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隔壁房間,牆壁上有一面打磨得光滑如鏡的琉璃,將隔壁房間的景象看得一清二楚。
張凌蘿坐了下來,看著琉璃境,開口說道:“幫我寬衣。”
陳清瀾像個奴婢小心翼翼的褪去張凌蘿身上的裙衣,張凌蘿輕輕問道:“你說,我比雲臥雪差嗎?”
陳清瀾手指驚心動魄劃過張凌蘿如霜晶一般的肌骨,奉承道:“主子比雲臥雪要美麗的多。”
“那為何傅叔寧願要她也不要我?”
陳清瀾聞言心中暗忖,主子果然妒忌了,小心翼翼應道:“因為主子是謝公子的寶貝,而那雲臥雪,謝公子用完還不是立即丟棄,不能相提並論。”
張凌蘿大為愉悅,笑道:“答的好,要不要找給你個男人嚐嚐?”
陳清瀾搖了搖頭,自覺把頭埋了下來。
張凌蘿悠然欣賞隔壁房間的好戲:“那裡不準親到,是留給我傅叔的。”
透過琉璃鏡看見雲臥雪一劍把男人頭顱砍了下來,張凌蘿嘴角逸出一絲冷笑,那把劍是她故意留在桌子上的,一隻被拔了牙的老虎,依然還是老虎。
張凌蘿也顧不上穿上外衣,起身朝隔壁房間走去。
雲臥雪癱坐在地上,滿是窩囊和羞憤的臉容滿額熱汗,顯然殺死這個男人花費了她不少力氣。
張凌蘿笑道:“從高高在上的仙子變成一個普通人的感覺怎麼樣啊?”
雲臥雪猛然望去,冷道:“他在哪裡,我要見他!”
張凌蘿微微一笑:“我傅叔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呢,雲仙子說你單純還是說你蠢呢?”
“你敢騙我!”
雲臥雪提劍就朝張凌蘿刺去,如果雲臥雪這一劍武道還在,張凌蘿必死無疑。
現在這一劍在張凌蘿眼中卻毫無威脅,抬手輕而易舉就奪回自己的佩劍,一腳將雲臥雪踢倒在地:“你現在已經沒有資格用劍了。”
人挑釁的在雲臥雪身邊蹲了下來,雲臥雪表情充滿的憤怒,恨不得殺了張凌蘿,可卻無能為力。
張凌蘿輕輕托起她的下巴,低頭看著這張眼神陰冷到透著哀怨屈辱,又別樣怯然美豔的臉:“嘖嘖,真是我見猶憐,如果我傅叔看見這一幕,肯定會心軟的。”
雲臥雪朝張凌蘿臉上啐了一口,這已經是她唯一能夠反抗的手段了。
“真是粗魯,真該讓我傅叔好好看看。”
張凌蘿一邊笑著一邊抬手抹去臉上的唾沫星子,突然銀光一閃,雲臥雪發出一聲慘叫,絕美的側臉已經多了一道鮮明可見的傷口,淌湧著鮮紅的血。
站在門口的陳清瀾見了心中一驚,沒想到張凌蘿真敢下手。
她當然知道張凌蘿心狠手辣,殺人在談笑之間,可這件事是謝公子吩咐的,主子擅作主張,難道就不怕謝公子……
念頭一轉,在謝公子心中,比起張凌蘿,雲臥雪算得了什麼,或許這就是恃寵而嬌吧。
張凌蘿冷笑:“賤人,我傅叔心慈手軟,我可不一樣,你知道他多痛苦嗎?”
眼神掠過冰冷,銀光一閃,雲臥雪又是一聲慘嚎,右臉也多了一道長長的血口子。
張凌蘿還不作罷,又是在她光潔的額頭橫向一劍,眉心那代表神聖不可侵犯的硃砂頓被血口子所淹沒。
絕美天容被毀,滿臉都是鮮血的面容說不出的慘不忍睹。
雲臥雪怒嚎著:“殺了我!”
“殺了你,沒那麼容易。”
張凌蘿說著一頓銀光劍影,在雲臥雪身上劃無數劍,支離破碎的衣裙瞬間被鮮血染紅,而地面也被迸射出來的血花濺的滿地紅斑。
張凌蘿本來一劍就可以殺了雲臥雪,卻用這種方式折磨著雲臥雪。
雲臥雪此時已經有氣無力,癱趴在地上動也不動,身上的傷口還在淌著血。
張凌蘿輕輕說道:“你站在遠處看不叫入世,身入其中,切身感受才叫入世,蓬萊仙門的入世傳人,你現在才開始入世。”
張凌蘿說完轉身離開,留下雲臥雪自生自滅。
陳清瀾小心翼翼的跟回隔壁房間,貼身的幫張凌蘿穿好衣服,張凌蘿突然微笑問道:“瀾奴,我是不是很殘忍?”
陳清瀾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轉而問道:“主子,你怎麼不乾脆一劍殺了她?”
張凌蘿淡笑:“我傅叔這個人最喜歡吃後悔藥,我留雲臥雪性命是讓他到時候有藥可吃。”
“可是你已經把雲臥雪……”
“毀了是嗎?”
陳清瀾點頭。
張凌蘿笑道:“我傅叔從來不在乎這些外在的東西,如果他真的想吃藥,就算雲臥雪斷手斷腳,他也照吃不誤。”
陳清瀾輕輕問:“主子,你難道不是……”後面的字眼卻不敢說出來。
張凌蘿哪能不知道陳清瀾想說什麼,“我就算妒忌,也是妒忌我情嬸嬸和庭嬸嬸,如何會妒忌一個在我傅叔心中沒有地位的女人,我不這麼做,她走的出這座島嶼嗎?現在她一文不值,這種破爛貨連賣的價值都沒有。”
“那張臉不應該在一個普通人身上,我不動這個手,她遲早被賣到這種地方,到時候更加悽慘,依她心性高傲肯定不堪其辱,絕不苟且偷生,到時候我傅叔就算想吃藥也吃不成。”
“原來主子你是在為謝公子著想啊。”
“誰讓我是我傅叔的好侄女呢,傅叔交代的事情,我自然得給他辦的漂漂亮亮的。”
隔著琉璃境看見雲臥雪艱難的站了起來,搖搖晃晃跌跌撞撞的走出房間。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瀾奴找人跟著她看著她,無論天涯海角。”
陳清瀾明白張凌蘿的意思,就算雲臥雪能走出這座島,她身上的傷勢也活不成,而張凌蘿要雲臥雪活著。
洛楚妝到來,看見地上的屍體,立即上前揭開人頭臉上的面具,看清對方模樣表情一驚,立即來到隔壁房間找到張凌蘿。
開口便是責問:“你殺了李高泰!”
李高泰就是這座島嶼的主人,這裡的所有交易也全是由李高泰主持。
一個李高泰當然不足為懼,可怕的是背後勾結一團的勢力,張凌蘿這麼做無疑是在太歲頭上動土。
張凌蘿淡笑:“不是我殺的,雲臥雪殺的。”
洛楚妝神色嚴肅的在張凌蘿對面坐了下來:“不管是誰殺的,玄女,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她不相信張凌蘿沒有預謀,而這件事,張凌蘿一點都沒有跟她商量。
張凌蘿淡笑:“你不是一直查不出李高泰背後的人,那我只好引蛇出洞了。”
這句話也證實一切都是張凌蘿的策劃,而不是意外。
洛楚妝問:“為什麼不提前跟我商量。”
張凌蘿淡道:“湊巧臨時起意,所以沒跟你商量。”
“李高泰死了,背後的人一定很生氣,那現在該怎麼辦?”
張凌蘿笑道:“既然是要引蛇出洞,那我當然要將這個島嶼佔為己有,將這裡的生意全給霸佔。”
“玄女,難道你不怕引火燒身?”
“他都敢販賣我玄宗女冠,我還有什麼不敢做的。”
張凌蘿說著咯咯一笑:“我就知道雲臥雪這種極品一出現,必會引得李高泰親自來驗貨。”
“就怕這背後之人還能隱忍,那我可就功虧一簣,洛師叔,動手吧,將這裡連根拔起。”
一場腥風血雨在島嶼悄悄展開。
……
眼下大觀國看似表面繁榮,因為歷代弊制實則頑疾難除,多地節度使擁兵自重,卻不求自進,每每向朝廷索要軍餉。
原本這些是大觀國抵禦外敵的利劍,現今卻成了紮在大觀國身上的刺,一旦需求得不到滿足,隨時都有通敵倒戈的可能。
上至皇親貴族、豪門名閥,下至地方官吏,多荒銀聲色度其終日。
除江南富饒之地,大觀國其他地方根本無法承受龐大軍賦,而豪門貴族又坐擁大量良田,這份重擔就落在平民百姓頭上,以至於連年重賦。
一旦北狄揮師東進,立現外強中乾本質。
改革弊制並非一朝一夕的易事。
眼前之急是輕徭薄賦,恢復國力,此舉必定會觸犯豪門貴族和軍隊勢力的利益,其阻力之大就是身為一國之君的秦楚裳也無法做到一家言堂。
但是在淮南道和江南東道這一畝三分地,他謝傅只要得到陸閥、張閥、顧閥的支援,就能大刀闊斧。
舉措一,廢除田畝,解決農戶受田不足和豪門貴族佔田過多。
此舉措若要順利進行就要陸閥、張閥、顧閥三家身先士卒,作為表率。
舉措二,遣散兩道所有府兵,讓士兵解甲歸田,保留兵役身份者,開墾荒地歸個人所有並免賦稅三年。
如此一來就能完全卸去江南兩道軍賦重擔,同時也能減輕農戶身上負擔,實現全民富裕。
這舉措二倒是出乎陸濤意料,哪個節度使不想擁兵自重,怎知謝傅卻卸去全部軍力。
謝傅大笑:“我都要到嶺南當逍遙王爺,還要擁兵幹什麼?”
陸濤笑道:“好,謝傅你放得下,我也需放得下,只是我有一個憂慮,你讓士兵解甲歸田,日後打仗,無兵可用如何是好。”
謝傅笑道:“陸大人此言差矣,有人就有兵,有糧就有軍,這些士兵雖解甲歸田仍兵役在身。”
陸濤笑指謝傅:“好小子,沒想到你還是一個老狐狸,用田地私有和兵役捆綁在一起將士兵牢牢捏在手上。”
謝傅笑道:“正是,江南兩道雖全是農戶,一旦發生戰事,棄鋤拾刀就是全民皆兵,所有將士為護國護家護田護地,必滿腔熱血,踴躍應徵,戰無不勝。”
陸濤興奮說道:“我也知道大觀國當務之急,需輕兵重農,休養生息,以圖長治久安,奈何外敵虎視眈眈,怎敢輕言減兵,你這一舉措實為兩全其美之策,謝傅我當了二十多年的刺史,還不如你這一朝舉措。”
“陸大人謬讚了,你為官二十年,讓弱者無需畏懼,讓強者不敢囂張,讓權力不傲慢,讓貧富皆並肩,讓惡人夜難寐,讓善人得張揚,正義能伸張,公理得長存。保蘇州一方安平繁榮,已經是了不起。”
陸濤哈哈大笑:“你這老小子這大帽子扣下去,我不支援都不行了。”
“此舉措需要豪門貴族做出極大讓步和犧牲,吳中四閥當身先士卒,三爺和張家主那邊,還請陸大人到時與我一同前往勸說。”
“要數讓步犧牲,誰有了你謝傅犧牲大,國之不存,何以家為。我現在就給你打包票,他們兩家不做出犧牲都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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