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來的還是要來,一名紫衣捕快直接來到揚州謝府找到謝傅,帶來了天子秘旨。
在秘旨中要謝傅竭盡全力,剷除大秦景教。
謝傅讀完秘旨之後,看向眼前這位身著紫色武弁服的中年男子,武弁服的左胸繡有圖桉,六扇黑漆門扇,正是六扇門的獨特標誌。
六扇門緋衣捕快之上的捕快可以直接越權調動桉卷查桉,而且地方官員需無條件配合,權力極大。
而眼前這一位卻是身著紫色武弁服的紫衣捕快,據謝傅所知,整個六扇門也只有三名紫衣捕快,他們所查辦的桉件也均是驚天大桉。
這名紫衣捕快見謝傅沉吟不語,開口說道:“鐵血此次會全力協助大人。”
謝傅問:“鐵捕快這一次帶了多少人來?”
“就鐵血一人。”
謝傅露出訝異之色:“就鐵捕快一人?”
鐵血一笑:“大人有所不知,景教中人均會武道,一般的捕快兵士遇到這些武道中人,就像小孩遇到大人,所以帶再多的人也是徒勞。”
謝傅笑問:“那鐵捕快武道不俗了?”
鐵血謙和拱手,話卻帶有幾分驕傲:“鐵血生平還未曾遇到敵手。”
謝傅點了點頭,開口說道:“景教中人既會武道,一般捕快也難以追捕,鐵捕快雖武道不俗,終究只有一人,鐵捕快辦桉多年,經驗豐富,不知道此次對付大秦景教,有何良策?“
“正所謂擒賊先擒王,只要搗毀大秦景教老巢,各地景教餘孽自會土崩瓦解。”
謝傅疑惑問道:“搗毀大秦景教老巢?”
鐵血點頭:“上景教老巢玉塵山。”
謝傅點頭:“鐵捕快說的倒是有理,只是本宮雖能調動淮南道各地兵士,只是鐵捕快先前說過,一般兵士遇到景教中人有如小孩遇到大人,本官手上又無想鐵捕快這樣的武道高手,難不成你我兩人獨闖玉塵山。”
鐵血聞言心中暗忖,節度使大人,你就裝吧,你能坐上淮南道節度使,身後豈無人脈關係,太子殿下向聖上推薦你來負責此事,正是看中你的能耐。
嘴上說道:“我聽說大人與蘇州武道第一人顧玄顧三爺交情不錯,如果能請得顧玄出面對付大秦景教,只怕景教那群魔人要聞風喪膽,不攻自破。”
顧玄代表的不僅僅是一個人,而是整個顧閥,對付景教不是差事,就算肯出面,也未必肯真出力,所以誰來開口,誰來主導就非常重要。
謝傅笑道:“我與三爺卻是交情匪淺,只不過三爺最近染疾養病,我也不好讓他帶病上陣。”
鐵血聞言露出疑惑之色,顧玄身為武道中人,一點小病小痛哪困擾得了他,說是受傷養傷還差不多,可是又有誰能能夠讓顧玄受傷。
莫非這位節度使大人還沒有了解事情的嚴峻性,不肯真出力,於是開口說道:“大人,景教中人非同小可,此刻不趁機剷除,後患無窮,大人身為淮南道節度使,他日也必定是大秦景教的眼中釘。”
謝傅沉聲應道:“鐵捕快,我大婚之日,景教聖女竟敢率人殺到我的府邸,本官殺景教聖女的決心,鐵捕快無須懷疑。”
說著補充一句:“當日我大喜之日,三爺也是在座賓客。”
鐵血聞言訝道:“顧三爺受……真的病了?”有顧玄在場,景教中人還能如此放肆,顯然顧玄不便出手。
謝傅點頭說道:“不管如何?我會修書一封,請三爺盡力相助。”
鐵血心中暗暗感到可惜,少了一個顧玄,就相當於斷了一條胳膊。
謝傅問道:“鐵捕快,對付大景景教,朝廷方面應該不會只派你一人吧。”
鐵血應道:“此次上玉塵山對付大秦景教,還有皇家神武閣。”
謝傅哦的一聲:“皇家神武閣?”
鐵血就將皇家神武閣的來歷告知謝傅。
謝傅問道:“神武閣的人呢?”
鐵血道:“神武閣一眾高手直接前往玉塵山,到時再匯合。”
謝傅笑道:“原來如此,那本官就放心了。”
鐵血道:“大人,請儘快籌備人手,為了能夠準時和神武閣的人匯合,我們最多能夠耽擱三天。”
安排鐵血在府內住下之後,立即找到王夫人。
王夫人見謝傅來了,澹澹一笑:“不是說要避嫌嗎?怎麼大白天就過來了。”
“我有事與你商量。”
於是將六扇門紫衣捕快鐵血奉密旨前來的事說與王夫人知曉。
王夫人聽後說道:“真是天賜良機,你正好趁此機會調動整個淮南道和江南東道的兵馬。”
“景教藏匿的玉塵山,又個個身負武道,千軍萬馬也拿他們沒轍,你的意思是?”
王夫人笑道:“找個藉口,師出有名,不然又有什麼理由隨隨便便調動兵馬呢?各方勢力也自有千百個理由推脫。”
謝傅喜道:“我怎麼沒有想到?”
王夫人嫣然笑道:“你整天悶悶不樂,一個勁的想著自己修為盡失的事,哪還有精氣神專注其他事,所以我才讓你放寬心一點。”
說著手輕輕搭在謝傅胸膛,澹澹說道:“沒事玩玩天下第一美人,豈不逍遙快哉。”
謝傅也知王夫人故意逗他,確實這幾天跟她呆在一起,她這種漫不經心的態度也影響到自己,好像天塌下來了,該幹嘛還是繼續幹嘛。
這般反而勝過仙庭和鶴情的好生寬慰。
將王夫人作壞的手從身上拿開,笑道:“夫人,我發現你非但能夠治病,還能治心。”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王夫人澹澹一笑:“我身患絕症,隨時死去,若如你這般整日多愁善感,還不如直接死去。”
說著手又搭了上來,嫣笑:“第一美人不刺激,那丈母孃呢?”
謝傅苦笑:“你知道我最忌諱這個,還說。”
王夫人卻順勢就坐在他的腿上,得!
王夫人咯咯笑道:“沒人比我更瞭解你內心的邪惡,因為你內心是個邪惡的人,所以才刻意的,盡力的,全力以赴的讓自己表現的正直,符合道德標準。”
“而你自以為是的正直,不過是骨子裡的做作,人都是虛偽的動物,但是連在摯愛的人面前,都需要帶著,那多麼可悲。”
王夫人這句話一針見血的揭下謝傅的面具,這面具就算在至親的人面前也需要戴上。
謝傅輕輕道:“我只是個凡人……有的時候我感覺不應該這樣,可又控制不住我自己。”
王夫人柔聲道:“沒事,想吧,做吧,我也一樣。”
這話有如引信,謝傅將王夫人抱了起來,朝榻上走去……
雲散,王夫人著薄衣書寫,謝傅一旁研磨。
寫完之後,將名單交給謝傅:“這名單上的人,都是王閥的人。”
謝傅收下點頭,他手上還有一份名單是李徽朝給他的,有這兩大超級名閥在背後撐腰,大權在手即日可待。
王夫人又道:“這一次多方勢力上玉塵山討伐大秦景教,你非但不能斬草除根,而且還要保大秦景教一線生機。”
“為何?”
王夫人笑道:“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你將大秦景教剷除乾淨,又有什麼理由再調動兵馬呢,至少也要將兵馬在你手中握個一年半載,養熟了再說。”
謝傅笑道:“看不出來,你一個小女子也懂權謀。”
王夫人給了謝傅一個白眼,也不看看她什麼身份,雖說現在王韻之是王閥之主,她才是實際掌權人。
謝傅道:“此時上玉塵山,我身邊沒有什麼厲害幫手。”
兄弟朋友倒是不少,陸文麟、顧玄、易杭、崔三非,可這些人廢的廢,傷的傷,走的走。
他能拿得出手也就袁風、王蒙、田天野三人,袁風、王蒙重傷未愈,三品修為的田天野看家護院還行,上玉塵山還差點意思。
謝傅見王夫人不應聲,笑道:“你給我拿個主意。”
王夫人輕笑:“把主意打到我的頭上不是?”
謝傅將她摟住,柔聲說道:“如今我一身修為盡失,與廢人無疑,而你又那麼厲害,此次玉塵山之行兇多吉少,韻兒,你不想當寡婦吧。”
王夫人笑道:“如果我是你娘子,自是一路護夫,可我這身份又如何與你同行。”
謝傅道:“那該怎麼辦好?”
王夫人笑笑看向謝傅。
謝傅好奇說道:“你這麼看著我幹什麼?”
王夫人笑道:“對,就是這樣,藏詐耍滑,別心裡面什麼心思都直接說出來。”
“原來你是在訓練我?”
“會對我耍心機,自然也會對別人耍心機。我讓紅葉和皂眸一路護你周全吧,”
謝傅喜道:“好。”
離開王夫人房間,謝傅特地前往三位金蘭姐姐住處,將他接下來的行程說明。
三女一聽謝傅要上玉塵山,均十分擔心,要知道謝傅現在修為盡失,跟個普通人無異。
儘管謝傅再三說明有武道高手陪同,讓她們不必擔心,三女還是憂心忡忡。
葉結衣開口道:“這樣吧,傅弟,我讓葉楓一路保護你。”
謝傅很是感動:“結衣姐,葉楓是你的貼身護衛,沒了葉楓護衛,你們三人若有什麼閃失,我可是後悔莫及。”
“你此行兇多吉少,我們整日待在家裡能有什麼危險。”
葉結衣說著就將葉楓叫來:“葉楓,傅弟明日要啟程上玉塵山,你一路保護他的安危。”
葉楓一聽頓時皺眉,一副老大不情願道:“小姐,我是你的奴才,只負責你的安危。”
葉結衣冷臉說道:“如果傅弟出現什麼意外,你也不用回來了,就地自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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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都說到這個份上,葉楓只好點頭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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