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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餘韻四

作者:愚樂
從美國請來的直播團隊很專業,善後工作處理的井井有條,沈衝觀察了了一會,發現沒什麼可擔心,於是等張愛嘉卸完妝之後,兩人一起步行,朝5UU米外的文華酒店走去。

在香港大會堂附近,有一個很大的多層停車場,陳柏生是做組織的一把好手,離場疏通工作準備的很充分,沈衝在後臺呆了十來分鐘,等再走出來的時候,大部分嘉賓都已經駕車離開了,剛才還熙熙攘攘的街頭,變的一片安靜。

“我讓司機送天寶回家了。”沈衝看了看街頭執勤的警察,說道:“走過去吧,也就500米。”

張愛嘉用一塊五彩斑斕的絲巾裹著肩頭,點了點頭。

兩人安靜走了了一會之後,她問道:“怎麼不講話?”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沈衝抬頭,長出了一口氣,說道:“盛宴過後,總讓人心頭空落落的。”

“你居然在想這個。”張愛嘉嘟著嘴,說道:“我還以為你在想怎麼安慰我呢?”

“你有什麼好安慰的。”沈衝哈哈大笑,攬著她的纖腰,說道:“你有演技,又不缺機會,早晚會拿獎的。”

“可是今年我沒拿到啊。”

“你還沒30歲呢,急什麼。”沈衝低頭看了看她,說道:“拿獎又不是生孩子,不限年齡的,五六十歲一樣可以拿。”

“去你的。”張愛嘉推了他一把,埋怨道;“盡胡說八道,你才五六十歲拿獎都那麼老了,拿獎還有什麼用。”

她走了幾步後,又問道:“我得票差多少?”

“何必問這個,沒有意義,上臺領獎的只有一個人,明年再來拿好了。”

“你要幫我。”

“生孩子我可以幫,演戲我怎麼幫?”

“色鬼”張愛嘉不輕不重的擰了他一把,膩聲說道:“你那麼有才華,要幫我拍一部好電影。”

“我怕我沒功夫啊。”沈衝輕嘆一聲,說道:“你聽過一個典故麼?”

“什麼?”

“盲人騎瞎馬,夜半臨深池。”

張愛嘉不解,抬頭看了看他,說道∶“這是身處險境而不自知的成語,你說這個是什麼意思?”

“我就是個騎著瞎馬的盲人,走幾步,丟個石頭,聽聽迴音,猜測前面有沒有危險,然後再繼續走。”沈衝緊了緊抱她的力度,說道:“今晚的典禮,就是我投的一塊石頭,我要根據迴音,去判斷走哪條路,所以今年可能會非常忙,去搞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我真不知道你每天忙碌,到底在做些什麼。”張愛嘉用手撫了一下他的衣服,說道:“你又不缺錢,何必把自己搞的這麼辛苦。”

“男人嘛,總要做一點大事出來,才不虛此生。”沈衝看著燈火輝煌的文華酒店,笑著說道:“我要是個花天酒地的紈絝,你會跟著我?”

“那也說不定哦。”張愛嘉掙脫他的手,上前走了幾步,然後回首給了個眼波盪漾的笑容,說道:“紙醉金迷的安逸生活,誰不愛?”

星輝萬千,不如明月一輪。

沈衝就是那輪明月,因此他一走進餐廳,立刻引起了眾多人的關注,記者們紛紛甩開各自的採訪物件,朝門口湧來。

沈衝先回答了幾個諸如“為什麼是《空山靈雨》獲獎?”之類的常規問題後,一個記者擠上前,問道:“沈先生,請問你對趙丹的言論有什麼看法?他的致辭是不是提前準備好的?內地政府會不會批鬥他?”

“每個領獎人的致辭,都只有本人才知道,因此我事先並不知道趙丹先生的致辭內容。”沈衝對此早已和汪洋溝透過對策,此時侃侃而談道:“其實趙丹先生只是陳述了一些客觀存在的事實,並不值得大驚小怪,我想各位反應過度了,內地動亂已過,一切都在走向正軌,我想絕對不會出現所謂的批鬥。”

“至於我的看法,我很贊同趙丹先生的言論,那就是政府不要管的太寬太細,如果一定要管,就用法律的形式固定下來,不要朝令夕改,含糊其事,這就好像養魚一樣,把水池子造好,讓魚自己遊,自己長就行了,如果整天提心吊膽,今天放在水池裡,明天放在溝渠裡,後天又搬到玻璃箱裡,總是折騰,魚肯定要死掉的。”

“說起魚,其實我覺得電影這玩意,就好像那邊水箱裡的金魚,花花綠綠的,給人欣賞,打發時間用,連當食物充飢的本事都沒有,可不知道為什麼有很多人覺得,電影這玩意是條鯊魚,隨時都會咬人,恨不得給每條魚嘴裡的牙扒光,然後套上籠頭。”

記者一片笑聲。

“還有一個,我覺得很重要,就是透明,我是贊成電影審查制度的,但是過程一定要透明,因為法律法規都是要人去執行的,如果過程不透明,容易讓內部人上下其手,把法律變成個人攬權的工具,也容易讓外界曲解法律法規,造成不必要的恐慌,這對電影行業非常不利。”

“當然了,這是是我個人的看法,人輕言微,姑妄言之,姑妄聽之,不必當真。”

“沈先生,許鞍華導演說她的新戲會去內地拍攝,而且和內地電影人合作,是不是真的?”

“這個還在考慮,不確定。”沈衝打太極拳,說道:“因為這部電影才剛立項,很多事情都還沒定下來。”

“沈先生,請問真的是你寫了那三首歌嗎?我怎麼聽說是日本人寫的?”

“鄧麗君小姐演唱的《星》是我和日本音樂大師谷村新司合作完成的。”沈衝臉皮已經刀槍不入了,說道:“其餘兩首歌是我獨自完成的。”

“真的嗎?不會是買來的吧?”

“以我的身份。”沈衝盯著那個記者,一字一句的說道:“需要沽名釣譽

那個記者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位置立刻被人搶走了。

“請問沈先生,你為什麼會請張國榮和蔡琴這樣的新人來做表演嘉賓?”

“因為他們都是很有天賦,也非常努力,而且熱愛他們的工作。時代變了,以前那種熬個十年八年才成名的世界,已經是過去式了,未來是年輕人的天下,我相信會有越來越多的新人湧現出來,所以我給他們機會,給他們一個展示舞臺,我想今晚大家都見識到了他們的實力。”

“沈先生,你今晚展示了非常出色的作詞作曲水平,請問你會為張國榮量身打造新大碟嗎?”

“我那只是閒暇時候的無心之作,香港有很多出色的詞曲大家,我會請他們出馬,為張國榮打造新專輯。”沈衝笑容滿面的給黃沾挖坑,說道:“張國榮今晚剛一開腔,黃沾先生就驚為天人,答應為他寫歌。”

“請問沈先生,你舉辦香港電影金像獎,為的是什麼目的?”

“目的很簡單,因為我覺得香港電影行業的潛力還遠遠沒有釋放出來。”沈衝侃侃而談,說道:“剛才說到魚,我就繼續用魚做個比喻,香港好像一個湖泊,裡面藏著無數的大魚,可是這個湖一直風平浪靜,波瀾不驚,漸漸成了死水,於是大魚都懶散了,躲在下面不動彈,我辦這個金像獎,就是對湖裡丟個大石頭,把那些大魚驚起來,大魚一動,掀起風浪,整個湖的水就活起來了,活水才好養魚嘛。”

“那沈先生花費巨資辦金像獎頒獎典禮,又是為了什麼?”

“因為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追名逐利是人的天性,我大張旗鼓的辦頒獎典禮,就是要明明白白的告訴所有人,金像獎是名利雙收的舞臺。”沈衝捻著手指,做了個非常簡潔的手勢,說道:“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誰有本事,我就給誰前途和錢途”

“名我們知道,沈先生說的利是什麼?”

“許鞍華導演《瘋劫》的時候,片酬是5萬港幣,今晚她拿了最佳導演,下一部戲,我給她的片酬是50萬港幣。”

李翰祥和楚原,拍一部戲的片酬也不過20多萬而已,許鞍華才拍了一部電影,拿了個金像獎,片酬居然比這兩位成名已久的大導演還高,記者立刻騷動起來。

“沈先生,你這麼做,壞了香港電影圈的行規,不怕邵氏和嘉禾反對嗎?

“香港經濟現在一片欣欣向榮,股市樓市都再漲,市民消費慾望很強,加上電影票價也在漲,去年最高票房突破了10UU萬,我想今年的最高票房很可能會突破UU萬。”沈衝羅列了一堆理由後,說道:“票房過千萬,電影從業人員的酬勞還停留在百萬時代,不合情理,高酬勞才能吸引人才,保持香港電影的活力和創新能力。”

“香港經濟現在一片欣欣向榮,股市樓市都再漲,市民消費慾望很強,加上電影票價也在漲,去年最高票房突破了10UU萬,我想今年的最高票房很可能會突破UU萬。”沈衝羅列了一堆理由後,說道:“票房過千萬,電影從業人員的酬勞還停留在百萬時代,不合情理,高酬勞才能吸引人才,保持香港電影的活力和創新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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