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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別說是張星憶,就連正在水盆裡揉搓毛巾的阿梅,都情不自禁地用水汪汪的眼睛瞟了一眼馮刺史。
關姬嘴角藏不住笑意,輕打了馮刺史一下,嬌嗔道:
“還真道你喝多了呢!看來是妾想多了。”
馮刺史放了一個群體魅惑術,一時間差點收不住場面,當下連忙咳了一下:
“說正事,說正事。使團的事,查得怎麼樣了?”
張星憶一手捂著鼻子,一手把整理好的紙張遞給關姬,不願意挨馮刺史身邊:
“已經查出來了。你著重點出的那個傢伙,身份確實有些不同。他叫秦博,乃是監察吳國百官的校事府出來的。”
關姬正欲轉手遞給馮永,馮永擺了擺手,“酒有點上頭,細君還是念給我聽吧。”
關姬聞言,當下便整平了紙張,把秦博的資料唸了一遍。
紙上的字其實也就是廖廖幾行,是關於秦博的年齡、背景、為人等,以及目前在吳國的官職,再多的,也就沒有了。
畢竟秦博又不是什麼重臣,張星憶能在一天之內,調出此人的資料,已經算是高效率了。
孫權親設的校事府,這兩年沒少和興漢會打交道。
因為興漢會運到吳國的大宗物資,很多時候都繞不過校事府。
在這方面,校事府有點類似於明朝的收稅太監,專門替孫權收斂錢財的。
秦博在校事府裡地位,僅低於首腦人物呂壹,所以正好在情報裡有備案。
“校事?吳國的廠衛?”
馮刺史低聲咕噥了一句。
漢之繡衣使者,三國之校事,南北朝之典籤,唐之內衛,宋之皇城司,明之東廠西廠錦衣衛,清之血滴子,名雖不同,但都能看到彼此之間的影子。
關姬沒聽清馮永的話,湊得近一些:“阿郎方才說什麼衛?”
“沒什麼。”馮永搖了一下頭,然後又有些疑惑地說道,“孫權派這個秦博過來做什麼?刺探涼州軍情?”
“有可能。”關姬點了點頭,“不過話又說回來,阿郎是怎麼一眼就看出,那個秦博有問題?”
“不專業。”馮刺史嗤地一笑,“沒受過專業訓練,今天我就是試探了一下陸瑁,那個秦博的立刻就不對勁了。”
校事府在吳國,那可是一個臭名昭著的存在。
特務機構嘛,基本少有好名聲,這個可以理解。
今天陸瑁的臉色不太好看,可能就是看到使團裡有校事府的人在。
偏偏吳國使團氣氛的異樣,被馮刺史敏銳地察覺到了。
陸瑁只道馮刺史今天有些反常,哪知道自己竟是被馮刺史作了一場戲?
“孫十萬不好好去打合肥,派校事府的人來涼州刺探軍情?就算是被他刺探到軍情又如何,難道他還能領軍飛來涼州不成?”
馮刺史摸了摸下巴,有些疑惑地說道。
說都無意,聽者有心。
張小四不自覺地放下捂著鼻子的手,若有所思地說道:
“我今天翻看資料,上言吳國校事府,以呂壹為首,其下便是秦博錢欽二人。”
“如今孫權派秦博過來,可見重視程度,可是他為什麼會這麼重視涼州?”
馮刺史一聽,頓時一怔。
關姬看看馮刺史,又看看張小四,插了一句:“因為戰馬?”
馮刺史的眉頭卻是皺了起來:
“若是因為戰馬,倒也說得過去,可是總覺得哪裡不太對……”
“當然不對!真要因為戰馬的話,那還不如派一個重臣過來,畢竟這可是兩國之事。”
張小四搖了搖頭,“派一個校事過來,算怎麼回事?”
兩國交往,講的是對等原則。
校事在吳國的權力再大,到了大漢這裡,官面上那也是上不得檯面——除非你帶著孫權的秘信。
但若真有事關涼州的密信,那漢中應該提前給涼州通氣才對。
在政治這方面,張秘書可比馮氏夫婦強太多了。
聽到她這番言語,馮刺史也明白哪裡不對勁了:
“也就是說,此人另有目的?”
“不得不防。吳人終歸是不可信。”
張星憶說到這裡,忽然哼哼一笑,“不管他有何圖謀,最後終是要面對阿兄的。”
“今日阿兄不是對陸瑁施了一計麼?只看他有所動作時,不妨再順著今日的局面,再施一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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