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藉厚臉皮,於躍再一次走在了安語下班的路上,他的藉口千奇百怪,第一次是文學的應用,第二次是說自己沒時間鍛鍊,學習時間太多,晚上正好出來走兩步鍛鍊鍛鍊。
第三次,沒有藉口,因為安語也不問了,於是從破敗陰暗,到青石暗光,兩人一直走了下去,或許會一直走到畢業那天。
那一天,回到住處的安語哭了,就因為那一句你飄飄乎遺世獨立,我,羽化登仙。
不是感動,而是為難。
心裡早有一個答案,但她知道終究不行。
他會畢業,他會去大學,他會遇到更多的女孩,他會開啟他的人生。
如果,如果沒有這些,如果他也是這個小城裡的一個小老師,她會無所顧忌的,像那些裡的逃婚公主一樣,找到這個心愛的人,就結婚,生子,把生米煮成熟飯,若是家裡同意,那就帶這個寒酸的女婿回門,如果家裡不接納,那就在這小城,執手終老也不錯。
可惜,終究沒有裡那麼完美,自己閱盡千帆,跳到了這個井裡,而他還沒出去過,卻終究要出去。
錯的時間遇到對的人,這種痛苦非常折磨。
所以,再一次的,安語選擇了預設。
預設他繼續陪著自己下班,預設再走這一年,不管歡樂痛苦,珍惜眼下。
高三已經沒了體育課,一週只有一節體活,但對於躍來說,意思也不大,因為孟新竹不陪他玩了!
不過她還記得於躍的教導,雖然高三,依然會上體活,只是跟梁雯雯玩。
梁樹登時就鬱悶,你媳婦不陪你玩就算了,怎麼還把我媳婦給鎖住了呢……
不然這個時候,正是他和梁雯雯偷偷找個偏僻地方拉手的時候!
意識到了問題,梁樹就問於躍了,然後才知道自己兄弟被孟新竹拉黑了。
無奈,兩人只能跑到籃球場上揮汗如雨。
孟新竹在學校安靜學習的時候,不知道此刻家中陰雲密佈。
原因自然是張邦俊搞出來的,這傢伙被開除之後乾脆不念書了,被他老爹吊打了一頓,一氣之下離家出走了!
一開始爹媽還挺擔心,後來一打聽才知道,和邵帥逍遙快活呢!
這可急壞了一家子人,但偏偏打電話也不接,簡訊倒是回了,很硬氣,我長大了,我要走自己的路。
這可給他爹氣夠嗆,但偏偏無可奈何。
這天,一家人聚在了一起,就在孟新竹的姥爺家,張邦俊的爺爺家。
一家人苦著臉,張邦俊母親更是急的哭了出來。
“哭啥啊?”張爸十分心煩,忍不住呵斥道:“就你整天慣得,慣吧,這下子你慣吧!”
張媽也氣頭上呢:“你打有用?你不打能跑麼!”
“他特麼早就尋思下道了,不特麼打咋整?等我整回來我就打死他!”張爸吼道。
“行了!吵吵啥啊?有用啊?”老爺子發話了。
兩口子這才壓住憤怒,張爸直接掏出一根菸,點了起來,低著頭,也沒工夫跟兩個姐夫客氣,悶頭抽了起來。
孟新竹母親張倩擔心道:“那候六真回來啦?”
張爸沒說話,這時候孟新竹姨父說道:“我也聽說了,不知道在不在平原,但指正是回來了。”
“他敢回來,還敢約架?”孟爸問。
“誰知道了,整不明白這些玩意,還面子,現在打的這麼嚴,還敢嘚瑟回來,也不知道消停點,還敢約架!”孟新竹姨父道。
“那咱們報警唄!咱們都知道他們約架了,那警務局的能不知道?”孟新竹姨媽道。
姨父道:“報什麼警?你知道在哪打啊?”
張邦俊父親嘆息一聲,道:“候六之所以敢回來,就是因為他還有關係,那傢伙是指著趙立民,但這些年自己也沒少活動,上邊倒是通緝了,但根本沒人執行了,不然他哪敢回來啊。”
“那他這麼得瑟不是往槍口上撞麼?”
張爸一笑,道:“不被抓就沒事!他在平原混這麼多年,這點利益都在這呢,在外邊是喪家之犬,回平原就是無冕之王,能甘心?就是躲躲風頭而已。”
“那咱們報警,抓住他看他還敢不敢嘚瑟!”姨媽說。
“不行!”張爸道:“他敢回來,肯定是有人給他報信沒事了,你現在報警,人家關係知道了,傳到他耳朵裡去,人家沒被抓呢,把報警的惦記上了,咋整?那是黑澀會啊,咱能整了?那不是引火燒身麼!”
眾人聞言瞭然,是啊,這傢伙本來就威懾力十足,現在更不敢得罪。
“那邵帥嘚瑟啥啊,候六回來了,就消停的得了!”孟爸道。
“呵呵,那些個小崽子,就知道逞強唄,這不覺得自己是老大了麼,覺得候六不行了唄,想當老大唄。”張爸道。
“候六是他們能對付的麼?人家混了多少年了!”孟爸道。
孟新竹姨父聞言搖搖頭:“我也聽說點,現在邵帥確實有兩下子,咱們油田這些小崽子心也齊,上次給候六的人整服了,散了不少,候六回來雖然能聚起來,但邵帥這邊人心齊,人也多,要幹起來,真不好說誰贏,反正誰贏誰就老大了。”
“不行!必須把邦俊找回來,這要是打個好歹的咋整!”
老爺子不管那麼多,孫子安最重要。
他也知道地痞流氓爭雄爭霸是常態,這個老大下臺,那個老大登場,這大半輩子,他都記得平原市各個老大的名號,年輕的時候他也喜歡聽這些事,誰混的好,誰能擺事,都是老百姓的談資。
而且很多人要能跟這些人沾點邊,還能受到一點利益,就像以前開飯店的,總有人喝酒打架或者吃霸王餐,但老闆要是認識那些人,就沒人敢鬧事。
這小江湖,對老百姓的影響都不少,由來已久。
“找不到啊!”張媽急道:“現在電話都換號了!”
“邵帥家不知道麼,找邵帥要人!”老爺子說。
張爸一想到這就生氣:“操特麼的,那小犢子,跟我說張邦俊是那塊料,還讓我別管,以後享福就行了,握草特麼的!”
“他爸不管他?”老爺子問。
“管?看那樣都敢打他爹,對我還算客氣的,還叫聲叔呢!”張爸道。
…
張爸當時也很恍惚,曾經看著長大的小孩,現在真成大人了,給自己點了根菸,還老神在在的告訴自己兒子是快料,你說氣人不氣人。
張媽道:“就是邵帥帶壞的,要不然邦俊可聽話了!”
在當媽的眼裡,總覺得兒子是好的,是被人忽悠的,所以張邦俊能有今天,絕對和這個媽有不小關係。
只是這時候說這些沒意義。
“那咋整啊?”這時候孟新竹姨媽惆悵一聲。
“對了!”張爸這時候才想起叫大家來的意圖,抬頭看向了姐姐張倩:“二姐,我是沒招了,就得指著你了。”
“我?”張倩驚訝一聲,自己能有啥辦法,這些大流氓子她哪認識啊。
孟爸恍然:“對,你當姑的給邦俊打個電話,他聽你的。”
張倩恍然大悟,是,張邦俊小時候和孟新竹玩的多,經常在自己家,還挺聽自己的話,於是道:“行,我給她打個點話看看。”
“不是,打啥啊,現在都找不到電話了。”張爸說。
“啊?對啊,不是換號了麼。”張媽說。
“我想讓你們幫我找下於躍!”張爸說。
“於躍?”孟爸孟媽同時驚撥出聲,這個名字是忌諱啊,就他倆知道啊!
“對,就新竹那個同學,於躍!”張爸說。
“他?”孟爸迷糊:“找他幹嘛?”
“我這段沒少打聽這些流盲子的事,我一個朋友說咱平原,除了進去的趙立民,就於躍能在候六面前說上話,他還準聽!”張爸說。
孟爸孟媽懵了,其他人也懵了。
孟新竹同學,能說聽候六?
這特麼什麼情況?
“咋可能,他不就是學生麼?”張倩問。
張爸搖搖頭:“不知道,但是都這麼說,候六還給他點菸呢。”
點…張倩整個人都不好了,瞬間想到在kf,那個讓她印象很好的孩子。
“別管咋回事了,打電話啊!”老太太急了,閨女這時候還墨跡啥啊,你大侄子多危險不知道啊。
張倩下意識和孟爸對視一眼,這可怎麼整啊。
“沒他電話啊!”張倩道。
“要不去學校找人?”孟爸說。
“那不還得被新竹看到麼?”張倩說。
“哎呀,你倆可真墨跡!”老太太真急眼了,這事多簡單啊,一懟老爺子:“你給新竹打電話,讓她把電話給那個於躍,不就得了?”
對啊!
其他人一想就是啊,多簡單啊,新竹又不是沒電話!
他們不知道孟新竹父母的糾結,剛告訴閨女不許和於躍說話,這咋能找呢!
老爺子也急了:“你倆尋思啥呢?”
兩人一看,得,趕緊的吧,要不發飆了。
而且,大戰據說就這兩天,宜早不宜遲啊!
“你打!”張倩說。
“你打!”孟爸說。
“我沒帶手機!”孟媽說。
孟爸強忍著戳穿老婆謊言的衝動,拿出手機就丟給了媳婦:“我上個廁所!”
然後,孟爸果然去了廁所。
看的一家人云裡霧裡,這兩口子幹啥呢?給閨女打電話這麼緊張?
“哎呀,新竹現在上課呢,還有五分鐘下課!”孟媽看到手機上的時間說。
一家人這倒是理解,上課孩子也不能接電話,不差五分鐘。
張媽聞言微微慚愧,自己都不知道學生上課時間,難怪人家孟新竹學習好,人爹媽也是真關心的多。
孟爸慢悠悠的上了個廁所,還洗了小半天的手,回來時候見媳婦沒打電話,疑惑道:“打完了?”
孟媽把手機還給丈夫,然後起身道:“現在打吧,新竹下課了,我上個廁所。”
……
千算萬算,還是沒算過老婆,孟爸苦著臉拿起手機,衝著一家人尷尬一笑。
“喂,新竹啊,下課了吧?”孟爸笑著說。
“嗯,午休了,要去吃飯了,怎麼了,有大餐啊?”孟新竹笑著問。
“額,有大餐,不過,咳咳,那個,於躍在麼?”孟爸問。
“於躍?”孟新竹疑惑一聲。
正準備往出走的於躍聞聲一愣,媽呀,小竹竹叫自己!
剛要答應一聲,發現她在打電話,頓時迷糊了,聽錯了?
然後就見孟新竹看向自己,一臉疑惑,然後道:“於躍,你等一下。”
於躍笑了,趕忙過來。
“找你的!”孟新竹說。
“啊?”於躍有點懵,這又不是公用電話,怎麼轉自己呢?
“誰啊?”於躍問。
“我爸。”孟新竹說。
嘶!
於躍哆嗦了,不是吧……
忐忑的接過電話,於躍道:“叔叔好?”
“啊,哈哈,於躍你好,那個,你有空麼?”孟爸問。
哎喲?態度很好啊?不過老子是大後期,哪有控啊!
“有!”
“啊,是這樣,想跟你說點事,我現在去接你成不?”孟爸問。
“成!”於躍點點頭,但接著趕忙改口:“哦不用,您說哪吧,我打車過去。”
孟爸一想對,自己接多丟人啊,而且來回時間也長,於是報出地址。
掛了電話,於躍還有點迷糊:“你爸找我幹啥?”
“我哪知道?”孟新竹也迷糊呢。
“不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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