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廣德嘗試著雙腿著地,絲毫感受不到痠痛,哎的一聲。
緊接著又嘗試著走動起來,是越走越利索,絲毫看不出是有腿疾的人:“哎、哎、哎,奇了怪了,一點都不疼了!”
全伯看得目瞪口呆:“這也太神奇了,少爺你什麼時候變成神醫了?”
謝廣德也驚奇的看向謝傅。
謝傅笑道:“神醫來了也沒用,就得靠我。”
謝廣德欣喜:“傅兒,到底怎麼回事?”
“爺爺,你別高興的太早,聽我慢慢跟你說,你這腿疾是淤結不通,你人逢喜事氣血旺盛通暢,剛才我又給你這麼按捏疏通,所以就不痛了,明日我再給你開個方子,你服用調理一番,雖然不能完全治癒,行動自如還是沒有問題的。”
“好好好,連方便一下都折騰死了我。”
“不過有一事要忌。”
“什麼事?”
“忌生氣,你一生氣就結氣,這病馬上就犯。”
謝廣德嘴一咧,謝傅雙手按住他的老臉往上一提掰弄出一個笑臉來:“最好每天都笑呵呵,堂兄的婚事馬上近了,到時候你也不想坐著輪椅迎賓吧。”
這一番話,謝傅自然是胡掰,關鍵是祝詞真言起的作用,至於讓爺爺不要生氣,其實也是提前預防伊藍的事。
“好啦好啦,我記住了。”
全伯讚揚道:“咱少爺就是博學,都稱的上神醫了。”
謝傅又問了堂兄成親的日子和鶴情仙庭到揚州的時間,一些大大小小的事,方才告退離開。
走出院子,謝傅就讓全伯回去伺候爺爺,心中暗忖,想來好久沒見到鶴情仙庭的,也怪想念她們兩個。
也不知道鶴情能不能和伊藍成為姐妹,念頭剛起就自嘲一笑,我真是太天真了,伊藍的身份太複雜了,事情也很複雜了,我這麼杞人憂天干什麼。
回過居住的院子,就看見西廂屋子亮著燈火,小嫻小雅兩人守著門口,心中暗忖,這銀子沒白給,還是鶴情老道。
小嫻見謝傅疾步走來要進屋去,上前攔住:“少爺,伊藍小姐正在屋內沐浴。”
謝傅沉吟,今晚自是要與伊藍睡一屋,定是瞞不過這兩個丫頭,乾脆來個光明正大,笑道:“正好我全身溼漉漉的,要洗個澡。”
小雅笑道:“少爺,咱到東廂去,奴婢也給你準備好熱水了。”
謝傅一笑:“這麼麻煩幹什麼,我這屋內洗就好。”
兩女表情一愣,就看見謝傅要推門入屋,兩人分別捉住謝傅一隻手臂,把他拉住。
謝傅問道:“幹什麼?”
兩女被謝傅問的無言以對,小雅打著哈哈笑問:“少爺,你要洗鴛鴦浴啊?”
“是啊。”
小嫻輕輕問:“合適嗎?”
“怎麼不合適了?”
小嫻輕輕放下捉住謝傅的手:“小婢多嘴了。”
小雅也放下手,陪著笑:“少爺說合適就合適。”
謝傅推門進屋,伊藍浸在浴斛中,早就聽見他們的對話,知道謝傅要進來,倒也沒有驚慌,只是臉紅紅的有些不好意思。
知道謝傅在人前公佈他們的親密關係,證明謝傅很重視她,心裡也暖呼呼。
謝傅掩上門就脫掉身上的溼衣,訕笑著朝伊藍:“伊藍寶貝,我來了,等一刻等很久了吧。”
伊藍耳根一紅,立即豎起手指噓的一聲,示意謝傅小聲一點。
“放心,她們兩個是我的人,知道我要洗鴛鴦浴。”
伊藍臉更紅了,卻站了起來:“今晚我來伺候你,不過你可要乖乖的。”
謝傅咦的一聲:“你這麼好?”
伊藍抬腿走出浴斛,謝傅看見她美麗身姿,一時神醉,呆呆若塑。
伊藍人已經來到他的身邊,為他脫去身上的內衫:“不是說了,要給傅兒洗澡。”
謝傅神經一繃,猛的捉住褲子,伊藍卻輕輕拿開他的手,笑道:“我又不是沒見過,害什麼羞啊?”
謝傅只感覺心神被什麼無形的東西束縛住一樣。
“呀,你都長這麼大了!不過沒有關係,你永遠都是我的孩子。”
謝傅腦海瞬間炸裂……
卻說小嫻小雅兩女在院子門口守著,為謝傅打著掩護。
小嫻見小雅表情既緊張又難受,問道:“小雅,怎麼了?”
小雅這才把心裡話說出來:“背叛老爺我倒覺得沒什麼,就是心裡覺得對不起鶴情夫人。”說著竟罵了起來:“混蛋少爺,沒良心少爺。”
小嫻寬慰:“咱只要記得鶴情夫人說得那句話,無論什麼事,心向著少爺。”
“可這種事能向著少爺嗎?”
“這我們哪做得了主,當奴婢的聽鶴情夫人的,準沒錯。”
兩人就這般盡忠職守的幫謝傅望風打掩護,到了後半夜抵擋不住睏意,站著靠在門框上睡著了。
一夜過去,五更雞提之後,天色濛濛清亮,雨也早已晴了,這個時節的雨來得猛也去得快,一日雨一日晴。
謝傅像從天上飄回人間悠悠醒來,不願意睜開眼睛,感覺自己正枕睡在一片柔軟的稻花地,周圍散發著一股怡人暖恬的清香,什麼都不用做就很安逸很悠然……
伊藍早已醒來,看著謝傅頭枕在她的大腿上,臉側貼在她的小腹上,雙臂收攏在胸前,就像她的孩子一樣,情不自禁的將他一摟,用力的緊緊抱住:“我的傅。”
謝傅感覺自己的臉陷入一片柔軟的地方,將他的臉包裹,很快就意識到是伊藍的肚皮,無法呼吸讓他唔的一聲。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伊藍聞聲放鬆手臂,謝傅睜開眼睛望去,映入眼幕就是一張美麗溫柔,眼神透著慈愛的臉,一瞬間一股幸福在胸口盪漾,感覺就像窩在母親的懷中一樣,母親正溫柔的凝視著他。
這正是他缺失又一直在尋找的東西,他不知道為何在伊藍身上如此明顯。
伊藍微笑道:“傅兒,醒啦。”潔淨纖細的手指將他披散在臉上的長髮歸攏到長鬢邊。
從昨夜,伊藍一直這麼稱呼他,儘管嘴上不願意承認,謝傅心裡卻特別喜歡她這麼叫著,她的身上有一股說不出來的力量將他的靈魂折服,讓他甘於弱小,甘於扮演著被疼愛保護的角色。
一個人外在的強大不代表內在的強大,一個人外在的柔弱也不代表著內在的柔軟。
就算是七尺大漢也會窩在傴僂母親懷中哭泣。
謝傅看著這張溫柔慈愛的臉,欲言又止,心中竟有一種痴想,如果她是我的母親,那該多好啊。
伊藍淺笑:“怎麼啦?”
“我感覺你就像……”謝傅說著停下又是尷尬又是不好意思。
“嗯,你說。”
謝傅自嘲一笑:“算了。”
伊藍溫暖的手掌輕輕捧著他的臉龐,微笑:“我的傅兒有什麼心事要向我傾訴呢,你藏在心裡面會讓我很擔心吧。”說著低頭在他的額頭親文一下。
或是感受到她的這份慈柔包容,謝傅脫口說道:“我感覺你就像我的母親。”
伊藍眼眸睜亮看他,謝傅忙窘道:“額……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很神奇,卻驅之不散。”
伊藍喜道:“太好了。”
謝傅扭過頭去:“不好,不好,太奇怪了。”
伊藍卻雙手捧著他的臉頰,讓他目光與自己對視著,真誠說道:“太好了,我很高興。”
或許是文化的差異吧,謝傅無法理解伊藍高興什麼。
“北狄有句古老諺語,一個女人先是一個男人的母親、姐姐、妹妹,最後才是他的妻子。”
謝傅品味著這句諺語,只感當中充滿了經驗與智慧,額的一聲:“母親可以理解,姐姐又怎麼說?”
伊藍笑道:“母親疼愛溺愛……姐姐理解管束……妹妹撒嬌討寵。”
謝傅笑道:“那可真是太完美了。”
“所以你有這種感覺並不奇怪,這說明我可能成為神贊中的妻子。”
“伊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怎麼說呢,就好像有一種血脈相連的感覺。”
伊藍咦的一聲,緊接著撲哧一笑:“你是不是想說我可能是你分別二十年,素未謀面的母親啊。”
謝傅苦笑:“真是令人矛盾又瘋狂!”
伊藍咯咯一笑:“我又沒生過孩子,又怎麼會有你這麼大的孩子呢。”
“所以我才說瘋狂。”
“不過你身上可能流淌有我【舒】皇只的血脈。”
謝傅驚訝:“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你的眼睛。”
“我的眼睛和別人一樣啊。”
“昨晚你跟我恩愛的時候,你的眼睛變成深藍色,深藍眼眸是我【舒】皇只獨有的標誌。”
謝傅疑惑:“有嗎?”從來沒有人跟他說這些。
伊藍給了肯定的答覆:“有,你越瘋狂,眼眸就變得越藍,在你最後的時候,藍的如同神瞳一般。”
謝傅心頭顫顫搏跳著,說他不在乎自己的母親,說他不關心自己的母親是誰,那是騙人的,他也不止一次向爺爺追問,可爺爺根本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是說一個蒙面女子將還是襁褓中的他送到謝家來,說他是謝振右的兒子,其他話什麼都沒有說。
初時爺爺認為沒人會開這個玩笑,對此堅信不疑,後來父親戰死沙場的訊息傳回,爺爺對他的身份就開始產生懷疑,他也由被寵愛被當做野種看待。
父親是河西軍的一名將領,而河西軍鎮守涼州,地處西戎與北狄兩國交界,莫非我的母親……脫口而出:“莫非我的母親是北狄女子。”
伊藍額的一聲:“我也不敢替你確定。”
“你不是說我身上有流淌有【舒】皇只的血脈?”
伊藍解釋:“只有兩個【舒】皇只血脈結合生下來的孩子,才會有【舒】皇只的顯著特徵,但如果兩人當中只有一個是【舒】皇只,那生下來的孩子,可能完全沒有【舒】皇只的特徵,或者特徵不明顯,但是經過幾代之後,這個特徵又有可能顯現出來。”
謝傅道:“就像狼與狗結合,生下來是狗,在幾代之後又有可能生下具有狼性的狗來。”
伊藍點頭:“現在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你祖上有【舒】皇只血脈。”
謝傅沉容:“按照你這麼說,我可以確定我的母親就是有【舒】皇只血脈的北狄女子。”
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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