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劍隱一訝,邊聽太上笑問:“左人,他什麼時候露面,你可是沒有看清。”
羅劍隱問道:“太上,會不會是文道神通?”
對於武道之事,他了然於胸,可文道神秘,他也一知半解,知之甚少。
太上應道:“我又不精於此道,還要問你。”
羅劍隱沉吟:“大觀國文武雙修者只有釋門,來的會不會是釋門的人?”
這邊宿風出聲:“玉靈。”
顧玉靈恭恭敬敬:“師叔祖。”
宿風問道:“你什麼時候學會武神雷殺,雷淵宗出了此等百年奇才,我竟不知。”
水舟這時也是恍悟:“對了,玉靈,伱怎麼會武神雷殺!”
剛才驟然遇到這個拐跑玉靈的賊子,水舟滿腔怒火,一時倒把這事給忘了。
“師傅,是師伯祖教我的。”
水舟、宿風、宿氣三人聞言頓時激動萬分,玉靈師從水舟,是宿宇一支,能讓她叫上師伯祖這個稱呼只有二人。
一是宿星道人,二是封天白,宿星道人武道平庸,根本教不了玉靈武神雷殺,那顧玉靈口中的師伯祖只有封天白了。
封天白來了,畏懼這幫異域妖人,宿氣、宿風兩個老頭一時激動無比。
水舟直接脫口:“封師伯!”
顧玉靈點了點頭。
水舟急問:“封師伯呢?”心中所想與宿氣、宿風兩人一般,有封師伯此神聖在此,這些異域妖人定要抱頭鼠竄。
顧玉靈道:“師伯祖雲遊四海去了。”
“啊!”
水舟、宿風,宿氣三人異口同聲,如一盆冰水從頭澆下,說不出的失望。
顧玉靈見師傅滿臉失望,附耳低聲說道:“師傅,就算師伯祖來了也沒用。”
水舟訝道:“為何?”
“因為師伯祖一身修為盡失,已經是個普通人。”
此事關乎封天白儒門至尊聲譽,不便廣而告之,可此時又不得不向師傅解釋,所以顧玉靈小聲語言。
水舟又啊的一聲,心情起起伏伏,十分複雜不好受。
顧玉靈見師傅神情失落,寬慰說道:“師傅,還有弟子呢。”
水舟看向愛徒,露出欣慰表情:“你剛才表現確實讓為師刮目相看,可你豈能與你師伯祖相提並論,眼下大敵當前,便是為師也不堪一擊。”
顧玉靈正要應話,烏孫金早就等得不耐煩了,朗聲喊道:“老女人,你可認輸!”
顧玉靈手握尺水劍,眉目剛烈面向烏孫金,凜聲道:“就是你打傷我的師傅。”
眾弟子見顧師姐面對強敵一副巍然不懼的姿態,對她的敬仰傾慕又增加許多。
烏金孫笑道:“嘿嘿,以德服人。”
水舟忙勸說道:“玉靈,你不是他的對手,不可衝動。”
“就算明知不敵,弟子也要為師傅報仇。”
說罷,顧玉靈已經持劍攻去,一時間劍鋒如雷鳴,施展的正是剛學的悟武寶典。
一眾同輩弟子見了暗暗驚歎,顧師姐竟已經厲害到這等地步,便是宿宇見了也忍不住暗暗讚許,水舟這個弟子真是人中龍鳳,百年之才。
雖然學習悟武寶典能夠更大程度的發揮自己的潛力,進而戰勝同等級別的對手。
可她與烏孫金的差別實在太大了,顧玉靈那劍鋒如雷在他眼中只不過螢火一般,嘿嘿笑道:“這一場就當你們師徒一起上,以德服人。”
其他人都在驚豔顧玉靈的武道修為,水舟卻心繫愛徒安危,對著身後謝傅問道:“好了沒有?”
謝傅同樣也關心顧玉靈安危,可此時正為水舟施展祝詞真言療傷,抽身不得,聽見水舟督促,不由惱道:“你當我是神仙啊。”
水舟急得罵了一句:“廢物。”
一個拼命強攻,一個從容不迫遊刃有餘,便是普通弟子都能看出烏孫金在戲耍對手。
悟武寶典本來霸道,是傷敵一千自傷八百的功法,而顧玉靈的悟武寶典也只算入門不久,未學成真正【生氣】。
強攻不下,雖未傷敵實則已經自傷。
烏孫金道:“怎麼?才這麼幾下就軟綿綿沒有力氣了,實在無趣。”
說罷,稍露真功夫,舉掌隔空擊去,真氣之威龐匹無比,顧玉靈連人帶劍就被擊飛出去,卻立即站了起來,嘴角流出鮮血,面色堅毅,一副非殺此人不可。
水舟急呼道:“這一場,我認輸了。”
烏孫金嘿嘿一笑:“以德服人。”
水舟忙向高婉婷使了個眼色,高婉婷立即飛身將顧玉靈帶了回來。
被帶回來的顧玉靈已經搖搖晃晃,卻依然說道:“師傅,我還能打!”
水舟怒斥:“打什麼打,這場輸了。”
顧玉靈疑惑:“什麼這場輸了。”
高婉婷這才向顧玉靈解釋:“顧師姐,我們跟對方約定打上四場,只要我們贏上一場,對方就會放了儒門各宗宗主離開。”
顧玉靈問道:“若是輸了呢?”
“若是一場未勝,我們儒門就要歸順那什麼騰格里,加上師傅這一場,我們已經連輸三場。”
顧玉靈啊的一聲:“那怎麼辦啊?”
怎麼辦?怎麼辦?
這個問題一直似陰霾在眾人心中籠罩不散,也沒有人能夠回答這個問題。
顧玉靈目光突然看向宿宇道人,問道:“連師祖也輸了了。”
高婉婷道:“師祖,不能出手。”
“為什麼?”
高婉婷便在顧玉靈耳邊低聲解釋一番,大概意思是師祖已經與那鶴髮童顏的老者交過手了,顯然不是那人對手,這四場比試,那人也不會參與。
顧玉靈喃喃說道:“四場已經輸了三場,再輸一場,我們豈不是要為人奴僕,供人驅使。”
說著看了看宿氣、宿風等人,兩位師叔祖和師傅均已敗北,掌門師祖又不能出手,整個雷淵宗已經找不出人來了。
腦海驟然靈光一現:“御師叔呢?”
水舟冷哼一聲:“這個貪生怕死的,躲起來了。”
顧玉靈道:“御師叔不是這種人,定是她傷勢未愈,閉關療傷不知。”
這時謝傅咳咳一聲。
顧玉靈驚喜,手指謝傅:“這第四場你來打!”
在與謝傅想處的很多時間,謝傅所呈現出來的姿態,都是需要保護的弱者,顧玉靈心理上也一直以強者的姿態來保護謝傅,都快忘了謝傅這個人實際是扮豬吃虎,厲害死了。
宿氣、宿風兩人聞言一訝,難道玉靈此刻還不清楚所面對的是什麼級別的對手,豈是隨便指著人就能上的。
水舟直接怒斥:“胡說八道!你竟將雷淵宗的生死押在一個外人身上。”
謝傅不高興了:“師姐,我跟玉靈這麼親,怎麼能算是外人呢?”
水舟怒斥:“你少放屁!誰是你師姐,不知廉恥的東西。”
“不給你治了。”
謝傅停止默唸祝詞真言,沉浸在舒服的水舟立感痛楚再次襲來,蹙眉悶哼一聲:“誰稀罕!”
顧玉靈看了謝傅一眼,見謝傅一副——你放心,暫時死不了的表情,這才對水舟說道:“師傅,你感覺好點沒有?”
雖然傷勢依然很重,但體內真氣經過梳理歸於玄關一竅,不再有爆脈之危,嘴上一副不願意領情:“死不了!”
隨著焰焰的紫色之光一黯,所有人也看到了翹首以待的面貌,是個年輕文士。
且不論他身上那套簡陋的衣服,單以相貌來論,卻是眉目清舉,風姿獨秀。
男弟子忍不住脫口:“看上起年紀不大。”
女弟子倒是暗忖,倒是生好英俊,卻不知道與顧師姐什麼關係。
平日裡感覺雷淵宗就沒有一個男人配的上顧師姐,這一位嘛,勉強勉強。
識得謝傅的卻是大吃一驚,石開、齊禾,馬濤,杜康均說出同一個名字——傅師弟。
旁邊立即有人詢問:“馬師兄,這識得這位文師嗎?”
因為謝傅剛才施展祝詞真言為水舟療傷,所以將謝傅當做文道中人,而文師是對文道中人一貫的恭稱。
馬濤應道:“什麼文師,這位是傅師弟。”
“哪個傅師弟啊?”
大家同在雷淵宗修武,多多少少都見過面,像文武雙修者,他們一定印象深刻,聽過名字。
只是這一位,人也不識,名也不識,
“探月峰首座御師叔的弟子。”
“啊!原來是御師傅的弟子,難怪了,只是為何從來沒有聽說過。”
“傅師弟剛拜御師叔為師,入門不久,你們不識得也不奇怪,不過我跟他很熟,傅師弟為人極為仗義樸實……”
為了表現跟這位傅師弟很熟悉,馬濤將謝傅說得極好,有的沒有的全給說上。
圍在馬濤身邊的石琴峰眾弟子,也對這位傅師弟有個大概瞭解,御師叔新收的弟子,為人極好……
齊禾、杜康那邊也是大概這般情況。
探月峰這邊,陸臨夕欣喜說道:“原來是謝公子,太好了,謝公子辯才無礙,定能勸說這幫人離開。”
旁邊眾人聽了陸臨夕這話,只感覺匪夷所思。
石開是玉尺峰弟子,看見謝傅,目瞪口呆,幾不敢相認,弱弱叫道:“傅師弟?”
謝傅笑道:“石師兄,一會再聊,你照看一下衛師兄。”
“啊,真的是你!”
太上見雷淵宗眾聲討論,好像封天白來了,一幅眾望所歸情景,出口詢問:“封天白?”
聽羅劍隱久違回應,望去只見羅劍隱目光專注盯著此人,神情似乎有些慌張。
“真的是封天白!”
羅劍隱這才回神:“不是封天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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