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後,來自全國各地的五十位醫藥研究領域的專家齊聚京城大學實驗室。
李東來為他們舉辦了簡單歡迎會。
京城大學實驗室大會議室裡,負責接待工作的張青翠逐個向李東來介紹專家們的身份。
她指著一位外表看起來只有三十多歲,頭頂上卻有三簇白髮,額頭上爬滿皺紋的偽老年人介紹道:“李組長,這位是來自西北的李春陽教授,他年富力強,去年一年就釋出了三十多篇高質量論文。”
李東來伸出手同李春陽握了握:“早就聽說你‘實驗室拼命三郎’的名號,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李春陽自李東來進來,就一直在觀察李東來。
他想不明白,這位年紀跟他差不多的研究員,為什麼在作出了那麼多難以想象的成就後,頭髮竟然沒有一絲花白。
這....似乎有些不公平。
待手被緊緊握住,他才晃過神來,忙笑道:“李組長,我早就聽說你的大名。我對東方頭孢專案很感興趣,請問,什麼時間能正式開始工作。”
李東來沒有立刻回答他,而是回頭看了一眼張青翠。
張青翠點頭道:“組長,這五十位專家已經經過了劉隊長的稽核,並且他們也學習了保密規定。”
李東來點點頭,回頭看向李春陽:“由於部分裝置還沒有到位,你可以先跟劉教授他們熟悉專案計劃的流程,然後開始研究實驗方案。”
“明白!”李春陽踮了踮腳,看向人群中,大聲喊道:“劉教授在哪裡?我來請教你了!”
李東來:“......”
對李春陽的不諳世事,李東來其實是有些羨慕的。
這樣純粹的人,才能不顧世俗的眼光,在研究宇宙的奧秘中得到最純真的快樂。
....
大部分專家都聽說過李東來的名字,李東來也曾經研讀過他們的論文,所以只是簡單的握了握手。
人群中,年紀大一截的孔思明教授顯得很激動,李東來還沒有走到他面前的時候,他就開始不停的搓手。
來到京城後,他也從一位身居高位的好友那裡得知米喬生問題的嚴重性,雖然上面已經調查清楚,米喬生的行為只是他個人的行為。
但是孔思明很清楚,如果嚴格追究起來,他必然會受到牽連。
回到東南後,孔思明就整天生活在擔憂中。
幸好有了李東來的邀請。
現在京城大學實驗室是國內重點實驗室,這次的東方頭孢專案,更是備受矚目的專案,一旦能夠成功加入專案組,必然會受到庇護。
孔思明在來京城的火車上聽著‘況且,況且’單調的車輪撞擊鐵軌的聲音,他花費了兩天時間準備了一肚子的感謝詞。
可是,等真的面對李東來,話到了嘴邊,他張了張嘴,竟然沒有發出聲音,他發現再多的話,也無法表達心中的感激之情。
李東來很清楚孔思明的心情,他之所以幫助孔思明,是不能眼看著這個在醫藥領域辛辛苦苦耕耘了幾十年的老教授,因為一些莫須有的事情受到牽連。
李東來見孔思明說不出話來,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幹,爭取幹出成績來!”
孔思明壓抑住內心的激動,點頭道:“李組長,你放心,我這把老骨頭,這次就交給你了!”
李東來:“.....”
也不知是不是受到孔思明情緒的感染,接下來那些教授學者紛紛開始喊口號,會議室內的氣氛瞬間爆燃起來。
就在有位情緒激動的教授開始咬手指頭寫血書的時候,會議室的門被人推開了。
只見劉隊長走進會議室裡,神情頓時古怪起來,撓撓頭:“我走錯地方了?”
然後,又退出會議室,看著外面的銘牌,喃喃自語道:“沒錯啊,屋內那些激動的傢伙難道真是教授學者們?他們在過安檢的時候,可都是一副書呆子的樣子啊!”
這時候,李東來在人群中瞥見了劉隊長。
忙讓張青翠趕緊攔住寫血書的傢伙,然後快步走到劉隊長面前。
“老劉,你有事?”
“你把他們怎麼了?”劉隊長指著那些教授們,疑惑的問道。
李東來小熊攤手:“沒怎麼啊,大傢伙正在開介紹會呢!可能是氣氛熱烈了點。你一般不進實驗室的,到底出什麼事了?”
劉隊長這才想起正事,神情沉澱下來,把李東來拉到了旁邊的辦公室裡:“李組長,港城的潤華公司傳來訊息,阿斯利醫藥公司在國際上指責他們透過不正當手段獲取了阿斯利實驗室的研究成果,他們不但要求世界各地的醫藥稽核機構撤銷潤華公司的專利,還要求嚴禁潤華公司購買高新的醫療研究裝置。
現在有阿斯利醫藥公司牽頭成立的調查組,已經開始組建,估計很快就會抵達港城。
”
李東來聞言,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他雖然知道@甾體類藥物的釋出等於是在國外醫藥巨頭的嘴邊奪肉吃,他們一定會採取相應的辦法來應對,但是萬萬沒想到,他們採用的辦法竟然會如此卑劣。
而且,這種卑劣的方法還特別奏效。
潤華公司背靠內地,業務範圍很廣闊,並且也經營醫藥類產業,但是他們恰恰沒有進行原創藥物的研發。
雖然後來為了釋出@甾體類藥物,掩人耳目,潤華公司成立了醫藥實驗室,但是這個實驗室只是一個空殼子。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醫藥研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就算是潤華醫藥實驗室花費大價錢置辦醫藥裝置,由於缺乏專業的醫藥研究人員,缺乏研究記錄,必然無法瞞得過調查組的眼睛。
李東來思慮到這裡,逐漸明白過來,看著劉隊長的眼睛問道:“部委是不是準備把我派到港城去?”
劉隊詫異於李東來的敏銳,點點頭道:“沒錯,潤華公司覺得只有@甾體類藥物真正的締造者出面,才可能應付得了調查組。
這不但關係到@甾體類藥物的歸屬,關係到上百萬外匯,更關係到潤華公司的前途。
你應該也知道,潤華公司其實是我們對外的一條途徑。
”
現在東方頭孢專案進行得如火如荼,可以說鍋灶已經支起,就等著點火燒水了,卻要把燒火的人調走,確實有點為難人。
劉隊長生怕李東來會像那些書呆子一樣耍牛脾氣。
可是他低估了李東來的覺悟,只見李東來淡淡一笑道:“我是一塊磚,哪裡需要哪裡搬,你只要告訴我,什麼時間出發就行了。”
劉隊長鬆了一口氣,道:“由於時間緊迫,等到了港城,你還得指導潤華公司的同志佈置實驗室,所以出發時間就定在下午三點半,火車票和相關的手續,我們已經幫你準備好了。”
“確實有些著急了。”李東來思忖片刻,道:“我可以提要求嗎?”
“啊?可以,當然可以。”劉隊長愣了一下,連忙點頭。
“我要求帶著張青翠一塊去,她對整個實驗步驟最熟悉,而且精通實驗儀器,調查組的人肯定會檢查實驗室,我們做戲必須得做全套,還有....”李東來話說一半,覷見走廊裡有人經過,旋即附到劉隊長耳朵上嘀咕了一陣。
劉隊長聽完之後豎起大拇指道:“潤華公司的同志果然有遠見,請你親自前去對付調查組,要不然我們壓根想不到調查組還會有那種手段。”
李東來‘嘿嘿’一笑,在後世,他可是見多了那些醫藥巨頭的卑劣行為。
為了謀取更多的利潤,醫藥巨頭經常會鋌而走險。
反應停(thalidomide)事件中,世界各地由於母親服用該藥物而誕生的“海豹畸形嬰兒”數量超過多名。
治療阿米巴痢疾藥在日自己國上市,造成大量病人癱瘓,失明。
磺胺醑劑事件中,醫藥公司使用工業溶劑二甘醇代替乙醇和糖,造成358人腎衰竭、107人中毒死亡,其中大部分是兒童。
特別是隔壁國家,更是成了西方醫藥巨頭的新藥人體試驗場。
為了節約成本,醫藥巨頭把本來應該在實驗室中繼續完善的藥物,強行進行臨床試驗。
七八年時間內,隔壁國家便有約2644人死於新藥臨床試驗,其中80人死亡與臨床試驗有直接關係,另有500人遭受了嚴重的不良反應。
現在阿斯利公司花費巨資,好容易研究出了一款能給他們帶來上百億美元利潤的藥物,卻被別人截胡了,你說他們能繞過截胡的人嗎?
只要有一絲可能性,他們就不會放過潤華公司。
雖然沒有準備張青翠去港城的手續,不過這難不倒劉隊長,他只花了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便搞定了。
李東來也趁著這個時間回了一趟家,走到半道的時候,他想起了早晨傻柱叮囑的事情,又轉頭去了王五爺那裡。
這陣子由於王朝一直跟在李東來身後,李東來一直沒有跟王五爺見面,王五爺已經聽從了他的建議,從廢品生意中扯了出來。
短短兩年功夫,他已經掙到了足夠大院裡那些老人養老的錢。
至於二子那幫年輕的小兄弟,李東來準備把他們安排在軋鋼廠。
不過這些事情需要等到從港城回來再慢慢運作。
鴿市的生意由於有顧慎的老頭照顧,並且上面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所以並不會受到影響。
王五爺聽說李東來需要大量的奶粉,沒有任何猶豫,便讓二子從倉庫裡取出了十幾袋。
李東來也不跟他客氣,只是交待他奶粉的錢,從售賣二手收音機的利潤中扣除。
回到四合院,傻柱和於菊花看到奶粉自然是喜得合不攏嘴。
李東來在接了一卷子鈔票後,嚴肅的看向傻柱:“雨柱兄弟,我要交給你一個任務。”
傻柱正抱著奶粉傻笑,‘啪’,腦殼被於菊花狠狠的拍了一下。
他非但沒有生氣,反而擔心的拉住於菊花的手:“媳婦,以後你想打我的話,儘可以拿棍子打,別在用手了,那多疼啊!”
李東來:“......”
他算吃了一嘴的齁甜狗糧,傻柱自從結了婚之後,就像是變了一個人,從以前的混不吝,變成了顧家愛媳婦的好男人。
於菊花瞪傻柱一眼,嬌嗔道:“東來哥跟你說話呢!你發什麼呆。”
傻柱聞言,連忙看向李東來:“東來兄弟,有什麼事情,你儘管說。”
李東來緩聲道:“我要去南方出一趟差,可能需要一段時間,你整天在大院裡,多招呼著我家裡,遇到什麼事情,趕緊去軋鋼廠找丁伯仁。”
傻柱長吁一口氣,道:“我還以為是什麼事情呢!你放心,誰要是敢到你家搗亂,敢惹秋楠嫂子生氣,我傻柱絕對不輕饒他!”
於菊花也在旁邊附和道:“東來哥,你放心吧,顧站長看我辛苦,已經讓我回來休息了,這陣子我會經常去陪秋楠嫂子的。”
有了四合院男女武神的照顧,相信那些不懷好意的人,也不敢去騷擾丁秋楠。
李東來道了聲謝後,轉身回了家。
由於這次出差需要保密,李東來只能告訴丁秋楠上面分派了一個重要的任務,需要他去完成。
丁秋楠本身的思想覺悟就比較高,也沒過多的追問,只是叮囑他一切小心。
兩人親親我我一陣後,李東來帶著行禮回到京城大學。
劉隊長已經把前往港城所需要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原始實驗資料再加上張青翠的私人物品,裝了滿滿兩大箱子。
好在那輛普桑車已經修好了,三人乘坐普桑車載著三個大箱子,來到了京城火車站。
這年代從京城到港城,需要先乘坐火車,然後再轉乘輪船。
並且需要相當繁瑣的手續,好在有六大隊跟著,三人很順利的乘坐輪船抵達了西環碼頭。
剛下船,便看到兩個身穿灰色制服的年輕人在遠處擺手。
“劉先生,李先生,還有張小姐,我們是花經理派來的人。”兩人說話間便套出了證件。
劉大隊仔細核對了一遍,衝李東來點點頭。
三人才登上停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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