當不起眼的一個。實在是人們都看膩了,不僅照片看膩了,言之鑿鑿的文章都看膩了,在那些文章裡,都能清楚的領會一個意思,就是寫文章的人列舉了無數的證據證明這件事。
所有人都在竭力證明,但註定大多數都是錯的,甚至全部是錯的,所以看過幾篇之後就沒人看了。
他們甚至覺得不會有真的,因為有的話人家就出來了。
網民在熱烈討論,苦苦等待本尊現身,但一些傳媒公司早已聞風而動。因為這巨大的商機已經無需懷疑了,旭日陽光和西單女孩就是最直接的證明,現在網上什麼熱,什麼就是商機,不容錯過。
娛樂業的巨頭們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當然能獲取很多資訊,避開一些彎路。
地點已經確定是長白山無疑,長河坐擁主場之利當然不會放過,很快就打聽出來,然後透過學校關係找到了肖睿。
肖睿在學校的安排下和對方見面了,但提前得到了於躍的命令,對方就是把全世界都給你也不能同意。
於躍一點不怕肖睿叛變,事實上肖睿也沒讓他失望。
肖睿直接否定了自己不是雪上女孩。
長河根本不信,因為他們有人和音樂學院老師關係不錯,都已經確定了,只是不明白肖睿為何隱瞞。
於是他們提出一個意見,不是沒關係,你裝是就行了,長河送你平步青雲。
肖睿沒想到對方來了這麼個套路,但還是搖了搖頭,表示拒絕。
這就讓長河很是納悶兒了,然後回去開始分析,也獲取了一大堆資訊。
最後他們找的了問題的關鍵,這肖睿居然和春風傳媒那個混蛋經理於躍是好朋友!
這一下長河就明白對方為什麼拒絕自己了,但想不明白既然如此,春風為什麼不借機搞事情啊。
高則給出一個猜想。
“春風可能嚐到了旭日陽光的甜頭,準備複製一條道路,星光之路——春晚直通車——春晚!”
眾人聞言頓覺有理,或許只能是這樣了。
“這個春風很厲害啊。”一個負責藝人板塊的領導感嘆一聲。
高則點點頭:“我覺得這次雪山女孩根本不是偶然火的,根本就是春風傳媒的一次策劃。”
“咱們當初應該收購春風,把他們的人都給挖過來,他們在造星方面很有一套,網路這工具用的很好。”那人道。
有人道:“那咱們也這麼搞唄?”
“哪有那麼簡單,不少公司都在旭日陽光之後試圖搞過這一手,但效果並不好。”
“高總,要不你再去和春風談談?”有人提議道。
高則道:“那怎麼行,別說現在春風未必願意出售股份,即便願意,也肯定不想和咱們談,咱們的方針不能變,順我者昌逆我者亡,不然裡子面子都沒了。”
眾人一想也是,先給人一頓打擊,現在又想緩和關係,哪有那好事。
“那…...雪山女孩不爭取了?”有人問。
“不但不能爭取,反而得打壓,她就是春風故意製造出來的,得破壞他們的計劃。”
“對,他們不是不想露麼,咱們把她爆出去。”有人道。
“不行,這不反而幫了他們麼,我覺得得讓他們的算盤打空,讓他們想曝光的時候,已經不招人待見了。”高則道。
眾人聞言好奇,高則道:“抹黑她,就說是某公司故意玩的手段,還故意用神秘吊大家胃口。”
這提議頓時讓眾人眼前一亮,這絕對比幫人家爆料要好的多啊。
但那領導提出了異議:“先等等,我還是想和春風談談。”
“談什麼?”高則疑惑道。
“談合作,這次咱們換個人去,畢竟還是有利可圖。”那領導道。
最後眾人同意了這個決定,先禮後兵。
在商人的世界,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為了利益,放棄一些面子是可以的。
……
長河為此做出了充分的部署,對付男人,最好的選擇就是女人,為了套近乎,甚至特地找了個姓於的女人來充當高層和於躍洽談。
在一個西餐廳,兩人見面了。
“於躍先生你好,我是長河傳媒總經辦副主任於貴潔。”女人帶著標準的笑容。
於躍和對方握了個手,說了聲你好,然後做了下來。
女人點了東西,道:“我年長你幾歲,咱倆還是本家,叫你一聲弟弟可以吧?”
於躍聞言笑道:“您老家哪的?”
“春城,你呢?”女人道。
“不,我說的是祖上,以前東北可沒有姓於的,都是滿族人的地界。”於躍道。
女人以為於躍要和她聊地理呢,笑道:“那我還真不知道。”
“哦,那看來咱倆不是一個於。”於躍道。
“為什麼?”女人問。
“我們這一脈都知道祖上是哪的,比如我家是魯省萊陽縣於家莊的,後來闖關東過來的。”於躍道。
“額……那興許我家也是呢。”女人道。
“不可能。”於躍道:“我聽我爺爺說,當時我家老祖宗舉家過來的,除了死路上的,根本沒有走散的。”
於貴潔頓時有點吼不住了,無奈一笑:“五百年前總是一家吧?”
於躍聞言點點頭:“那倒是,但這麼多年下來,血緣不斷稀釋,已經不能算一家了,不然天下都是一家了,都是炎黃子孫嘛,所以祖譜不一樣就不能算本家了,而我們這家家譜沒有女人是論貴這個字的,哦,論潔的也沒有,所以咱就別姐弟了,您打我幾歲,叫我於躍就好,我就叫你於女士了。”
於貴潔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說話的,不想近乎就不想近乎,居然搞出一大堆理論支撐……
“好吧,那於躍先生,我想代表長河傳媒給你道個歉。”女人已經把領導的部分叮囑給放一邊去了,因為談話的程序實在出乎意料。
“道歉?是為給春風帶來的傷害麼?”於躍問。
於貴潔真誠的點點頭;“是的。”
“你們春風都是這麼玩的?先在網上抹黑,然後到私下裡道歉?我更希望你們私下裡抹黑我,然後到網上去道歉。”於躍道。
於貴潔又是一愣,笑道:“之前都是誤會。”
於躍笑道:“真夠無賴的,哦,我不是說你,而是你代表的長河,雖然我知道你是被派來的,或許就是高總派來的,但既然你此刻代表他,我只能把這話對你說了,畢竟長河那麼拽,我也沒那個資本上門去罵,希望你幫我帶到。”
於貴潔感覺自己的笑容都堅持不下去了,但還得撐著:“我不代表高總,我代表的是公司的真正高層,其實因為和春風的問題,高總受到了公司的處分,因為當時他是因為個人感情做出了自私的決定,因此給春風造成了傷害,公司在瞭解清楚之後對他進行了處分。”
“怎麼處分的?開除沒?”於躍問。
“額…...沒,罰款降績效了。”於貴潔道。
“長河真大度,這種給公司抹黑的人都不開除,你們老闆是做慈善的吧?”於躍道。
“於先生,我理解你的氣憤,但是,你不能這麼對我吧?”於貴潔擺出一張可憐臉。
“好吧,那如果你們長河是真誠道歉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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