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見勢不妙,連忙指著地上的軲轆,弓著身,腆著臉笑道:“龔所,你看,腳踏車軲轆我已經幫李東來找到了,可他說這不是他的。”
“腳踏車軲轆不都長一個樣嘛,能有啥不一樣的。”
一直處於隱身狀態的秦淮茹也湊了上來,“是啊,李東來就是在沒事找事。”
劉海中也說:“本來只是一件小事,是哪家孩子手賤,跟李東來開玩笑。他非要一口咬定是別人偷了他的車軲轆。”
“龔所,李東來這是居心叵測,破壞居民團結。您趕緊把他抓起來!”
易中海欣慰的看著兩人,神情相當嘚瑟。
報了警又怎麼著?
這四個車軲轆是我花了八十塊錢,高價從劉海柱修車鋪買到的。
新舊程度跟李東來的車軲轆一模一樣。
任誰都看不出一絲破綻!
不一樣?
不可能!
龔所皺了皺眉頭,把疑惑的目光投向李東來的臉上。
如果真如這幾個人所說,那李東來確實有破壞居民團結的嫌疑。
雖不至於被抓走,也是要批評一頓的。
李東來見時機已到,冷冷的瞪著易中海:“一大爺,你這魚目混珠的手段不可謂不高明。可是就是文化水平太低了。”
“我身為八級鉗工,文化水平低?”易中海聞言大怒,正要爆發,面部頓時僵硬起來。
只見李東來拿起一個軲轆,指著軲轆表面的文字說道:“說你文化水平低,你還不服氣,來看看,這是什麼?”
“yj59-12...”易中海茫然的撓了撓頭,“這是什麼意思?”
“沒文化了吧!”李東來撇撇嘴。
他句句不離‘沒文化’讓易中海實在忍不住了,面色赤紅,道:“這不是就是幾個沒意義的字母嘛!”
“沒文化不是你的錯,濫竽充數就是你的問題了。”李東來手摩挲車軲轆,淡然道:“yj代表永久,59代表59年產的,12代表生產月份。”
“也就是說,這個車軲轆是永久腳踏車上的,生產日期是59年12月份。”
“而,我家的兩輛腳踏車,一輛是魔都鳳凰,一輛是津市飛鴿。”
“如果這個車軲轆是我家的,那就只能說明一個問題,自行車廠的軲轆串貨了,你覺得可能嗎?”
易中海臉色大變,下意思想反駁,嘴巴張了張,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年代,工廠制度嚴格,每個配件從生產到安裝都要經過數次檢驗。
鳳凰腳踏車,裝永久的軲轆?
這不是天方夜譚嘛!
就算易中海也不敢胡言亂語,否則被扣上一頂誣陷生產的罪名,就麻煩了。
圍觀眾人頓時鬆一口氣。
“我就說嘛,人家李東來不可能誣陷易中海。”
“可是易中海為啥要做這種出力不討好的事情,四個車軲轆可不便宜。”
“哼,還不是替乾兒子掩飾!”
傻柱聽到議論聲,心中大呼不妙。
該死,一大爺的李代桃僵被識破了。
咋辦?
三十六計溜之大吉。
傻柱顧不得喊疼了,從地上爬起來,就準備往屋裡跑。
只聽見人群中傳來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傻柱,你偷了人家的車軲轆,還想跑?”
李東來循聲望去,看到許大茂炫耀功勞似的衝他擠擠眼。
呵,這小子還算有點用處。
傻柱心中暗罵“該死的許大茂,我早晚要弄死你。”,卻只得緩緩的收回腳步,轉過身,擠出一個尷尬的笑容:“東來哥,我何雨柱啥秉性你也知道,怎麼會幹那種偷雞摸狗的事情呢。”
“許大茂是個小人,小人的話聽不得!”
旁邊的易中海也醒悟過來:“多啊,這四個車軲轆是我為了咱們大院的和諧,從腳踏車鋪買來的,這不假。但是你也不能確認就是何雨柱同志偷了車軲轆。”
說著,他拉長聲音:“現在是新世界,凡事要講究證據,不能憑空誣陷別人。”
秦淮茹也說:“許大茂這壞貨,就應該被抓起來!”
對啊,凡事要講證據,龔所長把目光投向李東來。
他覺得今天的事情,好像在這個赤腳醫生的掌控下,就像上次的‘玉佩案件’那樣。
李東來走到易中海面前,冷聲道:“好,今天我就讓你心服口服。”
“在腳踏車軲轆被偷之後,我讓人到大街上的修車鋪裡查了一遍。”
“據紅星小學門口的王記修車鋪老闆說,中午的時候,有個五大三粗,長相著急的男人,拿著四個車軲轆賣給了他。他給了那人四十塊錢,其中有兩張大團結是大黑十。”
大黑十是一種特殊式樣的大團結。
發行於1955年3月1日。
那時候,華夏剛成立,百廢待興,印鈔技術,防偽技術不過關。
因此請老大哥代印這張尺寸最大的紙幣。
由於其特殊的意義和發行量很小,在幾十年後,極具收藏價值。
一張全品大黑十甚至被炒到了三十萬的高價。
不過,在這個年代來說,大黑十就是一張大團結,只不過是比一般的大團結尺寸大一圈而已。
傻柱聞言,下意識的摸了摸褲兜,額頭上的汗水瞬間流了下來。
他剛才為了藏點私房錢,把零碎的票子給了秦淮茹。
那兩張大黑十全在褲兜裡。
眾人聞言,頓時議論紛紛。
“五大三粗,長相著急,那不就是傻柱嗎?”
“是啊,傻柱今天二十九歲,看上去跟四十歲一般。”
...
易中海心中暗罵,該死的李東來,竟然已經排查了修車鋪。這明顯是要整死傻柱啊!
他剛想走上前替傻柱辯解,就聽到李東來冷聲說道:“一大爺,你是不是想說,這都是我的片面之言?”
“那好,龔所長正好在這裡,就麻煩他去把王記修車鋪的老闆同志請過來!”
“讓他辨認,賣軲轆的到底是不是何雨柱!”
環環相扣,邏輯縝密,一向以佈局著稱的易中海此時竟然有種無力感。
他只能看著鋪天蓋地的大網,向傻柱罩去。
如果不是秦淮茹肚子裡的孩子,現在還不能確認性別,他真想仍下傻柱不管。
易中海長嘆一口氣。
為今之計,只能破上這張老臉蹭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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