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富穿著一身華麗的錦袍,手中拿著黃金製造的金菸斗。
他邁步走進鴻運酒樓,大喊道:“大貴,你哥我衣錦還鄉了。”
鴻運酒樓夥計王大貴,正在從後廚端上剛剛好的菜餚。
他聽到熟悉的聲音,心情激動不已,連忙把菜放到客人的桌子上,他立刻從酒樓中迎出來。
王大貴看到大哥的打扮,他簡直不敢相信,又有種自慚形穢的感覺。
他們家裡窮,大哥十幾歲時就出去工作,開始還向家裡寄錢寄信,後來了無音訊。
家裡都以為大哥出事了,現在回來明顯是發達了。
王大富看到弟弟拘謹的樣子,他為了緩解弟弟壓抑的心情。
他立刻在大堂中,叫了一桌豐盛的大餐,陪同弟弟吃飯。
“大貴,你在酒樓做夥計這麼長時間,沒有吃過店裡的招牌菜,今日大哥就讓你吃個夠。”
鴻雁酒樓的掌櫃,看到王大富一身華麗的衣裝,一副有錢人的打扮。
掌櫃立刻賠上笑臉,讓王大貴陪同他哥好好吃這頓飯。
王大貴看著餐盤裡的大龍蝦,這一隻龍蝦二十多兩銀幣,是他兩個月的工資。
他好奇的問道:“大哥,咱傢什麼都沒有,你現在穿著華貴的衣服,到底是怎麼發達,難道是做生意發達了?”
鴻運酒樓在京城火車站附近,王大貴經常接待走南闖北的商人。
他能聽到這些商人高談闊論,他們的發家史都很傳奇。
王大富聽到弟弟的詢問,他笑呵呵的說道:“做生意要有資本,最起碼也是家中有幾十兩的本錢。
我那時連一兩銀子都拿不出來,這才幾年時間,指望做生意,連這身衣服都買不了。
我這幾年去建鐵路了,掌握修建鐵路的技術。
我在修建烏拉爾山以西鐵路的時候,還和越國公有過交流。
這次越國公返京,走的主要路程,就是我已經修到莫斯科的鐵路。
莫斯科你們不知道是哪裡,非常非常的遠,在世界的另一邊。
越國公看重我的能力,直接邀請我去他未來的國家建設鐵路,安家費就給我三千兩銀幣,表現突出還能獲得爵位。”
王大富說得很輕鬆,但不是內行人,根本不知道他從一名鐵路工人,成長到總管鐵路修建的總工程師,需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王大貴聽到三千兩銀幣的安家費,他張大嘴巴,簡直不敢置信。
這麼大的一筆錢,他連做夢都不敢想。
酒樓裡的其他客人,他們來自五湖四海,閱歷都很豐富。
他們聽到王大富的自述,藉著酒勁紛紛議論起來。
“能主導一條鐵路的修建,挖他給三千兩銀幣的安家費,這是比較公道的價格。”
“三千兩銀幣的安家費,這只是小錢而已。
真正的大錢是工資和專案完成的獎金。
鐵路的修建,動輒數千萬兩銀幣,能修得起鐵路,絕對不是窮國,專案的獎金也極為豐厚。”
“我們這些沒有多少才能的商人,只能靠倒買倒賣,賺一些小錢。
羨慕這些用技術賺錢的人。”
“越國公是誰?帝國又有人封王,要去海外建國。”
這句話一出,直接吸引了酒樓裡的所有目光。
“這位兄臺,您做什麼生意?轟動帝國的訊息都不知道。”
“老兄,其他的報紙不看,《炎黃日報》、《商報》這兩份報紙總要看看。
錯過帝國的重大事件和朝廷最新發布的政策,哪怕是再大的生意,轉瞬之間就有可能煙消雲散。”
剛剛說出這句話的商人,他羞愧的撓了撓腦袋,無奈的說道:“我剛從火車上下來,跟著貨運火車跑,車上根本沒有報紙。
貨運火車按照時刻表出行,車上也沒有裝備電報。
我是前往北蒙地區,做銅礦生意。
那裡的訊息閉塞,我只是一個小小管事,聽從東家的吩咐,也沒有必要了解最新的訊息,沒有看報紙的習慣。
最重要的一點,我不識字,怎麼看報紙。”
眾人聽到他的回答,一點意外都沒有。
朝廷做過統計,生活在大城裡,識字率的人都不足千分之一。
朝廷前所未有的重視教育,但不識字的文盲,遍地都是。
念過書,識字的人,確實只是少部分人。
“這位兄臺不識字,我就談一談現在的坊間傳聞,有什麼缺漏之處,大家及時補充。”
一位穿著長衫,面相儒雅的人,雙手抱拳,對著眾人說道。
“朝廷派海陸兩軍進攻歐洲並取得大捷,這種重要的訊息,大家都應該有所瞭解。
在這場戰爭之中,表現突出的人物就有楚國公魯晨陽、越國公白元貴、宋國公展鐵、潞侯武鳴、平陵侯梁風等人。
上述這幾個人,除了潞侯武鳴之外,都已經被皇帝陛下召回京城。
這個時節召他們回來,朝廷雖然沒說為什麼。
但坊間傳聞,這些人都將會被皇帝陛下准許海外建國。”
長衫儒雅男子說完,立刻就有其他人查缺補漏。
“楚國公府、越國公府、宋國公府都有大動作。
他們正在籌集資金,吸納人才,準備前往海外建國。
這種大動作,沒有朝廷的許可,根本無法做到。
尋常人做這些事情,肯定會引起朝廷警覺,查一下是否有人要造反。
這位大富兄臺,就是被越國公府招攬,他只是眾多被招攬的人才之一。
千萬不要小瞧一座國公府的力量。”
“聽說不只是立下功勳的功臣,皇室的皇子,也有人返京,他們應該也能獲得分封。”
有人談論皇室的八卦,眾人熱切地議論起來。
大華皇室對於輿論較為寬容,只要不是造謠和惡意抹黑,討論皇室不會被抓起來。
“諸位兄臺走南闖北,訊息靈通,說一說知道的事情。”
一位方臉大漢,嘆氣道:“龍生九子,各有不同。
太子殿下英明神武,其他皇子卻表現平平。
特別是瑞王蘇雷,他的戰績一言難盡。
帝國與奧斯曼土耳其作戰,唯一被打崩的那支軍隊,就是瑞王麾下。
帝國各支軍隊的表現,朝廷都有所宣傳。
潞侯武鳴勢如破竹,連敗奧斯曼土耳其、神聖羅馬帝國、德意志聯邦。
他卻因為功勳不足,沒有獲得封王的機會。
瑞王蘇雷跟在潞侯武鳴後面作戰,表現的遠不如潞侯武鳴。
他只不過是有著皇室的身份。
歐洲流傳過來一句諺語,有人生下來在羅馬,有人生下來是騾馬。”
這人說完這句話,正在品酒的中年,立刻站起身,氣憤的說道:“歐洲根本沒有這句諺語,這完全是在胡編亂造。
瑞王蘇雷負責穩定奧斯曼土耳其的後方,為物資入歐保障了安全。
帝國的軍隊戰力出眾,但消耗甚大。
沒有強大的後勤保障,根本無法支撐。
平陵侯梁風,就是因為出色的完成大軍的後勤保障,才得以在軍中脫穎而出。”
“光忠,不必再說了,我們走吧!”
蘇雷乘坐火車返回京城,他喜歡在火車站附近逗留。
這裡匯聚了五湖四海,三教九流的人物。
他透過觀察這些人的表現,就能瞭解帝國各地的情況。
蘇雷今日來到這個酒店,他剛想走就出現王大富這個人。
他獲得的學識,讓他認識到,鐵路是極為重要的東西。
朝廷如果沒有延伸到西疆,特別是波斯海灣的鐵路。
只靠從帝國東部前往歐洲的漫長航線,效率太過緩慢。
皇家陸軍超預料的進展速度,讓後勤武器彈藥的供應壓力很大。
火車速度極快,可以把彈藥運到波斯海岸,再由剩餘是運河運到歐洲戰場。
採用這種方式轉運,運輸成本沒有增加太多,但物資的實效性增加很多。
他們一行人走出酒樓,王光忠小聲說道:“殿下,我看酒樓中的人,他是故意這麼說。
太子害怕殿下崛起,這才用輿論打壓的方式,想要打擊殿下的信心。
殿下一定要振作起來,讓陛下見識到殿下的能力。”
瑞王蘇雷聽到這句話,他立刻臉色大變,怒斥道:“大膽,竟敢離間我們皇室子弟的感情。
我與太子哥哥感情甚睦,太子哥哥怎麼會做出害我的事情。”
蘇雷扭頭吩咐道:“大壯,把王光忠給我送到刑部大牢,讓刑部的人好好查一查。”
王光忠聽完,臉色大變,立刻哀求道:“殿下,我是為你的未來著想。
殿下,忠言逆耳,您不要做昏庸之主。”
“拖走。”
蘇雷語氣冰冷的吩咐道。
他看到王光忠被拖走,心中感慨萬分,自己還是棋差一著。
他竟然讓太子安排的細作,進入到核心的圈層。
蘇雷要不是發現的及時,他會遭受更大的損失。
王光忠確實是隱藏的很好,尋常情況下,根本無法發現他的蹤跡。
但蘇雷最核心的手下,不是母后安排,就是舅舅曹王李大壯派來的人才。
母后和舅舅派來的人才都值得信任。
蘇雷察覺到自己做的事情,有洩漏的情況,他第一個懷疑的人就是王光忠。
他反覆試探之後,最終能確定王光忠是太子蘇蜀的人。
王光忠在這個時刻建議,那就是準備圖窮匕見。
他在認為蘇雷情緒低落的時候,給予相應建議。
這個時候建議,蘇雷採納的機會大增。
王光忠已經在不同場合,反覆提供類似的建議。
這個建議如果蘇雷心中沒有警惕,必然會被踩入坑裡。
他很可能一輩子都無法察覺,這其中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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