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翅膀,否則只能徒呼奈何。
而現在呢?
關中就像個破房子,東牆已經倒塌了,北牆塌了一半,南牆全是窟窿。
唯一完好的東牆,又給不了多少支援。
唯有房子裡原來的幾根柱子,這才能強撐著不倒,沒想到陛下居然還想著要抽掉。
入他阿母的!
即便司馬懿已經夠忍耐了,但仍是忍不住地在心裡大罵了一句。
當初說得好好的,關中諸事不過問,只要能擋得住蜀人就行。
現在我才發現,原來所謂的“不過問”,是連問都不問我的意見,直接就給關中來個釜底抽薪?
非人君哉?
不怪司馬懿這般狂怒。
實是因為不來長安,不知蜀虜對關中的壓力之大。
經蕭關一戰之後,馮賊麾下鬼騎之名,已經到了可以止關中小兒夜啼的地步。
特別是從蕭關之戰中逃脫出來的將士,很多人已經在心裡產生了嚴重的心理陰影,聞蜀而色變。
所以司馬懿都督關中之後的這些年,只幹兩件事。
一是屯田積糧。
二是挖溝築牆。
當然,挖溝築牆不是像曹叡那樣大搞形象工程。
而是築營寨,挖壕溝,豎壁壘,布鹿角……
反正只要是能阻擋騎軍前進的一切東西,統統都安排上。
單單是長安城外,光是城下新築的小隔城,就足有五層。
小隔城以外,放眼望去,大大小小的壁壘營寨,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邊。
魏國本就是以精騎打天下,現在竟是不敢跟蜀人拼騎軍,簡直就是屈辱。
但司馬懿才不管這些,只要能守住關中,別人說什麼他都當作聽不見。
這些防守措施中,有一部分甚至還是跟安定郡蜀虜守將學的。
因為這些年來,司馬懿不是沒想過重奪回長安西北面的屏障安定郡。
只是聽說鎮守安定的蜀將乃是一個叫柳隱的。
當年就是他率殘兵堅守街亭,讓張郃最後功歸一簣。
司馬懿一開始也派軍試探著攻打了幾次安定郡,哪知那個柳隱把臨涇城防守得跟個烏龜殼似的,簡直就是密不透風。
甚至對手露出了破綻,他都視而不見,一心只想守城。
若不能在最短時間內拿下臨涇,又怕蜀虜會從漢中及隴右增援而來,導致關中首尾不顧,所以司馬懿最後只能作罷。
在這個事情上,魏國大司馬從柳隱那裡,學會了一些以前從未見過的新型防守手段,倒也不算是毫無收穫。
面對蜀虜,防守手段自然是越多越好。
只是讓司馬懿沒有想到的是,蜀虜還沒出手呢,反而是自己的皇帝陛下,反手就從背後捅了自己一刀。
為了一己私慾,盡役關中之民,你就當真不怕蜀虜突然進攻關中?
“不行,這定是陛下一時糊塗,沒有了解關中情況。”
司馬懿深吸了一口氣,穩定了一下情緒,“吾得回洛陽一趟!”
“那役夫怎麼辦?”
鄧艾著急地問道。
司馬懿目光閃爍:“役夫之事,先按天使所言徵集起來。”
“可是……”
鄧艾更急了。
“徵集役夫嘛,又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徵集完畢的,總得給我們一些時間。”
司馬懿壓了壓手,“再說了,搬運銅人承露盤這等大事,總是要準備周全才行。”
鄧艾恍然。
就在長安與洛陽正在銅人和承露盤相互扯皮的時候,丞相府參軍李遺,在三月初來到了武威郡郡治姑臧。
他貼身攜帶的,親自把一封信送到了馮刺史手裡。
馮刺史看完大漢丞相的親筆信,嘴角微微一翹,眼睛微微一眯。
臉上的玩味神情,竟是連喊他為兄長的李遺都有些看不透。
“兄長?”
馮刺史小心地把信收好,嘴裡淡淡地說道:
“哦,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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