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你....”
於秋華使勁拽了兩下,那隻手紋絲不動。
只見李東來淡淡的看著她說道:“於秋華同志,在事情沒有調查清楚之前,還請你不要擅自動手。”
說完,他鬆開手,於秋華一時不察,在慣性的作用下,像一個圓滾滾的葫蘆似的滾落到地上。
於秋華強忍住疼痛,胳膊撐地從地上爬起來,指著李東來的鼻子,怒喝道。
“她是我女兒,我打她怎麼了!”
“於秋華同志,何文慧是你的女兒不錯,但她也是四合院的住戶,我身為一大爺,不能容忍她被人惡意毆打。”
李東來說完,再也不理會於秋華了。
他清楚於家的情況,已經從於秋華的舉動中覺察到一絲端倪。
為了保住何文濤,竟然打算用何文慧來頂罪,好狠毒的心腸啊!
既然我李東來在這裡,就不能讓你的陰謀得逞。
李東來走到何文慧跟前,神情和藹的問道:“何文慧,我問你,床下的東西,你知道是從哪裡來的嗎?”
“不知道....”何文慧捂著臉,神情有些木然的搖了搖頭。
唉,看來於秋華的舉動,讓這個傻姑娘傷透了心。
李東來心中一嘆,繼續問道:“那你下午兩點到五點這段時間在哪裡?”
兩點是李東來把年貨帶回四合院的時間,五點是李東來發現年貨丟失的時間。
“今天是小年,學校放了半天假,下午吃了飯,我去煤場撿煤核了。”
“你撿的煤核呢?或者說,你把煤核賣了?賣給誰了?錢呢?”李東來繼續追問。
“.....一袋子煤核,都被那些青皮搶走了。”
何文慧咬著嘴唇面帶苦澀。
還真是個可憐的丫頭,李東來腹誹著,正準備繼續追問。
於秋華大聲喊道:“一大爺,你別相信她,她就是在撒謊,你的年貨就是她偷走的,快把她抓走。”
此言一出,門外響起一陣倒吸氣聲。
圍觀的住戶們此時也看出了端倪,紛紛面帶鄙視的看著於秋華,不斷的搖頭。
重男輕女能達到這種地步,也沒誰了。
李東來豈能被於秋華騙住,冷眼看著她說:“於秋華,在我問完問題前,請你閉上嘴巴!”
於秋華還想說些什麼,李愛國上前擋在了她面前。
李愛國身材魁梧,跟身材瘦小的於秋華相比,就跟一隻大狗熊似的。
隨之而來的巨大壓迫力,讓於秋華縮了縮脖子不敢吭聲了。
她雖然不講理,但不是個傻子,李愛國這種在基層一線的保衛科老幹事,真敢動手揍她。
搞定了於秋華後,李東來重新詢問何文慧。
“你撿煤核的時候,有沒有人看到你?”
“....沒有。”
何文慧下意識的回答,旋即又連忙搖搖頭:“不對,看守煤場的老大爺看到了我。他故意裝作沒看到,然後進到了那個小屋內。”
“從煤場到四合院足有七八里地,何文慧如果在煤場出現的話,不可能有時間作案。”
李東來直起身看向李愛國:“李科長,麻煩你派兩個同志,騎上腳踏車,到煤場走一趟。”
“行。我這安排。”李愛國也覺得何文慧不可能是小偷,他快步走到門外,喊來了兩位保衛幹事。
屋內。
李東來在確定了何文慧是無辜的後,開始尋找真正的小偷。
他彎下身看著滿面淚痕的何文慧,問道:“何文慧同志,平日裡誰會進入你的房間?”
見何文慧神情有點茫然,李東來直接挑明:“我的意思是,你覺得是誰在栽贓陷害你。”
李東來把栽贓陷害四個字咬得很重,何文慧渾身顫抖了一下,不自覺的往躲在外面的何文濤看去。
何文濤此時覺得事情好像有點不對勁,不過並沒有太在意,畢竟這些年他沒少惹事,每次都是何文慧幫他打掩護。
比如,小的時候,何文濤嘴饞,把用來走親戚的點心偷吃掉了,又在裡面裝了一些羊屎蛋子。
於秋華準備去走親戚,拎起盒子發覺重量不對,當時便大發雷霆。
是何文慧幫何文濤頂的罪,為此何文慧的屁股被荊條抽腫,躺在床上整整兩天不能動。
還有一次,何文濤把買菜的錢丟了,何文慧告訴於秋華,是她拿了那些錢。
結果依然很慘。
何文慧幫我了那麼多,再幫一次有什麼呢?
她畢竟是我的姐姐。
何文濤很有信心。
他挺直了胸膛,衝著何文慧得意的笑笑。
可惜的是。
此時的何文慧已經心如死灰了。
這些年她為何家做了那麼多事,於秋華和何文濤竟然想把推出去頂罪。
她上過學,懂得法律,一個女人一旦蹲了笆籬子,這輩子算完了。
何文慧經歷了這麼多事,也算看清楚了於秋華和何文濤的真面目。
她不再猶豫。
“一大爺,我覺得是何文濤偷了你的年貨,何文濤經常出入我的房間,還有,上次我鐵盒子裡的錢,也是被何文濤偷走的。”
何文慧的話,就像是一枚炸彈,在房間裡爆炸開來,驚得住戶們合不攏嘴巴。
“什麼,竟然是何文濤偷的年貨,他還藏在何文慧的床底下,企圖誣陷何文慧?”
“嘖嘖,這傢伙可真不是東西,何文慧可是他的親姐姐啊。”
“誰說不是呢!於秋華剛才明顯是在偏袒何文濤,她也不是個東西。”
“現在看來,何家只有何文慧一個好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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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文濤本以為自己和何文慧之間的感情是天長地久的。
可是當他發現何文慧已經出賣了自己,他的內心瞬間崩潰了。
他感覺自己的世界被徹底顛覆了。
曾經堅不可摧的信任和親情,此刻已經化為了泡影。
他的心中充滿了無盡的憤怒和不甘,無法接受自己被背叛的事實。
“何文慧,你該死!”何文濤額頭上青筋暴露,雙眼中透著怒火,就像是一頭憤怒的野狼似的,撲向何文慧。
何文慧越來越近,何文濤舉起了拳頭,奮力的揮了過去。
下一秒。
他摔了個嘴啃泥。
李東來緩緩收回腳,不屑的看著躺在地上的何文濤說道:“何文濤,你偷了東西,竟然想讓自己的姐姐替你頂罪,你能心安理得嗎?”
“呸。她是我姐姐,幫我難道不是應該的嗎?”何文濤扭著頭翻了一個白眼,啐出一口帶有血絲的吐沫。
於秋華自從何文慧突然指認何文濤後,就一直處於懵逼的狀態中,在她看來,何文慧是不會出賣何文濤的。
待何文濤襲擊何文慧,被李東來絆倒在地,她才反應過來。
於秋華“嗷”了一聲,撲到了何文慧的跟前,抓住何文慧的胳膊,哀求道:“文慧,文慧,文濤可是你的弟弟啊,你忘記娘是怎麼教育你的了?你應該照顧弟弟的!你快告訴公安同志,剛才那些話你都是胡說的,是你偷了李東來的年貨。”
事情發展到如此地步,於秋華依然沒有放棄讓何文慧頂罪,這讓何文慧的內心感覺到一陣悲哀。
“娘,從小到大,你的心裡,你的眼裡,只有何文濤,我也是你的女兒啊。”
“你,你在胡說什麼,我喜歡文濤又怎麼了,他是咱們何家的頂樑柱啊。”
“頂樑柱....”何文慧苦笑兩聲,面帶悲哀的說道:“那好,就讓頂樑柱幫你支撐起這個家吧!”
“你,你.....何文慧,我沒有你這個閨女!”於秋華怒火攻心,只覺得太陽穴突突的跳,她萬萬沒有想到何文慧竟然會如此看待自己。
“不過,在此之前,我得好好教訓你!讓你明白尊老愛幼的道理。”
說話間,於秋華抄起門口的棍子,就要向何文慧的腦門子夯去。
李東來給李愛國使了一個眼色,李愛國大步上前,一手攥住於秋華的胳膊,一手抓住於秋華的脖子。
於秋華身材瘦小,豈是李愛國的對手,一下子便被制住了。
李東來走到她跟前冷聲說道:“現在何文慧是重要的證人,你剛才的舉動,是在阻撓保衛科的幹事辦案。”
“我....不敢。”
於秋華聽到這個,一屁股癱坐在地上,面帶死色。
她不明白,何文慧為什麼會不聽話呢?
.....
這個時候,派去煤場調查情況的保衛幹事回來了。
“報告,我已經跟看守煤場的老同志談過了,據他說,今天下午三點鐘的時候,他確實看到了何文慧在撿煤核。”
“老同志經常在煤場外圍見到何文慧,對這個小姑娘印象很深,因為別的人撿煤核的時候,時常會趁機偷竊煤堆上的優質煤,只有何文慧每次都規規矩矩的。”
“還有,他感覺到這姑娘很可憐,所以才裝作沒有看到她,任由她在外圍撿煤核。”
“據老同志交待,何文慧是在四點半的時候離開的。”
....
聽完保衛幹事的彙報,李東來點點頭道:“何文慧四點半離開煤場,回到四合院的時間應該在五點多,這就證明了何文慧不可能偷年貨。”
“除了何文慧,能夠偷年貨的就只有何文濤了。”
李愛國看向何文濤的眼神頓時不善起來,一把扯住何文濤的衣領子,把他從地上拎了起來。
“現在要做的就是證明肉上的牙印是何文濤留下的。”
李東來呵呵一笑,朝站在外面的於菊花喊道:“於菊花同志,我記得你剛才好像是在蒸饅頭,對吧?”
“是啊,饅頭剛揉好,還沒有來得及放進鍋裡,你想吃饅頭?我現在就回去燒火。”於菊花轉身就要離開。
李東來看著她風風火火的樣子,苦笑著搖頭:“不用饅頭,你把揉好的面拿到一坨。”
“面,你要那玩意有什麼用?”
“快去吧,等你拿來就明白了。”
“好,你等著。”
於菊花風風火火的跑回家,又風風火火的跑過來,遞過來一團拳頭大小的麵糰。
李東來接過麵糰,蹲下身,把麵糰遞到何文濤的面前。
“何文濤,咬一口。”
看著麵糰,何文濤臉色大變。
他心中後悔極了!當初潛入到李東來家的時候,發現那麼大一塊肥肉。
那塊肥肉油膩發亮,摸上去柔軟鬆垮,顏色微微泛黃,上面還有一層層細小的紋路,看起來像是被油炸過的食物表面一樣。似乎只要咬上一口就能輕易地融化在嘴裡。
何文濤饞得就像是餓狼似的,撲上去咬了一口。
結果肥肉看著鬆軟,質地卻異常堅硬,只留下了一道牙印。
何文濤清楚,只要在麵糰上咬上一口,就會留下牙印。
那麵糰上的牙印跟肥肉上的牙印作對比,只要結果一樣,就能成為他犯罪的證據。
這些年貨至少價值五十塊錢,在這個年代算得上是一個鉅額財產了。
一旦被定罪,他說不定得在笆籬子裡蹲上七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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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文濤咬咬牙,突然站起身指著棒梗說道:“一大爺,是棒梗指使我偷你的年貨的,他才是主謀。”
棒梗見何文濤暴露,本來已經打算溜走了,還沒來得及行動,便被何文濤指認了出來。
該死的何文濤,一點用處也沒有!
棒梗心中暗罵一句,扭過頭,一臉誠懇的說道:“一大爺,你別聽何文濤胡說,自從從工讀學校出來後,我棒梗就變成好人了。怎麼會幹那種偷雞摸狗的事情呢。”
說完,棒梗惡狠狠的看向何文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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