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厲害,不僅把宋局長請來了。”張愛嘉一邊聽宋楚魚說著長篇大論的剪綵祝詞,一邊和沈衝輕聲說話:“還把國寶級的大師請來了。”
“你外公厲害,不是我厲害。”沈衝側著頭,在她耳邊說道:“真漂亮。
“這衣服,是你選的吧?”張愛嘉有些不自然,她抓著衣襬,說道:“要是我外公準備的,一定會是旗袍,絕不會是這種大紅的西式禮服,太誇張了,周圍人看我,都好像怪物似的。”
“你不是怪物,你是精靈。”沈衝一邊隨著眾人鼓掌,一邊說道:“迷人的女妖精。”
張愛嘉抿著嘴,橫了他一眼,在禮服的映襯下,風情無限。
幾個剪綵嘉賓中,只有宋楚魚是正經八百的政府人物,最適合做官場文章,他說完祝詞之後,司儀蔣光超走上臺,宣佈吉時已到,剪彩儀式開始。
大廳裡的人群,開始在服務生的安排下,順著旋轉的玻璃門,朝戲院外的廣場走去,在那裡,豎著一根被紅綢蓋著的柱狀建築物,劇場的名字,就雕刻在上面。
熙熙攘攘間,各種言語,如風一般,飄來蕩去,飛進沈衝的耳朵。
“張大師怎麼沒出來?”
“張大千給的是蔣公子的面子,沈衝……嘿,哪能請的動他老人家出來親自剪綵。”
“說的也是。”
“不過能請動蔣三公子,也是本事了。”
“三公子是經商的,閒散王爺,有錢就能請的動,二公子才是太子。”
“那就是張愛嘉呀?也不怎麼樣嘛。”
“就是,穿那麼華麗的衣服,還不如我好看,你看她,連個首飾都沒有。
“哎,就是,一點都不會打扮,你說沈衝看上她哪裡了?”
“會迷惑人唄,你看她那樣子,孔雀開屏一樣,切。”
張愛嘉此時畢竟還是二十餘歲的花樣年華,遠沒達到後世寵辱不驚的圓融境界,氣的只咬牙。
“淡定。”沈衝笑著安慰了一句,問道:“冷不?”
“還好。”張愛嘉摸了摸光潔的手臂,說道:“還好是晴天,有陽光,曬著蠻舒服的。”
臺北二月份的氣溫已經頗為宜人,吉時是十點半左右,在無風無雲的陽光下,差不多有二十度,穿著禮服並不冷。
沈衝伸出手臂,讓她挽住,擺了幾個姿勢,讓記者拍照之後,朝剪綵處走去,說道:“風言風語,在陽光下不值一提,你看,我就不生氣。”
“你又沒有失禮。”愛打扮是女人天性,平日淡然的張愛嘉,此時也有點糾結,她用手輕撫了一下鎖骨,問道:“我沒戴首飾,會不會很難看?”
沈衝搖搖頭,然後和她分開,各自站在一朵大紅花之前。
這次剪彩儀式設計的比較特別,在圓柱體和大門之間,拉了一條紅綢帶,上面有七朵紅花,當七朵紅花剪下之後,紅綢會從兩邊自動掉落,露出劇場的名字。
這七朵紅花,蔣孝勇,宋楚魚,魏景蒙,沈衝,張愛嘉各負責一個,剩下的兩個,一個由張大千的弟子負責,另一個,則由一個十八九歲的妙齡少女負責——蔣家的第四代,蔣經國的嫡系孫女蔣友梅,她是蔣孝勇帶來玩的。
張大千年事已高,身體不好,又有眼疾,所以派了一位弟子代勞,沒有出來親自剪綵,不過正如沈衝所說的那樣,他能來,就是榮幸。
蔣友梅是蔣家大公子蔣孝文和徐乃錦的獨生女,從小由蔣經國和蔣方良帶大,她7歲時,蔣孝文因遺傳的糖尿病外加酗酒而突然昏迷,從此臥床不起,沒了父愛,因此備受蔣氏家族上上下下所有人的寵愛,是臺灣第一大小姐。
當蔣光超宣佈吉時到,剪綵開始後,七個人動作一致,剪斷綢帶,幕布慢慢滑下,露出了劇場的名字。
“嘉嘉演藝文化中心”
“IvIaPrrmIurtr”
在燦爛陽光中,在譁然喧囂間,在龍飛鳳舞的文字之下,張愛嘉扭頭回望,彷彿全世界的泉水都在她的眼中盪漾。
“你對我這麼好。”張愛嘉緊緊抱住沈衝,呢喃著說道:“我該怎麼辦?
“做我的女人。”沈衝親著她的額頭,說道:“做個快樂的女人,就這麼簡單。”
張愛嘉鬆開他,看著他,然後捧著他的臉,吻他。
“好了,好了,不然,我又要耍流氓了。”良久之後,沈衝撫摸著她的頭髮,說道:“走吧,外面還有事沒辦呢。”
“可我現在這個樣子,哪裡能出去見人。”
“白裡透紅,與眾不同。”沈衝輕輕彈了一下她的臉頰,說道:“現在外面那些女人的眼睛都是通紅通紅的,她們分辨不出這是胭脂還是緋紅。”
“討厭鬼”張愛嘉媚眼如絲,橫了他一眼,然後站起來,示意他起來,很溫柔的幫他把衣服整理好,說道:“你先出去吧,別被人看到了。”
“看到了又如何,反正人人皆知你我是一對鴛鴦。”沈衝嘴上花花,親了她一下,然後輕輕開啟門,左右看了看,然後施施然的走出換衣間。
這棟造型極具現代風格的劇場,可並不是簡單的建築,在普通人眼中,是臺北的新地標,在藝術家眼中,是文化聖地,在張愛嘉眼裡,是情郎的禮物,而在魏景矇眼中,是利益的投名狀,至於沈衝怎麼看,他自己也不清楚……
魏景蒙是蔣介石和蔣經國父子兩人的心腹,經營媒體五六十年,幾乎全程參與了臺灣的紙媒,電視和電影的建設,在臺灣的政壇和傳媒界,有著極其豐厚的資源。
然而他沒有兒子,後繼無人,女婿又英年早逝,所以在晚年心灰意懶,縱情聲色,除了家裡養的美嬌娘,在外面還有很多其他女人,是臺灣著名的情聖
沈衝少年老成,眼光深遠,賺錢有方,處事圓滑,對媒體極有興趣,又對自己的外孫女情根深種,是完美的接班人,魏景蒙於是動了傳衣缽的心思。
但沈衝主業在香港,和內地關係密切,而且從沒和張愛嘉談婚論嫁,這讓他非常沒有安全感,所以在八月份,兩人見面之後,他就單刀直入,提出要沈衝留一份家業在臺北。
沈衝二話不說,第二天就把地契和劇院建設預算支票交給了他——大安區的地契,價值50萬美元,而劇院的建設預算,高達0萬美元。
這種態度和誠意,讓魏景蒙老懷大暢,而沈衝也由此,真正進入了臺灣社會高層,成為其中的一個玩家。
今天劇場開幕,是沈衝來臺北的終極目的,但不是為了剪綵,而是為了一場早已預定好的拍賣會,一場有關利益的拍賣會。
在四樓的畫廊區外,接受檢查後,一個穿著制服,戴著白手套的安保人員,遞過來一個密封的檔案袋。
“沈先生,這是你的號碼標識。”
“謝謝。”
沈衝開啟袋子,看了看裡面的內容,然後還給了他,那人接過來,放進身邊的碎紙機,等檔案完全銷燬之後,說道:“沈先生,你可以進去了。”
走進畫廊,不同早晨帶張愛嘉來參觀時空蕩蕩的模樣,掛滿了水彩,水墨,油畫,素描等不同風格,不同尺寸的作品,裡面只有兩三位參觀的客人,有老有少,各自沉默,一言不發的看著畫作,對沈衝視若無睹。
沈衝悠哉悠哉的在畫廊裡走了一圈,裝摸做樣的欣賞了幾幅畫,記住它們的編號後,轉身就離開了。
回到一樓,此時酒會的氣氛,正值高潮,各色人等觥籌交錯,高談闊論,見到沈衝,更是各種熱情。
“周幽王烽火戲佳人,唐明皇千里送荔枝,沈先生,你今天的所作所為,不讓古人啊,厲害,厲害”
“確實,確實,沈先生今天讓我們見識了什麼叫做千金搏一笑,夠慷慨,夠大氣”
“不敢不敢,比起古之情聖,我還差的遠。”
“沈先生,你好,我叫陳美美,我叔公是陳……”
“沈先生,我是巨星電影公司的……”
沈衝端著酒杯,左右周旋,繞了半天,才找到被一群鶯鶯燕燕包圍的張愛嘉。
“你跑哪裡去了?”張愛嘉立刻上前,挽住他的手臂,說道:“這裡好多姐妹想要認識你。”
“是嗎?”沈衝隨手把酒杯放在一旁,笑著說道:“看來我的桃花運,終於來了。”
沈衝端著酒杯,左右周旋,繞了半天,才找到被一群鶯鶯燕燕包圍的張愛嘉。
“你跑哪裡去了?”張愛嘉立刻上前,挽住他的手臂,說道:“這裡好多姐妹想要認識你。”
“是嗎?”沈衝隨手把酒杯放在一旁,笑著說道:“看來我的桃花運,終於來了。”
沈衝端著酒杯,左右周旋,繞了半天,才找到被一群鶯鶯燕燕包圍的張愛嘉。
“你跑哪裡去了?”張愛嘉立刻上前,挽住他的手臂,說道:“這裡好多姐妹想要認識你。”
“是嗎?”沈衝隨手把酒杯放在一旁,笑著說道:“看來我的桃花運,終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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