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祥麟軍長和蘇誠參謀長看到炮兵團的表現，他們都很開心。
炮兵團團長劉松拍著胸脯保證，天亮之前一定能除錯好營中的火炮，不會耽擱總攻的時間。
太陽已經落山，今日天上的烏雲較多，夜晚的能見度很低。
炮兵團的參謀們，需要測試火炮在庫茲涅茨克夜間的精準度，為今後夜間作戰積累經驗。
這四門開火已經接近兩個小時的火炮，依然沒有停下來。
馬祥麟軍長和蘇誠參謀長，瞭解到炮兵團的情況，他們就離開炮兵團返回營賬。
他們在路上藉機又商討，明日總攻的各項細節。
兩人已經回到中軍大營，營地門前的電燈非常亮，哪怕是在漆黑的夜晚，也能照亮一大片地區。
他們兩人即將分開，返回各自的帳篷中休息。
蘇誠參謀長自信的說道:“我們的火器，完全碾壓敵軍的火器。
要不是兵力不足，我們把庫茲涅茨克四面包圍，裡面的俄軍插翅難逃。”
他們第十九軍選擇只攻打庫茲涅茨克南面的原因有很多，但其中最大的考量，就是第十九軍沒有足夠的人手。
庫茲涅茨克不只是這一座城，而是一大片地區。
第十九軍還要派出部分軍隊，收復城外的戰略要點。
再說他們也不能全軍出動，唐努烏梁海還要留守一定數量的軍隊，防止被敵人偷襲老家。
這次前來的軍隊，算上兩個騎兵師，這次出兵的人數很多，但騎兵又不能讓他們駐守地方。
馬祥麟點點頭說道:“正面戰場，我從來不擔憂俄軍。
哪怕沒有火炮這個大殺器，憑藉我軍的軍事素養遠超敵軍，我們必然會取得這場戰爭的勝利。
俄軍將領如果不傻，他必然也能從戰場中，看到這些資訊。
留給他的選擇不多，飛艇觀察庫茲涅茨克城內，又沒看到俄軍準備撤離的跡象。
我認為俄軍統帥，他準備出其不意，毀掉炮兵團的機率更大一些。
只有我軍徹底讓俄軍絕望，俄軍統帥才會考慮撤離。”
蘇誠參謀長疑惑道:“炮兵團很安全，俄軍無法攻克我軍的防線，又怎麼能毀了炮兵團。
我軍大營無論白天夜晚，都有軍隊負責防守大營的安全。
特別是在夜晚，大營周圍佈設了很多地雷。
我軍計程車兵為了防止避雷誤傷，大部分人都不會進出軍營。
更何況是俄軍，他們不瞭解地雷的準確位置，接近軍營必然會引爆地雷。
地雷爆炸的巨大聲響，會驚醒全軍的人，任何偷襲都失去了作用。
如果俄軍有射程超遠的火炮，遠距離進攻，那我還有些擔心。
現在俄軍最強的火器，就是某些士兵手中的火繩槍，我是一點都不擔心。”
馬祥麟雙手一攤，無奈的說道:“參謀長，你瞭解我軍的情況，當然會這麼想。
俄軍統帥可不知道我軍的情況。
他只能根據自己以往的經驗，判斷我軍的情況。
他們像一頭傻狍子，直接進攻我軍的可……”
馬祥麟軍長還沒有說完話，他們就聽到營地東北方向，傳來連續不斷的爆炸聲。
蘇誠參謀長對這種爆炸聲很熟悉，就是地雷爆炸產生的聲音。
他把目光看向馬祥麟軍長，豎起大拇指讚許道:“軍長的高見，真是讓我佩服。
剛說出口，事情就應驗了。
東北方向是炮兵團所在的方向。
這種規模的地雷爆炸，一定是有不少於千人的隊伍，直接闖入地雷區。
俄軍在沒有收集詳細情報之前，真的冒冒失失派兵衝擊我軍營地。
俄軍統帥的膽子也太大了。”
馬祥麟軍長沒有鄙視，語氣很平淡的說道：“垂死掙扎而已，他們實力不如人，必須要透過這種辦法試錯，找到一線生機。”
他隨後調轉馬頭，向著東北方向前進。
“我軍明天發起總攻，我還想提前睡一個好覺，現在看來不成了。”馬祥麟軍長有些不悅的說道。
蘇誠參謀長一起調轉馬頭，奔著地雷爆炸的方向前進。
他認為從這一時刻起，戰爭已經開始了，他們不能在悠閒的休息。
………………………………
亞歷山大·奧努科維奇伯爵對於庫茲涅茨克周邊很熟悉。
哪怕是今晚的月光很陰沉，他都不會走錯方向。
大華軍隊的營地燈火通明，又不斷傳來炮擊的聲音。
他們在黑夜中行進，也不會迷失方向。
夜盲症這種疾病太可怕，亞歷山大·奧努科維奇伯爵沒有換這種疾病。
但他看到軍中很多人，彷彿像瞎了一樣，在夜晚根本看不清東西。
亞歷山大·奧努科維奇伯爵經過上次進攻大華軍隊的經驗。
他知道讓士兵拽著前一位士兵的衣角，這種辦法很蠢。
隊伍一旦被敵軍偷襲，隊形轉眼之間就被破壞，這些晚上看不見計程車兵，就會在軍中亂竄，導致隊形崩散。
前段時間他帶兵進攻，大華軍隊只是防守，都因為一些原因出現這種情況。
這次他們隨時可能與大華軍隊的巡邏隊遭遇，這種方法不可取。
亞歷山大·奧努科維奇伯爵直接讓夜晚能看見的督戰隊成員，他用繩子牽著普通的農奴兵。
他們一旦遇到敵襲，立刻點燃火把。
農奴兵看到火光點亮，就可以用刀切斷繩子，向敵人發起進攻。
亞歷山大·奧努科維奇伯爵觀察行軍的隊伍。
督戰隊走得很穩，被牽著的農奴兵，他們顯得很慌張，就像奴隸一般，被人牽著走。
這樣做，行軍的速度很慢。
但亞歷山大·奧努科維奇伯爵一點都不在意。
大華軍隊就在庫茲涅茨克城不遠處，哪怕是他們走的再慢，很快就能趕到大華軍隊營地附近。
隊伍中大部分是步兵，但還有少量的騎兵。
亞歷山大·奧努科維奇伯爵很奇怪，騎兵就很少有夜盲症，他們在夜晚能看到遠方的景象。
他出發之前，別人還勸說他不要攜帶騎兵出城。
亞歷山大·奧努科維奇伯爵卻認為這些人目光短淺。
大華軍隊的營地非常亮，他們有一種特殊的燈具，亮度遠超火把和蠟燭。
騎兵發起衝鋒時，可以藉助大華軍隊營地的亮光，這與白天發起進攻，差別不會太大。
亞歷山大·奧努科維奇伯爵看著騎兵的馬蹄，全部都用布包裹起來。
這是為了防止戰馬的馬蹄鐵踏在路面上，發出的特有聲音。
俄軍就有能人，他們把耳朵貼在地面上，可以聽到三四里外敵軍來襲的動靜。
馬嘴上也套著籠頭，防止戰馬在夜晚嘶鳴，暴露他們的位置。
亞歷山大·奧努科維奇伯爵一直都在擔心，他們的行跡被大華軍隊發現。
他手中握著繳獲的手槍，隨時準備攻擊突然出現的大華軍人。
亞歷山大·奧努科維奇伯爵已經可以看到大華營地那炫目的燈光。
他們還沒有遇見大華軍隊。
亞歷山大·奧努科維奇伯爵露出了久違的喜悅表情。
“大華軍隊已經被勝利衝昏頭腦，大華軍隊的統帥，完全就是一個草包。
這對我來說，是一個巨大的機遇，只要把握好這個機遇，他不只能洗刷罪行，還能更進一步。”
亞歷山大·奧努科維奇伯爵在心中猜測。
這應該是之前的大華軍隊前線將領打得太好，這個將軍的職位，直接被權貴子弟替代。
這在俄國，是非常常見的現象。
亞歷山大·奧努科維奇伯爵也認為，大華帝國也不例外。
只有這個理由能勉強解釋，要不然任何理由都無法解釋。
之前還算精明的大華軍隊統帥，他怎麼一來到庫茲涅茨克，立刻變得愚蠢。
亞歷山大·奧努科維奇伯爵看著前方不遠處，不斷閃起火光並傳來火炮發射時轟鳴聲的位置。
他們一路都是奔著這個方位而來。
他看著周邊的軍隊，奪取大華軍隊的火炮，已經是措手可及。
亞歷山大·奧努科維奇伯爵立刻下令督戰隊解開繩子，馬蹄子上包裹的布也拿下去。
他們即將發起進攻，這些阻礙進攻的東西，必須要全部去除。
亞歷山大·奧努科維奇伯爵喃喃自語道:“上帝保佑您忠誠的信徒，拿下罪惡之地的敵人。
大華軍隊犯蠢，這是我唯一的機會。”
亞歷山大·奧努科維奇伯爵下令軍隊點燃火把，步兵和騎兵分別從兩個方向，向著大華軍隊營地發起衝鋒。
在這個距離，他們必須發起衝鋒，再向前走一點，身影就會被大華營地不斷向前發出一束光的燈具照到。
俄軍步兵和騎兵，他們一手舉著火把，一手拿著武器，向大華軍隊營地發起衝鋒。
“烏拉！烏拉！烏拉！”
巨大的烏拉聲，不斷在俄軍隊伍中傳遞，提振俄軍計程車氣。
亞歷山大·奧努科維奇伯爵看到他麾下的軍隊，已經快進入到大華軍隊火槍的射程。
大華軍隊計程車兵，好像是被這個場景震懾住，沒有一個人扣動扳機。
他麾下的軍隊，只要再衝鋒幾息時間，就能直接衝到大華軍隊的防線處。
亞歷山大·奧努科維奇伯爵自認為俄軍的火器，無法與大華帝國相媲美。
但俄軍肉搏戰的能力，他不認為會輸給大華軍隊。
亞歷山大·奧努科維奇伯爵看到一名健壯的俄軍士兵，奔跑在最前方。
他的身旁突然像落下一枚炮彈，巨大的火光和聲響把這個壯漢吞噬。
這個聲音只是導火索，隨後不斷有巨大的火光閃過。
亞歷山大·奧努科維奇伯爵被眼前的場景驚到，大華軍隊營地外面的地面上，彷彿安裝了大大小小的炮彈。
他還以為這是一個陷阱，隨後就發覺不對勁，這些炮彈都是從地面下方傳來。
這個應該是一種新的火器，他可以埋在地面下，如果有人經過就會爆炸。
亞歷山大·奧努科維奇伯爵立刻就意識到，這種火器是防守利器。
特別是防守夜晚的營地，這種火器的出現，將會是敵軍偷襲時的噩夢。
他想到了什麼可怕的場景，立刻大喊道:“撤退，快撤回來，我們中計了。”
亞歷山大·奧努科維奇伯爵意識到他中了埋伏，想要帶兵撤退。
因為是夜晚，又不斷有爆炸聲響起，他下達的命令無法傳遞到第一線。
俄軍還是按照之前的命令，不斷向大華軍營發起進攻。
等到爆炸聲減弱時，至少有一小部分俄軍士兵死亡或是受到重傷，沒有辦法在繼續戰鬥。
這時才是最噩夢的時刻，大華營地出現了很多士兵的身影。
他們看著向營地進攻過來的俄軍，直接扣動扳機。
子彈密集的像雨點一樣，不斷收割著俄軍的性命。
亞歷山大·奧努科維奇伯爵看到這種情形。
他把眼睛閉上，知道自己已經一敗塗地，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
他看著身邊的心腹和少部分騎兵，這些人現在也被大華軍隊嚇破膽，毫無士氣，彷彿是一隻敗犬。
如果讓他們去送死，僅剩的這點士氣就會很快崩解。
亞歷山大·奧努科維奇伯爵立刻決定丟下主要兵力殿後，他騎快馬，帶著心腹返回庫茲涅茨克。
他認為哪怕是過去很久，那都不會忘記這場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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