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四合院內,已經是一片熱鬧非凡的場面。
一大早,劉海中便帶著二大媽一塊在門口壘砌了一個土灶臺,灶臺用的磚頭是劉海中昨晚上偷偷的從街道上的建築工地上搞來的。
只是辛辛苦苦壘砌好了灶臺,劉海中突然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傻柱這個傢伙耍大廚的派頭,堅決不肯幹燒火切菜之類的雜活,而劉光福是今天的主角,就像是婚禮上的新郎一樣,更是不可能幫劉海中幹這些事。
所以劉家現在需要一個小幫工。
劉海中鬱悶的撓撓頭:“都這會了,咱們往哪裡去找人呢?”
“大院裡的閒人也不少,只是他們大部分都會來參加今天的筵席,算是咱們的客人,就算咱們再不講究,也不能讓客人幫忙幹活。”二大媽掰著手指頭數了一陣子,突然眼睛亮了:“對啊,就閻家,賈家和李東來家沒有在受邀之列,李東來的兩個兒子還太小,壓根沒有辦法幹活。
賈家的棒梗是個懶蛋,再加上我害怕賈張氏來鬧事兒,所以也不能請棒梗。
現在唯一能請的人,也就是閻埠貴家的閻解曠和閻解成了。”
“行,我現在就去!”
劉海中這會正著急得直撓頭,聽到這話毫不猶豫的站起身,來到了前院閻埠貴家。
閻埠貴見到劉海中當時就沒有好臉色,一方面是因為因為劉海中,他的腳踏車才會摔倒,另一方面,劉海中今天明顯是要倒黴了,閻埠貴肯定不想跟他拉上關係。
“一塊錢!”
劉海中清楚閻埠貴的性子,壓根沒有囉嗦,直接從兜裡摸出一張鈔票。
看著那張鈔票,閻埠貴的顧慮瞬間被拋到了腦袋後面:“二大爺,你想幹啥?”
劉海中將自己的打算講了一遍,閻埠貴心中狂喜,這可是掙錢的好機會啊。
只是....
閻埠貴突然抬起頭看向劉海中:“你家那麼忙,不但要燒火切菜,還要端盤子刷盤子,一個人恐怕有點難以招架,要不,你把閻解曠也帶去,這小子年紀小一點,我就算你五毛錢,怎麼樣?”
“兩個人一塊五....”劉海中沉默片刻,又從兜裡摸出了五毛錢,遞過去:“成交。”
接過錢,閻埠貴心中直呼發財了。
他平日裡撿一個星期的廢品,才能掙不到一塊錢,這一會功夫,就掙到了一塊五毛錢,這種好事要是天天有就好了。
拿了別人的錢,就得替人家辦事兒,閻埠貴推開屋門,衝著裡面喊道:“閻解成,閻解曠,二大爺家今天辦筵席缺少人手,咱都是一個大院裡的,你們兩個趕緊去幫二大爺家裡幹活!”
閻解成和閻解曠都躺在床上睡懶覺,聽到這話頓時一陣鬱悶。
“開什麼玩笑,好不容易過個週末,還不讓人休息!”
“是啊,是啊,我才不到十五歲,哪裡能幹活!”
見兩個兒子躺在床上磨磨蹭蹭,閻埠貴並沒有著急,只是淡淡的說道:“你們誰要是誰不去幫助二大爺,這兩個月就別想騎腳踏車了!”
聽到這話,閻解成和閻解曠都飛速的從床上跳起來,跑到劉海中跟前,舔著臉笑道:“二大爺,你想讓我們幹什麼?”
開玩笑,這年月的腳踏車就跟法拉利跑車似的,閻解成這陣子經常騎著腳踏車帶著黃豔玲到處玩,而身為初中生的閻解曠也情竇初開了,邀請同班一個叫做大紅的女孩去公園玩。
大紅皮膚白皙,擁有一張鵝蛋小臉,腦袋後掛著一條烏黑的鞭子,在班裡很受男同學的歡迎,有不少男同學偷偷的給她塞紙條。
她之所以會答應不起眼的閻解曠,唯一的原因就是那輛腳踏車。
為了自己青春的夢想,閻解曠也只能委曲求全。
看著兩個躍躍欲試的小幫工,劉海中心中對閻埠貴有些佩服了,這傢伙把幾個兒子教育得實在是太好了。
劉海中和閻埠貴的年紀差不多,生孩子的年紀也差不多,他們當時也曾經交流過如何養育孩子。
劉海中的交易方式只有一個,那就是棍棒教育,只要把孩子們打服,以後他們就會孝順。
而閻埠貴身為老教員,則表示要想讓孩子們聽話,就該從金錢上控制他們。
只要把他們從小到大花的錢,全都記錄下來,然後乘以十,等長大之後,讓他們償還,看著那天文數字的養育費,孩子們就會乖乖的孝順他。
兩人當時誰也沒有說服誰,各自以自己的方式教育孩子,現在看來,閻埠貴好像更勝一籌。
只是這會劉海中也顧不得感慨這些。
他找到了兩個小幫工之後,立刻又來到中院,敲開了傻柱家的門。
看著睡意惺忪的傻柱,劉海中催促道:“傻柱,你趕緊去做菜。”
“知道了,這一大早的,能不能消停點!”傻柱不耐煩回了一句,記掛著李東來的叮囑,他還是穿上衣服,打著哈欠到了劉家。
此時閻解成和閻解曠兩個小幫工已經把火升了起來,傻柱也進入了工作狀態,先把所有的豬肉都切成了碎片。
現在廚子也就位了,劉海中接下來的要做的,就是這場筵席的重點,那就是收禮金。
按理說,舉辦筵席的主人家是不用親自收禮的,而是會委託一個有名望的住戶,來代替他收取禮金。
只是劉海中對誰都不信任,只能自己搬了一張桌子,懟在後院的門口。
他在桌子上擺上紅紙,拿起鋼筆,盯著每一位進出的住戶。
“老張家的,你好像還沒有遞禮金吧?”
張大嬸本來正準備去買菜,聽到這話,心中一陣不願意,哪有逼著人交禮金的,只是前幾天已經答應二大媽了,現在要是不交的話,好像也不是那麼回事兒。
她只能從兜裡摸出了三塊多,放在了桌子上。
終於到了收穫的季節,劉海中見到錢,興奮得嘴巴差點合不攏。
他一把將錢揣進兜裡,然後在紅紙上寫上名字,同時嘴裡面大聲吆喝道:“老張假的,交了三塊錢的禮金。”
聲音洪亮,聲調拉長,幾乎所有四合院的住戶都聽到了,如此一來,那些住戶們都知道交禮金的時候到了。
雖然不願意,還是在禮單桌子上排起了長隊。
看著那一個個三塊錢,劉海中喜得嘴巴都合不攏了,心中一陣嘆息,這四合院實在是太小了,只有二十多戶人家,要是有兩百多戶人家,那他這次肯定發財了。
“劉家大叔,三塊錢!”
“張家小媳婦,三塊錢!”
....
不大一會功夫,幾乎全大院的住戶都交夠了錢,劉海中數了數,一家也沒有少,就想著將攤子收起來,準備去招待賓客。
就在這時,桌子上出現了一張大團結。
嘶....
劉海中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想也沒想,就將大團結裝進兜裡,然後抬起頭看向那個最大方的住戶。
只是一眼,劉海中的冷汗就流了下來,雙腿發軟,一屁股蹲在在了椅子上。
他大口喘著氣,難以置信的看著街道辦王主任,努力了許久,終於擠出一個笑臉:“王主任,您也來參加我家的宴席啊?”
看到劉海中揣著明白裝糊塗,王主任冷聲道:“你說呢?”
劉海中沉默片刻,最終還是將大團結從兜裡摸出來,怯生生的遞給王主任:“主任,您聽我解釋.....”
要是換作以前,王主任只會已經開始劈頭蓋臉的將劉海中訓一頓了,可是想到李東來的計劃,她又按捺下心中的怒火,冷聲說道:“行,你現在開始解釋!”
這時候,剛才那些交了禮金的住戶並沒有走遠,紛紛圍了過來,看到王主任出現在這裡,再加上劉海中滿頭大汗的樣子,大傢伙頓時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
頓時議論紛紛。
“看樣子劉海中舉辦這場筵席,並沒有跟街道上報備。”
“肯定沒有啊,要不然王主任會來找麻煩?”
“這下子有好戲看了,咱們這個王主任,別看平日裡一點很和藹,發起火來,卻是很厲害的!”
.....
住戶們都圍了過來,劉海中遲遲還沒有開口,街道辦王主任不得不催促:“劉海中?”
“啊!”劉海中連忙訕笑道:“事情是這樣的,我家劉光福前陣子離開了家,這次重新回來了,我們家就相當於多了一個兒子,這麼大的喜事兒,怎麼能不辦筵席呢?”
“是嗎....”街道辦王主任不可置否的笑笑,突然提高聲調:“這麼說的話,以後誰家的孩子參加了工作,是不是也能舉辦筵席了?”
聽到這話,劉海中頓時無話可說了。
街道辦王主任接著說道:“以後誰家的病人出院了,是不是也能舉辦筵席?誰家離婚了,是不是也能舉辦筵席?”
她的目光越過劉海中,在四合院眾人的臉上掃視過去,厲聲說道:“照你這麼搞下去,那咱們大院裡,每年得很搞多少場宴席?咱們現在正處於比較困難的時期,如果所有人都像你那樣大肆舉辦筵席,收取住戶們的禮金,那咱們還怎麼搞發展。”
聽到這話,劉海中頓時感覺到有些不對頭了,王主任這是要將事情的嚴重性拔高一個檔次,是要上綱上線。
他連忙衝著王主任擺擺手:“主任,您說得太嚴重了,我只不過是舉辦了一場筵席罷了....”
他話音未落,王主任就打斷了他:“劉海中,看來你還是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說著話,他轉過身從旁邊拉出一箇中年住戶:“張家大嬸,我問你,自從劉海中要舉辦筵席之後,你是不是也有了舉辦筵席的念頭?”
張家大嬸重重的點頭:“主任,您說得不錯,劉光福本來就是劉海中的兒子,只是回一次家,劉海中就要舉辦宴席,我家兒子去年期末考試考了雙百分,我比劉海中還要興奮,所以我也想舉辦宴席,要不然的話,那我就吃虧了嗎?!”
這話在住戶們心中引起了共鳴,大傢伙紛紛點頭。
“是啊,一件小事就能舉辦筵席,憑什麼我們不舉辦?”
“這玩意掙錢啊,有錢不掙,那不是傻子嗎?”
“是啊,是啊,我下個月也要辦。”
....
聽到住戶們的議論聲,劉海中臉色一變,街道辦王主任心中卻是一陣後怕。
要不是李東來的提醒,她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要是任由這種不良風氣蔓延下去,得造成多少浪費啊!
街道辦王主任深吸一口氣,讓自己清醒過來,然後衝著住戶們擺擺手,示意大傢伙安靜下來。
等到現場完全寂靜了,她才冷聲說道:“大傢伙說了那麼多,我都聽白了,現在我有一個問題問大家,如果大傢伙都舉辦筵席的話,那你們是掙了,還是賠了?”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此言一出,四合院裡的住戶頓時都愣住了。
他們還真沒有想到這個問題。
“應該是掙了錢吧,畢竟舉辦筵席是掙錢的事兒!”
“怎麼可能呢,大傢伙都舉辦筵席,你舉辦了筵席,邀請了別人來,等被人家舉辦筵席的時候,你也得參加啊,到時候,你不就得給人家錢了嗎?”
“是啊,是啊,這麼算下來的話,大傢伙都掙不到錢。”
“不但掙不到,還得賠錢,畢竟置辦筵席也是要花錢的。”
....
四合院裡的住戶生活一向簡樸,很快就算明白了其中的賬目。
街道辦王主任見此情形,大聲說道:“看來大傢伙已經明白了,大傢伙都舉辦筵席,非但無法掙錢,還會造成有限資源的浪費,所以我們現在要堅決抵制這種歪風邪氣!”
啪啪啪啪!
話音落了,四合院內響起了一陣熱淚的掌聲。
住戶們此時都出了滿脊樑冷汗,心中一陣後怕,要是他們真學劉海中那樣搞的話,那就慘了!
而劉海中早已嚇得渾身發抖。
他只不過是想借著宴席掙一些錢,壓根就沒有搞歪風邪氣的念頭。
再說了。
要是他真知道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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