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雖然有過接觸,卻總是在陰差陽錯,無奈之中發生。
這種心動滋味完全不同,甜甜的,忐忑的,是她平生未有過地感覺。
澹臺鶴情忽然想到那夜的事,害羞的猛然把手縮回。
謝傅見她一下子羞的像沒穿衣服一般,心知肚明,也不點破,心中暗暗說,委屈了你,讓你一個端莊高貴的大家閨秀竟為我做那樣的事。
澹臺鶴情把手縮回,又怕把他嚇退,柔聲問道:“這麼晚了,你來這裡幹什麼?”
謝傅呵呵笑著不應,在青樓,這風流話,他也不知道說過多少,面對澹臺鶴情,一句想你,竟說不出口,只覺厚顏。
“你不說,我走了。”
澹臺鶴情說著竟真的轉身,打算離開。
謝傅忙脫口道:“我想你了!本來只是想過來看著你,看你書房燈還亮著,就不捨得離開。”
澹臺鶴情心滿意足,心裡甜滋滋的,這話聽一千遍一萬遍都不夠,只希望天天都能聽見。
轉過身來,原本想再激他再說幾句,又不忍心,見他衣著單薄,關心說道:“天冷了,又是夜深,怎麼不穿多一點。”
謝傅應著:“著急來見你,所以沒想太多。”
澹臺鶴情解下身上的披肩,輕輕的披在謝傅的身上。
“小姐,你身體虛弱……”
澹臺鶴情卻直接打斷道:“不準拒絕。”
說著又想起他的衣服都是下人安排的,只是下人還沒有給他備上秋衣吧,輕輕說道:“我明日就安排下來,給你做幾套秋衣。”關心之情顯形於表。
兩人杵在原地一會,澹臺鶴情輕輕開口道:“我還要回書房把賬簿看完。”
言外之意是你再沒話說,我可要走了。
謝傅道:“我不准你走。”說著將此處唯一光亮的紗燈吹滅。
周圍頓時陷入黑暗,澹臺鶴情頓時心慌起來:“你想幹什麼?”
謝傅道:“你看月色融融,我陪你賞月可好?”
澹臺鶴情抬頭望去,只見一輪彎月懸於天際,謝傅這會已經輕輕拉著她的手,“我們坐在牆頭去看。”
澹臺鶴情聞言一顆少女心頓時活躍起來,她活著這麼大還從來沒有這般有失端莊過,想著跟謝傅坐在牆頭賞月,又覺得是一件十分浪漫的事。
跟著謝傅來到牆頭邊,望著一丈來高的圍牆,澹臺鶴情這才發現問題,“沒有梯子,怎麼上去啊?”
謝傅道:“你站在我的身上,我託你上去。”
還沒得澹臺鶴情應下,謝傅人已經蹲了下來。
澹臺鶴情見他屈膝模樣,心中暗暗道:“傅,你疼我一分,鶴情便十分百分疼你。”
提裙抬腿輕輕踩在謝傅的肩膀上,雙手趴在牆壁,另外一隻腳也輕輕踩了上去。
謝傅問了句:“站穩了嗎?”
澹臺鶴情應了一聲:“嗯,你不會吃力吧?”
謝傅笑道:“我又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
澹臺鶴情笑道:“你分明就是書生。”
謝傅大概為了展示自己力量很大,腰用力一挺,人就站直起來。
澹臺鶴情畢竟是個平時舉止端莊的小娘子,從未乾過什麼粗魯的事來,身體猛然被託高,身體頓時失去平衡,要掉了下來,呀!
謝傅立即舉起雙臂,將澹臺鶴情大腿和裙襬一併抱住,穩住澹臺鶴情身體。
澹臺鶴情人一呆,玉頸微俯,低頭望去,只見他為了托住自己身體,正出著力。
謝傅問道:“小姐,穩住了嗎?”
“哦,穩住了。”
“那趕緊爬上去。”
澹臺鶴情回過神來,這會雙手已經捉住牆頭,只是這事對她一個端莊的大小姐來說,也是不易。
為了爬上牆頭,雙腳瞪著謝傅,雙手用力,牆滑沒有任何借力的地方,這般折騰好一會兒,累的香汗淋漓,竟也爬不上去。
澹臺鶴情為了爬上牆頭,絲毫沒有察覺,她的腳已經踩了謝傅的臉好幾下。
謝傅看這麼上不去下不來,也不是辦法,打算幫澹臺鶴情一般,雙手用了向上一託。
好死不活,正好落在澹臺鶴情雪膩酥香的部位。
澹臺鶴情啊的一聲,渾身一軟,什麼力氣都沒有,人就直接從上面跌了下來,一屁股坐在謝傅身上。
謝傅頓時無法呼吸,有種要窒息的感覺。
有謝傅在下面墊著,澹臺鶴情到沒受什麼傷,就是感覺屁股有些微痛,連忙從謝傅臉上起來,急道:“你怎麼了?”
謝傅卻一動不動,一聲不應。
澹臺鶴情更急了,屈身下來,急切問道:“哪摔了,哪疼了,不要嚇我。”
謝傅吁了口氣,無腦無腦的吐出一句話來:“小姐你真美,你真香。”
澹臺鶴情一呆,一時反應不過來,見他表情竟有幾分陶醉,這才恍悟過來,俏臉泛起紅暈,狠狠踢了謝傅一腳,嗔怒:“下流,摔死你活該。”
謝傅一顆少年郎的多情心已經被激發起來,哈哈大笑:“娟娟白雪絳裙籠,無限風情屈曲中。誠不欺我啊,讀那麼多書又有什麼用,沒有體會永遠都是一句空話啊。”
澹臺鶴情也算知書,聽他竟拿自己那個羞赧的部位來說事,啐道:‘你這個假書呆!不准你說下流話。”
謝傅反問,“我哪有說下流話,我是讚美小姐。”
澹臺鶴情臉紅耳赤,哪有你這般讚美,你這是輕薄好不好,說來說來,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好。
只得轉過身去,背影冷傲道:“你再說,我不理你了。”
不知不覺露出一副薄嗔羞怒小娘子的姿態。
謝傅坐了起來,笑道:“好,不說了,我們繼續,這會你穩著點。”
澹臺鶴情嗔道:“不來了,人家本來興致勃勃,哪知你竟想著奸計捉弄我。”
謝傅大感冤枉,“小姐,是你自己摔下來的,我又沒把你扯下來。”
“你沒碰我那……”澹臺鶴情說著冷聲改口:“你敢說你對我沒有邪念。”這是她的驕傲,怎能沒有邪念。
謝傅笑道:“我有我有,可我只是想想,想想也不可以嗎?”
澹臺鶴情不應聲,謝傅說道:“再來一次。”
澹臺鶴情搖頭:“不來了。”
謝傅走近哄道;“我的賢小姐,再信我一次吧。”
澹臺鶴情咯咯一笑:“就再信你一回,不過可不許耍花招啊。”
這一回,澹臺鶴情生怕被他偷襲,腳下一頓猛踩,掙脫一番倒是成功爬上牆頭,竟像個小女孩一般興奮的歡呼一聲。
人的需求不同,往往你以為沒有意思的東西,在別人那裡卻是一種新奇的感覺,就像澹臺鶴情此刻一樣,坐在牆頭上,有一種掙脫牢籠的放肆。
謝傅說了句“你小心一點”,輕而易舉的就爬上牆來。
澹臺鶴情見他動作熟悉輕鬆,責問道;“你是不是經常幹這些偷香竊玉的事?”
說來,這內宅謝傅就偷偷潛入來好幾次,也不知道以前是不是也經常這樣惦記著別的女子。
謝傅隨口應了一句:“多一門本事,多一門出路。”
澹臺鶴情目瞪口呆,什麼呀,多一門本事,多一門出路,難不成你以此為生啊。
謝傅笑道:“要不然我哪能來與小姐你月夜相會,豈不錯過你良辰美景。”
澹臺鶴情臉一紅,輕聲說道:“我已經竟不知道你竟如此油嘴滑舌,我是不是被你外表騙了。”
謝傅應道:“你早就知道了啊。”
澹臺鶴情疑惑:“我什麼時候知道啊?”
謝傅笑應:“你在書房不就罵過我油嘴滑舌嗎?”
澹臺鶴情聞言噗嗤一笑,說來也是,如若他現在還處處守禮,與自己見外客氣,只怕自己反而要怨他生氣。
澹臺鶴情都感覺自己有點糊塗了,既想他這樣,又想他那樣。
“小姐,我以後只對你油嘴滑舌可好?”
澹臺鶴情竟無言以對,忽見他臉上滿是泥汙,表情一訝。
謝傅笑道:“剛才被你給踩了。”
澹臺鶴情忙想掏出絲帕來,卻發現絲帕沒帶在身上,便拽著衣袖一點一滴的擦拭謝傅臉上的泥汙,動作溫柔體貼,像足一位疼愛丈夫的賢妻。
謝傅看著這一雙溫柔的小手,心動目眩,情不自禁道:“小姐,你好溫柔啊。”
澹臺鶴情淺淺一笑:“那我溫柔還是夏兒溫柔啊?”
謝傅猶豫起來,澹臺鶴情見他竟猶豫,立即不悅,便把手縮了回去。
謝傅猛然捉住她的手,柔聲道:“都溫柔。”
澹臺鶴情手上掙扎,“不要都!”
謝傅見平時端莊優雅,高貴清冷的澹臺鶴情竟有如此嬌憨一面,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澹臺鶴情認為他在取笑自己,一個狠心把手縮了回來,冷冷道:“你也有手,自己擦吧。”
澹臺鶴情說著似乎生著悶氣,也不說話,半提著裙襬,像個小姑娘一樣頑皮的晃動自己的雙腳,如將雙腳浸在水中一般。
裙襬下端被拉到小腿位置,裙下竟露出一截雪白小腿,腳下穿著一雙紅色繡鞋,瑩澤白色綾襪逸出鞋沿。
繡紅與瑩白兩種劇烈反差卻營造出一種強烈的視覺美感,那晃動著極美的線條,也一下下晃動到謝傅的心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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