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傅話還未說完,封天白就接話道:“你若想學,我可以教你。”
謝傅愣了一下,心中暗忖,怎麼感覺這老小子一副惦記自己的樣子,一般來說應該是他求之不得,怎麼反而是一副恨不得將悟武寶典傳授給自己的樣子。
莫不成這老小子有什麼不良嗜好,例如斷袖之癖。
輕輕朝封天白看去,見其嘴角掛笑微微眯眼看著自己,頓時渾身起雞皮疙瘩。
嘴上笑笑:“師祖伯,剛才我已經說過,我已經拜別人為師,斷然不可能再拜你為師,這悟武寶典我怕是學不成了。”
謝傅說完故意嘆息一聲,表示惋惜。
“伱可以不拜我為師,我依然可以將悟武寶典傳授給你。”
謝傅聞言心中震驚,這倒是天大的好事,只是天底下就沒有白得的好處,嘴上婉拒:“正所謂無功不受祿,而且我聽大姨說悟武寶典乃是雷淵宗不外傳的鎮宗絕學,師伯祖這般輕易就傳授給我,不太好吧。”
封天白笑道:“你已經是雷淵宗的記名弟子,也算雷淵宗的人,我這樣做不算外傳吧。”
謝傅剛要開口,封天白似知道他要說什麼,搶先說道:“而且你也沒有拜誰為師,孔丘周遊列國,遍訪名師,四處求學,博眾家之長,融古今之精華,最終獨成一派,也沒有人說是叛師背道。”
謝傅心中暗忖,好你個老小子,把我想說的話都給提前堵住了,若說你對我沒有居心,叫我如何相信。
其實封天白根本沒想謝傅能學成悟武寶典,悟武寶典艱澀深奧,沒有三五十年的苦功,難以大成。
歸根結底他還是看中謝傅正直敢言,想謝傅能在雷淵宗掛個名,為雷淵宗奮楫掌舵。
前有顧玉靈乘風破浪,後有謝傅奮楫掌舵,他這個前宗主也算為雷淵宗繼一脈長盛。
封天白都說到這個份上,謝傅再不領情就真不是東西了,給彼此一個臺階下:“師伯祖,我學了這悟武寶典就能解開身上的涅盤篆?”
“能!”
“需要多長時間?”
封天白笑笑:“那就要看你資質如何?”
繞了半天又回到起始位置,怕是需要將悟武寶典練至大成吧,最後他還是需要花上幾十年的光陰。
封天白立即看穿謝傅顧慮,生怕謝傅這個寶貝溜走,開口說道:“依照前輩留下方法,無需大成,只要能做到聚螢成雷即可。”
謝傅立即又提起興趣:“那需要多久?”
“看你資質如何?”
顧玉靈聲音突然飄來:“師伯祖,何為地發殺機,龍蛇起陸。人發殺機,天地反覆?”
謝傅聞聲望去,只見顧玉靈已經睜眸,顯然練功遇到疑惑。
封天白倒也不急於回答,而是笑問:“你認為呢?”
“弟子疑惑,還請師伯祖指點。”
封天白正要開口,謝傅倒是脫口就道:“地機張而不生,地機馳而不死。地有馳張,用有否臧。張則殺威行,馳則殺威亡。”
封天白聞言一訝,緊接著用讚許的目光看著謝傅,沒想到謝傅竟能此八字精煉解釋,若是自己來解釋怕是費上長篇大論,
嗯,此子博學而睿智,出乎我的意料,眼下雖無極樂之狀的福緣,將悟武寶典練至大成也不無可能。
謝傅故意停頓,讓顧玉靈思索領會,他當過先生,深知教學的技巧,斷不可一股腦塞。
顧玉靈表情深思,驟然展顏:“我懂了,我懂了,原來如此,難怪了。”
謝傅見顧玉靈似有頓悟,方才繼續道:“人機亦是如此,地以氣為威,人以氣為機。地有冬謝春來,陰退陽長,人亦有寒暄反覆……”
顧玉靈聽著謝傅講述,如飢似渴吸收。
最後謝傅總結:“地有春夏秋冬一個輪迴為一年,人亦有寒暄反覆可為一瞬,正是聚螢成雷的精髓。”
悟無寶典全文字義艱澀難懂,箇中更是因為天地玄理,而謝傅本來精學,讀之即懂這些道理,加上這些日子對悟武寶典多有研學。
正所謂讀書百遍其義自見,卻是有自己的一番獨特理解。
僅僅聽謝傅一番話,遠勝自己苦思良久,顧玉靈欣喜笑道:“你這人啊。”
封天白卻是震驚萬分,天下竟還有此等天才,他都差點以為謝傅是悟武寶典大成的宗師了,不然何以能領悟到這個層次。
想著卻情不自禁的深深嘆了口氣。
顧玉靈好奇問道:“師伯祖,你嘆息什麼?”
封天白望向謝傅:“若謝傅有你這般輝煌綺麗道軀,說不定十年光陰,便能將悟武寶典練至大成。”
顧玉靈聞言暗暗咋舌,想不到師伯祖竟如此高看謝傅,像師伯祖這樣數百年才出一人的天縱奇才,將悟武寶典練至大成都要足足花上三十年光陰。
謝傅笑道:“我雖軀質有限,註定練不好,由來我教導大姨不就好了。”
顧玉靈訝道:“你?”
封天白笑道:“謝傅有此睿智,也未嘗不可。”
看見師伯祖對謝傅如此盛讚,顧玉靈也很是高興。
謝傅招呼:“大姨,餓了吧,快坐下來吃點東西了。”
顧玉靈坐了下來,封天白問了一句:“玉靈,你喝酒嗎?”
“師伯祖,我平時不喝酒的。”
“無酒不成禮,那就喝一點吧。”
顧玉靈點頭:“好。”
封天白只給她倒了半杯,顧玉靈只是輕呷一口,立即感覺似吞火一般,嗆的猛烈咳嗽起來。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一看顧玉靈就從來沒喝過酒,謝傅不由哈哈大笑起來。
顧玉靈狠狠瞪了謝傅一眼,謝傅笑道:“沒喝過酒,很正常,慢慢的就習慣了。”
“誰說我以後要喝了。”
“噯,那以後喝合巹酒的時候,豈不是要出糗。”
顧玉靈也不知道是酒暈還是害羞,臉蛋微微發紅,狠狠瞪了謝傅一眼,師伯祖在場,警告他不要口無遮攔。
話歸正題:“師伯祖,不知道這涅盤篆應該如何自解。”
顧玉靈疑惑問道:“什麼涅盤篆?”
“師伯祖說我被景教聖女下了涅盤篆導致修為喪失,此秘篆能夠自解。”
顧玉靈欣喜脫口:“太好了!”
看得出她真的為謝傅感到高興,緊接著問道:“師伯祖,涅盤篆如何自解?”
封天白應道:“只要將悟武寶典學至小成,這涅盤篆就能自解。”
“傅,快讓師伯祖教你……”
顧玉靈說著突然扼住,改口問道:“師伯祖你剛才說什麼?”
封天白將話重複一遍,顧玉靈輕輕問道:“一定要將悟武寶典學至小成嗎?”
封天白點了下頭,顧玉靈臉上的興奮之色頓消,傅要將悟武寶典練至小成都不知道何年何月。
謝傅知道大姨很關心自己,在這件事上他對大姨還有所保留,所以大姨以為他這輩子就是這樣,反過來安慰道:“說不定我一練就會。”
顧玉靈並沒有因為謝傅的安慰而喜悅起來,脫口反駁:“你以為你真是神仙麼,叔伯祖說過,我將悟武寶典練至小成,至少都需要二十年之功。”
謝傅笑笑:“哦,你認定我就比你蠢。”
顧玉靈惱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我就是這個意思!”支吾半天,乾脆直接承認。
謝傅笑道:“我肯定不用二十年,我一天就練成也不一定。”
顧玉靈冷哼一聲,乾脆不再開口,每次跟他說正經話時老不正經。
卻哪裡知道謝傅早就心裡有數。
封天白眉毛微微一動,也不知道玉靈這一番話會不會把這位節度使大人給嚇退,這位節度使大人還是很有個性的,驟聽謝傅此言,開口笑道:“一日就練成悟無寶典也不是沒有可能。”
兩人聞言驚訝的看向封天白,要知道封天白可不是誇誇其談之輩,既然這麼說就有這個可能。
顧玉靈輕道:“你不是告訴我,我成就可遇不可求的極樂之狀,築就輝煌綺麗道軀,已經沒有比我還要更好的資質,尚要二十年光陰才有小成。”
封天白點頭:“不錯,不過還有一類人例外。”
“哪類人?”顧玉靈迫不及待,好像謝傅就是那種人。
“天選之人。”
“什麼樣的天選之人,師伯祖你能說清楚嗎?”
“嗯,其實我也不知道天下沒有這個人,或者說這個人可能還沒出世。”
兩人聽得一頭霧水。
“這事涉及到儒門之秘,儒門的歷史其實比雷淵宗還要久遠,久遠到很多事情都成為傳說。”
封天白說著順口便將儒門的久遠歷史以及儒門隱秘傳說儒門共主說了出來。
謝傅聽完暗暗心驚,這說的不就是我嗎?且耐住性子再聽下去。
顧玉靈卻是驚訝:“師伯祖,還有一個人能統領儒門各宗嗎?我怎麼從來不知道。”
封天白笑笑:“現如今,儒門這一大派系,已各立山頭,開宗立派,這儒門之主也只剩下一個虛名而已。”
“為何說只是一個虛名,既是儒門各宗共主,不是應該對他言聽事行。”
“因為有名無實,我方才說過,儒門共主是我儒門自儒教時期就擁有大神通的庇護者,若無大神通何能庇護,又如何能服眾受命。”
這個道理,顧玉靈倒也能夠理解,居其位需有其能,若尸位素餐何能服眾。
封天白道:“據我所知,這一代的儒門之主名叫明世信。”
“叔伯祖的意思是這明世信一日就可以練成悟武寶典?”
“早年我也曾派人與明世信接觸過,卻只是個普普通通的鮐叟老頭。”
“只是個普普通通的老頭?”
封天白額的一聲:“怎麼說呢,好像需要什麼機緣才能擁有大神通。”
顧玉靈問:“什麼機緣?”
“這是儒門一脈相傳的隱秘,我也不知。”
封天白說著開玩笑道:“大概像呂洞賓得道之後方才成仙。”
謝傅聞言心中暗忖,明老先生果然沒有欺騙自己,便是封天白這儒門一宗之主也不知道箇中隱秘,這所謂的機緣自然就是六脈了。
奪得六脈,方才能似呂洞賓那般得道成仙,他奪得水脈、生脈,已經算是不死真氣生生不息之軀,真不敢想象自己六脈俱全,會神通到什麼程度。
只怕還真就是一個神仙了。
謝傅考慮著要不要道出身份,畢竟身份就相當於責任,況且明老先生也曾告誡過他,不可輕易將身份洩露。
如今儒門各宗雖各立山頭,彼此之間倒也沒有太大的矛盾,我這個儒門共主突然冒出來,好像有弊無利。
謝傅正想著,只聽封天白輕輕嘆息:“儒門已經數百年沒有真正的庇護者,上一個所謂的庇護者也不過是庸碌之姿,庇護者早已經成為遙遠的傳說,現在只剩下一個空名。”
聽封天白這麼說,謝傅就更覺得沒必要道出身份了,在封天白眼中自己也不配吧。
不過……嘿嘿,我剛好就是你所所說這個天選之人,與明老先生相比,我卻已經奪取水脈、生脈。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顧玉靈看見謝傅嘴角掛著隱笑,沒好氣道:“你笑什麼,有什麼好高興的。”
謝傅乾脆大大咧咧說道:“我覺得我就是那個天選之人。”正所謂實則虛之虛則實之,當然主動承認的時候,別人反而不太相信。
“你剛才沒聽師伯祖……”
顧玉靈說著停頓改口道:“你覺得很好笑嗎?”完全沒有把謝傅的話當做正經話看待。
謝傅反問:“不好笑?”
顧玉靈苦笑無奈,乾脆不去搭話。
謝傅興致勃勃道:“師伯祖,你快說說何以儒門共主修習悟武寶典能夠一蹴而就?”
早些時候謝傅是裝模作樣,這會卻是真的興趣濃烈。
封天白解釋:“因為悟武寶典首先要淬練筋脈,唯有此般才能適應寶典的運氣方式。“
顧玉靈接話解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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