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隊勒馬相對,只等令聲一響就開始比賽。
歷芝盯著對面,對著自己的隊員冷冷說道:“把這群人給打廢了,讓他們知道我們女人不是好欺負的。”
隨著令聲一響,開始比賽,鞭聲齊響,馬匹嘶鳴拔蹄,兩隊猶如兩軍衝鋒朝場中的馬球衝去。
惡狼這邊一人率先搶得球權,歷芝慢上一步,顯然這人騎術更佳,馬匹爆發力更強。
歷芝揮杖就要搶球,這人竟是馬馳不止,趁著馬衝之勢,一邊側在馬腹縱馬,一邊手持球杖帶球,高速賓士之下,那球竟在球杖丈尺之間。
這場地下面埋有凡人石,靠的可是真真正正的馬術,而且這球技也是過人。
燕王爺見了不禁動了籠絡挖角之心,要是他的紅狼隊有這名球員,要贏黑虎隊就更容易了,出聲問道:“韋應臺,這人叫什麼名字?”
“王爺,他叫胡海。”
“這胡海騎術竟是如此過人。”
“那當然了,胡海原本是翊麾校尉,在軍中外號【日千里】,只要給他一匹好馬,他能一日千里,把馬騎死為止,在馬背之上更是如履平地。”
有人說道:“韋國舅想不到你還有這殺手鐧,三公主輸定了。”
“贏不贏無所謂,主要是給三公主留個印象。”
“韋國舅,難道你想成為公主的入幕之賓?”
“難得三公主如此投緣,有何不可啊,哈哈。”
韋應臺說話的功夫,只見這胡海在翻羽隊數名球員的堵截之下,將球傳給其他球員,這邊從場地側邊無球疾速奔襲對方腹地,一個長傳,球又回到他的杖下,一個猛揮,馬球勁射入門。
惡狼隊卻向翻羽隊演繹了一次技術流戰術流,馬球應該這麼打,而不是憑藉狠勁,馬匹精良就能取勝的。
韋應臺見己方球隊進球哈哈大笑:“好好好。”
連秦楚成也忍不住脫口道:“漂亮,這胡海是一支奇兵,防與不防都難。”說著看向謝傅:“謝傅,這球場雖然不大,是不是像看打仗一樣?”
謝傅笑道;“要防守這胡海至少需要三名球員,這樣就會導致別處出現空缺破綻,如果不防,這胡海又長驅直入,直搗黃龍。”
秦楚成問:“怎麼解局?”
謝傅笑道:“只要有一名速度能跟的上胡海的人,鎖住胡海,讓胡海不能發揮出超人能力來,便能解局。”
秦楚成笑道:“只可惜沒有,我現在有點替皇妹擔心,怕是要把丈夫輸掉。”
崔三非譏諷:“或許三公主早就想換個丈夫。”
蘇懷章這邊原本緊張,見對方先進一球,雙腿發軟顫抖起來:“公……主。”
秦楚裳卻十分淡定,伸出手來讓婢女送上一杯酒水,呷著酒水繼續欣賞比賽。
令聲再響,兩隊縱馬衝鋒,這一次翻羽隊不是奔著球去,而是奔著人去,剛一靠近中場,場面就混作一團,甚至有數匹撞在一起,人仰馬翻。
謝傅微訝問道:“這樣不犯規嗎?”
秦楚成解釋:“並不犯規,無球盯人也是戰術的一種,這樣能夠影響對方戰術流暢性。”
謝傅笑道:“馬都翻了!”
崔三非笑應:“你可以躲嘛,躲不過就只能怪你騎術不精。”
謝傅好笑:“這馬球還能這麼玩?”
“只有你有本事,可以將對手悉數撞翻,不過你受得了,馬匹未必受得了,一般都是一換一。”
秦楚成插話:“就像打仗,到了戰場上都是各憑本事,哪有那麼多規矩,別人要殺你,難道你坐以待斃。”
謝傅看著又道:“打到人了!”
“球杖像刀槍無眼,難免的,規矩太多,哪來的血性。既要有勇氣血性,也要有技術戰術,這才是馬球的意義,就像打仗一樣!”
秦楚成已經不止一次說到打仗這個詞語,看來他把馬球比賽當做打仗一般看待。
三人聊天的功夫,球場上已經血灑綠茵,惡狼隊這邊有五匹駿馬倒地,翻羽隊這邊也有兩匹駿馬倒地,都是以一撞二,另外一匹駿馬是被厲芝球杖揮擊馬脖,馬匹雖有護脖,脖子還是斷了正在飆血。
七馬哀嘶,場面已經不能說是激烈,而是慘烈,可比賽還在繼續。
胡海畢竟騎術過人,又故技重施,連連擊球十數下而馬馳不止,一人帶球奔襲對方腹地,不過這一次翻羽隊早就留人防守,正面一個女騎士縱馬朝胡海衝了過來,分明就是奔著撞馬來的,看都不看胡海球杖下的馬球。
胡海立即轉而從左側邊路賓士,雖然這樣距離更長,但是他有信心繞過對方,怎知左側也有女騎士等著他,立即揚鞭衝來。
疾速之下,胡海立即勒馬,草地濺起大片黑黝的泥土,馬蹄在地面留下幾道又深又長的剎痕之後,駿馬高高揚起前蹄,站立起來一般停下。
兩隻前蹄重重落地,砰的一聲竟踐踏出清晰可辨的蹄坑來。
觀看權貴見胡海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勒馬停下,情不自禁喝彩:“好騎術!”
然,好騎術並不代表勝利,胡海停下之後,立即改而朝右側邊路,只不過右側也有女騎士,而且早就朝他奔襲而來。
三馬形成包圍之勢,胡海驚訝,怎麼對方有這麼多人,前面無隊友接應,胡海眼觀六路,打算將馬球回傳。
就在這時聽到身後蹄聲厲厲如勁風席捲而來,戰場上的危險本能讓他立即低下頭去,球杖就朝他頭頂呼嘯而過,那勁風競颳得他頭皮生疼。
卻是厲芝,這一杖分明就是要他腦袋開花,胡海嚇得棄球縱馬逃跑,哪還有什麼進球念頭,一群瘋子,一群女瘋子!
而四馬棄地上不動的馬球不理,追著胡海而去,嚇得胡海趕緊主動掉下馬來。
因為馬球比賽有一個規則,掉下馬來就不能再拼搶。
這場面看得閣室內的秦楚成哈哈大笑:“好好好,好戰術,只要消滅對手的有生力量,進城之後要殺要掠還不隨心所欲。”
情勢演變至此,這一球的勝負可想而知,這場比賽的結局可想而知……
“翻羽隊三球比一球勝惡狼隊。”
蘇懷中全程閉著眼睛,不敢觀看比賽,他怕自己的心臟承受不了,待聽到比賽結果,渾身發軟就癱坐在地上,他剛才都快嚇尿了。
韋應臺臉色陰沉,眼神透著要殺人的陰冷,站在一旁的燕王爺忿忿不平:“楚裳這個孩子真是的,好好的馬球比賽搞得跟戰場廝殺一樣,這規則得改,必須改!”
韋應臺望向英偉的秦楚裳,卻旋即變臉一笑:“三公主,韋應臺願賭服輸,愛妾晴芳隨後送到。”
秦楚裳只回了一句:“不是你的愛妾了!”
隨後,韋應臺的愛妾晴芳就被送到秦楚裳的閣室內,卻是一名身材高挑,金髮碧眼,五官深邃,肌膚雪白晶瑩的異域美姬。
韋應臺今日將這名愛妾也帶過來了,剛剛卻是在享受鹽水花浴,還不清楚怎麼回事就被人從浴斛撈起來,披上幾件衣服就帶到這裡來。
此刻一頭金髮還溼,豐滿誇張的身體線條極具視覺衝擊力,蘇懷章不由脫口:“好大啊!”
秦楚裳微微一笑:“韋應臺的這名愛妾來自遙遠的法蘭克帝國,這匹夷馬,整個大觀國單此一匹,駙馬可還滿意?”
蘇懷章不知道公主此話何意,我滿意又如何?
晴芳雖然還不明白髮生什麼事,但見眼前這對男女對她品頭論足,看衣裝服侍也知非富即貴,莫非相公捨得她來伺候別人。
火辣的大眼一漾,對著兩人行了一禮:“小姐,公子。”
秦楚裳這才說道:“晴芳,韋應臺已經將你輸給我了。”
晴芳表情流露出震驚來,呆了一呆,人顯得有點失魂落魄,一會之後立即收拾心情,露出迷人的笑容,走到了過來,膝身跪坐在秦楚裳的身側,一副溫順聽從模樣。
作為韋應臺的愛妾,她豈能不知道,只有討好新主人,博得新主人的喜愛,她才有價值,往後的日子才能好過。
秦楚裳伸手撫上晴芳的臉容,盯著眼前的異域美姬看:“真白!真嫩!真美!”
秦楚裳咯的一笑,把手收回,轉頭髮現蘇懷章竟流出鼻血來,天知道這名異域美姬剛才臉上的表情有多麼誘惑。
秦楚裳露出玩味的笑容,這讓蘇懷章尷尬的臉上一紅。
“駙馬,晴芳送給你了。”
蘇懷章啊的驚撥出聲:“這怎麼可以?”
“不要?”
蘇懷章咬了咬牙,坦誠內心的渴望:“我要!”
手就朝晴芳伸去,他要復刻晴芳剛才那難以忍受的動人表情。
秦楚裳卻拿著筷子打了蘇懷章手背一下,頗為不悅:“忘記規矩了,孤賞你東西,應該做什麼?”
蘇懷章立即恍悟,立即跪下叩首:“臣下謝公主賞賜。”
秦楚裳目光淡然,有些人表面看似璞玉,輕輕一擦就現出頑石本質,一文不值。
本章已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