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句:
“兩位郎君是第一次來涼州?”
“對啊,本來去年九月就出發了,沒成想到了漢中,傳來訊息說去年涼州大雪封路,只好等開春了才動身。”
馬田接了一句:
“聽說去年涼州鬧雪災了,連帶著蜀地的糧價都漲了呢!”
“兩三年沒回蜀地了呢!”
管事居然也是蜀地人,聽到馬田這麼一說,似乎打開了話匣子:
“是這樣啊,去年涼州那場白災,確實嚴重,近些年來,蜀地少有漲這麼高的糧價呢。”
“嘿,要不說那些胡人,趕上了好時候呢,正好碰到馮君侯任涼州刺史。”
“就算是高價糧,也要讓蜀地先運過來救人再說,不然的話,按往年不知要少死多少人。”
“要是涼州能像蜀地那樣產那般多的糧就好了……”
管事一邊說著,一邊給兩人遞過來兩張紙:“給,先填上。”
“這是何物?”
“登記表,看得懂不?會寫字吧?”
果然不愧是馮鬼王主政的地方,很有南鄉的風格。
在南鄉呆了不少時日的二人頓時有一種來到了南鄉的感覺。
“懂懂,肯定會。不會誰敢來參加考課?”
馬田搶著回答完畢,然後又低聲對著李明說了一句:“考課已經開始了。”
李明有些不明所以。
馬田卻是沒有細說,只是問道:
“敢問有筆墨嗎?”
“有,那邊每張桌上皆備有筆墨。”
這是專用來接待參與考課的地方,擺了數排的桌案。
有高桌有矮案,有椅子有跪墊,看來涼州刺史府在這方面是用了心,考慮到不同地方計程車子不同的習慣。
兩人找了個位置坐下後,李明看了一眼管事。
看到對方已經拿著一本書自個看了起來,這才壓低了聲音問道:
“幼常兄,方才你說的考課……”
馬田抖了抖手裡的報名表:“考課雖說不設門檻,但此乃考課的隱形門檻,能看得懂字,寫得了字,方能參與。”
李明恍然。
他還想著,涼州刺史府是想要靠這個東西摸清自己的底細呢。
想來也是,天下大亂數十載,逃民隱戶不計其數,戶籍制度早已敗壞。
馮鬼王那等人物,又豈會指望靠這個來了解來人都是誰?
待兩人寫完後,管事還拿著登記表仔細地看了一眼,忍不住地讚歎道:
“這個字,真的很不錯啊!”
他站起身來,比最開始時變得熱情了一些:“這是號牌,兩位出門左拐,有人會安排二位。”
他說著,遞過來兩個牌子,上頭寫著“丁四十三”和“丁四十四”。
“接下來的三個月,兩位就算是正式進入考課,若是能透過這三個月,則可進入下一階段。”
管事笑著說道。
馬田試著打聽道:“這三個月的考課,是考個什麼,能否說說?”
“這個嘛,自會有人安排。”
管事打著哈哈,卻是不肯說清楚。
只是當看到自己的住宿時,李明就再也忍不住了:
“這個……我們兩人共住一間屋子?”
帶著兩人過來的侍者一聽,頓時就樂了:
“兩人?這位郎君,這麼大的房子,怎麼可能只住兩人?這是四人間,以後若是再有人來了,是要住四個人的。”
“什麼?!”
李明雖說比起李家嫡系子孫來,勉強也算是吃過苦的。
可是在住宿方面,從未想過自己會與別人長住同一屋,而且還是四個人。
可能是看到李明臉上有些不情願,侍者又多說了一句:
“這位郎君,這屋子其實已經算是不錯了。”
“兩位想必也聽說了,涼州去年剛遭了大災,民生艱難,官府錢糧緊張。”
“但就是如此,還給從四方而來計程車子免費提供住宿,這所食所用,皆是民脂民膏啊!”
聽到侍者居然還說出這番話來,李明臉上一熱。
看著侍者遠去的背景,馬田若有所思地一笑:“有點意思。”
“叔慎啊,出門在外,不比家中。特別是這刺史府,公開考課選才,還是大漢以來的第一遭。”
“如何考,如何選,皆是未知,我等還是謹言慎行才是。就如住這個屋子,說不得也是考課之一。”
“這也算是考課?”待到第二天時,李明指著眼前的一切,哆嗦地問向馬田,“幼常,你確定我們不是當苦力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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