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友坤看到帝國外交部尚書李知恆怒氣衝衝的離開。
他端起一杯茶,抿了一口,看似不太在意的說道:“朱大虎,你說我們這麼做,會不會適得其反。”
朱大虎對於現在的局勢,看得更加清晰,他本以為趙友坤同樣看清楚了現在的局勢。
他聽趙友坤這句話,才知道趙友坤就是在賭。
他是一個喜歡在重大場合賭國運的官員。
如果趙友坤是聰明人,朱大虎會與他打啞謎,互相的進行試探。
現在發現趙友坤是一個賭徒,朱大虎就不敢這樣做,他無法預料賭徒的行為,很容易把事情搞砸了。
朱大虎作出成竹在胸的樣子,用略帶一絲輕蔑的語氣說道:“我們都是能參與國政的重臣,當然知道這些事務官的地位。
我們提出這個要求,那是明面上,完全沒有問題的要求。
帝國不會怪我們提要求,只會怪李知恆沒有把事情處理好。
接下來與我們商談的官員,他畢竟是能參加帝國御前會議的重臣。
我們與其達成的協約,李知恆根本沒有能力搞事。”
趙友坤聽到朱大虎這個分析,他眼神一亮,豎起大拇指道:“咱們兩人的立場不同,但對於朱先生的才學,我還算佩服。”
朱大虎也面帶微笑的點點頭。
“趙先生誇獎了,我這人只是有幾分極智。”
朱大虎知道兩人一會兒還要配合,現在最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優先完成任務,他們兩人不能在這個時刻鬧矛盾。
朱大虎還想與趙友坤商量一下,一會兒怎樣配合?
他聽到外面響起腳步聲,立刻就閉上嘴巴。
現在都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宗主國與藩屬國之間有種默契。
他如果公然與趙友坤商量,怎樣欺騙與試探帝國。
這件事情的性質就變了,帝國本來能坐視藩屬國之間較量,現在也必然要下場,以維持宗主國的威望。
朱大虎聽到門推開的聲音,他抬頭向門口望去,一個有些陌生的身影走進門。
他胸前的紋章,是淡金色的麥穗。
朱大虎不用認識人,看到這個紋章,他就知道這人是從一品的內閣大臣。
出現在外交部,涉及到藩屬國,那必然是掌管外交的帝國內閣大臣褚盛。
帝國出臺與藩屬國相關的政策,離不開這個人的參與。
朱大虎與褚勝不算熟悉,他考取舉人,當年進入禮部任職,接觸不到褚盛,他熬資歷熬上來,褚盛已經外放成為大使。
兩人之間幾乎沒有接觸,但人的名,樹的影。
褚盛的名氣與能力,那簡直是如雷貫耳。
朱大虎沒有想到,帝國準備的這麼充分。
他們剛剛拒絕外交部尚書李知恆,片刻之間,掌管外交的內閣大臣,就已經來到會客廳。
朱大虎剛想起身見禮,他看到褚盛微微躬身,邀請一位人進入會客廳。
朱大虎直接愣住了,能被褚盛放低姿態邀請的人,內閣大臣都做不到。
到來的人,地位一定非常崇高。
當他看到穿著蟒袍走進來的青年人。
朱大虎渾身都在顫抖,這人的照片,藩屬國每一個官員都需要熟記。
他就是帝國的儲君,未來的皇帝。
朱大虎立刻起身迎了過去,恭敬的鞠躬行禮道:“外臣朱大虎,見過太子殿下。”
趙友坤看到太子蘇蜀到來,他更加的震驚。
他直接愣在當場,看到朱大虎行動之後,他也緊跟著行禮。
太子蘇蜀看到吳國和桂國的代表,這兩位的表現,也不像外交部尚書李知恆描述的那樣桀驁不馴。
他一揮手,說道:“我受到父皇的任命,專程來解決你們的問題。
吳國和桂國有什麼矛盾,需要帝國來給你們調停。”
朱大虎看到帝國出動了太子解決這件事情。
他的任務達成了一半,帝國對於藩屬國的態度,帝國太子肯定能清晰無誤的瞭解清楚。
帝國太子作為一國者儲君,他既代表著皇室又代表著帝國,說出的話,簽訂的協議,沒有巨大利益衝突的情況下,不會出爾反爾。
他們不用擔心,協議簽訂之後,帝國直接把鍋甩給某個官員,翻臉不認。
朱大虎正在考慮這些事情時,他就聽到趙友坤一聲悲腔的說道:“太子殿下,上次的吳桂之戰,吳國使用毒氣彈,給我們桂國造成了極大的傷亡。
帝國出手制裁吳國,並讓吳國賠償桂國五十多萬兩賠款,用於撫卹死難者。
帝國大軍在吳國之時,吳國賠償了五萬兩銀幣。
帝國大軍撤離吳國,吳國就開始賴賬,現在還有四十七萬兩銀幣賠償款沒有付給我們桂國。
我們多次透過多種途徑,前往吳國索要賠償款,都是無疾而終。
這可是四十七萬兩銀幣,大明朝廷那麼大體量,歲入也只有四百萬兩。
我們桂國這種小國,極其需要這筆銀幣,請帝國為我們做主,支援我們的合理請求。”
太子蘇蜀皺了皺眉,桂國找的這個理由太蹩腳了。
如果是領土糾紛,帝國介入這件事,那還算正常。
只是賠償款,還是不到五十萬兩銀幣的賠償款,這就是一件小事,帝國完全沒有必要介入。
太子蘇蜀如果不是有其他的小心思,他聽完桂國的訴求,就會轉身離開。
但吳國和桂國只是因為這件小事,就來麻煩帝國調停,這完全是在戲弄帝國。
他作為帝國的儲君,肯定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這件事情傳揚出去,無論是發生矛盾的吳國和桂國,還是調停這件事的帝國,都會成為一個笑話。
民間商人因為五十萬兩銀幣的衝突,都未必會去大理寺打官司,更何況是兩大藩屬國。
他看向吳國代表朱大虎,毫不客氣的詢問道:“吳國確實有這件事嗎?
如果有,那直接把吳國購買帝國商品的預付款,抽調一部分賠償給桂國。”
朱大虎已經能聽出來,太子蘇蜀語氣不善的聲音。
他瞥了一眼趙友坤,這人在關鍵時刻不頂用,怎麼能只說出這一個訴求。
他看到趙友坤腦門上不斷淌下的汗水,知道這人的抗壓能力太差。
他可能在來時,準備好了數套方案。
面對與他地位相等的官員,可以按照之前準備表演出來。
但他沒想到是太子蘇蜀親自負責這件事情,怕搞砸了給貴國帶來麻煩,這才把風險大的方案否決。
朱大虎知道接下來,只能靠他進行臨場發揮。
這件事情不處理好,他回國之後根本沒法交代。
朱大虎用略帶委屈的聲音說道:“太子殿下,我們吳國確實沒有給桂國賠償款,但這是有原因。
桂國在戰爭結束,簽訂停戰協議之後,一直沒有歸還我們吳國承天府的承天要塞。
承天要塞是我們吳國重金打造的防線,更是我們吳國的核心領土。
我們吳國的領土桂國還沒有歸還,我們吳國卻要給桂國的賠償款,這種事情真的做不到。”
太子蘇蜀眯起了眼睛,吳國和桂國兩國的仇恨,就像棉布裡的水,擠一擠總會有的。
兩國之間的領土糾紛,總比賠償款要嚴重。
帝國作為宗主國,介入藩屬國的領土糾紛,這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不會成為一個大新聞。
太子蘇蜀看向桂國的代表,詢問道:“吳國代表所說的事情屬實嗎?”
桂國代表趙友坤看到太子蘇蜀的反應,他就知道自己要把這件事情搞砸了。
當他看到朱大虎快速反應,又把這件事情圓了回來,他緊繃的神情略顯放鬆。
趙友坤露出一副氣憤的表情,說道:“確實有這件事情,但吳國代表故意不說前因後果。
吳國不賠我們銀幣,我們怎麼可能從成天要塞上退出來。”
吳國代表朱大虎激昂的說道:“你們桂國賴在承天要塞不走,狼子野心。
我們吳國沒有拿回落在你們手中的領土,怎麼可能繼續賠償。
必須要把承天要塞還回來,吳國才會考慮繼續賠償。”
趙友坤聽到朱大虎的語氣不善,他立刻回罵道:“吳國必須要先按照協議,把所有的賠償款都賠償到位,桂國才會從承天要塞撤離。
我們掌握承天要塞,吳國都不再進行賠款。
我們一旦撤離,手中沒有籌碼,吳國一文錢都不會賠。”
朱大虎與趙友坤介紹情況時,他們的語氣越來越衝。
兩人直接爭吵起來,帝國外交部尚書李知恆立刻派人把他們拉開。
內閣大臣褚盛走到太子蘇蜀身旁,他壓低聲音說道:“太子殿下,這就是處理藩屬國事物的複雜性。
國家的利益,誰都不敢相讓。
那必定是針尖對麥芒,一點點的摳細節。”
太子蘇蜀表面沒有表情變化,他心裡卻非常高興。
藩屬國之間有這樣激烈的衝突,它就能透過各種方式,把帝國的態度傳遞出去。
他明面上所做的事情,只是為了解決吳國和桂國的爭端,至於其它藩屬國怎麼想,那與太子蘇蜀一點關係都沒有。
太子蘇蜀聽完兩國代表的絮叨,他眉頭緊皺,思考許久也沒有找到解決方案。
“你們這件事,就是一筆爛賬,都說自己一方有理。
最關鍵的一點,你們兩方已經失去了互信。
對方說的在天花亂墜,你們也不會相信,對方所說的事情。
你們首先要做的事情,那就是建立互信機制,這件事情做不到,之後想要做的事情很難繼續下去。
總不能讓帝國給你們做保姆。
你們兩國之間的所有爭端,都由帝國來解決。
如果你們認為,只要解決這個問題,今後兩國沒有其他矛盾。
那帝國也能出面,幫助你們把這個問題徹底解決,讓兩國從此恢復和平。”
朱大虎聽到太子蘇蜀這個要求,他直接愣住了。
這個要求根本不現實,以現在歐洲各國的緊張局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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