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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叔叔蘇五牛叫到馬車上,詢問一下他的來意。
“五牛叔,你怎麼來刑部大牢。”
蘇五牛嘆了口氣,無奈道:“我家那小子蘇林,才十二歲,竟然成為一個紈絝。
昨天在大街上與人發生爭吵,把人家腿打折了。
他直接被抓進刑部大牢,我都不知道這個訊息。
早晨那家被打的人,來我家道歉,我才知道這個事。
蘇統領把蘇林安排到軍隊中,讓軍隊磨練一下他的性格。
要不然,他真成一名紈絝了。
在軍中生死有命。
總比真闖下大禍,被我打死強。”
蘇河記得蘇林,小時候是個虎頭虎腦的小孩,現在成為一個小霸王。
這種孩子必須要嚴格管理,要不然容易長歪了。
“不行,犯法就要嚴肅處理。
不能給他特權,該判多少年就判多少年。
最多讓他在獄中,磨練他的性格,教一些技術。”
蘇河直接拒絕,這種口子可不能開。
今天他堂弟犯法能放出來,明天官員犯罪,還處不處理。
這就變成刑不上士大夫。
蘇五牛聽到蘇河嚴詞拒絕,他就知道這件事沒有迴旋的餘地。
只能讓蘇林在獄中,過得更好一些。
玉不琢,不成器。
多磨練也是好事。
要不然之後惹下大禍,蘇河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現在這個架勢,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蘇五牛看著車外的一大群人,好奇的詢問道。
剛才他問蘇燕和吳棟林,這兩個人不斷避開它,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他對這裡發生的事情,一點都不瞭解。
他昨天到現在,一直在考慮,他兒子今後怎麼教育。
大哥家的蘇熊、蘇虎,二哥家的蘇鷹、蘇燕、蘇雀,三哥家不用說了。
四哥小時候受過傷,身體有毛病,生不出孩子。
現在他們家族,就他家出現了一個紈絝,這實在太丟人了。
他都準備納房小妾,再生一個孩子。
蘇河簡單和蘇五牛說一下案件。
蘇五牛沒想到,工部竟然發生這麼大案件,他還沒有察覺。
他就負責管理水利,這完全是重大的失職。
“蘇統領,我水平太差,不適合管理工部,應該讓水平高的人替代我。”
蘇河看到五牛叔,這是準備撂挑子不幹了。
他連忙安慰道:“這個不怪你,這是制度出現錯誤。”
蘇河走下車,看到李元正他們正在商量案件。
“情況怎麼樣?”
李元正立刻過來彙報。
“蘇統領,仵作已經驗完屍。
屍體的口腔和鼻腔中沒有發現灰燼。
他不是死於火災,而是死後被人焚屍,這是一場謀殺。”
“這些人太大膽了,必須要嚴查到底。”
蘇河讓李元正繼續查案。
他同時讓蘇燕前去興安州,抓捕興安州知府鄭浩曼和巡檢長杜林。
這兩個人,肯定是貪腐團隊的重要人物,先把他們兩人抓起來。
就是他們沒參與,治下出現這麼大的事情,他們沒發現,能力也是不行。
他交代吳棟林,對於蘇林的案子。
不用留一絲情面,該怎麼判決,就怎麼判決。
他讓《漢中週報》把蘇林案子詳細情況,都發表出去。
……
蘇河在凌雲殿,聽取李元正的彙報。
“蘇統領,我們已經完全調查清楚,工部水利司貪腐窩案。
我把於正明帶到徐樂安的死亡現場。
他回去之後,就把所有事情都招供了。
工部水利司司長陸文傑,是這次窩案的主使者。
他是略陽本地的大族。
鄧浩漫擔任略陽知縣時,他娶了陸文傑的堂妹。
杜林透過相親,娶了陸文傑的侄女。
他們透過姻親關係,勾連到一起。
陸文傑家裡有許多識字的家丁,他們祖祖輩輩服侍陸家,都是家生子。
透過他們團伙的關係,這些家生子,進入戶部和巡檢。
陸文傑有一個家生子,就在刑部大牢工作。
他想讓徐樂安偽裝成畏罪上吊自殺,這人因為太緊張,弄倒了燭臺,導致大火。
陸文傑團伙,一共貪汙九萬六千兩銀幣。
沒有修建河堤,導致部分河堤潰堤,間接損失有五萬兩銀幣。”
“這幾個人,就能貪汙近十萬兩銀子。
他們的罪行,簡直不可饒恕。”
蘇河聽到這個彙報,他既慶幸又憤怒。
讓蘇河慶幸,沒有高階官員參與貪腐案。
讓他憤怒,只憑著幾個官員相互勾結,就能貪汙這麼多銀子。
統領府的制度,一定是出現巨大的漏洞。
政令的上傳下達,現在還不算通暢。
“李御史,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李元正受寵若驚的說道:“蘇統領,我們不辛苦,這是我們應該做的事情。”
“把這個案件寫成文章,發到《漢中週報》上面。”
蘇河要把這個案件,辦成典型案件,震懾其他官員。
蘇河又叫來吳棟林,他們商量這些官員的判罰。
……
大理寺衙門,公開審判陸文傑等貪官。
透過報紙宣傳出去,很多百聽都來大理寺觀看判決過程。
“這些貪官太可惡了,連水利工程款都貪。
還有什麼錢款,他們不敢貪。”
“蘇統領都能處置他的堂弟,對於這些貪官,應該會嚴厲懲處。”
三名主要貪官和他們團伙的其他官吏,雙手被捆綁押著過來。
大理寺卿吳棟林當眾審判他們。
右僉都御史李元正出庭,提供詳細的證據。
於正明充當汙點證人當庭指證,詳細敘述他們三人貪腐水利工程款的經過。
審訊在充足的證據下,很快就結束。
吳棟林向三位主犯詢問道:“陸文傑、鄧浩漫、杜林,你們是否認罪。”
陸文傑一臉淡定道:“我沒有罪,你們這是打擊報復。”
鄧浩曼帶著哭腔道:“我有罪,我認罪。
我只是一時誤入歧途,求給我個機會。
我是識字的官員,培養個官員不容易。”
陸文傑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說道:“廢物。”
杜林一直在沉默,沒有說話。
大理寺卿吳棟林直接宣判。
“工部水利司司長,從四品官員陸文傑。
貪汙公款九萬八千兩銀幣,殺人罪。
判處死刑,立即執行。
興安州知府正四品官員鄧浩漫。
貪汙公款九萬八千兩銀幣。
判處死刑,立即執行。
興安州巡檢從四品巡檢長杜林。
貪汙公款九萬八千兩銀幣。
判處死刑,立即執行。”
吳棟林宣佈完這些人的判決,他又宣佈從犯的判決。
從犯,除了殺死徐樂安的巡檢判處死刑。
其他從犯都沒有判死刑,起步刑罰就是十年,大部分被判刑三十年以上。
判處十年的人,是充當汙點證人的於正明。
吳棟林判完刑,宣佈道:“陸文傑、鄧浩漫、杜林。
分別罰沒五萬兩銀幣。
家中銀幣不足,家族承擔連帶責任。
陸文傑、鄧浩漫、杜林。
家族所有人和他們三代以內族人,全部列入黑榜。
如果擔任官員,立刻革職。
黑榜的人,不允許參加科舉和招賢館招募。
不允許參加官方成立的公司。
銀行禁止貸款,戶部禁止救助。”
陸文傑撕心裂肺的吼道:“你們不能這麼做。
我自己犯的罪,這和家族沒有關係。”
家族三代人被加入黑榜,那不只是他剛5歲的孫子,他孫子的孫子都不能科舉。
他們家族,肯定會慢慢消亡。
吳棟林示意讓官吏,把陸文傑的嘴堵住,他繼續宣讀判罰。
除於正明之外的所有從犯,每人罰款一千兩銀幣,自己和下一代加入黑榜,永不錄用。
吳棟林宣佈完所有判決。
太常寺卿,祖廟太祝宋康年宣佈,所有貪官及其後代,都被祖廟除籍。
這些人都會加入當地祖廟,罪人閣之中。
祖廟承擔重要的社會職能,被祖廟除籍,還加入罪人閣。
他們家族名聲就臭了,考慮名聲的正常人家,都不會接觸這些人的家人。
他們家人,已經社會性死亡。
大理寺的官吏壓著陸文傑、鄧浩漫、杜林走到行刑場。
直接把他們三人吊死。
百姓們看著貪官的屍體,不斷響起歡呼聲。
“青天大老爺,就應該把這些貪官全部殺掉。”
“這些貪官太可惡,連修水利的錢都敢貪,還導致河堤決堤,淹了好多良田。”
“蘇統領真的殺貪官,這實在是太好了。
我們老百姓,有依靠了。”
顧平安看著他直屬長官被吊死,嚇得瑟瑟發抖。
“今後要認真工作,可不能貪汙,這太嚇人了。”
很多官吏來觀看審判,看到蘇統領對貪官絕不容情,他們心有餘悸,要下決心管住自己。
蘇河就在臨街的茶樓裡,看著這場審判。
王仲策坐在他身邊,看著百姓歡呼的樣子。
他有些擔憂的說道:“蘇統領,對貪官處罰這麼重,很多官員都人心惶惶。
處罰他們自己就夠了,家族三代人不讓科舉,這個懲罰太狠了。”
蘇河表情嚴肅,眼露殺機。
“這是懲治貪官的措施,他們不貪汙,為什麼害怕。
我還留了一條後路,只要主動投案,甚至向於正明那樣當汙點證人,交代出他的同黨,都不會牽連族人。
家族任何一人,舉報他貪汙枉法,也不會被牽連。
貪官們貪汙獲得的利益,家族享受時很快樂。
不能只享受,卻不付出。
享受貪官帶來的好處,必然要跟著貪官一起被懲處。”
蘇河就是要貪官陷入囚徒困境。
為了自己的家族,被抓後就要老實交代。
經過這次審判。
為首的人肯定會死硬到底,但大多數從犯,為了自己家族會老實交代。
蘇河還吸取這次的教訓,加強制度性建設。
不只是受賄的貪官判重罪,行賄的人一樣重判。
官員收取別人的賄賂,只要上報。
行賄的錢正常上稅之後,就屬於官員自己所有。
御史人數太少,發動百姓舉報貪官。
都察院成立信訪部門,百姓可以親自去都察院,舉報貪官。
除了惡意製造假證據誣告,不會受到任何懲罰。
大明朝民告官,百姓要先受刑,官員們非常抵制民告官。
蘇河知道只有放開民告官,發動利益受損失的百姓,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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