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辦辦公室內,王主任沉思片刻。
緩聲說道:“東來同志,我這裡有個主意,你看怎麼樣?”
李東來點頭。
王主任道:“要想不讓何文慧再被於秋華欺負,唯一的辦法,就是讓他們斷絕關係。”
“斷絕關係?”李東來皺眉頭:“他們分了戶,就等於是斷絕了關係....”
話說一半,李東來突然停住了。
他清楚王主任的意思了。
在以往,那些斷絕關係只是口頭上說說罷了。
比如前陣子張家的二小子跟張老漢生氣,跳著腳吵了一架後,說從此跟張家斷絕關係。
但是,張家有了什麼事情,還是會牽涉到二小子,就算是分了戶也不行。
要想徹底斷絕關係,只能寫一封申請斷絕關係的申請書,到街道辦辦理手續,然後還要經過上級部門的批准。
在特殊情況下,還要刊登在報紙上。
正式斷絕關係後,那人就跟原生家庭沒有任何關係了。
無論是原生家庭裡的成員犯了事,蹲了笆籬子,還是原生家庭的出身背景都沒有辦法影響到他。
這種做法並不常見。
一般只適用於那些出身不好,但是為人講究進步的同志身上。
王主任也是不忍心看到何文慧這個有著光明前途的姑娘,被於秋華拖累,這才提出來。
李東來思索片刻,也覺得這種做法可行。
何文慧明年就要參加高考了,到時候是要進行稽核的,何文遠和何文濤都蹲過笆籬子,他們的犯罪記錄也會影響到何文慧。
“這事兒關係到何文慧的未來,她現在是成年人了,還得她自己拿主意。”
“那好,何文慧要是同意的話,你就讓她寫一封申請書,然後你們四合院的住戶還要開大會討論,一致透過之後,我們才能幫她辦理斷絕關係的手續。”王主任點頭。
“還要開大會?”
“那當然,你以為斷絕關係是過家家啊,任誰都能斷絕關係,那不就亂套了嗎?!”
“也是,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最能幹分辨其中的好壞。”
李東來點點頭後,離開了辦公室又到街道辦的教室外面站了一會。
教室裡,一位街道辦幹事,正在給一群人上教育課,於秋華坐在最前面,仰著臉聽得很認真。
當然。
她不認真也不行,教育課是要考核的,要是通不過,就得繼續參加下個學期的教育課。
....
李東回到四合院,進到何家,將傻柱,於菊花還有何文慧叫到了一塊,將王主任的主意講了一遍。
“你是說,只要文慧跟於秋華斷絕關係,從此就能不再受到她的影響了?”傻柱激動的站起身,揮著大手問道。
“不只是斷絕關係,還需要經過鄰居們的同意,經過街道辦和上面的批准,將何文慧從於家中摘出來,才能夠不受影響。“李東來沉聲說道。
於菊花眼睛放光:“王主任這個主意不錯,我們屠宰車間裡就有個屠夫,他的父親是個壞傢伙,他本人卻追求進步,為了跟他父親劃清楚界限,申請了斷絕關係,上面批准後,他因為工作積極,思想進步,現在正在向組織靠攏。”
好傢伙,還有現成的例子啊。
聽到這個,傻柱也來了精神,站起身說道:“那趕緊的,文慧你趕緊寫申請書,跟於秋華斷絕關係,等以後她就不能再逼你嫁人了。”
李東來見何文慧神情有些猶豫,攔住了傻柱:“傻柱,先何文慧同志是成年人了,這種事情應該她自己做主,你別在這裡添亂。”
李東來素來不介意對那些身處苦難中的人伸出援手。
但是那些人要是不領情,一心尋死的話,他也不會攔著。
就拿何文慧跟於秋華斷絕關係這件事來說。
要是何文慧沒能下定決心,就算是今天提交了申請信,上面批准了,她跟於秋華斷絕了關係。
以後還會被於秋華再次道德綁架。
他們這群好心人,費了那麼大的功夫,卻落得個這麼個結果,那還不如不幫忙呢!
何文慧突然站起身,咬著牙齒說道:“一大爺,您放心,我早就下定決心了,我感謝您和街道辦能給我這次機會,現在我就寫申請信。”
見何文慧態度堅決,李東來滿意的點點頭:“那好,你寫了申請信,親自到街道辦,交給街道辦王主任,我們幫你操持大院裡的事情。”
“一大爺,您放心。”
何文慧一口答應下來,進到屋裡寫了申請書,親自交給了街道辦。
如果說在今日之前,何文慧還對於秋華抱有一絲希望的話,那絲希望隨著於秋華要將她嫁給傻子,而煙消雲散了。
那可是真傻子。
要召開四合院大會,並且還需要大院裡的住戶都參加,李東來將二大爺劉海中和三大爺閻埠貴都請到了自己家裡。
劉海中心中有些忐忑,走到李家門口的時候,拉住了閻埠貴的胳膊。
“老閻,一大爺搞這麼大的動靜,是不是四合院裡出了大事?”
閻埠貴皺眉頭:“也許是於秋華的事情,不過你也別太過擔心,有一大爺扛著,能出什麼事情。”
“也是。”
劉海中點點頭,跟著閻埠貴一塊進到了李家。
丁秋楠不在家,李東來親自幫兩人倒上了茶水,然後將何文慧要跟於秋華斷絕關係的事情講了一遍。
劉海中雖然心術不正,但是對於秋華的做法也感到氣憤。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我看這個辦法好,於秋華實在是太不像話了,都說虎毒不食子,她卻要為了錢,將女兒嫁給一個傻子,是該好好教訓她一頓了。”
閻埠貴也點頭:“是啊,這件事要是真成了,咱們大院就成了別人的笑柄。”
兩位管事大爺也是被於秋華的做法氣壞了,現在都什麼年代了,你還敢搞這套子,明顯是沒把他們放在眼裡。
“一大爺,您放心,我們保證將全四合院的住戶,全都召集過來。”
“那就麻煩兩位了。”
劉海中和閻埠貴也算是上了心,出了李家,就挨家挨戶的通知大院裡的住戶。
住戶們聽說何文慧要跟於秋華斷絕關係,都表示一定按時參加。
當然,於秋華作為事主,也應該通知到。
只是劉海中有些膽怯,想將這個任務,交給閻埠貴。
閻埠貴連忙擺手:“老劉,按照規矩,於秋華那邊,輪到你去通知,你少在這裡跟我呼哧白咧的。”
說完,他轉過身一溜煙的跑了。
“誒誒誒...老閻...你....”
看著閻埠貴跑得比兔子還快,劉海中急得直跺腳,卻沒有一點辦法。
畢竟一大爺將事情交給了他們,要是沒辦法完成,肯定會挨訓。
實在是沒辦法,劉海中轉身來到倒座房,敲了敲門。
此時的於家屋內。
於秋華蓬頭垢面,蹲坐在床上,唉聲嘆氣:“哎呀,我忙碌了這麼多年,竟然養活了一個白眼狼,當初我就該狠狠心,將她溺死到馬桶裡。”
聽到白眼狼三個字,何文遠和何文達雖然清楚於秋華不是在罵他們,卻有些心虛。
何文遠眼睛一轉,在旁邊叫囂道:“就是,就是,娘,何文慧就是個白眼狼。”
“她是你生的,是你養大的,現在長大了,卻敢自己做主了,你說說,這像話嗎?!”
何文達也幫腔:“何文慧就是個壞人,娘,你可千萬不能放過她。”
當初於秋華生何文達的時候,年紀已經很大了,那時候何文慧的父親也病逝了,於秋華在生下何文達之後,就生了一場大病。
是何文慧厚著臉皮,抱著何文達到大院裡,請隔壁的大娘大媽們幫忙餵養,何文達這才活了下來。
活是活下來了,但是何文達小的時候多病多災,經常颳風下雨,就會感冒發燒。
又是何文慧三更半夜,抱著何文達到醫院裡,給醫生磕頭,請醫生救了何文達的命,何文達才能長大。
可以說,何文慧這個姐姐,就跟何文達的娘差不多。
要是何文慧在這裡,肯定會傷心萬分。
於秋華聽到兩姐妹的話,捶著大腿說道:“你們說的,我都知道,可是現在何文慧住在傻柱屋裡,大院裡還有那個該死的李東來,咱們壓根就沒有辦法跟何文慧說上話。”
於秋華有信心,只要讓她跟何文慧好好聊聊,何文慧肯定會改變主意。
何文遠鬼主意最多,眼睛一轉,道:“娘,要不你裝病,我去何家告訴何文慧,就說你快死了。”
“死丫頭,你咒我呢!”於秋華翻了個白眼,呸了一聲。
她也清楚這辦法可能行得通,但是太晦氣了。
她身體現在並不好,萬一真的生了病,那就得不償失了。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該怎麼辦呢?!”何文遠唉聲嘆氣。
這時候,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何文遠站起身,走過去拉開門,看到外面站著的是劉海中。
她感覺到有點驚訝:“二大爺,你怎麼來了?”
四合院裡有三位管事大爺,何文遠只對二大爺劉海中有點好印象。
原因很簡單。
劉海中自從被收拾過幾次後,就一直躲在家裡沒有出來,遇到何家鬧事,也沒有站到前面。
“你娘呢?”
“在床上躺著。“
劉海中進到屋裡,就忍不住捂住鼻子,心道:怎麼這麼大的臭味。
四合院有上百年的歷史了,房屋大多破舊,在雨水多的季節,房樑上,門檻上長几個蘑菇也是常見的,屋內的氣味大多數都是一股子腐爛的味道。
但是。
於秋華的屋裡,確實一股子尿騷味。
這時候,劉海中的眼睛也適應了昏暗,這才瞧出來,好傢伙,這都到了下午了,馬桶還在屋裡沒有倒呢!味兒能好得了嗎?
這家人,還真是懶惰。
劉海中捂著鼻子,走到於秋華的跟前,板起臉說道:“於秋華,我這次是來通知你的,今天晚上咱們四合院開大會,你們全家都要按時參加。”
聽到這話,於秋華皺起了眉頭。
在以往,她沒有將自己當成四合院的人,四合院裡的幾位管事大爺,也當沒有她這號人。
所以開大會的時候,從來不會通知她們家參加。
今天四合院的二管事大爺,巴巴的跑到他們家來通知她,那這事兒不能簡單了。
於秋華抬起頭,瞪著劉海中說道:“二大爺,晚上開會是討論什麼問題啊?”
此時劉海中已經提心吊膽的,準備扭頭跑了,聽到這話,只能停下了腳步。
他衝著於秋華訕笑道:“於秋華,晚上...晚上是討論,你家何文慧的事情。”
“何文慧什麼事情?”聽到這個於秋華臉色陰沉下來,從床上走下來,走到了劉海中跟前。
於秋華比劉海中挨一頭,再加上身子瘦小,站在劉海中跟前,就像是一個瘦猴子似的。
但是劉海中卻感覺到了一股壓迫力,不由得縮了縮脖子,小聲說道:“何文慧要跟你斷絕關係。”
何文遠有些不以為然的說道:“不是早就斷絕關係了嗎,她現在都住到人家傻柱家裡了,還斷絕什麼啊?”
於秋華覺得不對勁,瞪著劉海中說道:“二大爺,到底怎麼回事,你講清楚。”
劉海中沒有辦法,只能將斷絕關係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講了一遍。
聽說這次的斷絕關係,還要經過上面批准,於秋華意識到不對勁。
“這麼說,以後我跟何文慧就沒關係了?”
“沒錯,就算是何文遠犯了殺頭的罪,也跟何文慧沒關係。”劉海中訕笑。
何文遠不願意了,瞪眼睛:“誒誒誒,你說什麼呢!”
“我就是打個比方。”
“打比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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