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張兩人聽了一驚,是你學習的楷模,豈不是比你李少癲還要厲害,當下朝謝禮投去敬服的眼神。
謝禮因門戶無名原因,極少被人高看,見這兩位貴公子眼神仰敬,心中頓時有說不出來的受寵若驚。
謝傅繼續道:“堂兄品行端莊,也一直是我學習的榜樣。”
聽到這話,陸張兩人忍不住一笑,謝傅真端莊不假,卻也是真悶騷,特別是喝了酒之後,簡直sao到沒邊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跟他這位堂兄學的。
謝禮見兩位公子發笑,心中猜想,傅該不是劣跡斑斑吧,心中倒是解釋一番,奈何與兩位公子剛剛認識不熟,加之兩人是傅之友,非他之友,不好開口。
謝傅道:“你們兩個笑什麼,我與堂兄從小一起長大,親過親兄弟,堂兄的為人我是比誰都清楚。”
兩人看向謝傅,你堂兄的為人到底怎麼樣,我們不清楚,不過我們倒是越來越瞭解謝兄你了,沒想到你骨子裡還有如此風騷一面。
謝傅當著陸張兩人說起謝禮來,把謝禮往天頂上誇,倒是把謝禮誇得不好意思。
言語之中也滿滿流露出尊敬與親切。
謝禮心中感動,傅無論是貧賤富貴,都是我弟,都是我血脈相連的兄弟,這一點是永遠改變不了的。
陸張兩人也聽在耳中,心中好笑,謝兄你一句恭恭敬敬的兄長出口,我們豈敢不敬,若是不敬豈不視你無物。
當下主動對著謝禮接連攀談,親近之意明顯。
謝禮何曾被人如此奉承過,何況對方是名閥一等公子,頓覺顏面有光,有頭有臉一回。
謝傅見了暗笑,陸兄、張兄你們兩個會來事,謝傅記下了。
熟悉一番之後,謝傅話入正題:“兄長此次金榜題名高中進士,聽說刺史陸大人愛才惜才,不惜推掉長安名士引薦,特地來蘇州投靠陸大人,希望能在陸大人手下施展抱負。”
謝禮聽了老臉一紅,他是退而求其次才來到蘇州,不過傅這麼說,臉面上也說得過去。
輕輕看向謝傅,嗯,傅有長進了。
陸文麟聞言,代父應下:“好啊。”
謝傅笑道:“不過兄長几次登門拜訪,都沒遇到陸大人。”
陸文麟心中清楚,父親公務繁忙,每日來求見者不計其數,也不是什麼閒雜人等都會接見,嘴上說漂亮話道:“父親每日公務繁忙,大多時候都不在府內,格致兄沒能遇見也是正常。”
“這樣吧,擇日不如撞日,我親自給格致兄帶路引見,以賠招待不周之過。”
謝禮愣了一下,陸公子親自帶路引見!那見到陸大人是十拿九穩的事了,傅這名閥公子可沒白交,竟是如此仗義。
謝傅拱手道:“陸兄,那就多謝了。”
陸文麟噯的一聲:“我們之間客氣什麼,見外了,你若誠心道謝,過幾天的蘇州花選,你需陪我去,不得推辭。”
謝傅爽快應道:“好!”
張凌霄笑道:“澹臺小姐那邊不會不高興吧。”
謝傅也傲氣一回:“婦道人家容不得她指手畫腳。”
張凌霄哈哈一笑,破有深意道:“也只有謝兄如此霸氣的男人,才馭得住名聲響亮的小鶴夫人。”
謝傅笑道:“張兄,你別話中有話啊。”
張凌霄假裝納悶的問向陸文麟:“陸兄,我說錯了嗎?”
陸文麟笑道:“就算你沒說錯,謝兄面前,我也得說你說錯了。”
閒話說完,陸文麟走到謝禮面前:“格致兄,請,我來帶路。”
謝禮錯愕站起:“現在?”
陸文麟點了點頭:“或許家父今日有空。”
謝禮道:“我今日沒有準備,容我先回去換身衣裝。”
陸文麟笑道:“不必吧,家父從不注重這些。”
謝傅卻道:“不成,初次見陸大人如何能失禮,我謝家素來是禮儀門戶,陸大人不重視這些是陸大人的事,我們卻不能失禮於人。”
“兄長,你與我身材相彷,跟我去挑件衣服換上。”
“好。”
謝禮顯得十分心急,跟上謝傅步伐,突然想到什麼,生怕陸文麟就這麼走了,回頭說道:“陸公子,你稍等一下。”
陸文麟一笑:“格致兄,慢慢來,反正我今日無事。”
離開大廳,謝禮問道:“傅,你怎麼會跟陸公子這等人物認識?”
謝傅笑道:“他們兩個啊,就是兄長你平時說的豬朋狗友。”
謝禮臉露尷尬,這樣的豬朋狗友,他恨不得多認識幾個。
自長安到蘇州,他處處碰壁,思想也慢慢發生變化,若是沒有人脈,這人就算再端直,再有才學,也是屁用沒有。
這人情交際,合群合眾也是十分重要,看傅混的風生水起,在這一方面自己反而得向他學習。
想到這裡說道:“傅啊,兄長以前思想可能偏激一點,做人也無需處處一板一眼恪守規條,但是有一條,為兄希望你能夠謹記在心,那就是問心無愧。”
好一個問心無愧,謝傅應道:“第謹記兄長教誨。”
謝禮苦笑:“如今你比兄長還要風光,讓為兄沒有資格教你,只望你不要過於驕傲,能夠恪守本分。”
謝傅朝前方一指:“只要有兄在前面照明,弟永遠都不會走錯道路。”
謝禮深感欣慰,輕輕道:“傅,爺爺其實很想你,雖然他從來沒有提起過來,但是我能看得出來,希望你不要怪他。”
謝傅心頭一顫,立即被戳中內心最柔軟處,眼眶差點紅了,他這人最重親情血脈。
嘴上應道:“沒有!從來沒有!我明白他的苦衷,謝家像一顆搖搖欲倒的老樹,他用他老邁的身軀抵著這顆老樹,護著我們兄弟這兩隻小鳥成長。”
謝禮心虛道:“傅,爺爺是對我偏袒一點,但是你要明白,我是長子,振興謝家的責任落在為兄身上,爺爺就是想著你逍遙自在一點,他對你有愧的同時也是對你一種特別的寵愛。”
“兄,不必說了,我都明白。”
“你離家已經兩年了,爺爺歲數不小了,是該回家看看他了。”
謝傅心頭勐然一顫,停了下來,卻垂頭輕輕道:“我已經被開除宗籍,以什麼身份回去?”
謝禮澹澹一笑:“帶著澹臺小姐一起回去,爺爺也有個臺階下,何況你和澹臺小姐完婚,能少的了他這位親爺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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