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界內,張正陽和柳廣幕早就嚴正以待,眼見其中一人渡劫失敗成魔,在此人竄天而起的時候,兩人不約而同如飛鳥掠近撲殺。
兩人一左一右,一人一拳攜帶剛猛真氣而至。
兩大三品高手合力擊殺,就是四品入魔又當如何,兩人敢身處結界內,擔起這份責任,就是有這份自信。
這一擊抱著必殺的信心。
成魔並非失去理智,只是體內真氣絮亂如洪流一般橫衝亂撞,需要透過殺戮的方式來化解心中魔殺之意,久而久之就嗜殺能性。
就在兩人拳勁離此四品魔人三尺的時候,拳頭卻如擊在堅巖一般。
蓬!蓬!
勁氣交擊,碰撞之下,剛勁全消。
依兩人三品修為,這一拳就算是堅巖巨石也要轟然碎裂。
張正陽和柳廣幕兩人心中駭然,成魔之後就變得如此可怕嗎?護體真氣竟是雄厚的能覆蓋周身三尺。
護體真氣並非外放真氣,而是將身體釋放出來的真氣濃縮數十倍,甚至數百倍,覆蓋在周身保護住身體的罩門和要害,這是武道中人一種自我保護的本能。
而張正陽和柳廣幕三品修為,所能做到的也不過三寸而已,而對方竟能做到三尺,如何能不驚,
這是兩人頭次面對魔人,一擊無果之下,心中頓時沒底,只覺不能再貪功冒進了,需先搞清楚這個中玄機再說。
高手交戰,稍有不慎便一擊斃命。
這魔人雙眼發紅,心中殺意大勝,見眼前便有人可殺,拳頭攜帶著氣勁朝左邊的柳廣幕轟去。
若是被這樣輕易擊中,就算不上什麼三品高手了,柳廣幕抽身而退,並非畏敵,而是想先搞清楚對手底細,剛才他和張正陽那一合擊,實在太過詭異了。
柳廣幕突然感覺身體似被什麼無形的東西纏繞,有如被禁錮一般,
張正陽也一般感受。
兩人心中驚起一個念頭,禁錮真言!有文道高手在搞鬼。
那剛才他們合擊無果,也是文道高手在暗中搞鬼。
容不得柳廣幕多想,瞬息之間,這魔人已經擊穿柳廣幕護體真氣,將他震飛,人撞擊在結界的邊緣,口中噴出鮮活,受了重傷。
如非護體真氣,雖是武道之軀,終究肉體凡胎,這一擊足以將他轟成碎片。
結界外的張凌蘿原本信心十足,一個四品魔人罷了,憑柳廣幕的修為就算面對赤飛,就算不敵也能做到全身而退。
只是見柳廣幕被擊中受傷,心中頓時駭然,這是怎麼回事。
成魔真的是如此可怕嗎?竟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修為攀升到如斯地步,連兩大三品高手也要不敵,若是四人同時成魔,只怕就是吳中四閥高手傾巢而出也奈何不得。
張正陽知道有文道高手搞鬼之後,留了個心眼,不求擊殺這四品魔人,與之周旋。
一番周旋之後,張正陽發覺那禁錮真言沒再出現,雖然不知道什麼原因,立即心生擊殺這四品魔人的念頭。
擊殺此魔之後,再順手將其餘三人殺了。
哼,到底是誰在搞鬼,再慢慢調查。
看見這四品魔人揮拳而來,卻也不避,迎面而擊。
砰!
張正陽修為略勝一籌,四品魔人後退數步。
果不其然,這四品魔人雖然比一般巔峰四品厲害,卻也只不過是一般三品能力,甚至還要弱上一些,天闊地大,才有多少三品高手。
張正陽立即追擊,這一拳他要直接擊穿對方護體真氣,將對方轟成碎片。
拳頭剛起,立即感覺身體又被禁錮,如操作木偶一般硬生生將他拉扯。
張正陽只有將全部力量用於抵抗這股禁錮力量。
這時那四品魔人一滯之後,立即反擊。
張正陽的擊殺機會已經稍縱即逝,現在卻是輪到他陷入被擊殺之境。
眼看張正陽就要跟柳廣慕一般命運,這時那禁錮力量頓消。
拳風拂面,驚的張正陽連連後退。
張正陽平生經歷大小數十戰,從沒有像此刻有生死之間的驚險。
顯然這文道高手並不想讓他死,原因不得而知,但此時此刻他感覺文道高手太可怕了,能如此隨心所欲讓人防不勝防。
幸好這世上的文道高手太少太少了,要不然豈有武道中人立足之地。
其實文道高手並非張正陽想象中那麼可怕,禁錮真言也不是什麼文道高手就能唸誦出來的。
此處乃是蘇州文廷的道場,這禁錮真言所能做到的也只不過限制影響他的行動,卻還不能傷他分毫。
畢竟是三品修為,已經算是當今極少數的高手了。
朱九春面色陰沉,在佈下這道結界,結界內就註定會有一場廝殺,只是讓他沒有意到的是,四品魔人竟是如此厲害,連柳先生也不敵被打傷。
如果魔人能夠為我所用,那可就比招攬一般武道高手厲害的多。
而且魔人根本不必再考慮渡劫,也就無需在配備相應的文道高手。
至於魔人喜歡嗜殺,嗜殺無度,那我送些人給他們殺就是。
想來這些魔人有一處棲身之所,又有人養著他們,必定會很樂意。
我將他們當動物一般馴養起來,想來他們也會乖乖聽我這個主人的話……
也許都成魔了更好,這個念頭讓素來冷靜鎮定的朱九春也不禁心頭怦怦直跳。
“凌蘿,有文道高手暗中搞鬼。”
朱九春聞言訝異的朝兩位青衣儒師看去,現在還有心力搞鬼的就只剩下這兩位青衣儒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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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傳到張凌蘿耳中,張凌蘿恍然大悟,難怪如此詭異,堂叔與柳廣幕聯手竟奈何不了一位四品魔人,剛才的種種怪異情況也就解釋的通了。
張凌蘿立即朝謝旌望去,容不得她不首先懷疑謝旌。
除了全力維持結界的五位文道高手,剩下的三人就剩下謝旌修為最高了。
看他一副臉色發黃,心神消耗巨大的模樣,又不似此時還能唸誦真言搞鬼。
也不管是不是他,張凌蘿卻是直接責問:“謝廷主,你乾的好事!”
一掌朝謝旌擊去,敲山震虎!
是不是他,這一掌便能試出真偽,這個關鍵時候也容不得盤問了。
兩位青衣儒師聞聲見狀,心動言起,張凌蘿掌擊在離謝旌身上一尺距離,便受到一股阻力。
砰的一聲,謝旌毫髮無損,兩位青衣儒師卻是啊的一聲,臍輪直接破裂,身體如驟然受到雷擊一般,身體癱軟。
張凌蘿這一掌乃是試探,若她有心殺謝旌,容不得兩位青衣儒師言起,掌已經落在謝旌身體。
再厲害的文道高手一旦讓武道高手近身,根本毫無勝算。
謝旌冷道:“張小姐,你幹什麼!”
張凌蘿冷笑:“謝廷主,你還裝傻,雖不知道你是何用意,但此時能影響到我堂叔的文道高手,就只有你一人。”
謝旌沉聲道:“張小姐,知道你心急如焚,但請你冷靜,別誤了大事。”說著頗有深意的朝走近過來的謝傅陸姿兩人看去,想要讓張凌蘿轉移懷疑物件。
結界內的張正陽見其餘三人額頭冒汗,表情難看,走火入魔在即,朗聲喊道:“凌蘿,快讓幾位文師撤去結局,格殺三人,晚了就來不及了。”
謝旌朗聲喊道:“諸位同道聽著,我們文廷絕對不會幹無罪先殺的行徑,我以蘇州文廷廷主的身份警示諸位,若無我的吩咐,絕對不能撤去結界。”
五人雖聽見謝旌的話,全心念誦真言維持結界,無暇應話。
朱九春沉聲道:“張小姐,事以至此,需按計劃行事,為何又生變故,你居心何在!”
張凌蘿看向朱九春,朱九春的話讓她不得不將懷疑的物件轉移到朱九春身上,冷笑一聲:“朱公子,該不會是你搞得鬼吧。”
謝傅對著謝旌說道:“謝廷主,收手吧。”
謝傅雖然是淡淡一言,卻是讓所有人把目光落在謝旌身上。
張凌蘿雖表情平靜,卻是心中暗驚,看來搞鬼的真是謝旌,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他作為蘇州文廷之主,這麼做對他百害而無一利。
謝旌把目光移動在站在謝傅身邊的陸姿身上,只有妻子陸姿知道他想幹什麼,那陸姿已經將他的所有行動告訴謝傅了。
陸姿似心生愧疚,竟不敢迎上丈夫的眼神。
謝旌知道現在也沒有隱瞞的必要了,他既然做這件事,早就抱著必死之心,只要大事成了,他死又何妨,哈哈一笑:“不錯,是我。”
張凌蘿立即冷聲問道:“謝廷主,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因為……”
謝旌低頭徐行幾步,突然雙手抱著天蓬尺,默唸真言來,周身驟然泛起紫光來。
張凌蘿第一個出手,只是還未靠近謝旌,就撞上一道無形屏障,被擋了回來。
幾人所站地方卻是被謝旌用真言罩上一層結界。
張凌蘿一擊不成,抽出謝傅佩劍昆吾,全力一劍刺去,想要刺破這層無形結界。
叮的一聲,劍雖然沒能刺中謝旌,卻讓與結界連在一起的謝旌身體微微一顫。
他確實心神消耗巨大,但他還有命,文道中人的脈輪心命,藉助法器天蓬尺和這天然道場,燃燒著他的心命,支撐著這層結界,他在拼命。
謝旌知道他會死,他也支撐不了多久,只要熬到結界內四人成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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