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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欽也跟著笑道:
“漢人怕是不知,論起進行買賣,在吳國怕是沒人能比得過校事府。”
眾人皆是跟著大笑。
這些年來,校事府為了給陛下的少府斂財,明裡暗裡不知使了多少手段。
甚至不少山澤都被圈了起來,不許外人進入。
真要有了專賣之權,而且還是這等上品之物的專賣,就是躺著都會有人送錢上門。
比如說現在的紅糖,從張家手裡拿不到份額的,真有門路的人,甚至會私自跑去蜀地尋貨。
雖然從蜀地也拿不到多少,但總比連嘗一口都沒資格的強。
但校事府真要拿了蠟燭專賣之權,以後哪個不長眼的敢從蜀地私自拿貨,那就是尋死!
笑畢,秦博又接著道:
“說起紅糖,吾此次前往涼州,與那馮文……呃,馮郎君見面,亦得了承諾。”
“哦,快,快快道來。”
秦博便把馮郎君答應了若是能在荊州改糧為甘蔗,亦可分出紅糖份額給校事。
還有快則明年,慢則後年可供毛料專賣等事亦細細說了一遍。
只聽得呂壹等人皆是眼放綠光。
紅糖毛料等大宗物資,校事府早就垂涎久矣!
只是就算是搞定了張家,打不通漢人那邊的關係,那亦是無用。
更別說張家與馮郎君關係匪淺,打壓了張家,那就算是得罪了馮文和,以後這些貨,那就可能再沒有機會拿到手了。
所以校事府就算是再怎麼眼紅張家手裡的渠道,但也只能把慾望壓在心底,不敢輕動。
這一次趁著戰馬交易的事情,校事府派出秦博,就是想要前去漢國試探一番,看看究竟能不能分得一杯羹。
沒成想事情卻是這般順利,如何不讓校事府諸人狂喜不已?
“秦校事此次,當真是我校事府的大功臣是也!”
呂壹毫不吝嗇自己的讚美之譽,“陛下府庫空虛,若是校事府能解陛下之憂,試看誰人還能輕易動搖吾等在陛下心裡的地位?”
“對極對極!”
……
眾人皆是深以為然。
自從李衡在陛下面前進言以後,雖然陛下沒有明說什麼,而且校事府也極力補救。
但陛下的態度,似乎已經有了一些微妙的變化。
比如聽說陛下當時面有愧色。
比如說李衡後面非但沒有事,反而是被任為諸葛恪的軍中司馬。
特別是後面這個事情,簡直就是在打校事府的臉面。
偏偏呂壹等人行事,比起以前來,不得不小心許多。
秦博此行歸來,等於是終於打破了眼下這個局面。
心頭的大石頭一去,呂壹終於故態復發,但見他面露怨毒之色:
“李衡之事,照目前看來,十有八九乃是東宮之謀,要不然李衡那廝,又何以當了諸葛恪的司馬?”
東宮四友,諸葛恪位居首位,同時他還是太子最看重的幕僚。
“沒錯,東宮那邊,料來當是為了江夏太守刁嘉與侍中是儀兩人出頭。”
錢欽向秦博解釋道,“李衡此人,乃是荊州人士,與荊州世家的習家乃是姻親。而諸葛家……呵!”
如今的諸葛瑾,位列大將軍之位,一直鎮守荊州,名義上可算得上是荊州第一大家族了。
所以秦博一聽就馬上了然。
江夏太守刁嘉有“謗訕朝政”之嫌,百官在校事府之威勢下,莫有敢言者,唯有一直輔佐太子的是儀,不肯承認。
此事最後不了了之。
看來東宮這一回,是利用荊州世家對校事府動手了。
“東宮也就罷了,太子一直看校事府不順眼,屢次上書陛下,言吾等之過。”
呂壹咬牙道,“但荊州世家這一回,居然敢伸這麼長的手,怕是動錯了心思!吾動不了太子,難道還動不了他們?”
“沒錯,這些年荊州世家從漢人手裡拿了多少紅糖,這一回,我們得了馮明文的應承,正好可以利用此事如此如此……”
錢欽目光閃爍,陰冷一笑。
現在校事府也有紅糖專賣的權利,荊州那幫世家那就算是競爭對手了。
他們拿得多一些,就相當於從校事府嘴裡多搶了一口吃的,這如何能忍?
動不了張家,是因為張家與小文和有關係。
荊州世家能和小文和有什麼關係?
聽都沒聽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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