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會兒的功夫,九方長鯨已經揮出百刀,當日面對端木慈,百刀之後他就斬滅蓮花再生,贏得一息之機可破竹而入。
此時百刀卻如同刀斬大地,留聲留影而已,於大地無傷。
卻哪裡知道面對這百尺崖,他這戰法從一開始就是錯的,而與端木慈決戰能兩兩抵消,進而贏得一息先機。
而這百尺崖卻是破則破,不破則不破。就好像拿雞蛋去碰石頭一百次,一千次,甚至是一萬次,破的永遠都是雞蛋。
而一把榔頭一下就能把石頭敲碎。
張凌蘿朗聲:“武聖,且先不要白白浪費力氣。”
九方長鯨此刻心頭堵著一口氣,哪聽得了勸,又揮劍斬去,大有不破他便斬至天荒地老,非破不可。
這會竟是連砍數百劍,半神之軀也不禁累的氣喘吁吁,大罵:“你們這五個烏龜孫子,躲在裡面算什麼,有本事跟老子出來真刀真槍的幹。”
張凌蘿知道這會時候不宜笑,還是禁不住笑了出來。
勝光月君不禁激,怒道:“此為百尺崖,你這莽夫懂什麼!”
百尺崖!張凌蘿腦海一震!
百尺崖是以地為根,以人為引的法陣,相傳身處百尺崖內人鬼不侵,可旁觀時局,洞察世間萬物複雜變化不受其擾,實在為真正的清淨自在。
而這百尺崖不過是前陣,真正降妖伏魔的殺陣是肅心乾坤顛倒大陣。
只怕這大陣才是蓬萊仙門對付妖皇、真魔的殺手鐧。
張凌蘿雖非蓬萊仙門的人,但她對儒釋道三門武道,甚至是文道均有深獵,可以說她就是一本百科寶典。
需想辦法破壞此陣不可,否則今晚危險,想到這裡朗聲脫口:“五位真人,我們認輸了。”
九方長鯨聞言氣的蹦跳起來:“誰認輸了,明明是這五個龜孫躲在裡面不敢出來,玄女,你憑什麼替我做主!”
張凌蘿笑道:“武聖,你技不如人,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斷不可白白丟了生命。”
“放你麻的狗屁!”
“武聖,你現在已經是強弩之末,連我都打不過!”
“我現在就讓你看看我能不能打過你。”
九方長鯨言畢,竟舉起巨闕寶劍朝張凌蘿斬去,旁邊的陳清瀾見狀一驚,九方長鯨劍鋒來的太快,瞬息便至,她連要擋在張凌蘿前面受這一刀都來不及。
劍鋒卻在張凌蘿額頭一寸停了下來,儘管及時收回劍勢,餘威卻輕而易舉的破開張凌蘿的護體真氣,在她眉心處留下一道紅痕,髻發的一頭冠玉脫飛,一頭烏髮橫揚。
九方長鯨豈能沒有分寸,只不過想讓張凌蘿見識自己的實力,傲道:“如何?”
張凌蘿此時長髮披散,紅唇白臉流露出幾分女子的嬌美動人,月白袍衫隨風獵獵,如松矗立身姿,公子風流依舊,實是雌雄難分。
嘴角翹起露出一絲淺笑:“不怎麼樣。”
“不怎麼樣!你可知道若非我及時收劍,你已如螻蟻被我斬殺。”
說起來張凌蘿這女子身姿還沒有九方長鯨手中這把巨闕寶劍高大,就好比拿菜刀去殺蟲子一般大材小用。
張凌蘿微笑:“我不是還活著好好的。”
九方長鯨氣急敗壞:“那是我不想殺你。”
張凌蘿微笑:“我不相信!”
九方長鯨氣的又舉起劍來,卻又緩緩放劍,劍尖朝下,生怕自己一時衝動真把她給砍了,乾脆將巨闕寶劍歸隱入地。
手指張凌蘿:“這樣吧,我站著不動讓你打,但凡能夠讓我受傷……不!但凡我皺一下眉,動彈一下,就算你贏了!”
張凌蘿爽快應道:“好啊。”
“來吧。”九方長鯨站直叉腰,一副任你毆打。
張凌蘿抬手掌來,九方長鯨見了卻是笑道:“玄女,你大可用上任何兵器,如果沒有兵器,我的巨闕寶劍借你也可,就怕你拿不起來。”
“不用!”
張凌蘿嬌叱,揮掌朝九方長鯨拍去。
九方長鯨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別說張凌蘿了,別算是道門那些長老,九方長鯨都不放在眼裡。
甚至為了避免張凌蘿被自己的護體真氣所傷,他還特地收起身上的護體真氣。
想不到這老小子還有如此細心體貼的一面。
張凌蘿一掌落在九方長鯨身上,九方長鯨毫無感覺,哈哈大笑,正想出言譏誚,驟地卻表情怪異低頭望去,只見張凌蘿一隻柔夷正在他的胸膛摩挲著,楞道:“玄女,你幹什麼?”
張凌蘿嫵媚一笑:“武聖,你好強壯啊。”
九方長鯨渾身頓起雞皮疙瘩:“你動手歸動手,別這麼噁心,正經一點!”
他九方長鯨可是不喜歡人間美色,就算喜歡也是喜歡九方一脈的美女,所以張凌蘿此舉在他眼中只有反感。
“好!”
張凌蘿繞到九方長鯨身後,一巴掌落在他的獸股上,九方長鯨哈哈大笑:“使點力氣,再來!”
啪啪啪,張凌蘿一下又一下的扇在九方長鯨的獸股上。
許格這邊氣機一直牢牢鎖定在薩來儀身上,世間越久越覺得對方深不可測,甚至這種深不可測遠勝遊辭君,唯有殭屍始祖後卿才能給他這種感覺。
此時再想出手已經無法出手,如同變成一隻待宰羔羊。
薩來儀雖然表情平靜,但是許格的生死在他一念之間,他在端詳許格,評估許格。
蓬萊仙門從來就沒有將道門連根拔起的打算,世間也不能沒有道門,最好就是道門有一個合適的代言人,修心不爭,顯然許格比謝傅和鬼後更加合適。
一顆金丹吞入腹,我命由我不由天。背上匣中三尺劍,為天且示不平人。
別人出不了手,不代表許格出不了手,背上斬蛟劍出鞘,芒若星奔萬里,聲若風雷逐雨。
薩來儀見了卻露出喜色:“斬蛟劍!”
蓬萊仙門掛有一幅畫,畫中天師手持斬蛟劍,此畫便是蓬萊仙門與道門流於歲月的交情。
許格沉聲:“不錯!許遜許天師曾握此劍,指天天裂,指地地坼,讓星辰失度,讓江河逆流,萬邪不敢阻擋!”
薩來儀微笑:“數百年前,許遜許天師曾指點我蓬萊仙門入世傳人,後這位入世傳人得成大道,便是我蓬萊仙門江時禮江祖師,說來許天師也算我仙門之師,有點撥之恩。”
“薩天師,今日不提舊時恩,說這些幹什麼。”
薩來儀微笑:“今日得見許天師後人,仙門當報。”
許格自不想分個勝負生死,問道:“如何報法?”
“當年許天師點撥我仙門弟子,今日就由貧道來指點許門主如何?”
“那就請薩天師指點!”
斬蛟!
許格一出手便是絕招,與薩來儀此等級別高手,只有一招勝負,沒有二招可能。
劍出蛟龍出海氣勢磅礴,如此劍勢在接近薩來儀時,卻似乎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給控制住,如同妖皇的【領域】,如同殭屍始祖後卿的【詛咒】之力。
劍威消彌無形,劍鋒在薩來儀眉心三尺停了下來,如同一把靜劍,而薩來儀微笑依舊,從頭到尾沒有挪動分毫。
許格大為震撼:“你是人是鬼!”
薩來儀笑道:“我與許門主同時修道之人。”
“那為何……”許格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眼前道人之神通已經超出他的認知範疇。
“因為許門主雖然入道,在我眼中卻如垂髫小兒。”
許格眼神大驚。
薩來儀沉聲:“許門主可知,道上有九境,破而長生與天地齊,傲視仙神。”
許格心靈震撼,入道之後他如茫茫天地一塵埃,迷茫不知何去何從,只是隨風飄蕩……
“當年許天師曾帶我仙門江祖師領略道上之境,方得成大道,今日就由貧道帶許門主領略道上之境,助許門主邁向道上新天地。”
薩來儀說完,兩人就消失原地不見。
“夫人,薩來儀和那道人消失不見了。”
隱藏在黑暗中的司馬韻臺也看不見薩來儀是如此消失的,心中暗忖,今晚這第一大敵就是薩來儀,便是雲弱水也不足為懼。
他們所有人當中,除了化身真魔的紅葉能夠對抗薩來儀,其他人根本不是對手。
蘇皂眸或許能夠一戰,但是她已經安排蘇皂眸鎮守澹臺府。
想到這裡扭頭看向紅葉,沒有化身真魔的紅葉根本不堪一擊。
紅葉見夫人看向自己,問道:“夫人,要不要趁機薩來儀不在,把那五個道人先給殺了。”
司馬韻臺並不能確定薩來儀在還是不在,垂眸:“靜觀其變。”
想必鬼後還在暗處靜待局勢變化,紅葉是今晚勝負手,絕不容失。
九方長鯨毫無察覺,得意的咧嘴掛笑,陳清瀾見張凌蘿在扇九方長鯨的屁股,俏臉微微掛紅,聽著那清脆之聲,竟生出幾分渴望那手掌是落在自己的身上。
此刻九方長鯨卸下防禦,手無兵鋒,張凌蘿本來是想誘那五名真人出手偷襲,皆因百尺崖只防不攻,若要偷襲就需出陣,只需武聖格殺其中一人,百尺崖不攻自破,肅心乾坤顛倒大陣也布不起來。
怎料這五人不知是不夠陰險還是不屑偷襲,站在原地動也不動。
九方長鯨終究還是察覺到不對勁:“玄女,你怎麼盡往我一處打?”
“此處難道不是你的要害嗎?”
“誰跟你說此處是我的要害。”
張凌蘿嬌笑:“這麼的俏,還說不是。”說著也不打了,改為輕柔摩挲。
九方長鯨差點就躲了開去,心中暗忖,玄女好是陰險,明明知道傷不了我,竟使出如此卑鄙手段。
轉念一想,她本來就機靈狡詐,卑鄙無恥。
這是耳邊傳來張凌蘿低聲:“武聖,你聽我說,斷不可因個人一時勝負而意氣用事,此陣名叫百尺崖,無堅不摧憑你的能力無法攻破,此為前陣,更厲害的殺陣還在後頭……將他們誘出陣外,你只需殺上一人變成。”
九方長鯨暗暗點頭,原來如此,我就說了,這種生死攸關時刻,玄女絕不會如此兒戲。
張凌蘿吩咐完之後,這些發現許格和薩來儀消失不見,如此良機豈容錯失,人繞到九方長鯨跟前,伸手朝九方長鯨大腿覆去,緩緩朝上:“武聖你長的如此高大,那裡是否也如此比例,讓我見識一下可好?”
九方長鯨此時已經心不設防,無謂輸贏,見張凌蘿這隻壞手極地的壞,嚇了一跳,後退一步躲開。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