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知道如若沒穿聖衣,這第一擊,他已經一命嗚呼。
謝傅調息一番之後,倒是沒有受什麼內傷,往剛才那些逃離的方向走去。
顯然紅衣玄師的一方應該是友,那他們所面對的敵人又是誰呢?
剛才那個鬼魅的出現在他身後的女人嗎?
這個女人既然是敵,剛才為什麼又不殺了他。
顯然人家可不是心慈手軟之輩,謝傅可是親眼目睹一個修為比他要高的人,在他面前被轟成一團血花。
不管如何,找到文廷的人就能問個清楚。
走了大約半個時辰,突然感受到前方有能量波動,謝傅快步靠近,只見有數名紫衣玄師立於一處山洞之前,神情十分嚴肅,前方一道在陽光下色彩斑斕的透明光牆。
幾名紫衣玄師看見謝傅,又驚訝又驚喜,其中一人朗聲喊道:“師兄,人來了。”
頃刻,山洞內走出一位紅衣玄者和數名武道中人。
這些人初時神情無比嚴肅,待看見立於結界之外的謝傅卻露出均驚喜之色。
他們在山洞內聽見“人來了”,還以為端木慈來了,怎知卻來了援兵,如何能不驚喜。
紅衣玄者對著謝傅問道:“你是?”
謝傅應道:“小子謝傅。”
紅衣玄者問道:“謝傅,來了多少人,釋門三大神僧來了沒有?”
原本以為端木慈受了老文聖留下來的小天雷滅神真言一擊,重傷之下,他們一眾文高高手,武道高手進入幻境,必能夠將端木慈擊殺,怎知還是太低估端木慈的可怕了。
初時還能處於優勢,全力追殺端木慈,自從風生師伯死後,局勢急轉而下,變成端木慈追殺他們,現如今他們只能躲在這金剛橛結界之內。
這話問的謝傅一頭霧水,什麼釋門三大神僧,嘴上應道:“就我一個人。”
紅衣玄者聞言失聲:“就你一個人!”
他們面對的可是道門天宗道尊端木慈,可不是什麼一品二品的高手,就來一個人,是什麼意思!
紅衣玄者失態之後,旋即問道:“你是何方神玄?”
也不怪紅衣玄者這麼問,畢竟敢一人進入幻境來對付端木慈之人,修為必是非同小可。
眼見此人雖然外貌年輕,卻不敢小視。
皆因踏入武道五品之後,身體容貌老的緩慢,武道境界越高,根本看不見歲月的痕跡,直至青春永駐。
所以模樣越年輕,修為越是有深不可測的可能,像那端木慈貌若年輕女郎,若不展現神威,你根本難以想象她就是天宗道尊端木慈,讓武道中人敬為神人的宗師人物。
謝傅應道:“小子謝傅,無名之輩。”
謝傅?無名之輩?這是巔峰高手的謙虛嗎?
紅衣玄者扭頭看了身後幾名武道中人,眼神詢問,你們瞭解這個人物嗎?
幾人搖頭表示不知。
“謝傅,你是怎麼會到這裡?”
“玄師,晚輩還想問你,這是什麼地方?”
此話一出,結界內一眾人差點吐血。
就在這時,結界內的文道中人齊聲出口:“端木慈來了!”
皆因他們在方圓百餘丈的地方以經緯佈下密密麻麻的界道,這些界道當然攔不住端木慈,但是端木慈一旦靠近,他們心神立即能夠感應到,起到了預敵突襲的效果。
端木慈!
聽到這三個字,謝傅腦海轟然一震,給師傅下月陰死篆,將師傅害的無比悽慘的大仇人端木慈。
瞬間,謝傅雙眼發紅,充滿仇恨。
他踏入武道為了什麼!他活著為了什麼!
就是為了殺死端木慈,為師傅報仇。
紅衣玄者道:“快讓他進來再說。”
不管這謝傅是不是非同小可的高手,多一個人就多一分力量。
百餘丈的地方,一道身影立於高處,凝佇著一襲道袍迎風飄蕩,寬鬆的袍擺下不時流逸出巧潔月白素褲來。
烏黑秀髮挽束,一支白玉蓮花道簪橫貫而髻,貌美絕倫,肌如瓷玉,眉目如畫,光潔的眉心出一點硃砂,透著道子的清冷聖潔。
這份出塵之美宛如隔著千山萬水,可望而不可及。
一雙星辰般的瞳眸冷淡的看著謝傅走進結界之內,便轉身離去。
師妹,他就是你的徒弟嗎?你相中的人一定很了不起,師姐就看他殺不殺得了我。
結界之內一眾文道高手突然均鬆了口氣,走了,端木慈走了。
雖然隔著百餘丈,但是端木慈給他們的無形壓力是讓人窒息的。
一個重傷的端木慈!
這個已踏天巔的對手,憑什麼勇氣去面對她。
有名武道高手文道:“玄師,她走了嗎?”說話的時候,一滴冷汗悄無聲息的從額頭滴落。
就算身邊有一眾武道高手,就算身邊有一眾文道高手,就算身處這堅不可催的金剛橛結界之內,端木慈給他帶來的危險依然如纏背脊。
死只是一瞬間的事,但死之前那無時無刻的恐懼才真正折磨的人生不如死。
“走了。”
得到確認之後,眾人如深憋在水中,終於可以冒出水面好好的呼吸一口氣。
眾多目光重新落在謝傅身上,他憑什麼一個人來。
安靜中,謝傅開口道:“我也想殺了端木慈!”
殺了端木慈!殺了端木慈!本來就是他們一開始的初衷,可隨著時間的推移已經堪比摘下天上月亮那般艱難。
現在他們所能做到的就是在這幻境中活下去,直到強援到來。
這個年輕人語氣所流露出來的勇氣和決心,讓人士氣大振,莫非真是深不可測的人物。
紅衣玄師道:“謝……額……進來再說。”一時之間也不知如何稱呼對方,若是深不可測的人物,直呼其名就顯得不太禮貌。
進入山洞,謝傅就重複剛才的問題:“玄師,這是什麼地方?”很多情況,謝傅要先了解清楚,例如端木慈為什麼也會在這裡。
紅衣玄師反問:“謝……謝先生真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確實不知?”
“那謝先生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呢?”
謝傅便將昨日在靈山文廷白玉廣場所遇到的情景說了出來。
紅衣玄者聽完面色一變,痛心疾首道:“你誤了我們的大事了。”
謝傅道:“小子不解,請玄師明言。”
紅衣玄者道:“林師叔他們肯定感覺到我們這邊遇到困難,所以特意開啟幻境通道前來支援,卻陰差陽錯讓你給破壞了。”
謝傅脫口問道:“幻境?”
旁邊一位武道高手聞言也立即跟著發問:“玄師,可是強援已經到達靈山?”
紅衣玄者兩人的問題都沒有回答,對著謝傅問道:“我且先問你,王婉之到了沒有?”
此刻要殺身負重傷的端木慈,唯有小天雷滅神真言,而普通之下唯有王婉之一人能夠參悟小天雷滅神真言。
謝傅搖頭道:“沒有!”
眾人聞言齊聲出口:“沒有!”
要知道他們信心還在,就是看到王婉之到來的希望,如今聽見王婉之沒到,頓時信心頻臨崩潰的邊緣。
謝傅道:“據我所知,王婉之臥病在床,來不了。”
心中卻是暗忖,王婉之!王婉之!一路跟著沈約來到靈山,他不知道從文廷的人聽到過這三個字多少次了。
難道王婉之能夠殺死端木慈,這會把那個瘦弱到皮包骨頭的身影聯絡在一起,卻難以想象。
“玄師,王婉之能夠殺死端木慈嗎?”
“額……我也不清楚,不過可能性很大。”
謝傅問道:“憑什麼!”
“靈山文廷鎮山之寶威力無比的小天雷滅神真言。”
謝傅嘴上喃喃:“小天雷滅神真言。”心中熱血沸騰,頓時看到殺死端木慈的希望……
紅衣玄師道:“我再問你,釋門三大神僧到達靈山沒有?”
這是他們的第二個希望,三大神僧就算殺死不了端木慈,至少能夠將端木慈壓制住。
謝傅回神搖頭:“我來到靈山,就沒有聽到過關於釋門三大神僧。”
那名武道中人立即問道:“玄師,怎麼辦?”王婉之來不了,又沒有強援,難道在這幻境等死不成。
謝傅見眾人神情黯然,毫無鬥志,而他要殺死端木慈,還要依靠眾人的力量,立即開口補充一句:“或許三大神僧隨後就到。”
果不其然,這話又給眾人點燃一絲希望。
紅衣玄師也補充一句:“大家不必過分擔心,林師叔既然再開幻境通道,自然是預料到我們的困難,我想林師叔隨後就會進來相助。”
眾人點頭,卻不忘狠狠瞪了誤事的謝傅一眼。
紅衣玄師再次安撫道:“大家放心,在金剛橛結界消失之前,端木慈暫時奈何不了我們。”
此話卻是讓幾名武道中人駭然,其中一人發話問道:“文玄師,你這話什麼意思?難道金剛橛結界還會消失不成。”
文百謀原本打算安撫眾人,不曾料到卻說漏了嘴。
結界當然會消失,這金剛橛結界又叫作地結,藉助大地之力,立橛於大地,是最為堅硬,範圍較大,持續時間較長的一種結界。
而當這個地方的大地之力一旦耗盡,結界就會消失,當然天地是流通的,此處的大地之力最終還是會恢復,不過卻需要很長一段時間。
當初溫師伯合眾人之力佈下這最為強力的金剛橛結界,目的是有處可以庇護的地方,避免被端木慈偷襲各個擊破,先立於不敗之地。
畢竟文道中人面對武道中人,最害怕的就是被近身偷襲,何況端木慈這種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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