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天氣陰沉沉的,飄起了雪花,科裡的心卻是火熱的。
他冒著寒風,騎上腳踏車,來到了位於斯德哥爾摩市中心的一座九層樓高的建築物前。
抬頭仰望建築物,科裡的眼眸中閃爍出一絲貪婪。
那道貪婪一閃而過,被謙遜所代替,科裡整理一下衣服,拉平一腳,抖落鞋子上灰塵,又走到玻璃窗前,藉著玻璃映出來的人影,用雪花化成的水,把頭髮打理得整整齊齊。
雖然身上穿著的粗布服務員衣服,無法同大樓裡進進出出的紳士們身上的毛皮相比,科裡依然讓自己抖擻起精神來,渾身散發出自信的氣質。
他快步走到大樓的入口前,然後緩緩放慢腳步,沒有任何意為,一個身穿紅色制度,頭戴氈帽的中年人從大樓內走出來,攔住了他。
“先生,這裡是奧斯陸大樓,你有預約嗎?”
中年人那眼神中毫不掩飾的鄙視以及嘴角流露出的不屑,讓科裡心生怒火。
他已經開始幻想,一腳把中年人踹倒在地,即使中年人舔他的鞋底子,也不饒過中年人了。
“你好,有的,麻煩你告訴位於五樓的弗雷德先生,一個叫做科裡的人手中有他感興趣的訊息。”科裡恭恭敬敬的說道。
“請稍等。”
中年人深深的看了科裡一眼,用多年的豐富經驗,確定這個寒酸的年輕人並不是在開玩笑後,走進大樓內撥通了內線電話。
在打電話的時候,還不時抬起頭盯著科裡,似乎覺得一眼沒看到,科裡就會偷偷溜進去似的。
科裡不屑的回瞪他一眼,揹著手裝出一副悠閒自在的樣子。
“尊敬的先生,弗雷德先生,在辦公室裡等著你,請跟我來。”
“哼....”
科裡抬了抬下巴,示意弗雷德先生在前面帶路。
在到達五層的時候,走到辦公室門前的科裡還不忘記像一位真正的紳士那樣,向中年人板著臉點頭致謝。
待中年人走進電梯,科裡緊繃著的臉再也憋不住了,齜牙咧嘴的笑笑,解開領口的扣子,感覺到一絲涼意後,然後又連忙繫上,最後清了清嗓子,確定狀態完美,這才輕輕的敲了兩下門。
門內傳來一道模糊的聲音,科裡輕輕推開門,看到奧斯陸坐在桌子前,他的臉上瞬間浮上諂媚的笑容。
“奧斯陸先生,能夠再次見到你,是我的榮幸。”
回想起跟奧斯陸先生的上一次見面,科裡依然感覺到有點不可思議。
就在三天前,科裡結束一天的工作,正準備離開旅館,卻被一個年輕人攔住了。
科裡一眼便認出那年輕人,就是特雷澤家族的小兒子弗雷德,他有兩個朋友,在弗雷德屬下的公司工作,當然了,那兩個朋友,從來沒有獲得跟弗雷德見面的機會,更別提面對面的交談了。
科裡並沒有被突如其來的幸運衝昏頭腦,跟弗雷德進行了一場,在他看來是深入的交談。
交談的內容很簡單,弗雷德需要他監視旅館裡那些來自東方的客人,如果情報有用的話,將獲得報酬。
屬於科裡的臺詞就更少了,他僅僅說出了一句話:“遵循您的命令,先生。”
....
弗雷德放下《太陽報》,抬起頭淡淡的看著科裡:“聽說你有訊息要帶給我?”
科裡連忙點頭:“是的,尊敬的先生,那些神秘的東方人正在熬製草藥。”
“草藥....”弗雷德皺了皺眉頭,又拿起報紙看了一眼,報紙上刊登的是一則花邊新聞:《爆炸:諾貝爾獎得主,神秘的東方人密會斯德哥爾摩的公主》
對於這種花邊新聞,弗雷德素來是不相信的,畢竟這些年他在報紙上,曾經跟十幾位貴族小姐密會過,有幾位還是國外的王室成員。
只是....李東來是醫生,而老弗雷德....
透過玻璃窗,看著天空中的烏雲,弗雷德的臉色逐漸嚴肅起來。
“草藥...也許是糊弄人的玩意....不過.....”
科裡只能聽到模糊的話語,他揉了揉耳朵,小心翼翼的問道:‘先生,你說什麼?’
“嗷....”
弗雷德扭過頭,看向科裡:“你做得很好,這個訊息價值10克朗,你等下去管家那裡領錢吧。”
“是,是....”
還真是小氣啊,才10克朗,不過這倒是一個好的開端。
科裡腹誹著倒退出了房間。
.....
旅館內,服用了湯藥的住戶們很快好轉起來。
“哎吆,這次可是要了我的老命了。”臉色蒼白的閻埠貴看著餐桌上精美的菜餚,神情有點猶豫。
一位住戶笑道:“老閻,你肚子剛舒服一些,還是不要吃油膩的食物了。”
閻埠貴伸手撕下一根雞腿,填進嘴裡:“你知道什麼,我這是為了討債!”
“討債?”那住戶詫異。
閻埠貴邊啃雞腿邊說道:“八國進京城的時候,搶了咱們那麼多好東西,連城外的園子都被他們燒了,我現在吃他們的雞腿,就是在討債。”
“八國....好像沒有瑞典吧?”那住戶明顯是學過的,挑著眼皮想了半天說道。
閻埠貴皺起了眉頭,他是語文老師,對於歷史也是一知半解,到底有沒有瑞典,他也拿捏不準。
不過,旁邊有熟讀史書的人啊,閻埠貴記得李東來家裡好像有很多歷史書籍。
“誒,一大爺,瑞典是八國之一嗎?”
李東來放下茶杯,點點頭:“八國是英、俄、日、美、法、德、意、奧等八國,好像沒有瑞典什麼事情,不過在最後簽訂賠償條約的時候,又多出來挪威、瑞典、葡萄牙。由起初14個國家到最後變成17個國家。嗯,從這個角度看,瑞典也算是八國之一。
還有,總的賠償金額共計4億5千2百萬兩白銀,那個時候,國民的平均年收入是6兩白銀。”
“看看,還是一大爺博學多識!”
閻埠貴聽到這話,頓時來了精神,拿起雞腿猛啃起來,邊啃邊說:
“當年,他們搶走的東西,說不定就有我祖上的。”
“我多吃一些,就多討回一點債!”
“也算是對得起祖宗了。”
“光榮啊!”
李東來:“.......”
好傢伙,為了佔點便宜,閻埠貴把祖宗都搬出來了,這種精神實在是可歌可泣。
四合院的住戶也被閻埠貴鎮住了。
有幾位忍不住感嘆道:“老閻為了幫祖宗報仇,竟然敢不顧身體安危,實在是值得我們佩服。”
周同志忍不住捂住了腦門子,這要是傳揚出去,肯定又是一場不大不小的風波。
吃完飯。
李東來叮囑那些住戶要多喝開水,準備回去繼續撰寫發言稿。
剛走出走廊,便被一位身穿西裝,頭戴禮帽的老者攔住了。
“尊敬的李東來先生,我是特雷澤家的管家,為了感謝你的救命之恩,我們小姐想請你明天去做客。”
“做客?”李東來愣了一下。
老管家解釋道:“我的主人是特雷澤小姐。”
李東來眼前浮現出一道倩麗的身影。
自警察局分開後,特雷澤小姐曾數次致電旅館,表示親自來謝意。
只是,周同志出於某種考慮,建議李東來拒絕掉。
李東來誠懇地接受了建議。
數次拒絕後,特雷澤小姐似乎失去了興致,再沒有打過電話。
今天怎麼會突然邀請上門做客呢?
李東來看看坐在旁邊耳朵豎起的周同志。
“管家先生,李東來同志還需要繼續撰寫.....”
周同志的話還沒有說完,旁邊的電話響起。
“請稍等。”
周同志拿起電話,身體不由自主的挺直,臉色也嚴肅起來。
李東來坐在那裡,聽不電話裡的聲音。
不過從周同志一直點頭稱是的表現看,電話對面的人級別應該不低。
“我明白了,你放心,我會把您的建議轉達給李東來同志的。”
周同志放下電話,走到李東來身旁,低聲說道:“上面的意思是,你不妨跟特雷澤家族的人多接觸一番,當然了,要把握好分寸。”
周同志現在也滿頭是包,感覺到這份工作實在是不容易。
就在昨天,英倫的《太陽報》突然刊登出李東來和特雷澤小姐有曖昧關係的新聞。
並且在新聞裡,還特別指出兩人曾經幽會過。
在周同志看來,這簡直就是在胡言亂語。
因為來到瑞典,發生了偶遇午夜屠夫的事情後,出於安全考慮,李東來從來沒有離開過他的視線。
即使是去皇家科學院參觀,他也因為持有特別通行證,而能夠跟隨在旁邊。
李東來壓根就沒有單獨出去的機會。
可是,這種事情可大可小。
可以是桃色新聞,也可以是影響形象的大事件。
周同志立刻把這件事當做緊急情況彙報了上去,申請召開一場新聞釋出會,對外澄清事實。
出乎他預料的是,上面並沒有太在意,並要求他不要對外發布任何訊息,在事件進一步發展前,不要採取任何行動。
周同志開始很不理解。
在他看來,如果別人向你潑汙水,你應該馬上洗乾淨自己,並且揪出那個潑汙水的人,而不是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
不過,身為特殊崗位的他,很清楚一個原則,那就是不要質疑上面的決定。
僅僅是幾天後,周同志便理解了上面的高瞻遠矚。
由於李東來並沒有出面回應,鬧得紛紛揚揚的桃色新聞逐漸冷清下來。
那些圍在旅館門口的記者們也不見了蹤影。
但是。
現在李東來竟然需要接受特雷澤小姐的邀請。
萬一訊息傳揚出去,肯定又會引來一場風波。
如果能夠把這個訊息封鎖起來的話就好了。
周同志思慮至此,看著老管家說道:“管家先生,你應該也清楚前陣子的新聞。“
“你說的是《太陽報》吧?當然清楚,當時是我代表我家小姐,向《太陽報》的編輯社表示抗議的。”老管家點點頭,繼續說道:“你應該是對能否保密有所顧慮,我理解你們的處境,不過請放心,我們小姐已經做足了準備工作。在這裡其實不妨告訴你一件事情,這棟旅館的主人是我們小姐的老朋友,他已經按照小姐的意思下達了禁令,任何侍者敢於洩露李醫生前往莊園的訊息,必然會被追究相應的責任,受到相應的懲罰。”
老管家把懲罰兩字咬得很重,這引起了李東來的注意。
在這個年代,尚且沒有隱私權的說法,狗仔們為了得到新聞線索,敢於趴在玻璃窗外向屋內窺視。
關鍵是,這種窺視並不違反法律,那些被窺視的人只能派人驅趕。
老管家所謂的懲罰,恐怕不是法律意義上的懲罰。
周同志本來已經決定同意,現在聽完老管家的話,徹底放下心來。
“那好,我們明天準時前往莊園。”
“沒有‘我們’,不好意思,小姐邀請的人只有李醫生一個。”老管家面帶難色的說道:“其中關係到一些隱秘的事情,還請您能夠諒解。”
“諒解....諒解....”周同志苦笑。
他並沒有因為失去被邀請資格而感到失望。
只是覺得讓李東來一個人前往,萬一出了什麼事情,沒有辦法照應。
在送走了老管家後,周同志便把李東來請到了房間內。
“李東來醫生,特雷澤小姐是斯德哥爾摩甚至是整個瑞典,都用著巨大的聲望,如果我們能夠跟她處好關係,將有利用我們跟歐洲拉近關係。”
“你這次前往莊園,一定要小心行事。”
周同志的話,並沒有讓李東來感到吃驚。
在這個年代,雖然國內的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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