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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3章 兄弟情誼

作者:七月喜神
謝禮立即為謝傅夾菜,“傅,多吃一點,以後天天如此。”
兩人邊喝著酒菜邊聊了起來,或是真的高興,或是幾杯水酒入肚助興,謝禮說起他在雲鶴書院求學的日子,如何如何日夜苦讀……
還是跟以前一樣,謝傅在謝禮面前扮演著聆聽受教的弟弟角色,很難插上嘴。
再無論如何,眼前這位都是年長於他的兄長,這聲兄從出生那一刻起,要叫到死去的那一天。
謝禮講的都是些生活瑣事,謝傅卻聽得如痴如醉,心中熱火如沸,借興連連。
謝禮以前不準謝傅縱酒,今夜卻反而勸他多喝幾杯。
這頓飯一直吃到半夜時分,桌上的菜基本吃完,酒也喝了好幾壺,河上的歌樂之聲也消靜下來。
謝傅心裡高興,酒不醉人人自醉,就這般醉趴在桌子上。
謝禮上前,藹愛的撫著謝傅一頭亂髮,喃喃說道:“傅,是為兄無能,讓你受此天大委屈。”
鼻子一酸,眼眶就又紅了。
小二上前,客氣說道:“公子,一共是十五兩銀子。”
謝禮嚇了一跳:“十五兩!”
謝家中落,開支入不敷出,爺爺為了供他在書院讀書,屢屢變賣田產,而謝禮平時為了維持謝家門戶形象,除了衣裝方面消費奢侈一點,其它方面卻十分節儉。
他不喝酒,不進酒樓,不進青樓。
生平最奢侈的消費也就是為了討好仲明先生而進入秦樓那一回。
此次來到蘇州,在偏靜處租了一艘舊畫舫住下,月租也不過一兩銀子。
這一頓酒茶竟要十五兩銀子。
小二見謝禮對賬目有疑惑,解釋道:“公子,你們喝了四壺酒,這酒是新豐美酒,一壺二兩銀子……”
金樽清酒鬥十千,玉盤珍羞直萬錢。酒一直都是昂貴的東西,何況是在繁華之地的酒樓,只不過是他一直都沒怎麼享受到人間奢華。
小二話未說完,就被謝禮打斷:“好了,我知道了。”
“小二,我身上沒帶這麼多銀子,這八兩銀子你先拿著。”
謝禮說著又拿出一塊玉來,“剩下的數目先欠著,我把玉壓在這裡,過陣子就來贖回。”
謝禮所拿出來的玉佩乃是鳳凰雙玉中的凰玉,鳳凰雙玉乃是揚州謝家和徽州顧家締結姻親的信物。
自從謝禮高中進士之後,爺爺謝廣德就將凰玉交到謝禮手中,大概意思是想讓他親自上門到徽州顧家求親,只不過謝禮卻一直想著有職在身之後,再到顧家拜訪。
謝禮的衣著氣質讓人不會懷疑他是付不起酒錢的人,小二笑道:“公子,這個小人做不了主,我請掌櫃過來。”
謝禮點頭。
一會之後一箇中年人走了進來,看了這凰玉一眼,眼力不俗,立即看出這玉價值不菲,應下謝禮的請求。
謝禮又問道:“掌櫃的,你們這裡最好的客房一晚上多少錢?”
“公子,最好的客房是一晚一兩銀子。”
謝禮道:“這樣吧,再住上三晚,一併算到賬上可好?”
掌櫃呵呵笑道:“公子此玉價值不菲,就算住上十天半個月也沒有問題。”
謝禮叮囑道:“此玉對我十分重要,掌櫃的你可別給我弄丟了。”
“好的,公子。”
商議好了,謝禮親自揹著醉睡過去的謝傅前往客房。
把謝傅放在床上,又親自為謝傅脫掉鞋子,蓋上薄被。
伺候這個堂弟也不是頭一回了,有一次堂弟醉趴在牆角,幸好被他發現,要是被爺爺看見,又免不了一頓毒打。
“傅啊,為兄也不能照顧你一輩子,什麼時候你娶了娘子,為兄也就不用操心了。”
謝傅帶著醉意說道:“兄,弟不會再給你丟臉了,弟要給你長臉,給爺爺長臉。”
謝禮欣慰說道:“為兄從來不覺得你給我丟臉,你的聰明在兄之上,是兄佔盡你的便宜。”
謝傅顯然是在說夢話,一聲不應。
謝禮差小二拿來筆墨,給謝傅留了張字條。
又拿出不足一兩的碎銀遞到小二手中,吩咐道:“小二,明天一早給我這弟弟置身乾淨衣衫,剩下的就賞給你了。”
小二陪笑:“多謝公子。”
“還有這三天好生伺候,吃喝全部先記到賬上。”
“公子放心,掌櫃已經特地吩咐過了。”
夜深沉,就連夜夜笙歌的蘇州河畔也歸於安寂。
謝禮藉著月色趕路,回到他租的那艘舊畫舫,他並不想讓謝傅知道他過的並不如意,寒酸依舊。
……
隔日中午,謝傅方才醒來,好酒就是不一樣,酒後不會頭疼,反而渾身有種舒適的微醺。
謝傅下床穿著鞋子,就看到留在桌子上的字條:
傅,為兄來蘇州辦事,三日後我就回來,這房錢飯錢均已預付,你想吃什麼就吃什麼,
愚兄:禮留。
謝傅看完之後思索起來,堂兄來蘇州辦什麼重要的事,竟撇下兄弟重聚時光。
想來應該是十分重要的事。
朗聲喊道:“小二。”
一會之後,小二推門進來:“客官有何吩咐?”
謝傅問道:“我兄長什麼時候走的?”
“令兄安頓好客官睡下之後就走了。”
謝傅又問:“兄長可有什麼吩咐?”
“公子吩咐小的好生伺候客官,客官想吃什麼儘管紛紛小的就是。”
謝傅聽了一笑,堂兄還把自己當成小孩子,確實在堂兄眼中,自己也一直都是長不大愛闖禍的孩子,這種十幾年的印象太深刻了。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對了,客官,公子還讓小的給你置了身乾淨衣衫,我這就給你取了。”
謝傅心中暗忖,兄長該不會把自己當成乞丐了吧,昨晚兄弟驟遇重逢,情緒激動也忘了這茬,待我回府梳整一番,再好好向兄長解釋,順便把鶴情介紹給兄長認識。
嘴上說道:“去吧。”
小二送來乾淨衣衫,順便打了盆水給謝傅梳洗臉面。
謝傅洗去臉上汙痕血跡,他身負生脈,臉上的捉痕早就恢復無恙。
髻發換裝之後,小二見了忍不住哎呀一聲,這哪是什麼乞丐,分明是個風度翩翩佳公子。
謝傅見小二一臉驚訝表情,笑道:“怎麼?”
小二當下改了稱呼:“公子!小的有眼無珠,竟看不出公子你……”
後面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真像換了個人。
謝傅澹澹道:“小二啊,你眼力還是不夠,你好好摸摸我換下來這身衣裳。”
小二還真摸了起來,質地異常柔軟光滑,只是本身層次不夠,不識什麼綢緞。
謝傅笑道:“這是一品上蘇緞。”
小二再次驚訝的哎呀一聲,一品上蘇緞那可是貴中之貴的人才穿的起,嘴上苦笑:“公子,你這是整哪出?”
謝傅道:“昨天被我婆娘追殺。”
“公子的婆娘好凶悍。”
……
知謝傅必定要來,澹臺鶴情今天沒有去布坊,特地留在府內,昨夜也是一夜未睡,回想起與謝傅相識以來的種種。
清晨時分,人也平靜下來,從早晨等到午後,謝傅還未出現,這怒火又蹭蹭往上冒。
“小秋!人若來了,先狠狠打一頓再說。”
從昨夜開始,鶴情的房外就埋伏了不少人,捉賊都沒有這麼重視。
小秋聞言立即捉起桌上兩把菜刀:“小姐放心,昨天讓他跑了,今天一定砍他幾刀。”
澹臺鶴情見小秋手持雙刀,殺氣騰騰,臉上露出古怪表情,開口澹道:“小秋,你也別用刀了,跟孔管家他們一樣拿棍棒就好。”
“小姐,你心軟了?這頭禽獸能騙你第一回就能騙你第二回,能負你第一回就能負你第二回,哼,我一刀把他那玩意給割下來,看人家名閥還要不要他這個女婿。”
澹臺鶴情道:“我就是怕你一刀砍死他,哼,我要慢慢玩死他,方能消心頭之恨。”
小秋咬牙切齒道:“小姐,讓他騎木驢,這頭禽獸最怕這個了,最好騎上個三天三夜,讓他嚐嚐穿腸大肚,痛入庭扉的滋味。”
小秋和謝傅的關係很不錯,竟說出如此狠話來,可見她恨謝傅有多深。
皆因作為澹臺鶴情的貼身婢女,澹臺鶴情所承受的悲傷痛苦,她每天都看在眼裡。
澹臺鶴情心中竟隱隱有這種報復的衝動,檀唇一啟:“好。”
“小姐,這還遠遠不夠,他不是不要你嗎?那你就讓他好好看看,有沒有人要你。”
澹臺鶴情問道:“此話怎講?”
“小姐,只需你寫張招婿榜文,貼在大門口,還不應者如潮,到時候再挑個比他英俊的,比他強壯的,摟著英俊夫婿來到這個閹人面前,看他後不後悔。”
澹臺鶴情聽完,只感覺小秋這小腦瓜子好邪惡,可一想到這一年多來自己所承受的委屈悲痛,頓生強烈報復:“寫!”
小秋立即拿來筆墨,澹臺鶴情提筆卻又猶豫起來。
他成為名閥夫婿已經是天下皆知的既定事情,我又有什麼好痴心妄想的,今天是跟他算總賬,不是跟他續舊情的。
想到這裡,澹臺鶴情不再猶豫,提筆寫下招婿榜文。
“小姐,告訴你一件事,夏兒昨夜偷偷給他那匹馬喂吃喂喝的。”
“小秋,你跟夏兒不是情同姐妹嗎?怎麼也會通風報信。”
“哼,這個叛徒,我瞧不起她。”
澹臺鶴情剛剛寫完擱筆,孔管家在門外稟報:“小姐,華兒來了,在大門口求見。”
“華兒?”
孔管家應道:“是華兒,小姐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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