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衝回到家的時候,在別墅門口,看到了一輛紅色的甲殼蟲,不由的呆了一呆,這是寧寧的車。
李開元憐惜寧寧早年的遭遇,又感激她在北京救過沈衝,因此當她來香港後,多方照顧,天寶也和寧寧一見如故,兩人雖然相差好幾歲,卻性格相近,都處在愛玩愛新鮮事物的年齡,兩人幾乎每個週末都膩歪在一起,滿香港的亂跑,如此這般,一來二去,沈衝自然也和寧寧很熟,只不過今天接到張先成的電話,想起他曾透露過和寧寧的爺爺關係匪淺,心頭有些敏感罷了。
“唱的真好聽,我就唱不來那麼高。”
“所以人家是歌星呀,哎,上次我們真應該先跑去後臺找特瑞莎姐姐合影的,她這件衣服真漂亮。”
沈沖走進客廳,就看到寧寧和天寶兩人坐在沙發上,一人抱著一個卡通娃娃樣式的靠枕,一邊看電視,一邊閒聊。
“沈大哥,回來啦。”
沈衝隨意的擺了擺手,說道:“寧寧,什麼時候來的?”
“下午和元元姐一起在港大上完課,就過來了。”寧寧坐正身體,說道;“元元姐剛才接了個電話,出去了,說是去中環拿個東西,很快回來。”
“哦。”沈衝尷尬,摸了摸腦袋,說道:“瞧我這記性,今天是去港大上課的日子,我又給忘了。”
“不想上學就別報名嘛。”天寶瞥了他一眼,陰陽怪氣的說道:“還不如把學費拿去撒海里釣魚呢。”
“大小姐,我都道過100次歉了,怎麼還生氣呢?”
天寶哼了一聲,不理他,這丫頭,自從上次無意中撞見她的少女私事之後,就一直不待見沈衝,讓他很無奈。
“王嬸,我吃過了。”沈沖和聞聲走出來的僕人交代了幾句話之後,在寧寧旁邊的單人沙發上坐下,瞄了一眼電視,說道:“怎麼在看金像獎頒獎典禮的錄影帶,你們當時不是在現場麼?”
“現場看到的和電視上看到的不太一樣。”寧寧挽了一下長了不少的頭髮,說道:“換個角度看,也挺有意思的。”
這時候正好放到頒發終身成就獎的環節,沈衝看了一會,笑著說道:“沒想到我還挺上鏡的。”
“還好電視裡比真人好看,要不然,我姐的面子都丟光了。”
寧寧抿嘴而笑,如水仙盛開,明豔動人。
沈衝低頭,從茶几上拿了一根香蕉,一邊剝,一邊問道:“寧寧,馬上要放暑假了吧?”
“嗯,還有一個月。”
“我看你的粵語和英語都很流利了,學的真快。”沈衝吃了一口香蕉,問道:“考慮好學哪個專業了嗎?”
“我準備去讀工商管理或者金融。”
“你打算學經濟?”沈衝驚訝,笑著說道:“我還以為你會去學文學方面的專業,你不是很喜歡詩歌和文學麼?”
“那些東西,平時看看就好。”寧寧抱緊靠枕,說道:“我爺爺經常說,人生在世,要學一些可以安身立命的本事。詩詞歌賦不能填飽肚子的。”
沈衝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啃了兩口香蕉,然後說道:“寧寧,你說這話,讓我想起一個人。”
“沈大哥是說小玥姐?”
“嗯。”沈衝點頭,說道:“她曾經說過以前總吃不飽,所以現在每次吃東西,都一定要吃到十分飽,我對這句話印象特別深。你們很熟?”
“當然熟,以前在一個大院長大的,小時候經常陪我玩。”寧寧微笑,說道:“她上個星期路過香港,還在我那裡住了一晚。沈大哥,你幫她在紐約找了個工作?”
“就算我不幫她找,只要她想去,也一定會找到工作的。”沈衝丟掉香蕉皮,拿紙巾擦著手,說道:“她是個很特別的人。”
“是呀,小玥姐是很特別。”寧寧用水靈靈的眼睛掃了一眼沈衝,然後說道:“沈大哥,你知道嗎?她上次從美國回來後,不僅從民航辭職了,還辦了離婚手續。”
和我說這個於什麼?
沈衝忍不住挑了挑眉毛,正想說話,一直豎著耳朵偷聽的天寶轉過頭,兇巴巴的瞪了他一眼。
“我可什麼多沒做。”沈衝攤手,一臉無辜的辯解,然後問寧寧:“她為什麼要離婚?家裡人反對她去美國工作?”
“小玥姐是結婚是家裡人安排的,她不喜歡那個人。”寧寧表情惆悵,輕聲說道:“也許是想躲開是非,遠走高飛吧。”
“我看不像。”沈衝雙手抱頭,靠在沙發上,說道:“吳小玥是我見過性格最硬的女人,她去美國,大概是想找個施展自己才華的舞臺,不是逃避人生
寧寧抬眼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麼。
“你想學金融,是不是她建議的?”
“小玥姐說,女孩子一定要會自己掙錢,為自己而活。”寧寧微微側身,用手臂撐著沙發扶手,說道:“她還說,像我們這樣的家庭,要比別人家的女孩子更有錢,才能過好自己的日子,所以⊥我去學經濟方面的專業。”
“她太偏執了。”沈衝想起在那個說自己永遠要吃十分飽的女人,心頭泛起奇怪的感覺,說道:“做金融確實可以賺很多錢,可是風險太大,一不小心,就會粉傾家蕩產。”
“那沈大哥,你說我是去學金融好,還是去學工商管理好?”
“看你自己喜歡嘍。”沈衝笑了笑,漫不經心的說道:“你這麼聰明,學哪個都行,最近你不是跟元元一起去上工商管理的課嗎?要是覺得有趣,就去學這個,要是感覺無聊,就去學金融。”
寧寧咬著細密光潔的貝齒,想了想,說道:“那我還是去學工商管理好了,雖然課程挺無聊的,但是如果學好了,像元元姐那樣,管理好幾千個工人,一定很威風,比成天盯著股市看數字的金融要好玩。”
“管理幾千個工人算什麼?”沈衝大笑,說道:“你爺爺連上百萬的人都管理過,你這點理想,說出去也不怕他老人家笑話。”
“我爺爺那是軍隊,這世界上哪有上百萬工人的工廠。”
“現在沒有,以後會有的。”沈衝放下手臂,身體前傾,說道:“跨國集團,有幾十萬個僱員,並不稀奇,以前是國與國之間搞世界大戰,以後啊,可就是企業與企業之間的世界大戰了。”
“沈大哥這麼一說,我更想去學工商管理了。”
“看不出來你還是個好戰分子。”沈衝含笑看了她一眼,問道:“寧寧,你暑假要回北京過吧?”
“嗯。”寧寧點頭,說道:“一放假就回去,我想爺爺了。”
“上次他來深圳丨考察,你沒過去陪他嗎?”
“去了呀,我還陪他一起去參觀了元元姐的工廠。”寧寧嘟了嘟嘴,說道:“不過那也是兩個月前的事了。”
“七月份,我大概也要去北京,到時候你跟我一起走吧。”沈衝看了一眼天寶,說道:“我的飛機那時候應該也到了,可以坐自己的飛機去北京。”
果然還只是個十二三歲的小孩子,天寶聞言,立刻轉頭看他。
“天寶到時候去不去北京?”
“去。”
“叫聲好姐夫,我就帶你去。”
天寶立刻傲嬌了,又回頭看電視,不理他。
“你個小丫頭,還裝樣,看我怎麼收拾你。”沈衝一把抓起寧寧手上的抱枕,然後一個箭步跨過去,把天寶按倒在沙發上,用抱枕一陣亂打,說道:“敬酒不吃吃罰酒,看你傲嬌,看你不理我。”
“哎呀……壞姐夫……哈哈……”天寶終於繃不住臭臉了,一邊笑著手腳並用的還擊,一邊求救兵:“寧寧姐姐快來救我呀。”
寧寧遠遠的躲開,笑著說道:“天寶,愛莫能助呀,這是你們家的內政,根據和平共處五項原則,我保持中立。”
兩個人鬥來鬥去,鬧了好一會,直到沈衝把天寶壓住,讓她求饒之後,才宣告戰鬥結束。
“臭丫頭,你輸了,以後記著,每天給我斟茶倒水,洗衣疊被,要是不聽話,大刑伺候。”
“想的美沒門,我寧死不屈。”
“臭丫頭,還嘴硬。”
沈衝叉著腰,正準備再跟她戰鬥一場,李開元回來了,她提著一個紙袋,看了看形式,笑著說道:“怎麼?天寶服軟了?”
“才沒有呢。”天寶跳起來,站在沙發上,用抱枕護胸,說道:“我剛才沒有準備好,所以戰略性撤退,休養生息,現在我準備好了,你再來試試。”
沈衝哈哈大笑,說道:“你當你是國軍啊,還戰略性撤退,寧寧這話是你教她的吧?”
“以前小時候我在北京鬧著玩的時候,經常學電影你的臺詞,上次和天寶打鬧,被她學去了。”寧寧也笑,然後對李開元說道:“元元姐,我該回去了
“別回去了,今晚就在這裡住吧。”李開元把紙袋遞給她,說道:“你看,我都幫你把換洗衣服買好了。”
“別回去了,今晚就在這裡住吧。”李開元把紙袋遞給她,說道:“你看,我都幫你把換洗衣服買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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