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中四閥和道門地宗聯手圍擊一個弱流女子,這一點當然不為外人所知。
但是李少癲出現在蘇州的事,隔天一早已經傳遍蘇州風流才子。
也不知道是誰打聽到謝傅的住址,其實從澹臺文望這條線,要尋獲謝傅的住處並不難。
一大早澹臺府門口就人山人海,把開門的澹臺府下人都嚇住了,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事。
下人稟報了孔管家,孔管家又稟報了澹臺鶴情。
澹臺鶴情也搞清楚了他們是來找謝傅的,謝傅就是李少癲,李少癲就是謝傅。
澹臺鶴情並不涉風月,所以一開始並不知道李少癲是何許人也,待旁人告訴她之後,她才有所瞭解。
這多才多學的李少癲與傅倒是沒有什麼出入,就是這夜御五女出入很大,心中也有點猜疑。
畢竟謝傅雖然看在去文質彬彬,但在床上……實在是一言難盡。
只能說夜御五女並不是沒有可能。
隨後張凌蘿將昏迷的謝傅送了回來,澹臺鶴情已經顧不上去想什麼李少癲,什麼夜御五女的傳奇,說實話,若不是跟謝傅有關聯,她對李少癲這三個字一點興趣都沒有。
每次張凌蘿出現,都讓澹臺鶴情提心吊膽的,她都感覺張凌蘿是個掃把星。
好是謝傅臨近中午就醒了過來,看上去沒有什麼大礙。
蘭甯當時雖然感覺自己打的很重很重,但謝傅當時只是暈了過去。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愛一個人,打一下都怕打疼了,打重了,儘管她狠下心來,卻也只是把謝傅打暈過去。
澹臺府大門緊閉,只能透過側門進出。
側門門口站著一個人,閉目抱劍,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勢。
卻是不請自來的易杭,昨夜的事瞞不過他。
謝傅得罪了吳中四閥,必然要遭到報復,易杭以這般姿態出現,就是要以李家人傑的身份告訴吳中四閥,要動我兄弟,先過我這一關,掂量掂量。
給不給面子,你們看著辦。
這種利害是牽扯到身家性命,卻不是一般的得罪。
這種兄弟卻是真兄弟。
吳中四閥的人果然來了,第一個到的是朱家的朱長照。
易杭直接不客氣道:“司馬大人,此路不通。”
朱長照笑道:“易公子,我一個人來,我來探望謝公子。”
作為朱家核心人物之一,朱長照不可能不知道昨晚發生什麼事,很多事都不必明面說出口,大家心照不宣。
朱長照的親自到來,對於澹臺鶴情來說,那可是大人物,司馬大人的身份另說,更重要的是朱長照是朱家的長輩人物。
一個張凌雲,澹臺鶴情都得罪不起,何況朱長照。
澹臺鶴情拉上張凌蘿前來迎接。
朱長照看見張凌蘿,破有深意道:“凌蘿,你也在啊。”
張凌蘿笑了笑,叫了聲朱伯伯,她的出現她的存在就是她的態度。
澹臺鶴情將朱長照引入正廳招待。
剛坐下,下人奉上茶水,朱長照就表現出十分關心,開門見山道:“謝公子怎麼樣了?”
“額……”澹臺鶴情不知道怎麼回答。
張凌蘿接話道:“朱伯伯放心,傅叔很好。”
雖然是特意前來拜訪,但正主不在,有些事又不好擺上明面上說,朱長照轉而說道:“我方便看望一下謝公子嗎?”
澹臺鶴情難以拒絕,看向張凌蘿,求救之意明顯,你老是傅叔傅叔的叫,現在兵來了,你這個將是不是應該擋一擋。
恰在這時,謝傅的笑聲傳來:“哈哈,司馬大人親自登門造訪,晚生有失遠迎,失禮失禮。”
朱長照站了起來,微微回禮,“我與謝公子一見如故,不必拘禮。”
這都是表面的客套話。
澹臺鶴情站了起來:“傅,你身體有恙,怎麼不好好休息。”
有幾分關心也是,想表現出謝傅身體不便待客也是,最好能將今日找上門的都委婉拒見。
謝傅笑道:“沒事,司馬大人親臨,就算是重病臥床,也必須要親來迎接。”卻表現出盛情的一面來。
謝傅剛坐下,就特意支開澹臺鶴情,“鶴情,你還有事,先下去忙吧。”
澹臺鶴情明面上是澹臺家的女主人,顯然謝傅此時的表現是男主人的姿態。
澹臺鶴情有點猶豫,這樣的場合,她比較擅長應付。
“澹臺小姐,請寬心。”
朱長照也不遮遮掩掩,這般遮來擋去,今天怕是盡在虛與委蛇上面,正事談不上半句。
澹臺鶴情微微施禮:“司馬大人,那妾身先失陪了。”
朱長照頗有深意的看了澹臺鶴情的背影一眼,剛才兩人對話,關係可見一斑。
張凌蘿笑道:“朱伯伯,傅叔和澹臺小姐已經訂婚了。”這話由張凌蘿來說也最合適不過了。
朱長照哦的一聲,哈哈笑道:“難怪呢,我剛才還以為我走到謝府來了呢。”
說著又道:“謝公子下手好快啊,也就是謝公子這樣的風流才子才能征服澹臺小姐這朵蘇州冷豔之花。”
澹臺鶴情名聲不算太好,御氣十足,所以冷豔二字十分適當。
謝傅笑道:“我和鶴情情投意合。”反正他就是喜歡鶴情,也不必跟外人解釋鶴情實際上是個什麼人,作為男人就是要無條件罩護自己的女人。
朱長照笑道:“卻也不足為外人道。”
謝傅微微一笑:“鶴情美麗堅貞,是謝某三生有幸才能得到她的垂青。”
客套話說的也差不多了,朱長照感慨惋惜道:“謝公子昨晚好糊塗啊。”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謝傅也不遮遮掩掩,笑道:“司馬大人此行可是因為謝傅昨夜罵了吳中四閥的那些話。”
朱長照嘆息道:“我也想不到蘭甯娘子背後的身份竟是……”
說來昨晚的行動他也被瞞在鼓裡,他也是今天一早才知,也許是兄長怕他心生不忍,從中作梗,但大是大非,他還分的清楚,他所能做的就是置身事外。
謝傅破有深意笑道:“世事難料,誰有猜的到呢。”
朱長照笑道:“蘭甯娘子豔冠蘇州,不怕謝公子見笑,我也是蘭甯娘子的仰慕者,所以像謝公子這樣的風流才子為蘭甯娘子的美麗所傾倒,再正常不過了,所以謝公子氣憤之下說了那番話,也是正常人的反應。”
謝傅想不到朱長照竟為自己開脫,卻不知道對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笑笑不語,且再聽下去。
朱長照繼續道:“說實話,在當時的那種情況下,也許我也會為蘭甯娘子仗義執言,不過如今看來,不管是我,還是謝公子,都只不過是蘭甯娘子利用的物件,謝公子需要幡然醒悟才是,可別白白枉費一片痴情。”
朱長照以己為樣,顯然是想表達出不計前嫌,而他的朱家的身份,也正是代表了朱家的態度。
謝傅卻是故意笑道:“我想蘭甯娘子還是愛我的,還不捨得把我打死。”
這話說的像個沒有心機的傻小子,倒也如了朱長照的心願。
便在這裡,澹臺鶴情出現在大廳門口,“陸大人到了。”
陸大人?
蘇州刺史陸濤?
“陸大人請。”
走進來一個風姿氣宇不凡中年人,就算不認識他,看見他這副形象,也能感覺他來人身份大不簡單。
陸濤龍行虎步,掃了大廳一眼,目光落在朱長照身上,笑道:“哦,朱大人也在,莫非一早收到風聲,迫不及待的來一睹揚州七星才子李少癲風範。”
這是個很好的理由。
這些都是見面說笑,出門拔刀的人物,謝傅也不能失禮於人,為人詬病,起身上前施禮:“見過陸大人。”
陸濤這才看向謝傅,立即讚道:“如此英姿勃勃,風流瀟灑,定就是李少癲無疑了。”
謝傅笑道:“晚生謝傅。”
陸濤道:“到底是謝傅還是李少癲?不許騙我。”
張凌蘿笑道:“陸大人,謝傅就是李少癲,李少癲就是謝傅。”
謝傅乾脆承認笑道:“陸大人,李少癲是我在青樓胡鬧的化名。”人家以刺史身份前來,這名目臺階,自然要給。
陸濤立即上前熱情握住謝傅雙手,頗為激動道:“果然就是李少癲,我終於見到你這位傳奇人物。”
“大人過譽了。”
“噯,你這傳奇當得,說來我也你的欽慕者,你作的那些曲子我是耳熟能詳。”
朱長照見了心中暗忖,陸濤這般擺低姿態,分明就是劉備想收諸葛亮。
“這實在讓晚生受寵若驚,晚生一時胡鬧之作,可不要讓大人見笑才是。”
“不會不會,我豈敢笑你,蘇州文人才子肯定繞不了我,對了,《洞房花燭三叩拜》這是曲子可是少癲你所作?”
張凌蘿搭話道:“除了我傅叔,何人作的了這樣驚世駭俗的曲子。”
陸濤脫口:“傅叔?”
張凌蘿應道:“傅叔與姑姑是至交好友,凌蘿作為晚輩,自然要叫一聲傅叔。”
陸濤笑了笑:“意真妹子雖為蘇州傲女,不過少癲才學過人,傲女也不得不另眼相看啊。”
謝傅解釋一句:“謝傅路經無錫的時候,恰逢瘟疫爆發,有幸與真姐共抗疫共患難,承蒙真姐不嫌謝傅地位低微,枉屈降尊與謝傅結拜為異性姐弟。“
陸濤聞言心中暗忖,莫非張意真在蘇州的時候,已經看出謝傅此人的能力,這結拜為姐弟,倒是拉攏人心的好法子。
陸濤笑道:“少癲啊,你都與意真妹子結拜為姐弟,我是否要與你結拜為兄弟呢。”
謝傅應道:“大人,這可讓晚生惶恐,晚生還是以晚輩自居。”
“說笑的。”陸濤一言揭過,笑道:“對了,內子最近迷上《洞房花燭三叩拜》這是曲子,老拉著我陪唱,可我一來公務繁忙,二來唱的不好,少癲你這作曲者尋個時間,上門指導我夫妻一二。”
“額……”
陸濤笑道:“我實在被內子纏著沒有辦法,少癲也算幫幫我忙。”
這姿態擺的更低了吧,謝傅豈能不給面子,點頭應下。
這些人實在厲害,讓人不得不拒絕。
一番熟悉客套之後,陸濤卻絲毫不提昨夜蘭甯之事,盡是家常閒談,似乎從來沒有發生過昨夜那場大戰,也似乎謝傅從來沒有罵過吳中四閥。
這番姿態,也算表達了陸家的態度。
其實對於吳中四閥來說,相比起謝傅不痛不癢的那幾句罵,他們更重視的謝傅這個人才,畢竟能一聲震退正見大師,讓顧家四大儒師的文道天才,別說蘇州,就算放眼天下也是屈指可數。
這塊肥肉原本就是惦記著,現在這肥肉更肥了,肥的油水都滴一地,滿地油香。
就算不能拉攏為己有,打好關係,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要好。
有張凌蘿從中調選,氣氛竟異常和諧,有如相識多年。
這時澹臺鶴情又來了,“傅,沈約沈玄師來了。”
澹臺鶴情這堂堂澹臺府女主人,今天倒成了通知稟報的,也是今日來的人物,個個大有來頭,她不得不親自迎門接待。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當然澹臺鶴情心中欣喜願意,她以前還擔心別人小看謝傅,娶了她背後被人說閒話。
家夫如此,她也感到驕傲有光,就是內心隱隱有點擔心,有道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謝傅立即道:“有請。”
陸濤和朱長照聽沈約也來了,心中有數,不約而同的看向張凌蘿,也好,省的讓張家一家佔盡便宜。
謝傅家眷在蘇州,也算是蘇州的一份子。
沈約進入大廳,看見還有其他客人,表情一訝。
張凌蘿與沈約認識,介紹道:“沈玄師,這位是蘇州刺史陸大人,這位是蘇州司馬朱大人。”
“陸伯伯,朱伯伯,這位上靈山來的沈玄師。”
對於靈山來的人物,兩人自然不能失禮,其實就算張凌蘿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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