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電話裡傳出來的聲音,孟爸孟媽沉默了。
其實,孟媽當然知道女兒有這個毛病,但她並不知道現在這麼嚴重,顯然女兒也並沒有什麼都跟她說,尤其住校,每次生理期她都懶得折騰的。
兩人突然意識到,似乎現在,女兒的成長已經不單單需要父母了,或者說,他們兩個的能量已經不夠完全把女兒保護在其中了。
他們知道,人作為群居生物,不僅需要父母親人,也需要朋友,同學和同事。
每一個角色都不是白給的,每一個角色都是生命特定階段要擁有的,否則就沒法形成一個適應這個世界生存的環境。
當然,愛人同樣如此,而愛人,發揮的作用更大。
只是他們從來都不覺得現在女兒到了這個階段,但事實,似乎確實如此。
尤其當他們聽到於躍知道女兒的生理期,還特地給孟竹買藥,這已經很明顯了。
哪怕兩人沒有談戀愛,但如此私密的話題,和戀愛還有什麼區別。
“叔叔阿姨,我先睡覺了。”於躍不知道對面現在是誰操控著手機,長久的沉默之後,於躍也發現自己有點猛了,倒是沒什麼後悔,因為他們太自以為是。
要不是這輩子我拯救你們,上輩子你們可能有的自責還會延續下去,歸根結底,自己還是功臣。
“哦,好……不是,於躍?”孟爸突然想起什麼。
“您說。”於躍沒有結束通話。
“你,數序押題沒?”孟爸小心翼翼的問。
於躍愣了一下,然後哭笑不得:“我又不是神仙?有的話我就說了,機會沒有那麼多,就一次,你們還沒抓住!”
孟爸:“.…..”
掛了電話,於躍一陣心煩,這倆豬隊友,真是氣死人了。
不過他覺得應該問題也不大,畢竟孟竹。
下午數學,於躍一如既往的穩定,最後兩個大題弄了簡單的第一問之後,其他的看都不看,也不嘗試,因為他足夠自信。
看了也白看,何必浪費時間,檢查檢查前邊的是正事。
於躍用佛性思維度過了在別人看來一生中最重要的高考,然後就是肆無忌憚的放縱。
高考之後直接放假,但於躍並沒有跟著老媽回家,只說學校還有些事。
於媽有些不開心,因為在她看來,兒子就要上大學了,像別的孩子一樣,一年就回來兩趟,這可想死人了,所以想趁空好好稀罕稀罕兒子。
於躍顯然明白母親的想法,笑道:“媽,放心吧,我就考本省大學,到時候你想我就來看我,反正沒那麼多活,我週末放假抽空也能回去,比高中還自由呢。”
於媽聞言心裡一喜,這才高興的回去了。
送走於媽,於玲道:“你不回家幹嘛啊?”
“等分數出來報考啊,省的折騰,然後還有點事。”於躍道。
“啥事?是不是處物件了?”於玲問。
於躍笑了:“就處了怎麼的?”
怎麼的?於玲愣了一下,然後她發現也不能怎麼的,因為高考都完事了!
“那去我家住。”於玲道。
“太遠了,懶得折騰。”於躍道。
“那你去哪住?”於玲問。
“還有宿舍啊。”於躍道。
“宿舍?你還能住宿舍?”於玲驚訝道,不是都結束了麼。
於躍一愣,突然一笑:“對哈,我都忘了!”
“去我那住,白天我不管你,晚上不行出去。”於玲命令道。
“為啥?”於躍問。
“因為不能讓你你糟踐人家小姑娘!”於玲說。
額……
小姑對自己很有信心啊!
於玲說完之後也微微後悔,不過她覺得沒錯,這傢伙,現在這腦瓜都成熟了,啥事都懂了,這時候,都放假了,他還真沒準糟蹋人家呢。
轉念一想,於躍也釋然了,去就去,誰怕誰啊,反正他也正準備先逛逛江南呢。
沒錯,這個假期,他準備好好看看候六和邵帥搗鼓起來的事業。
自打公司成立,他除了從蘇菲那得到點資訊以外,深入的東西一點都沒了解,畢竟是自己的東西,當然得走走看看。
王彪現在見到於躍一直很客氣,當晚就拉著於躍喝酒,於玲和女兒芸芸早早吃完就去了沙發,於玲看電視,芸芸則在那裡擺弄著玩具,時而就會拿著一個可愛的玩具跑到於躍那裡炫耀一下,然後聽於躍說一句真好看,或者是芸芸真聰明,便開心的回來再玩一會兒,週而復始。
那娘倆下了桌,王彪掏出了煙,遞給於躍一支,自己點上抽了起來。
看到煙,於躍笑道:“小姑夫願意抽這個?”
王彪笑道“嗯,這個味好。”
於躍又是一笑,他知道,主要不是味道,而是價格,道:“看來小姑夫這麻將館生意不錯啊。”
王彪笑道:“還行,就那麼回事,一個月五千來塊錢。”
“才五千來塊錢?”於躍問。
“啊,也不少了,在我們小區算不錯的了。”王彪道。
於躍道:“那去了我那房租,就剩四千了吧?”
王彪沒想到於躍提起了房租,心想難道要錢?
雖然於玲早就說了,房子是於躍買的,要給於躍房租,但於躍一直沒開口,他當然也懶得給了。
“對啊。”王彪道。
“小姑夫一天得多少煙?”於躍問。
“平常的話一包夠了,但要是玩上的話,那兩包都打不住。”王彪說。
於躍道:“一天兩包,這個二十三,一天咱就算四十五,一個月就是一千三百來塊,那就剩兩千七了。”
王彪疑惑不解,這是算賬呢?
“兩千七……芸芸現在上學一天也得十塊八塊的吧?還不算學費啥的。”於躍道。
王彪疑惑的點點頭。
“那就剩兩千四,咱們算兩千五,那一年就是三萬,芸芸一年上學的費用得多少?一萬來塊夠麼?”於躍問。
“這個,差不多吧……”王彪有點底氣不足,因為他也不知道是多少,更因為此刻他意識到了什麼。
“那就剩下兩萬,一年吃喝,人情份子,兩萬塊能打住麼?”於躍問。
王彪本來喝的正高興呢,此刻沒了笑容:“不太夠……”
“這都不夠,那小姑夫你一年都不給我小姑點零花?都不給買點衣服?你說我小姑要是不能賺錢,你拿啥養活她,養活這個家?就掙那麼點錢,就這麼個條件,你還抽芙蓉王?”於躍問。
“這,這不是你姑也賺錢麼……”王彪道。
於躍聞言笑著點點頭:“也是,多點理解唄。”
說著於躍舉起酒杯,喝了一口。
完了?
多點理解,然後就完了?
王彪有點迷糊。
當然完了,畢竟兩人一起喝酒,於躍也沒法說的太難聽,至於更多的,讓他自己悟去吧,一個老爺們……
於玲雖然在看著電視,但兩人的話她都聽在耳裡,十分矛盾。
因為於躍說出了她的苦,還因為老公給她丟了人。
“媽媽,媽媽!”這時候,芸芸悄悄的趴在了她耳邊:“於躍哥哥好厲害!”
於玲一愣,女兒都聽懂了?才上一年級啊,她能聽懂這個?
“為啥?”於躍好奇道。
“爸爸都怕他呢!”芸芸說。
於玲隨即啞然,聽不懂是聽不懂,但顯然,女兒看出來了。
“那就厲害?”於玲每次看到女兒就開心了,感覺什麼煩惱都忘了。
“是啊,咱們兩個都打不過爸爸呢……”芸芸說。
…...
在芸芸眼裡,能讓爸爸害怕,那就是能打過爸爸,她是怕爸爸的,媽媽也怕,所以她們兩個都打不過。
喝了酒,王彪又早早的進了臥室,他就是這個毛病,喝了酒就睡覺。
對於這一點,於躍還是挺滿意的,因為他知道,很多人喝了酒就精神,不但睡不著,還亢奮,甚至不乏暴躁的,這或許是小姑唯一值得慶幸的。
王彪去睡覺了,於躍則上了沙發看著芸芸玩玩具,小姑收拾了東西之後走了出來,遞給芸芸一杯水說解解酒。
於躍笑著說我沒喝多少。
“明天他再拉你喝你就別喝。”於玲道。
“知道了,這不第一天麼。”於躍道。
於玲點點頭,又道:“你明天有事麼?”
“沒啥事,就在江南逛逛。”於躍道。
“那你明天帶芸芸玩。”於玲道。
“啊?”於躍驚訝一聲。
“我要去周老闆那邊辦點事,你看芸芸。”於玲道。
“好啊好啊,哥哥,我想跟你玩!”芸芸開心的不得了。
於躍笑道:“行,那明天哥哥帶你玩,還吃好吃的!”
“耶!!!”芸芸開心不已。
“好了,那咱們去睡覺。”於玲看著女兒道。
“不要!再玩一會!”芸芸還沒盡興。
“那明天不讓哥哥帶你玩了。”於玲道。
小姑娘聞言小臉一苦:“媽媽,再玩五分鐘好不好?……”
於玲聞言一笑:“那就五分鐘!”
芸芸開心一笑,然後趕忙又玩了起來。
見於玲坐了下來,於躍道:“小姑,糧庫的東西好學麼?”
於玲聞言開始大吐苦水,一通抱怨,中心思想就一個,太亂了,頭疼。
唯一開心的是今年糧價不粗,賺了不少,然後說周老闆很厲害,看糧價看的準,很佩服的樣子。
於躍笑道:“人家就是搞這個的,當然專業了,不過也不見得是他厲害,人手裡肯定有一大堆的得力干將,能分析個七七八八,何況上邊還有人呢。”
於玲聞言點點頭:“是,人手下人也多。”
於躍隨即告訴於玲,去那邊接觸的人多了留點神,不管是周老闆手下的人才,還是他上邊的關係,能接觸都留個好印象,或許會有收穫。
於玲聞言疑惑道:“你還準備挖他牆角?”
於躍笑道:“你要真能挖來,你不就解脫了?”
於玲聞言一愣,對啊!
“不過可別瞎挖,這東西短時間內不行,除非特殊機會,不然犯忌諱,總之處好關係是不錯的,還有那些資源,一定要混臉熟,留電話,逢年過節意思意思,都有好處。”於躍道。
“那不是有周老闆維護呢麼?”於玲顯然不想在這上邊動心思,覺得累。
“難道咱們還跟他綁一輩子?”於躍問。
“啊?那難道要過河拆橋?”於玲問。
“什麼過河拆橋,太難聽了,反正不能幹一輩子,啥玩意都有個蜜月期,等真的賺大錢了,別說這關係,親兄弟都容易生嫌隙。”於躍道。
於玲聞言默默點頭。
“再說了,他不也賺到了麼,咱老家那可都是咱的資源,到時候摸準門路了,自己幹不是更好?”於躍道。
於玲終於明白了於躍的意思,她根本沒想過有一天要自己搞,她還真的尋思一直得依賴周老闆呢。
“小姑,我知道你不喜歡這個東西,也有點煩,但是你想想瑪莎拉蒂,你想想蘭博基尼!”
於玲頓時眼睛一亮,她彷彿看到了希望!
“我知道比基尼!”
突然,一個稚嫩的聲音響起,芸芸轉過頭就歡喜道:“我知道比基尼!”
於躍和於玲登時笑了。
“就你知道的多!”於玲笑著說。
於躍笑道:“芸芸真聰明!”
“不過好醜!”芸芸說。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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