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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3章 長虹貫日

作者:七月喜神
旁人或許看不出什麼來,交鋒兩人卻心知肚明。
“僅僅如此嗎?雕蟲小技傷不了我。”
南宮師寧聲音雖然冷,那雙霜眸卻是泛火,因為她終於遇到渴望已久的強敵了,讓她可以發力了。
嬌喝一聲,飄逸如仙的身法,神奇玄奧的劍招對著謝傅一頓水銀瀉地的攻擊。
明明是那可怕的劍勢,落在眾人眼中卻看得淡定。
因為南宮師寧的對手是謝傅,她可怕的劍勢都被謝傅一一化解,有如泥牛入海,泛不起半點波瀾。
相比於與高義交手時,高義雖然處於狂攻一方,離得遠遠的眾人無時無刻都能感受到南宮師寧身上所散發出來的無形壓力。
臥龍突然脫口:“我知道有什麼不一樣了,她叫了!”人在什麼時候會叫,情緒激動或許發力的時候才會叫。
大嘴接話:“她在狂攻!”無論面對李瀟灑還是高義,南宮師寧都一副不屑出手的模樣,被動防守,此刻卻在狂攻。
鳳雛說道:“她已經連攻二十餘招,郝公子還安然無恙!”她的每次出手都能一擊必中,無需出第二招,在面對高義時,能殺高義百次。
緊皺說道:“而且郝公子手裡拿的不是兵鋒,只是一把劍鞘而已。”
五個所謂的高手發現了越來越多的不一樣。
矮油道:“我絲毫感受不到她的劍氣,似乎她的每一招都被扼殺封鎖。”
隨著矮油這句話出口,五人恍然大悟,神色一凜。
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郝公子的修為比對方要深厚得多,以至於真氣所化的劍氣在郝公子面前翻不出水花來。
莫不成郝公子的修為已經到了半宗師級別!
沒有可能!天下的半宗師屈指可數,每一個他們都念得出名字來,也沒有如此年輕的半宗師。
臥龍淡淡說了一句話,壓住眾人心中的震撼:“只怕郝公子的修為已經到達二品巔峰吧。”
半宗師他們數得出來,既非半宗師,也只能把他列為二品第一人。
南宮師寧好久沒有這種全力以赴,暢快淋漓的痛快感覺。
謝傅見南宮師寧額頭香汗淋漓,微微笑道:“仙子,你流汗了。”
南宮師寧冷斥:“去死!”
“輪到我了。”
謝傅力道加大三分,貫日刀鋒與劍鞘相撞,南宮師寧頓時被這突如其來的爆發力震的虎口微震,也瞬間被迫由攻轉守,心中暗忖,好渾厚的真氣。
謝傅每一擊都很用力,吃力抵擋的南宮師寧不由自主的嗯的一聲。
又是一擊,南宮師寧體內筋脈真氣激盪,啊的叫了出口。
這是身體本能在呼喊,希望外來壓力能夠輕一點。
只可惜劍鞘是無情了,每一下落在兵鋒貫日上,也同樣在敲打著南宮師寧的筋脈秘害。
南宮師寧終於有了捱打的感覺,但這滋味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好受,身如浮波不能自己。
嗯、啊之聲交替響起,如同從天庭仙子檀唇發出,遙遙而來的優美樂章。
眾人終於看清局勢了,不可一世目中無人的青衣女子這是有點受不了了,心中頓時熱血沸騰,興奮無比。
“郝公子,擀她,擀她。”
“擀她,擀死她。”
“郝公子,打得她體無完膚,一灘爛泥。”
……
早些時候從這個女人身上受的氣,在這一刻都化作粗言粗語從口中吐出來。
慕容觀隱緩緩睜開半垂的眼睛,將握在手中的金色丹丸收了回去,這丹丸是急救用的,關鍵時候能保住性命,現在好像用不著了。
南宮師寧儘管每一下都抵擋的很吃力,但神武峰七彩雲天所修煉的武道功法勝在渾厚綿長,待對方真氣消耗的差不多,她不是沒有反撲的機會,再堅持一會。
謝傅問:“仙子,你僅僅如此嗎?”
眾人聞言立即挑釁發問:“仙子,你這麼不堪一擊嗎?”
南宮師寧霜眸抽空睥睨眾人一眼:“我剛才就應該殺了你們這群廢物。”
“哈哈,到底誰才是廢物,你只不過是郝公子棍棒下的一隻母……”
辱字未出,只聽慕容觀隱冷喝一聲:“放肆!”
手中兵鋒八荒一掃,所有人悉數倒地,無一人站著。
眾人一陣心驚膽寒,只見慕容觀隱那張寶相端莊的玉容變得冰冷:“神武峰女子豈容爾等如此羞辱,再敢吐出一字汙言,休怪我不客氣。”
這邊南宮師寧眼神中透露出不屑於輕狂:“有什麼招儘管使出來吧。”
“好。”
謝傅使出了塵封已久的絕密招式,一陽猛指,如果南宮師寧承受得住,他會非常佩服。
如果承受不住,恐怕就要以淚洗面了。
真氣凝聚於劍鞘尖端,刺去!
南宮師寧見謝傅眼神逸出一絲猙獰,知道這是暴雨前的寧靜,手中貫日兵鋒將門戶封鎖的密不透風。
盾與茅的正面碰撞,只是這茅指太猛了,沒有技巧,純以樸拙,強硬武力直面衝撞。
貫日兵鋒左撼右偏,急顫而開,有如暴風雨中含苞待放的尖荷,被迅速撕下一片片花瓣,直達荷心。
花瓣盡失,只剩下光禿禿的一支蓮蓬,再無任何罩護,門戶大開。
劍鞘著著實實的擊在南宮師寧的心海處,如一把尖刀刺入體內,剎那間的灼燒感蔓延到全身每條筋脈。
南宮師寧婉厲一聲,身體脫飛像一艘在大海風暴中不能自己的舟船。
雙足落地的瞬間,南宮師寧控制著筋脈疼痛所帶來的身體扭曲,她絕不允許自己像她的那些手下敗將倒地七扭八歪。
修長的雙腿如筆直的玉蘭樹,修身的青衣依然纖塵不染,像姿態美好的青花。
檀口緩緩流出鮮血,鮮血在青巾上染上一朵紅花。
一雙霜眸如被擊散,瞳中渙渙,少了幾分高冷,多了幾分嫻靜。
謝傅身軀筆直昂然,卿雖有不甘,已為鞘下臣,微微拱手致意:“仙子,承讓了。”
眾人愕然,郝公子勝了嗎?
當勝利來得太過輕鬆時,他們都感覺像做夢一般難以踏實。
這個宛如天人不可戰勝的仙女,真的敗了嗎?
誰能擊敗她,紛紛轉頭望向郝風流,這個男人在他們眼中已經是武道巨匠。
南宮師寧飛身立於塔尖,頎長的身段像一支不折不扣的芙蕖,女子弧理的肌骨將花形撐綴的優美渾潤。
她不再目空一切,而是深深的著著謝傅,一種眸中有物的正視。
“看你能不能接住我最後一招!”
看來是要出絕招了,謝傅微微一笑,他這輩子接過的絕招還少嗎?嘴上應道:“接住又如何?”
“接住的話,我就嫁給你。”
謝傅聞言一驚,心中暗忖,壞了,被她找到我的弱點了。
眾人哈哈大笑起來,譏諷道:“接住的話還由得著你,想怎麼玩就……”
話說一半突然剎嘴,暗暗朝一旁的慕容觀隱悄悄看去。
慕容觀隱清眸一展,緊接著緩緩半垂著,寶相端莊如初,只是那顆金色丹丸又在手心,不知道給誰用的。
只有李瀟灑人間清醒,朗聲提醒:“瀟灑兄,萬萬不可輕敵。”
謝傅微笑說道:“我看還是算了吧。”
南宮師寧摘下臉上沾血的青巾,一張完整的臉呈現的眾人面前。
肌膚如冰雪琢就,透著懾人心魄的清麗,兩片沾血的薄薄嘴唇,淒涼而又驚豔,讓人感到楚楚可憐。
眾人想不到這個傲若寒霜,目中無人的女子,竟是這樣一副悽然我憐模樣,一時之間難以將剛才冷漠無情的形象聯絡在一起。
謝傅是一個以情為先的男人,再美麗的女子在他眼中也只是美麗的女子,若非要說他此刻有什麼感覺,大概有一點男人天生的憐惜吧。
南宮師寧劍指謝傅,生與死,福與禍只在勝負。
謝傅抬手,昆吾拔土而出,飛到主人手上。
南宮師寧嬌喝一聲:“長虹貫日!”
謝傅聽見她念出絕招名字,眼睛一亮,這正是他想學卻半吊子的招式。
只見她那把兵鋒先是凝聚著一層金剛晶瑩,劍身似乎被什麼東西所凍結瞬間爆漲三倍。
空氣中什麼東西被抽離變得異常乾燥,乾燥得護體真氣在這種環境下也異常不適,拼命地往體內躲。
謝傅腦海靈光一現,似乎明白了什麼。
在南宮師寧身動的一瞬間,那把劍又變得那麼紅,煥發出燦爛無比的虹輝將滿地白雪映照得像染血一般。
虹芒深處的人影,持劍朝謝傅刺去。
一道虹光掠來,昆吾與貫日相觸瞬間,貫日兵鋒虹光頓隱,劍狀如初,謝傅肌膚只感受到一股干犯太陽的炙熱,渾身筋脈卻異常冰冷肅殺。
一聲轟然雷響,熱浪餘波朝謝傅身後眾人掠來。
眾人屏住呼吸,睜眼愕然,等待著被燒為灰燼。
慕容觀隱似早就料到,揚起拂塵捲起風雪鋪天蓋地而上,風雪迎上熱浪,瞬化水汽煙霧。
一拂、二拂、三拂……
風雪似洶湧的潮水從四面八方彙集而來,滾滾而上。
漫天都是熱霧,什麼都看不見,眾人只感覺有如身處蒸籠之內。
此地寒冷,霧氣很快化作霜花飄飄落下,這個時候地面沒有積雪,土石之色沉沉,松樹也是不染霜雪的翠綠,嵯峨雋秀。
天地一派冰雪消融的春景。
李瀟灑驚訝的望向寶相端莊的慕容觀隱,原來這個女子從來沒有跟自己認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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