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華帝國京城蔡王府。
蔡王吳傑看著院落中堆滿的金銀和大華皇家銀行承兌匯票。
他簡直不敢相信,震驚的說道:“賣官太掙錢了,短短的一個月,我們至少賺了三千萬兩銀幣。
這筆錢足夠我們武裝兩萬人軍隊,併購買養活三十萬移民三年的糧食。
三年之後,移民站穩腳跟,他們能養活自己。
我們手中有兩萬手持火器的軍隊,對於當地還在揮舞長矛和大刀的土著軍隊,那就是戰力碾壓。”
吳正熙都沒有預料到,他從話本上看到的賣官鬻爵,隨意提了一嘴,老爹真的採納這個建議。
“爹,我感覺現在人們很瘋狂,之前買官爵的人,只是訊息靈通的那一群人。
他們買官爵之後宣傳,第二波已經到達京城,第三波正在趕來的路上。
我看禁幾日的報紙,全是批判您賣官鬻爵。
我們家是不是要收斂一些,避避風頭。”
蔡王吳傑哈哈一笑,滿不在乎的說道:“咱們一家人,在等半月就要起程趕往廣州,跟隨海軍一起南下。
咱們都不繼續在大華帝國待著,為什麼要理會大華帝國坊間對我們的評論。
等到你爹我建立屬於咱們家族的國家,並讓國家安穩流傳下去。
真到了那時,批判我們的聲音,將會急劇降低。
這個世界的本質就是慕強,只要自身強大,就不用懼怕流言蜚語。”
吳正熙看到老爹淡定自若的樣子,他這才放心。
蔡王吳傑看似很自信,心中卻有些忐忑。
但他為了建國,採購了大量的貨物,定金都已經付出去,必須要想辦法籌集剩餘的貨款。
資金不足,那就會影響蔡王今後的發展。
孰輕孰重,蔡王吳傑還是能認得清。
他哪怕是千夫所指,也只需要在大華帝國逗留半月。
半月之後,他就動身離開大華帝國,造成再大的風波都與他無關。
他就在賭這次賣官鬻爵風波,在半個月時間內,發酵不了成為皇帝蘇河不顧情義,罷免他這個王爵的事故。
他走後這個風波釀成的事故再大,那也與他蔡王吳傑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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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頂級酒樓德貴樓大廳中,幾位身穿綾羅綢緞的大商人,有說有笑聊著天。
楊騰虎與他姐夫王森,作為京城的本地人,在德貴樓擺宴迎接南洋商會汪家汪可善。
王森做出登樓的手勢,道:“汪先生,我已經在三樓設定包間,咱們有事上包間說。”
他們一行人很快登上包間,剛坐在椅子上,剛剛做好的酒菜就擺上桌。
他們屏退酒樓服務員與自己帶來的下人。
汪可善壓低聲音問道:“我在南洋聽聞,京城這裡可以買到官位和爵位。
咱們都屬於家族旁系,待遇我不說大家也知道。
大華帝國商人之前透過交稅,就能獲得爵位。
帝國剛建國那幾年的困難時期,這種方法還沒有限制。
最先崛起的那一批人,也就是咱們這幾個商業家族的開創者,爵位都不低,還有進入議會的資格。
隨著帝國各項制度成熟,商人只靠捐錢獲得的爵位只有勳爵。
大部分高階圈子,例如地方縣級議會的議長,門檻要求就是子爵。
我們這些連子爵都不是的人,想要參加高階圈子,那真是太過困難。
我聽聞有人直接獲得伯爵,才需要五十萬兩銀幣,立刻就帶著銀幣來到京城。
你們楊家的訊息更靈通,老哥現在求教一下,這個門路還有嗎?”
王森還沒有回話,楊騰虎哈哈大笑起來。
“汪先生,你不用太過緊張,這種事情在京城人盡皆知,沒有保密的需要。
你要不是太小心,在大街上問掃大街的老大爺,他都知道想買官去哪裡。”
汪可善聽到楊騰虎這句話,他眼睛瞪得老大,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
隨後長嘆一聲,道:“我還以為帝國怎麼也要幾十上百年,經過三世代人之後,才走下坡路。
沒想到一代人都沒有,帝國現在已經這個樣子。
我在南洋這個偏遠地區,感觸還不深。
你們楊家就在進城這個漩渦中心,應該是感觸極深。”
楊騰虎噗嗤一聲笑了起來,哈哈說道:“汪先生,你不會以為是哪位皇子或是陛下的哪位寵臣,為了斂財賣官鬻爵。
你要這麼想,那可就要大失所望。”
汪可善聽到楊騰虎的話,他不止沒有氣餒,反而變得更加精神。
“楊小兄弟,我對京城的情況不太瞭解,傳遞訊息的人又三緘其口。
老哥這杯酒敬你,關於賣官鬻爵,請告訴老哥這其中的緣由。”
楊騰虎喝了一杯酒,他把蔡王吳傑為了籌集建國的錢款,大肆賣官鬻爵的情況說了出來。
汪可善聽到這裡,他失望的神色一閃而逝。
他買爵位,就是為了混進更高階的圈子。
他對於蔡國那種偏遠國度,一點想法都沒有。
南洋就是大華帝國的邊疆,在大華大部分人心中,南洋就是苦熱之地。
他都想象不出來,海外窮苦地方是個什麼樣子?
蔡國的官位白給他,都不稀罕這些小官。
他隨後眼神一亮道:“追問道,蔡國爵位帝國承認嗎?我們可以只買爵位,不去蔡國嗎?”
楊騰虎聽到汪可善這麼問,他關於賣官鬻爵的訊息,只瞭解到坊間傳聞。
這個問題他一時回答不上來,只能把目光看向自己姐夫王森。
王森一副笑面佛的模樣,對誰都和和氣氣,他聽到汪可善的問話,說道:“關於汪兄的問題,這幾日在報紙上,法家與儒家進行過爭辯,我從中瞭解到幾則訊息。
蔡國屬於大華帝國正式藩屬國,蔡國的爵位得到大華帝國承認。
只是藩屬國的爵位要比帝國的爵位低等,也不享受帝國爵位帶來的福利。
但子爵就是子爵,一些准入門檻限制,不在乎帝國的子爵還是藩屬國的子爵。
大華帝國的子民加入藩屬國之後,依然可以保留大華帝國的國籍。
正是因為有這個政策,藩屬國移民才會很順利。
這些移民很聰明,他們準備前往海外拼搏。
哪怕是拼搏失敗,這些人也有後路,回到大華帝國依舊能生存。
汪兄擔憂的問題,那都不是問題。”
汪可善聽完王森的話,他立刻心動,臉上佈滿了笑意。
“喝酒,咱們繼續喝酒,一切都在酒中。”
汪可善已經決定,要花費重金購買伯爵爵位。
這樣哪怕是藩屬國爵位低人一等,以伯爵的稀有程度,他混不上高層,混中層完全沒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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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子監旁的鴻文茶館,一群來國子監進修的官員,聚集在這個酒館,討論近期最火的話題。
李豐修一拍桌子,氣憤的說道:“吳傑那個狗東西,真不是東西。
賣官鬻爵,他那個蔡國還沒建立,就一副王朝末期的景象。
子爵十萬兩銀幣,伯爵五十萬兩銀幣。
只要能花得起錢,爵位可以輕鬆獲得。
這讓寒窗苦讀十幾載,牧民二三十年,才能因功獲得爵位的巡撫們怎麼想?
這讓聞雞起舞十幾載,馬革裹屍二三十年,拼盡一生傷疤,九死一生獲得爵位的將軍們怎麼想?
難道他們的貢獻,都不如商人的幾兩碎銀。
不只是爵位,吳傑這個狗東西,真不是東西,他還賣官位。
知縣五千兩銀子,知府三萬兩銀子,巡撫十五萬兩銀子。
我輩寒窗苦讀,從千萬名讀書人中殺出來,金榜題名。
這樣也不能一步登天成為知縣,還需要在基層磨礪,才能因功一步步晉升。
現在這些不如我們的讀書人,甚至是連秀才功名都沒有,只需要有些銅臭錢,就能一躍成為知府甚至是巡撫。”
眾人跟著李豐修一起罵蔡王吳傑,他們言辭極為激烈。
他們都是憑本事,從科舉中殺出來,最差的人也有舉人功名。
現在他們聽聞,不需要功名,只要有錢就能做官,頓時覺得心中信仰崩塌了。
張樂鼓喝完一口茶,直接把茶杯摔在地上,激憤的說道:“我們絕不能讓這種情況繼續下去。
這樣將會國之不國,必然會是帝國崩塌的起始。
賣官鬻爵是一個標誌性事件,這就是王朝末年的起始。
不需要功名,不需要軍功,只需要錢財就能買到一切。
那就不會有讀書人苦讀詩書,學習治國理政之道。
更不會有青年苦練武藝,參軍報國殺敵。
國家只剩下擅長鑽營的商人,國家必亡。
我們為了帝國的興盛,必須要阻止這件事。
大家必須要展示出讀書人的擔當,跟我一起前往祖廟請願,讓皇帝陛下出面制止蔡王吳傑胡亂作為。”
李豐修和張樂鼓兩人相視一笑,他們都是人精,想要藉著這個機會給自己立人設。
他們都知道大華帝國官場上,一直缺少為民請命的清流。
只要他們人設立成功,定能平步青雲,成為掌控國家的內閣大臣。
國子監的進修官員,聽了李豐修和張樂鼓的鼓動。
他們認為請願,是為了維護他們的利益。
又經過幾日串聯,糾集一些對賣官鬻爵極為怨恨的京城待考士子。
他們以祭拜祖先的名義,來到大華帝國祖廟總廟門前。
集體堵門請願,讓皇帝蘇河治理蔡王吳傑賣官鬻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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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蘇河很少出宮,但宮外的情況瞞不了他。
吳傑賣官鬻爵鬧出的風波愈演愈烈。
這件事情皇帝蘇河卻不好插手。
吳傑已經不是他的臣子,而是成為封君。
他沒有影響到大華帝國根本利益,只是為了治理國家,出臺一些奇葩政策。
皇帝蘇河根本不想管,他也沒有那個精力管所有的藩屬國。
藩屬國能否在海外生存下去,皇帝蘇河都不在乎,他只在乎漢人能不能在海外紮下根。
皇帝蘇河封的這些王,真的在藩屬國胡亂搞,導致人心離散,他被部下推翻。
皇帝蘇河都不會出兵為他們報仇。
他封這麼多藩屬國,就是在養蠱。
只要能養出一個地區強國,讓漢人在海外有了一個堅固的立足之地,所有的投入都能獲得巨大的回報。
皇帝蘇河卻沒想到國子監進修的學生與待考計程車子這麼衝動。
他這一生最討厭讀書人以大義逼宮。
皇帝蘇河作為大華帝國的皇帝,他無法忍受皇權被如此挑釁。
他立刻下旨讓禮部和刑部出面。
禮部革除這些讀書人的功名,行不以聚眾搗亂的罪名,把這些讀書人抓進大牢中反省幾日。
“帝國有數套正常的申訴渠道,午門外還立著華表信箱,書寫的信件可以直達御前。
還有人搞前朝清流那一套,就別怪朕心狠。”
皇帝蘇河說完,他拿去御桌上的信件。
他已經看完官員的奏疏,除了少量的御史,大部分官員對於蔡王吳傑的做法保持沉默。
民間的人,他們卻表現的極為激憤,修養好的人借古諷今,陳詞賣官鬻爵對帝國的危害。
修養不好的人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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