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是因為硯臺裡面住著一個怨靈,讓硯臺有了邪性,怨靈為了存活下去,就迷惑人的心智,引誘人將自己的鮮血供養給它。
聽見這話,楊松柏跟周元興不高興了,道:“你肯定是看錯了,這塊端溪血硯經過數位名家鑑定,都無比肯定絕對是珍品。”
紀無鋒微微一笑,道:“之前你們懷疑我讓你們所看到的全是幻象,因為我對你們下了藥,我想在說下面的話之前,希望你們可以肯定我究竟有沒有對你們下藥?”
“你想說什麼?”
張晨瞪眼道。
“我怕等一下你們看到了什麼沒見過的東西,又說我給下了藥,看到的只是幻象。”
紀無鋒聳聳肩膀道。
不等眾人說什麼,楊青梧就道:“從你進門開始我就在注意你,就算你想下藥也沒有機會。”
楊青梧跟張晨一樣不相信紀無鋒,幾乎可以肯定周元興跟楊松柏之前所看到的鬼怪是藥物導致所看到的幻象。
所以她一直都在注意紀無鋒,希望能找到他下藥的證據,然後將他繩之以法,不過最後反而確認他沒有下藥。
“那就好。”
紀無鋒扭頭看向楊松柏,問道:“我問你,你是不是經常將自己的鮮血滴入硯臺之中用來研墨?”
楊松柏頓時就愣住了,大家看他的表情就知道紀無鋒說的是真的。
張晨撇嘴道:“這有什麼?
用自己的血來做墨可以讓墨水具有靈性,是古人流傳下來的方法。”
“沒錯,古人的確有這種方法,但古人應該不會這樣做吧?”
紀無鋒上前一步,猛然抓住楊松柏的胳膊。
眾人都嚇了一跳,張晨立即怒道:“你想幹什麼?”
紀無鋒捋起了楊松柏的袖子,所有人都傻眼了,只見楊松柏的胳膊上面佈滿了密密麻麻的疤痕,全部都是割傷,有的傷口非常深,都快割到骨頭上了。
周元興倒吸了一口涼氣,道:“老楊,你搞什麼啊?”
古人用血研墨是不假,可楊松柏這太過分了,簡直就是在自殘。
楊松面帶驚懼的看著紀無鋒,自己用血來研墨這件事情就連他老伴兒都不知道,紀無鋒是怎麼知道的?
紀無鋒向楊松柏問道:“你仔細想一想,你研墨滴血是不是越來越多,越來越頻繁,有的時候甚至都不受自己控制了?”
楊松柏臉色瞬間變的煞白,點點頭道:“沒錯,我覺得滴血越多我的書法就越好,而且越寫我就越興奮,有的時候半夜睡的好好的,都要鬼使神差的去滴血寫上一副。”
每當他寫完之後,看到身上可怖的傷口都下定決心要剋制自己,但每一次寫之前他就想著魔一樣不受控制。
“那是因為這硯臺被你的鮮血供養之後,變的越來越強大,所需要的鮮血也就越來越多,就像是養豬,肥壯之後食量自然就越大。”
紀無鋒道。
“荒唐,無稽之談,這種蠱惑人心的鬼神之談你都講的出來,你還說你不是騙子?”
張晨怒道。
“是不是無稽之談,我想問一下楊老爺子就再清楚不過了,身為教育巨匠,應該懂得玩物喪志的道理,怎麼可能會因為酷愛書法而做出這種過激的行為來?”
紀無鋒看向楊松柏道。
果然,紀無鋒此話一出,所有人的臉色頓時都變了。
尤其是楊青梧,從小爺爺就教育他,人可以有喜好,但是絕對不能過於沉迷,否則就會玩物喪志。
而楊松柏這何止是玩物喪志?
簡直就是玩物喪命!“胡說八道,你這個神棍,我要報警抓你!”
張晨跳著腳道。
可就在這個時候,楊松柏臉色一變,情緒彷彿非常的興奮,坐在書桌前,道:“不管怎麼樣,我都要先寫上一幅字再說。”
說完,他挽起袖子拿起刀就要放血研墨!頓時大家都傻眼了,不管紀無鋒之前所說是真是假,都足夠嚇人的了,楊松柏竟然還要在這個時候放血研墨,怎麼看都覺得無比詭異。
“爺爺,你幹什麼?
快把刀放下!”
楊青梧上前抓住了楊松柏的手。
楊松柏眼中突然透著兇厲,道:“放開我,我現在非寫一副不可,誰要是阻止我,別怪我不客氣了!”
楊青梧從來沒見過楊松柏這麼兇厲的眼神,被嚇的直接往後退,楊松柏揮起刀就割在了胳膊上,鮮血噴在硯臺之中。
見此情景,所有人都是汗毛直豎,這楊松柏根本就是中了邪,喪失了理智,瘋了!“大仙,求求你快救救老頭子吧,再這樣下去他會死的!”
老太太抓住紀無鋒的胳膊哭喊道。
楊松柏割完胳膊之後,竟然一臉痴狂,喃喃道:“不夠,不夠,還遠遠不夠!”
說完,他又割了自己幾刀,越割越深,最後竟然舉起刀子割向自己的喉嚨!“爺爺……”楊青梧嚇的一陣尖叫,衝過去想要奪刀子。
卻見楊松柏兩眼赤紅,滿臉猙獰的揮起刀子刺向楊青梧,厲聲道:“竟然敢阻止我,我要殺了你!”
在看到楊松柏面孔的那一瞬間,楊青梧呆住了,雖然那還是爺爺的臉,但她可以肯定眼前這人絕對不是她爺爺。
她爺爺絕對不會想要殺人,更不會要殺她這個孫女!“青梧小心!”
眼看刀子就要刺在楊青梧的身上,眾人都是嚇的驚叫起來。
叮噹!一聲脆響,在刀子距離楊青梧的身體只有一公分距離的時候,卻被兩根手指給夾住了。
是紀無鋒出手了,盯著硯臺冷聲道:“你太貪心了!”
他猛然一掌拍向硯臺,頓時一陣血紅色的氣霧從硯臺之中升騰了起來,在血霧之中出現一張可怕的人臉。
“媽呀,鬼呀!”
張晨被嚇的撲倒在地上,鑽進了桌子底下。
楊青梧則是被嚇的花容失色,一聲尖叫轉過身跳在了紀無鋒的身上緊緊的抱住他脖子,渾身不停的發抖。
鏗鏘!紀無鋒手指一用力,楊松柏手中的刀子就斷成兩截兒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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