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夜華怒道:“你耳朵聾了是吧!”
“沒聾,不過……”
盧夜華喝道:“轉過來!”
難道這是為了考驗“知音”二字的真實性,謝傅啊,你可真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扯上岳父幹什麼,搞得岳母大人愛攀比,他還真跟顧權一起開誠佈公解手過,這對於男人來說是兄弟儀式,可跟岳母大人也來這樣的儀式,豈不亂套了……
想著不覺轉身,卻見盧夜華雖然蹲著卻衣褲整齊,手指放在鬢角處,一頭白髮不知什麼用草繩挽束起來。
謝傅立即恍悟:“讓我看這個啊,我還以為……嚇我一大跳。”
盧夜華狠狠瞪了他一眼:“不讓你看這個,讓你看什麼!”
謝傅呵呵一笑,盧夜華髮覺自己蹲著,驟然醒悟,猛地站了起來,對著謝傅頭頂卯了一下:“想什麼了你!”
謝傅作投降狀:“是我齷蹉了。”
盧夜華又瞪了他一眼,冷聲問:“好看嗎?”
謝傅朝她髮型望去,原本一頭散發此刻已經用幾根草繩挽束,白絲緊緊貼近頭皮,在腦後結了個燕尾髻,這就讓她鵝蛋形的臉上充分呈現出來。
嗯……不能說這髮型很符合她,只能說配合著她的臉型,很有高貴冷豔的味道。
盧夜華見他眼神品頭論足,卻遲遲不開口,不由督促:“你倒是說話啊。”
“驚豔無比!”
或許是謝傅的表現過於誇張,盧夜華譏諷:“我還不知道你這個人還擅長拍馬屁,我現在是什麼尊容,我心裡清楚。”
“這麼說吧,有一種美不會因為歲月的痕跡而消失,它叫氣質與內涵,就是岳母大人你身上的這種美。”
盧夜華聽著繃著的嘴角慢慢翹起:“小嘴還真甜,平時是這麼哄仙庭的吧?”
謝傅哈哈大笑:“沒有沒有,我與仙庭是詩書交流,哪會這麼俗。”
盧夜華剛剛翹起的嘴角又繃了起來,謝傅見狀話鋒一轉:“只是曲高和寡啊,我個人還是喜歡俗一點。”說著對著盧夜華神秘一笑:“我也是在仙庭面前裝裝高雅,岳母大人你可不要戳穿我。”
盧夜華被他這一笑,三魂笑飛兩魂。
“岳母大人,可以走了吧。”
盧夜華嗔道:“催什麼催。”說著手在頭頂按了按,“沒鏡子,你幫我看一下哪別出來了。”
“好了,已經夠美了。”
盧夜華明顯能夠感受到謝傅的不耐煩,沒好氣道:“走吧,走吧。”
兩人遠路返回,盧夜華輕輕說道:“其實我也要臉,披頭散髮的像個瘋婆子。”
“可以理解。”女人可以不必打扮的如何花枝招展,但一定要衣裝整潔,形象得體,何況她是名閥夫人。
來到昨夜休息的地方,盧夜華髮現四周靜悄悄,人都不見蹤影,疑惑問道:“他們人呢?”
謝傅淡淡說道:“他們已經啟程出發了,我原本打算原地等你,見你一直沒有回來,方才尋了過去。”
“哎呀,你怎麼不早說,那我們趕緊跟上他們把。”
“沒關係,我很快的。”謝傅說著就彎下腰來,把背露給盧夜華。
“不用了,我累了再讓你背。”
還是那句話,在私底下讓謝傅多關心她一下沒關係,在人前她還是要臉了。
盧夜華現在比個普通人強不了多少,腳履較慢,一直快行了兩個時辰,還沒有看到人影,主動說道:“謝傅,還是你揹我吧,免得誤了事。”
“好。”
謝傅背起盧夜華,一下子就竄飛起來,速度不知道比剛才快上多少。
盧夜華感覺耳邊風聲呼呼,美的魂兒也跟著飛了起來。
只需一個多時辰,謝傅就追上他們,盧夜華低聲道:“可以放我下來了。”
謝傅笑道:“當然,堂堂地宗副尊的面子不能丟,沒有八人大轎抬著也就罷了,怎能像個小娘兒一般被人揹著。”
盧夜華嗔罵:“去你的。”
許格見謝傅趕上他們,特地過來打個招呼:“尊上。”
“許門主,讓你們久等了。”
“不礙事。”許格看向盧夜華也打了個招呼:“盧副尊。”
盧夜華點頭:“女人事多,還請許門主見諒。”
許格笑笑:“盧副尊言重了,你重傷未愈,我們不能多加照顧都很是內疚不安。”
盧夜華道:“我有謝傅就夠了。”
許格哈哈笑道:“有尊上悉心照顧確實讓人放心不少。”
一番客套之後,謝傅切入主題:“許門主,我們到哪裡了。”
“按照估計,今晚連夜趕路,明天就能到佛國,到時候再下榻休息,尊上你看如何?”
謝傅點頭:“可以。”
許格看向盧夜華:“那盧副尊身體吃不吃消?”
“沒關係,謝傅會照顧我好的。”
“那好。”許格返回大隊。
謝傅對著盧夜華問道:“今晚也連夜趕路,岳母大人你行不行?”
“不行,不是還有你。”
兩人跟在大隊後面,盧夜華身體未愈,儘管全速依然被慢慢拉下。
謝傅倒也不急不燥,反正現在他誰也信不過,只要盧夜華在他身邊就好,慢一點,一會再跟上就是。
眼見前方大隊已經不見蹤影,盧夜華朝謝傅看去,謝傅只是微笑相對。
笑什麼笑,我等你主動開口啊。
盧夜華看了謝傅好幾次,謝傅也笑了好幾次,就是不開口不辦事。
盧夜華終於忍不住了:“笑什麼笑,揹我啊。”
謝傅哦的一聲,停了下來,盧夜華直接就朝他背上趴去。
謝傅腳履如風,沒一會兒就趕上大隊,謝傅貼心不遠不近跟著,嘴上笑道:“還是被人揹著舒服吧?”
盧夜華沒好氣道:“那當然了,抬轎的跟坐轎的誰舒服啊。”
謝傅笑道:“如果抬的是美麗高貴的名閥夫人,轎子搖晃不時盪出香風來,我覺得轎伕也挺幸福的。”
盧夜華笑罵一句。
對於別人來說是急趕路,對於謝傅來說揹著盧夜華卻如同閒庭信步一般。
這般又行了兩個多時辰,臨近黃昏時候來到一處霧氣濃濃的潮溼之地,夕陽之光有點稀薄,給人一種陰森森的不舒服感覺。
盧夜華道:“這地方給人陰森森的感覺,我們趕緊經過。”
“好。”
謝傅應著突然看見草叢中有一叢白色的花朵,速如流星靠近,那一朵朵白色的花卻簌簌的鑽地消失。
“想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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