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媽跟閻埠貴生活了大半輩子,自然清楚閻埠貴的性情,只能長嘆一口氣道。
“東來,你說得有道理,老閻就是見錢眼開的性子。”
“三大媽,你也不用太過憂愁,三大爺當了幾十年老教師,辦事情有分寸。”
兩人正聊著天,屋內傳來一陣孩子的哭鬧聲。
隨後便傳來丁秋楠的喊聲:“東來哥,衛東尿床了,麻煩你進來給他換一下尿布,我抱著衛國騰不開手。”
尿布在屋簷下搭著,李東來取了尿布,就要進屋。
卻被三大媽攔住了,她從李東來手中接過尿布,笑著說道:“還是我去吧....”
在斯德哥爾摩的時候,李東來經常需要帶著丁秋楠出席各種各樣的宴會,衛東和衛國大部分時間都是於菊花和三大媽照顧的。
兩個小子也機靈,一個比一個的會討好三大媽,讓三大媽喜得合不攏嘴,從心底裡喜歡他們。
回來後,只是一上午沒見到,就有點想得慌了。
李東來見三大媽願意幫忙,也沒有推辭,道了聲謝後,就回到了書房,他得儘快把計劃書搞出來。
另外一邊。
閻埠貴記掛著那十塊錢的謝媒禮,在秦淮茹離開後,便騎著腳踏車去找王老頭。
他跟老王頭是在工作的時候認識的,並不清楚老王頭家住在哪裡。
閻埠貴只能沿著道路到處轉悠,把重點放在垃圾桶旁邊,因為王老頭喜歡從垃圾桶裡翻找廢品。
一直轉悠了兩個小時,閻埠貴的蹬著腳蹬子,小腿都有點痠軟了,也沒有看到王老頭的影子。
他把腳踏車停在路邊,突然看到一個揹著麻袋,頭戴破氈帽的老頭,拿著火鉗子從遠處走過來。
誒,那不正是老王頭嘛!
閻埠貴連忙騎著腳踏車迎上去,攔住了王老頭的路。
王老頭正忙著工作,此時被人攔住了,頓時有點懊惱,抬起頭張嘴便罵。
“哪個烏龜兒子,敢攔你王爺爺的路,我****.....啊,你是老閻啊!”
王老頭罵到一半,才認出閻埠貴來,他忍不住揉了揉眼睛,道:“嘖嘖,中山裝,大皮鞋,閻埠貴,你現在小日子過得不錯啊!”
閻埠貴看到王老頭的樣子,忍不住皺了皺了眉頭,這貨如此邋遢,賈張氏會看得上他。
此時的老王頭頭髮也亂糟糟的,好像很久沒有梳洗過了,且衣衫襤褸,全身上下已經髒得不成樣子,距離兩米多遠,閻埠貴就能夠聞到一股酸臭的味道。
以前老王頭不講究,也沒有髒到這種程度啊....
閻埠貴忍不住捂住鼻子,問道:“老王頭,你這是怎麼了?”
“嗨,別提了,前陣子我不是生病了嘛,也沒有人照顧。”老王頭哈哈一笑,道:“是不是燻著你了?呵呵,忘記了,你現在是乾淨人,看不起一塊撿廢品的窮哥們了。”
“看你這話說得,當年要不是你指點我,我非被城西的那幾個人揍了!”閻埠貴放下手,笑著說道:“不過,你燻著我倒沒事,要是燻著你媳婦兒,那罪過就大了。”
“媳婦?老閻,你別跟我開玩笑了,我這個樣子哪裡有什麼媳婦兒啊!”
老王頭提到媳婦,臉色頓時黯淡下去,本來就汙穢不堪的面部,彷彿變成了一張黑乎乎的破抹布,乾癟的嘴張開,露出被煙燻得發黃的牙齒。
閻埠貴為了那張大團結,強忍住不適,擠出一個小臉,道:“呵,老王頭,你要媳婦不?”
“要,怎麼不要?我想媳婦都快想瘋了!”
“那正好,我這邊正好有一個女同志想找物件,年紀跟你差不多大,我一下子就想到了你。”
“真的?!”老王頭聞言欣喜若狂,手一鬆,背上的麻布袋子掉在了地上,紙殼子,酒瓶子散落一地,這些在往日被他視若珍寶的廢品,他此時也顧不得撿了,跑過來,抓住閻埠貴的車子把,生怕閻埠貴跑了。
“老閻,你沒開玩笑吧!”
“你說什麼呢!我老閻是人民教員,怎麼會跟你開玩笑。”閻埠貴眯著眼笑著說道:“那女人名叫張二花,是我們四合院的鄰居,她的丈夫在十幾年前死了,前幾年,她的兒子也死了,家裡沒有人值得牽掛了,就想著再找個老伴。”
“算你運氣好,張二花雖然年近五十,但是人很年輕,就跟四十多歲的小媳婦似的。”
老王頭聽到這話驀然瞪大眼:“這麼說,要是我努把力,她說不定還能跟我生個孩子。”
這年頭的人們思想還很保守,把傳宗接代看得比自己的命都重要,如果沒有個兒子,就算是死了也沒有臉面見列祖列宗。
老王頭雖是孤寡老人,但是祖輩上也闊綽過,祖墳就在城外,每次去給祖宗燒紙的時候,老王頭都得在墳前痛罵自己一番。
賈張氏生孩子....好像有點意思哦,閻埠貴腹誹兩句,擺擺手道:“生孩子的事情以後再說,現在最重要的是,把張二花娶回去。”
說著,閻埠貴上下打量老王頭:“你這個樣子可不行,我可是跟張二花的家人說過,你家裡的條件很不錯。”
老王頭哈哈大笑,伸出沾滿汙垢的大手拍拍閻埠貴的肩膀,咧著嘴笑道:“老閻,你就放心吧,等我回去就好好拾掇拾掇,保證不會給你丟臉。對了,什麼時間跟那個張二花見面?”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他已經迫不及待了。
閻埠貴聽到這話,並沒有說話,反而搓起來手。
老王頭見他那副樣子,立刻明白了他的心思,笑道:“老閻,你放心,我老王頭說話算數,只要我把張二花娶回家,你的那份媒人禮,我少不了你的。”
“還是老哥你痛快!”閻埠貴笑道:“也請你放心,咱們是好兄弟,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回去就幫你聯絡。趁著這個空擋,你也趕緊把自己跟家裡都拾掇乾淨,別讓女方看出紕漏。”
“對了,你家住在哪裡?”
“就在西直門邊上的那個衚衕裡,進了衚衕口,再往前走十米就到了,也是個大雜院,大院裡的第二家。”
“不跟你聊了,我得回去準備了。”
老王頭跟閻埠貴交代了地址,便急不可耐的跑了。
他清楚自己的情況,家裡連件像樣的傢俱都沒有,要想把那個張二花留住,還得想辦法借一些傢俱。
好在老王頭雖然脾氣暴躁,也是個熱心腸的人,這些年沒少幫助別人,在大院裡的名聲很好。
老王頭回到大院,敲開了鄰居小劉的門,把自己的來意跟鄰居小劉說了一遍。
“啊?老王你要結婚了,要借椅子?行,椅子就在堂屋,你自己搬。”鄰居小劉一口答應下來。
老王頭把借來的椅子擺在屋裡,又轉身出了門,來到另外一家鄰居小張家。
“要借桌子啊,好說好說。”
就這樣,老王頭把椅子,桌子,板凳,鍋,碗都借齊全了。
他看著屋裡的傢俱,似乎覺得還少了點什麼,轉悠了半天,才想起來,原來是少了一件家電。
這年頭,要是沒有一樣電器的話,算不上什麼好人家。
可是家電是貴重物品,並且很容易損壞,一般人是不會外借的。
不過這也難不倒聰明的老王頭,他從隔壁老牛家借來了一把手電筒。
嗯,手電筒也是用電的,算得上是家電,準沒錯。
把家裡拾掇好,老王頭又到澡堂子痛痛快快的洗了一個澡,一直泡了兩個小時才從池子裡出來,赫然發現浴池裡的客人全都跑光了。
老王頭有點想不明白,花大價錢來洗澡,怎麼泡了一下才泡了呢?這也太浪費錢了。
浴池的旁邊有搓澡的師傅,1毛錢搓一次,在往日老王頭是不捨得花這個錢的,一般在浴池裡自個撮吧撮吧就可以了。
但是。
他現在可是要結婚,要當新郎官的人了,得以最好的形象來迎接張二花同志。
老王頭晃悠到旁邊的床上,躺在上面,大聲說道:“我要搓澡了!”
那位老師傅走過來,看看他身上的汙垢,一臉黑線的說道:“得五毛錢。”
老王頭:“.........”
......
就在老王頭享受著人生第一次搓澡的時候,閻埠貴也回到了四合院,他顧不得回家吃飯,就來到了中院的賈家。
此時,秦淮茹正在做飯,看到閻埠貴一進門便坐在桌子前,只能給他也端了一碗棒子麵粥。
閻埠貴看到桌子上連鹹菜也沒有,有點不滿意的說道:“秦淮茹同志,我為了你公婆的事情,可是忙了一整天,腿都快跑斷了,不求你好酒好菜,一盤子花生米總歸是得有吧?”
他清楚的知道現在賈家既沒有酒,也沒有肉,櫥櫃裡只有一點花生米。
那花生米是秦淮茹原來準備留給棒梗的,棒梗自從上次跟黃燕玲鬧翻,被黃燕玲的那幾個哥哥找人揍了一頓後,害怕那些人還來找他的麻煩,便搬到了電影院的雜物間住,每個週末回來一次。
秦淮茹有點不情願把花生米拿出來,賈張氏卻在旁邊催促:“秦淮茹,三大爺為我的事情忙上忙下的,你這是什麼態度啊!不就是一盤子花生米嘛,等我結了婚,還給你兩斤肉。”
聽到這話,秦淮茹這才把花生米端了上來,她衝著閻埠貴歉意的笑笑:“三大爺,你誤會我了,花生米火氣大,我怕你吃了上火。”
閻埠貴從盤子裡捏起一粒花生米填進嘴巴里,‘嘎嘣,嘎嘣’的咀嚼兩下,眼睛微微眯起來:“沒事,我家裡有菊花茶,不怕上火。”
“.......”秦淮茹也端了一碗飯,坐在了桌子前:“三大爺,事兒辦得怎麼樣了?”
賈張氏連飯都顧不得吃了,把目光投向閻埠貴,她神情緊張。
閻埠貴長嘆一口氣,把筷子放下,一臉愁容:“我給老嫂子介紹的那人名叫老王頭,家裡在解放前是大地主,別看老王頭現在沒有正當職業,家裡卻偷偷的藏了不少好東西。”
“就跟婁家一樣?”賈張氏眼睛亮了。當年婁家離開京城後,據傳帶走了不少金銀珠寶。
每每想起那些金銀珠寶,賈張氏就睡不著覺,早知道婁家那麼有錢,當年她應該讓賈東旭娶婁曉娥的。
那樣的話,就算是婁家跑路了,她也能得到不少好東西。
秦淮茹也面帶喜色,她可是清楚的很,就算是爛船也有三分釘,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就算老王頭破落了,藏下來的那些家產,也不會少。
如果賈張氏跟老王頭結了婚,那棒梗就是老王頭的孫子了,老王頭沒有孩子,肯定會把棒梗當成親孫子。
到時候,老王頭的那些家產,就全歸棒梗了。
閻埠貴看到兩人財迷的樣子,心中一嘆,老王頭出身是不好,但是祖上卻不是地主,而是給壞人帶路的。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他本來只是想扯個謊,來掩飾老王頭為什麼會看上去比較窮,沒想到竟然被這兩個財迷腦補成這個樣子。
不過,閻埠貴現在騎虎難下,只能硬著頭皮點頭:“對,就跟婁家一樣。”
“好,好,實在是太好了!”賈張氏猛地一拍桌子,精神抖擻:“老閻啊,我相中那個老王頭了,你說我們什麼時間結婚。”
說著,她就要大步往外走,似乎是恨不得現在就住到老王頭家裡。
“結婚....老嫂子,你彆著急,咱們還得一步一步的來,首先,你得先去老王頭家裡相看,要是覺得滿意了,咱們再考慮結婚的事情。”閻埠貴連忙站起身攔住賈張氏。
閻埠貴不傻,賈張氏如果就因為他的話嫁給了老王頭,萬一將來發現老王頭的底細,那賈張氏還不得把所有的罪責都歸咎到他頭上。
只要賈張氏去相看了,就算是老王頭露餡了,也跟閻埠貴沒有關係。
畢竟,他只是一個媒人!
在賈張氏看來,閻埠貴這種行為卻是負責任的表現,她笑眯眯的看著閻埠貴:“老閻啊,沒想到咱們鬥了大半輩子,你竟然一點都不記恨我,這著實讓我有點感動。”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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